第 220 节
作者:摄氏0度      更新:2021-02-17 00:28      字数:5011
  郑G儿居然又大声哭了起来。
  怎麽他一离手,便又哭了呢?
  董婉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道:"这孩子……究竟是在闹腾什麽啊?"
  今天是禛王子的满月之日,太夫人却要求宁王陪着肃王子。小姐是真心的疼爱着肃王子,因此不计较这种小事,她在一旁却看得快呕死了。
  鸿玉笑道:"不如,奴婢跟总管带着肃王子去院子里玩吧,耍剑嘛,奴婢也会的。"
  说着,她的心里不禁洋洋得意了起来,干得好啊,小世子。太夫人明摆着偏袒肃王子,你想平安的长大,就得紧紧的黏住宁王,好好的表示父子情深哪。
  "这孩子就是喜欢黏着本王。"刘骥笑着将刘禛抱回了怀里,轻轻拍着他,同时对着鸿玉吩咐道:"去吧,带着肃儿到院子里去玩儿,记住,用膳前回来。"
  他正忙着安抚嚎啕大哭的小儿子,实在是无暇顾及大儿子了。
  窦沅沅满脸的不悦,对着肃儿轻声斥道:"别玩了,没瞧见世子哭了吗?你就知道贪玩。"
  太夫人瞪了她一眼,道:"肃儿才多大的孩子啊,还不足两岁呢,有那个孩子不爱玩的?你怎麽对他这麽大声呢?"语罢,她朝着肃儿招招手道:"肃儿宝贝啊,快来奶奶这里,给奶奶抱抱!"
  肃儿却跑到刘骥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袂,抬头看着他,一脸的正经道:"弟弟哭了……,弟弟乖,不哭喔……"
  317 起疑心了吗
  刘骥低头看着他,笑道:"肃儿,父王现在不能陪你了,你先出去玩吧,回来之後,就坐在父王的身边用膳,父王要看着你大口吃饭,你得多吃肉才会长得强壮啊。。"
  肃儿拉一拉他的衣袂,稚声稚气的开口道:"肃儿不想玩了,肃儿要弟弟乖,不哭了……"
  太夫人笑道:"禛儿还太小要父王哄着呢,肃儿你乖,先自个儿去玩吧。"
  这孩子,虽然小小年纪却可瞧出来,是个禀性纯良的好孩子,董婉伸手轻轻抚着肃儿,笑道:"别担心,弟弟一下子就不哭了,你先出去玩吧。"
  语罢,她朝着鸿玉吩咐道:"去吧。"
  "是。"鸿玉福了一福,便笑嘻嘻的带着肃王子退下了。
  此情此景,看得窦沅沅咬牙切齿,她不动声色的起身,道:"我也去吧。"
  语罢,她起身朝着宁王及太夫人欠身後,便跟着出门了。
  *
  鸿玉及总管陪着肃王子在园子里耍软竹条当剑玩,孩子天真的欢笑声一阵阵的传遍园子里。
  窦沅沅则在一旁的凉亭里落座,沉着脸看着儿子活泼乱跳的耍剑,心里忍不住的恼怒起来,刘禛才刚满月,都知道要缠着宁王,怎麽刘肃却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居然不哭也不闹,就这麽听了董婉的话,便自己跑出来玩了?还玩得嘻嘻乐乐,一付天真无邪的样子,他的嘻笑声,听得她又烦又怒。
  这个笨蛋蠢小鬼,地位已经汲汲可危了,难道还不知道要争宠吗?
  "没想到小世子居然会这麽黏着宁王啊,刚刚小姐可有瞧见太夫人的眼神吗?虽然她一句话也没开口,可那感觉分明是在说着父子情深哪。"宝珠恨恨的开口道。
  一个刚出生的小小娃儿那里懂得什麽是厉害关系?他却紧紧的巴着宁王,非要他抱不可,宁王一抱上,也真奇了。他居然就不哭了。太夫人一定会认为小世子黏着宁王乃是血脉相承的父子天性。
  人家可是世子啊,肃王子该怎麽跟他比咧?
  窦沅沅冷笑道:"刘禛?禛是神明福佑的意思吧?听说王妃还顺产呢,阵痛没多久,便顺利的生下来了,真是个福星,果真是个极有福份的孩子啊。他的外貌神似自己的曾祖父高祖皇帝,倒是替自己解了危了,那个孩子命不该绝。不过,却也是纷争的开端,是福是祸。还未可知呢……"
  皇上班师回朝。现在应该已经得到董婉产子的消息了。
  封地王的世子出生乃是皇族之大事。几月几日几时生,按规矩得上奏朝庭,然後接受朝廷的封赐。那麽,皇上刘陵他还能沉静的待在皇城里吗?毕竟董婉生的儿子。很有可能是他的血脉啊,他怎能不来江南亲眼瞧一瞧呢?
