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节
作者: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19 09:22      字数:4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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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闷坏了的秦天冬搓着手,带着几分猥琐气息地将发小赶了下来,自己坐上了驾驶位,道:“您老坐着,我来当司机就好,那啥,您叫我小秦就行了,老板。”
  发小大笑,虽然有些舍不得,倒还真是忍着肉疼借给他了。可惜的是,就在高速上,一辆客运大巴车横冲直撞而来……
  钱雾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是出事当天的晚上,打电话过来的是秦老爷子:“小雾啊,天冬不听话,真出事儿了!”
  咯噔——这是钱雾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但是却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的,毕竟她也知道地球上的人都是不习惯闭关的,就连所谓的宅男宅女,也不得出门买点儿东西果腹吗?她原还以为秦天冬前头二十几天都没什么事情发生,连个预兆都没有,谁知竟然“晚节不保”,唉……
  既然现在秦家人都电话找上门儿来了,钱雾也不可能真的绝情地不去管,更何况现在秦、钱两家关系走得极近,钱海川也会要求自己回去探望一下的。而且,秦天冬这个人真的很不错……
  晚上趟床上的时候,跟贺易庭说了一声,表示明天去日本的形成取消了,还没等他问出了什么事情,她又道:“秦天冬出车祸了,目前命是保住了,但是情况似乎很不乐观,秦爷爷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回去看看。”
  “怎么会出车祸的?”贺易庭一愣,恍然记起诊所刚开张那会儿,小雾似乎是跟那姓秦的家伙说过七月份会有祸事,后来端午节回家的时候遇见了又说了一次,竟然没能避免吗?有些沉重地看向钱雾:“秦爷爷说不会有性命之危?”
  钱雾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虽然算不出他的具体寿数,但是大概还能瞧出来的,短不了,可是……命数一道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任何意见不起眼不经意的小事都有可能影响到凡人,所以我得亲眼看到才能作数。”
  贺易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然一开始听到小雾为了秦天冬那厮竟然连出国参加研讨会都放弃了,虽然知道小雾不是个朝秦暮楚的人,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打翻了醋坛子的,但是这会儿见她如此郑重,恐怕真的挺悬的,便也有些神思凝重了起来,倒不是装的,就算是看到个陌生人碰到这种事情,也是会为其惋惜的。
  紧接着,他终于问了个警察该问的问题:“肇事司机找到了吗?”
  钱雾:“……忘记问了。”好吧,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这个自觉性。
  面对这么严肃的话题,钱雾明天又要早起搭飞机,贺易庭自然不会没眼色地去“骚扰”了,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便搂着她乖乖地睡觉,一夜无梦。
  第104章 选择
  钱雾下机的时候还不到十点;出口处等着秦家过来接的司机,秦天冬所在的是s市最好的第一人民医院;钱雾当初来到这个世界便是在那家医院里清醒过来的。更凑巧的是,秦天冬的主治大夫竟也是五年前的那一位郑明堂郑医生。
  钱雾到达医院的时候秦天冬已经醒过来了,病房里聚集着主治医生跟护士;还有家人;能让家人统统进去瞧他;那就说明真的没什么生命危险了。只不过……她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却还是发现了气氛的凝滞,医生的话语中没有职业性的;见惯了生死的冷漠,而是带着一丝温和的劝导;似乎在说手术知情同意书之类的东西。
  秦妈妈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连着呢喃“这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天冬……”
  秦爷爷跟秦爸爸亦是一下子无法接受,仍旧抱着一丝希望地问医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医生,你再想想办法吧?”
  郑医生跟五年前相比已经有些显老了,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作为医生,生离死别见得越来越多,却仍是不免为家属所动容,叹息着摇了摇头,才道:“这个时间必须要抓紧,再耽搁下去对病人也不好,半个小时后给我答复吧。”说完又有些惋惜地看了眼病床上那个明明已经醒来却紧闭着双眼,不听、不看、不说话的年轻人,才走出了病房,看到钱雾,似乎愣了一下,而后恍然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是认出了她曾是他的病人,还是认出了她就是这两年声名大噪的那个年轻中医。
  “爷爷,叔叔、阿姨。”钱雾走了进去。
  “小雾过来了?”秦爸爸对她点了点头,似乎想扯一抹笑意出来,却是如何都做不到,有些难堪地撇开了头去,秦爷爷则是有些激动地拉住了她的手:“小雾,你给天冬算算看,这能不截肢吗?啊?你算得出他有难,肯定也能帮他度过去的对不对?”
