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花旗      更新:2021-02-19 09:23      字数:5354
  他伸手来我,我往后躲,还是被他揪到了。“走吧,小午。”他居然开始耍赖。
  登了记,坐电梯上楼的时候,我顶着跟我挨得近近的他说:“你还真是吃饱了就思淫欲啊!”
  “什么呀,我只是想安静地聊聊天。”他很纯情地说。
  我看着他拎着的一打啤酒,还真是有点担心,我们俩的淫欲怎么解决。
  进了屋子,他把上衣脱了,躺在床上,我躺在另一张床上。他转向我,我看着房顶。心里有点砰砰跳。
  想起了我做的那些乱起八糟的梦,有点不好意思。我瞟了他一眼,他正专注地看着我。
  “看什么呀,不是要聊天吗?”
  “对阿!聊天啊!”
  “聊什么啊?”这是我头一次问他聊什么,要聊天还用问这个?
  “那个……咳!”他突然坐起来,跑到我的床上,躺下了就搂着我。
  “你干吗啊。”
  “别装了,谁不知道谁啊。”
  “我不知道。”我逗他。
  “那我知道!”他的嘴在我耳边吹气儿。我痒痒地缩了身子,身体开始发生微妙的反应。卫同湿哒哒的嘴从耳朵一直往前走,慢慢的我扭转了头,他的嘴贴在我的嘴上,他的嘴唇还挺软的。胡子有点扎。我慢慢有点晕眩,手揽着他的脖子,他的手开始解我的衣服扣子。
  很快,我们两个就都赤条条了。
  很快,我就不自主的呻吟了。
  不久,他就进去了。
  然后,我就又头晕了。
  卫同***晚上吃多了,居然进了3次,无耻的大猪头!
  我软塌塌地趴在床上,卫同的搂着我的腰,睡得香喷喷。突然又什么进入我的脑袋,我猛的转身,他被惊醒,目呆呆地看我,我一下打在他脸上,虽然下手不重,由于他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显然激灵一下。
  “你干吗打人啊,贺正午!”
  “为什么你会和男的做?”我恶狠狠地问?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你看见谁跑啦?”
  “A片啊”
  “你居然看男男A片?”
  “那怎么了?”他挺委屈地说“要不是看那个,我还不知道我会喜欢男的呢。然后,还,还……”
  “还什么?”
  “还梦见跟你……”
  “啊?”
  “在你那屋子里。”
  我想乐了,原来我们都一样。
  “还怕你觉得我过分,问你了几次,喜欢男的你怎么看,你还挺坦然的。要说也真自然。”他嘿嘿笑。
  我也笑,突然觉得他的脸真可爱,捧着就咬了一口。
  他‘嗷’地叫得跟狼似的。
  其实我心里还有什么不对劲儿,这虽然是我盼望的结果,但是过程太不透明了。好多话想问他,可是又觉得无从问起。他既然说喜欢我,既然翻了北京翻了上海找我,我又喜欢他,我还是别那么费事啦。
  我们有了第一次那个以后,两个人明显得从哥们儿过渡到了同志关系。原来卫同还会说什么这儿的气候你不习惯,多注意身体什么的。我以为他压根就不会说这样的话呢。
  我们一块出去的时候,他还不避讳地拉着我的手。
  卫同果然是那样,遇到什么事儿先迷糊儿一阵儿,想清楚了,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他毕竟不能在广州常待,我还有一个多月的培训。他居然让我辞职。我说你以为我上这儿逗闷子来啦?我总的养活自己吧?
  于是,他不得不先回北京了。
  临走前,他居然威胁我说不许再见杨彼得。我们为杨彼得还吵过一架。我以为这会成为我们的一个疙瘩,因为他的一句话,我居然美了半宿。
  他说
  “你和丫在一块儿我就不爽,百抓挠心,恨不得立刻就把你藏起来。那时听说叶禾和导演那样,我只是生气,而且,他愿意就随他去!”