  皇上亲自来到江南,一定会引起掀然大波,她就等着看好戏吧,看看董婉如何的平安渡过这一关,抑或是从此万劫不复了?
  ***
  月色苍茫,一大片乌云半遮月,大地更显得昏暗,未久。天空便稀稀沥沥的下起小雨来了。
  "真讨厌,怎麽突然下起雨来了呢?"宝珠担心夜里雨水下大了,会泼进屋子里,便忙着一一的关上窗子。
  窦沅沅坐在妆台前梳发,瞥了她一眼。然後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肃儿呢?睡了吗?"
  "刚睡下了,肃王子今天在院子里玩累了,一下子就睡着了,奶妈担心他还没睡熟,还在他的房里哄着呢。"宝珠笑着回话,一边忙着关上所有的窗子,这时却惊见宁王正大步的往这里走过来,她猛地一惊,立刻回过身子,疾步来到了主子的身边,低声禀告,道:"宁王来了!"
  宁王?他居然来了?!
  一向他只白日来瞧肃儿的。
  闻言,窦沅沅先是怔了一怔,紧接着冷笑道:"这麽晚了,肃儿已经睡了,他来我这里干什麽?
  他的脸色如何?是喜?是怒?"
  宝珠摇摇头道:"月色太过昏暗了,奴婢瞧不清楚。"
  "那麽咱们还是快去迎接王府的主子吧!"语罢,窦沅沅便放下梳子,起身挪步至外间。
  片刻,外头传来了奴婢们恭迎的声音,紧接着大门打了开来,但见宁王大步踏了进来。
  "贱妾拜见王上。"窦沅沅领着贴身侍女宝珠上前跪拜。
  刘骥撩起衣袂,迳自在大椅上落座,然後抬抬手,道:"起来吧,奴婢退下。"
  "是。"宝珠悄悄地瞥了主子一眼,便款款的退出门外,然後关上了厚重的大门。
  宁王的脸色不冷不热,尚猜不出来意。
  没有像上次那样的暴怒,那麽算好事了。
  窦沅沅好整以暇的替宁王倒了一盏茶,递了过去,娇声笑道:"殿下今晚怎麽突然过来沅沅这里了呢?夜里雨後天寒,贱妾立刻遣人送一壼美酒进来……"
  "不必了!本王不是来这里喝酒的。"刘骥抬眸看着她半饷,最後终於徐徐地开口道:"肃儿敦厚聪明,本王打算好好的栽培他,可惜,他庶出的身份不受到皇族们所重视,所以就算本王将他培养成才,在宗族里也会遭到漠视。"
  言下之意,他是想让刘肃成为嫡子。
  窦沅沅笑道:"若想让肃儿成为嫡子,那麽得说服王妃将之过继到名下才行哪!"
  "不需要她来让步,你才是肃儿的母亲,不是王妃!"刘骥一对利眸紧盯着她,然後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来,将之搁置在桌上,神色肃然道:"你若愿意为了肃儿的前程而死,本王会追諡你为王妃,肃儿将得以成为嫡子,而你也能享有位比诸候爵的尊荣。"
  闻言,窦沅沅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几乎是颤声道:"你要我死?为了肃儿,你居然要我服毒?位比诸候爵的尊荣?人死了,便什麽都没有了,那些死後的尊荣与祭祀又有什麽用?"
  刘骥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肯了?本王还以为母亲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女性呢,为了自己的孩子,什麽都愿意牺牲。看来……不是这麽一回事啊?"
  窦沅沅强压下心里的恨意,冷冷的开口道:"肃儿还小,需要母亲陪伴在身边,我若从此死去了,那麽那个可怜的孩子该怎麽办哪?"
  "那个可怜的孩子?而不是我可怜的心肝宝贝?肃儿拥有太夫人的疼爱,连王妃都比你这个母亲强太多了!至少,她们对肃儿的爱是真心的。"刘骥打开了药瓶子,将里头的液体洒至地上,冷声道:"你知道吗,这里头装的不是毒药,而是无嗅无味的清水罢了,你对肃儿的疏离与不耐烦,难道还以为本王会看不出来吗?"
  闻言,窦沅沅几乎是吓出一身冷汗来了。
  原来,宁王是特地来试她的?
  那麽,他对肃儿的身世,已经感到怀疑了吗?