  这个……
  钱雾有些为难地迟疑了一下,只是却连秦爸爸跟秦妈妈都朝她看了过来,都是一样哭成了兔子一般的眼睛,让人见了分外的不忍,她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我不知道,先看看吧。”
  而床上原本听到钱雾来了而睁开了眼睛的秦天冬,闻言也不由得目光有些暗淡,但是眼底深处仍旧聚集了一抹光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钱雾见了也不禁有些动容,坐在了他的病床边上,手指搭在了他没有挂吊瓶的那只手上,然后又起身,去看他的小腿,应该是已经清理过了,但是受到巨大撞击挤压,使得他表面的皮肤大片破损,神识探入进去,能够看到肌肉、骨骼的创伤以及小部分的坏死,甚至已经有细菌在其上滋生感染了……
  钱雾抿了抿唇,忽然伸出手在他的小腿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床上的人闷哼一声,剩下的三个人都不自觉地惊叫了出声,秦妈妈有些失声地喝问:“你干嘛?!”
  门口的护士经过,探头进来看了一眼,有些面色不善地道:“请保持安静,不要大声喧哗影像病人的休息可以吗?”又看向钱雾,眼中带着警告。
  钱雾没有理会她,只问秦天冬:“你刚才有疼痛感吗?”
  秦天冬一愣,继而神情有些悲苦地摇了摇头,钱雾奇道:“那你刚才哼什么?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秦天冬似乎有些迟疑,然后道:“好像有一点。”
  钱雾这次提醒了他:“那我再打一下,记住,一点点也要告诉我。”
  秦天冬没有说话,确实点了点头,秦妈妈似乎也是觉察到了什么,眼中带了一丝希望,秦爷爷跟秦爸爸亦然。
  只是连续拍了好几下,等到钱雾下了狠手,他才总算是呼痛了,甚至都引来了医生跟护士的赶过来,严厉的制止。
  对着秦天冬不去看医生护士,只是一个劲儿紧张而执着地盯着她的样子,不由得“扑哧”一笑,问道:“我能保住你的腿,但是不保证到底什么时候你能正常行走,你要试试看吗?”
  边上是一大片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的声音,这姑娘年纪不大,却是好大的口气!
  郑医生有些生气地道:“钱医生,我知道你医术十分出色,但是你并不专精于这一块儿,病人现在已经有细菌感染的现象了你知道吗?这样子任由坏死组织滋生下去只会牵引出他其他的疾病来!”他倒是对钱雾并不陌生,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却也算是有所建树,在郑明堂这样子关心时事并不与外界脱离的医生眼里,这张脸的辨识度还是比较高的,此时开口就叫出了她的姓氏。
  “她也是医生啊?好小,感觉像是还没毕业。”有人说。
  “怪不得看着有些眼熟,原来是她啊?”有人挺好奇。
  钱雾看向郑医生:“可是病人不愿意截肢。”又问秦天冬,“你的选择。”
  秦天冬吸了口气,似乎是没有犹豫地就看向了她:“不截肢。不当残废。”
  秦爷爷很是相信钱雾,闻言立马道:“好好好,不截肢,咱们不截!天冬还想站着走路呢。”
  秦妈妈也有些惊喜,只是仍旧不免担心:“小雾,你真能治好他吗?他真能重新走路吗?”