  我高兴死了,特别高兴。
  送卫同去火车站,他临走还狠狠地在我脖子后面嘬了半天,留下了大印记。我说你疯了你!
  他哈哈大笑,说“这是我的记号!”
  你奶奶的,你在我身上留的记号还少吗!
  你倒是上火车走了,周围这一堆人的怪异眼光你让我一个人受着啊。
  我逃似的从火车站跑了,终于在慌乱中,被人把钱包偷了。幸亏里面没多少钱,而且卡和身份证都不在。
  我后来在广州的时间,就在培训和电话中度过。卫同每天都打电话,而且早中晚各一个。我的钱都用在电话费上了,害的我好久没吃浑菜。我回去一定要把这个茬找回来!
  26
  终于回京了,这个日子我好像一直企盼着。昨天晚上卫同在电话里问我想吃什么,我也说不上,只是觉得,能坐到路边小馆子吃碗炸酱面也会舒服得不行。听说我要吃炸酱面,卫同管我叫农民。于是围绕农民这个话题,我们激烈地争论起来,就是吵架!
  “你说谁是农民啊?你觉得谁不是农民啊?”我吼叫
  “说你呢,你说别人干吗?”
  “叶禾不是农民吧?谁不是农民你找谁去!”
  “怎么回事你,添乱是不是?”
  “我添什么乱了?”
  “行了行了,都快回来了,你在电话里折腾什么呀!”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过叶禾?”
  “你怎么又来了?”
  说实话,电话里我已经问过他无数遍这个问题了,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只是说没有没有。没有什么呀,说清楚了没有。开始,我以为我会吧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后来发现,我其实过不了这个坎儿,虽然当着卫同的面没有说出来,但是,隔着电话,我就不管不顾地反复释放。
  下了火车,出了车站,我就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把广州的卡扔在了广州。我继续往前走,直到有人过来拎我的包。我一甩他。
  “你帮农民拎什么包啊!”
  “行了行了。”他把我的包拿过去。“几天不见,你别扭劲儿就来了。”
  “哼!”
  “你哼什么哼。电话怎么又关啦?”
  “是把卡扔了!”
  “你还没挣钱呢吧?”
  “管的着吗你。”
  “走走!”他一手拿着包,一手揪着我,朝他一个停在犄角旮旯的车走去。刚走近,就听到他大喊一声
  “我操!这儿都能被贴条儿?妈的两百块就这么没了!”
  我突然就兴奋起来。坐上他的车,把包扔在后面。他上了车就开始拨电话,大呼小叫地说
  “三儿?哥们遇难了,又给贴条儿了,可不是,就北京站这儿。找人儿帮我抹了啊,听见没有。吃饭?行,卤煮,随便吃。什么?唧唧歪歪干吗?吃什么大餐,吃大餐我直接交罚款去了,找你干吗?给我抹喽!”然后他非常潇洒的把手机挂了。行啊,本事渐长啊。
  我瞅着他乐。他扭过头瞅着我,严肃状。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开始凑过来,然后说:“贺正午你真不是东西,我都相思这么久了,你还给我玩儿这套。”
  我还是瞅着他乐。
  他的嘴一下就嘬到我嘴上。
  当晚,我住在了曾经住过的卫同装修的小屋。他搂着我,我想起我在这床上做过的春梦,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还是觉得不真实。我拧了他大腿一把,他嗷地蹿了起来。
  我解释道“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第二天,卫同上班,我下周一才回去报道,于是就跑回家看老爹。我买了些补身体的煲汤的材料,他们广东人天天煲汤喝。我按照广州同事讲的煲了一锅。越看越不对,人家的好像是奶油色的,我煲出来的怎么暗红的还漂着油星儿?
  老头居然喝了一碗,虽然他喝过面目平静,估计他肯定觉得还不如喝药呢,那样还痛快点。
  下午的时候,老头儿居然流鼻血了。弄得我挺不落忍的。
  我跟老头儿是不是八字不合啊?