  窦沅沅噙着泪道:"我只是怕死而已,难道殿下因此便将我窦沅沅断定为一个不适任的母亲了吗?我对肃儿确实是偶尔不耐烦,殿下也是知道,我是什麽出身,名门世家,丞相之女,所以生性骄緃,我这种坏脾气,就算是亲生的孩子,偶尔也是会对他感到不耐烦的哪。"
  见他仍不为所动,窦沅沅哀哀凄凄的哭泣道:"殿下若真要让肃儿成为嫡子,那麽,你下次尽管拿真的毒药过来罢,为了肃儿的前程,我咬着牙,也会喝下那瓶毒药的。"
  "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刘骥冷冷的撂下这句话之後,便拂袖离开了。
  在宁王离开之後,宝珠立刻奔屋里,神色怆惶的对着主子道:"小姐,不好哇,宁王好像怀疑起肃王子的身世了,他刚刚分明是在试你的啊!"
  "他当然是在试我!不然怎麽会是假的毒药?"窦沅沅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挘澹会嵋б灰а赖溃海⑺崾晕遥硎舅⑽从形沼腥非械闹ぞ荩曰骋芍站恐皇腔骋砂樟恕#?br />
  宝珠却忐忑不安的开口道:"宁王既然已经起了疑心,恐怕……再也瞒不下去了啊,迟早有一天,肃王子的身世会被发现的啊,到时候咱们连命都保不住了。"
  "稳住!"窦沅沅轻声斥喝道;"他故意来试我,就是要让我们心生恐惧,造成心虚感作祟,於是我们便不打自招了。这个时候我们的立场更要坚定才行,那户人家你可按我的吩咐找到了吗?"
  那户农家的儿子被偷走,肯定是报官了,别说江南地远,有谁敢查到宁王府来?
  原本她并不担心,可在享受着富贵之余,心里却愈来愈感到不安了,不踏实的恐惧感经常在她的心里萦绕,这种事情真应该做绝了才能永除後患啊,於是她立刻派人前往那个小农村,打算杀人灭口……
  宝珠蹙着眉,摇摇头。
  "还没找到?"窦沅沅的脸色着实黯沉。
  那户淳朴的农家竟在一夕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听说是被亲戚给接走,只带着细软便离开了,至於搬迁去那里,却无人可知。
  他们不急着找寻儿子吗?怎麽会突然搬走了?
  318 给皇上私信
  他们不急着找寻儿子吗?怎麽会突然搬走了?
  此事极不寻常,弄得她莫不胆战心惊,终日惶惶,加上宁王今日特地来试探她?
  难道,是有人向他透露口风了吗?
  窦沅沅压下心里的惊惧,即刻吩咐道:"去找我爹的旧部,这件事或许他们能办到,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那户农家,将他们全杀了才行哪。"
  宝珠却深觉得不妥,忙不迭低声劝道:"小姐,你忘了王妃是怎麽揭破你假怀孕的事吗?她故意引起我们的恐慌,然後以静待动,轻轻松松便让我们自露马脚了啊,既然宁王已经怀疑起肃儿了,这时咱们更是不能妄动啊,只要我们有任何的动作,不是不打自招了吗?看来宁王尚未握有确切的证据,当今之计,你只能对肃儿百般的好,像一个母亲一样的关爱着他……。至於是不是有人向宁王透露口风一事,那人终究会露面的,届时咱们再想办法,现下的唯一能做之事,便是什麽事也不要去做。"
  "我一心急,差一点儿坏了大事,还是你说的有道理,就听你的吧。"说到这里,窦沅沅摸着下吧,若有所思道:"不过,仔细一想,宁王难道真的未曾怀疑过禛儿究竟是谁的吗?依我看,他是为了守护董婉母子,於是便把态度端上来,十分的坚定刘禛便是他自己的血脉无疑,这是担心太夫人对禛儿起疑心哪。今日,他刻意来试我,其用意是不是只是想让我克尽母职啊?那麽,他还是认为肃儿是他的儿子吗?还是真有人对他露了口风?宁王究竟在想些什麽……怎麽让我愈来愈猜不透了啊?"
  宁王是不是真的怀疑起肃儿了?让她愈来愈感到迷茫了,不过,无论如何这事她得谨慎小心的应对才是。
  *
  在满月宴後的几日,宁王府便收到了朝廷送来的世子封赐。
  朝廷的使节带来了丰厚的赏赐,在使节的前脚才刚离开了王府,随後,顾子衿也跟着来到了宁王府。
  在董婉的寝殿里。他仔细的盯着小世子刘禛瞧了好一会儿,紧接着挤眉弄眼笑道:"这小孩子怎麽就跟吹羊皮伐子一样,日日膨胀了起来啊?他刚出生时,都还没这麽大呢?"
  董卿顺利的生下儿子以後,他便离开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