  钱雾摇了摇头,在秦妈妈跟秦爸爸瞬间失望的眼神中,慢慢地道:“不能,但是能保证他能不缺胳膊断腿地活下来。”
  这……这算什么?装了幻肢之后虽然会不习惯,会有痛苦,但是要走路却还是可以的,她不能保证他能不能重新站起来,却又说能保留他的双腿……一时间秦家的几个人都有些迟疑了,两个选择其实差不多,却又好像差了很多,但是相同的是,秦天冬会很苦。因为一旦坐下了决定,便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包括秦爷爷,他问:“丫头,只能这样子了?”怎么会是这样子?见钱雾点头,秦家三个人刚升起一点点的希望又瞬间破灭了,似乎比刚开始的时候更加难受了些。只是认识这么几年了,他们也都知道钱雾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认真,不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那么活泼,却常给人一中一言九鼎的感觉。没有人怀疑她说的“能让他不是去双腿的情况下好好活下去”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只有秦天冬咬了咬牙,眼眸中有着挣扎,却是很快坐下了决定:“我不截肢……你帮我。”
  钱雾点了点头,道:“那今天就出院,时间不多,我最多待六天,8月1号得回去,有一个预约的病人。”
  秦天冬点头,看向他的父母亲,“妈,我们现在就出院,我要回家。”
  见儿子已经下了决定,秦妈妈虽然担心伤势复发不宜舟车劳顿,但是想着钱雾说的时间不多……此时心里乱极了,想要制止儿子这样子盲目又疯狂的行为,却又害怕真的被自己给耽搁了。此时也只好抹着泪点头,出去办手续了,而秦爸爸跟方才接钱雾的那个司机则是准备将他挪出去了。
  这简直就是荒谬!这是一众医生跟护士们的心理写照,太荒谬了!郑医生真相破口大骂啊,有些气急败坏地道:“他现在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就算是你说的都对,你不能在设施都齐全的医院里来给他治疗吗?医者仁心你知不知道?钱医生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钱雾看向了这位已经鬓角斑白的老医生,并不生气,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在他人看来确实十分不妥,也知道自己的解释跟定苍白无力,但还是开口道:“这些仪器对我没用,我只要自己的一双手跟一个针灸包就可以了。”又道,“郑医生,当年我也当过你的病人,我敬重您,但是也请您相信我,我不会拿人的生命开玩笑。”不仅不开玩笑,她相信她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看重生命的人,一个生命就是一份大大的善果,每救活一个人治好一个人,对她来说都是件好事情。虽然动机不是特别单纯,但是双方都互惠互利不是吗?
  “你这样会闯祸的啊,不要砸了自己的招牌!”这是郑医生最后丢下的一句话。
  钱雾仍旧“一意孤行”地弄走了秦天冬。
  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她还在秦家秦天冬的房间里给他治腿。回到家安顿好他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先用先用灵气推进去,将他不太有知觉的小腿里面坏死了的肌肉、神经组织上滋生出来的密密麻麻并且成倍增多的细菌化去。她将其余众人都赶了出去,手边上放着消毒用的酒精、棉花,还有胶布、绷带等物,只收在他已经不成样子了的小腿上按抚着,实则是将体内的灵气汇聚在掌心输入到他的伤腿里面。
  里头神经、血管都已经或是破坏或是被压迫,情况很是严重,好在现在他的痛觉几乎已经失去,一股股的灵气接连不断地入体,也并没有什么感觉。钱雾现在是炼气四层的修为,这几年没有贪功冒进(实则就是想贪功冒进都没有机会),稳扎稳打下来,基础倒也算是打得还不错。而且这两年给人针灸的时候时常会压入灵气,便也运用地更加纯熟了起来,并不像一开始那样会一股脑的将体内的真元用掉大半,以至于后继无力。
  这样子慢慢地推进,并且用神识引导,将大批量微小的细菌化去。等到总算是清爽了,她才用灵气去化另一条腿当中的细菌。只是这后处理的一条腿因为耽搁的时间更长了些,所要花费的灵气跟时间也就更多了些。到后来实在是真元有所不继了,钱雾停了下来,又拿出自己的针灸包,在还没完全清理好的那条腿上对准数个穴位扎了几针。
  时间一晃就是四五个小时,这期间钱雾一直专注于他的双腿,不曾留意秦天冬,却不想此时竟然已经靠着枕头歪着脑袋睡着了。苍白的脸上尽失血色,睡着的时候眉头还是微微皱着的,显然是心有郁结……钱雾没再看他,站起了身开门出去了。
  外面秦天冬的三个家人都有些神思不属地等在客厅,见她出来了,三双眼睛届时第一时间朝她看了过来,带着卑微的期盼。钱雾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