  我自己惩罚自己地喝了一大碗,居然在厕所里蹲了一下午。卫同来的时候,我都快虚脱了。
  看了我煲的那一大锅东西,看着鼻子里还塞着手纸的老头儿,还有面条儿似的我,卫同当机立断把那些东西都给倒了。
  “你这是跟谁啊。”卫同站在床边说。
  “人家喝了都美着呢。”
  “你直接吃大油得了。买的那骨头你紧了么?那是3次的量你一次都煲了,不喷血就不错了!”
  “就你懂!”
  “你爹不是挺拿手做饭的吗?”
  “他没作过广东饭。”
  卫同瞥我一眼“瞅你那小样还煲汤呢。”
  我无言了,懒得理他。
  此时,他电话突然响起来,看了一下屏幕,他给挂了,然后关了机。
  我觉得挺纳闷的。“你干吗挂电话啊?不方便接啊?”
  “特讨厌一个客户,设计老不满意,烦!”
  “你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再说,你不接电话就行啦?”
  “得。你吃不吃点东西去?看你这样儿也倾空了吧?该续点儿了。”
  “你妈的。”
  一直没有见到叶禾,我心里怪怪的,总觉得有什么没有捣清。接着开始新工作的事情,我给他打电话。是一个陌生男孩接的,说叶禾在拍戏,让我留下姓名。然后他说叶禾会忙完了给我打过来。
  结果,我一直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丫忙疯啦?
  电视上看见他好几回,还有报纸,杂志。他拍的那个电视剧就要上演了。有一次,我在电视上,看到他和那个导演谈着拍戏的花絮。导演给了他很高的评价。后来我想,叶禾走得这步也许非常适合他。至少是有回报的。
  只是,他干吗一直不回我的电话?难道他那个助理没有通知他?
  我又打过去,还是那个助理接的,还是上次那番话。我说:“上次你就这么跟我说的!”
  他说:“叶禾挺忙的,也许忘了。”
  “那你告诉他,我是他好朋友。”
  不知道那个助理是不是告诉他了,反正,我还是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叶禾和你联系了么?”我问卫同。
  “没有啊。”
  “他玩儿失踪啊。我打电话,都是助理接,然后也不回。”
  “你找他干吗?”
  “好久不见了吗。”
  “他拍戏拍的晕了呗。”
  “他不是说让我们别扔下他吗,怎么现在自己倒跑了。”
  “人总会变吗。”卫同有哲理地说。
  我心情不大好,没着没落的,原来,我也在乎和叶禾的友情。其实,他和导演的时候,我好像很同情他,觉得他可怜,现在他按照导演给他的承诺红了起来,我又开始关心他的寂寞。我一直以为,我是希望远离叶禾这种出色的人的,他不高兴的时候,我应该是快乐的,其实,不是那么回事。也许,我们从小玩到大,我对他的关心和亲近,已经出乎我自己的意料之外。
  我开始忙起了我的新工作,和卫同也过起了正常的同志生活。我的这种生活总觉得缺了什么。我想应该是叶禾,我要事业,要爱情,还有友情。
  原来,我这么贪心。
  贪心不足蛇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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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明白,叶禾是不想看见我的,至于他为什么不想看见我,我实在不愿意去多想了。
  我其实也明白,卫同关于叶禾问题的隐讳,和他常常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刻意关掉了手机,也是有原因的。我实在不愿意去证实了。
  我好像在逃避着什么。我讨厌这种逃避。可我却完全不能在这种逃避心态下翻身做主。到这个时候,我应该坦然地承认,我,是十分自卑的。这种自卑让我在一旦和别人有比较就会往后退去,这种自卑,让我在猜测到无法面对的事实面前,掩盖自己的耳目。
  有时候我想,我宁愿成为东郭先生那种滥竽充数的厚脸皮,也不应该做掩耳盗铃的傻瓜小偷儿。
  因为我和卫同在一起的不清不楚,导致我始终放心不下。我不知道是不是仅仅因为这样,还是,一些早早就潜伏在我体内的预感在起作用。
  我再次碰到杨彼得,在我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