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19 09:11      字数:4837
  大些。
  这个幕后支持者可能是龙家人。
  如果说龙老爷子恨连莲忘恩负义,找人斩了独子一只手,也找人重创忠仆龙不忘,就认
  为是他唆使这人来对付连莲的,至少连莲还不敢如此侮蔑龙潜。
  到目前为止,龙潜除了在护犊方面表现得过分激烈之外,他仍然不是个坏人。
  以龙不忘的为人,似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有一个可能的人,那就是“血猴”龙三,龙三上面本有一兄一姊,在他七、八岁时,兄
  姊生怪病死亡,这就是“三”宇的由来。
  由那时起,龙三受宠,就趋于骄横了。
  况且连莲以为,她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这色鬼的衣衫只要穿上,就会被它污染。
  她不愿这么做,虽说人在危急中应该机变,但也要看机变的成功率有多大而定。
  这贼说过,他的本意尚不仅此,这已经挑明了。
  两人耗时间。而这人始终未露面。
  他似也知道,一旦事败,连莲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他。
  “你说你对我心仪已久是不是?”
  “是……是的连姑娘!”
  “那么你的大名和师承可以说吧?”
  “当然,当然!在下名叫管得宽。华山门下。”
  连莲知他在胡扯,道:“管大侠到底有何企图?何不直说?”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吧!在下对姑娘绝无非分之想,只想请姑娘去见一个人。”
  “谁?”
  “姑娘,恕我不便提早告诉你,但在半途上,在下就可以相告。”
  连莲猜想必是龙三,但她也不说破,道:“由此看来,管大侠也不是坏人,只不过是受
  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本姑娘对这种重义尚礼之人十分敬重,只要管大侠把衣衫还给本姑
  娘我一定成全你去见托你之人……。”
  哪知管得宽道:“姑娘请原谅,在下办不到……。”这人真是软硬不吃。
  连莲气得发抖,一筹莫展。
  管得宽道:“连姑娘,天一亮,这儿就会热闹起来了!你要尽快决定。”
  连莲几乎想哭,但她绝不让此贼看到她的泪水,怎么办呢?天亮后能见度更好,在此路
  过的人一定不少,会不会像看戏一样围观?
  “如果姑娘不接受这交换衣衫的方式,我连这套衣衫也要收回了……”
  连莲在水中颤抖,这工夫忽见一个长长的人影倒映于潭中,淡淡地不甚清楚。
  “你真不是个东西!王八蛋!杂碎!狗娘养的!”这年轻口音的来人,似乎对这贼子的
  行为深恶痛绝。
  连莲一听这口音,激动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用“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来形
  容莫传芳,似也有所不及。
  岩石后的小贼大惊,因为他只要一眼就认出莫传芳来,虽然这小贼也是师出名门,却知
  道和莫传芳比还差一大截。
  那是在一次偶然的场合下,见识了莫传芳和“虾乾‘动手,在三十五、七招上把”虾乾
  “砸了一个踉跄。
  这小贼却又在“虾乾”手卞吃过亏,而他居然也完全无遮。
  以友人之托来赚连莲,当然不能染指,但可以变个方式满足他的意淫,那就是,连莲赤
  裸他也一样。
  两个人完全无遮,心中想什么就有什么,当然,这只是意淫的皮毛而已。
  “把连姑娘的衣服迎风抖几下,然后放在大石上……。”
  “这……当然可以,”小贼道:“虽说在下是受人之托,但基于同情,并未打算对连姑
  娘不利,只是促狭想试试连姑娘的应变能力而已!”
  “血贼!这话能骗得了谁?”连莲咬牙切齿。
  这小贼把连莲的衣衫迎风抖了几下,放在大石上,连莲发现他的上身是赤裸的。
  当然,莫传芳早已发现他是全裸的,但却蒙了面,可见他的胆子不大。但连莲只能看到
  他的上身。
  莫传芳道:“把你的衣服丢在地上,再接我十招。”
  把衣服丢下接招,正是不久前他希望连莲的动手方式。真是现世报,立刻就有人加诸他
  的身上了。
  小贼当然不愿裸身动手,但最好是不动手而能脱身。他四下打量,忽然又把连莲的衣衫
  抄在手中,向下疾窜。
  莫传芳大怒,一个起落就迎面拦住。
  这也是由于他赤着双足,地上碎石不平之故。
  小贼道:“你若是君子,就该让我穿上衣衫和你动手!”
  莫传芳道:“在你这狗东西面前,我为什么要玷污‘君子’二字?你把连姑娘的衣衫放
  下!”
  “你让我走出一百步外,我就把她的衣衫放下。”
  “你以为我逮不到你……”莫传芳往上一贴,小贼也够滑突然把连莲的衣服往左边大力
  一扔。
  这边是个山崖。不知有多深,万一是万丈深崖,衣衫落下,也许会被人捡去,绕道下崖,
  也需时间甚久,把赤裸的连莲留在潭中自是放心不下。
  莫传芳恨得牙根痒痒地,只好先去抢衣衫,身子斜拔而起,在绝崖边缘抄住了衣衫。
  但因衣衫不止一两件,而且也未扎在一起,况且还有鞋袜,大力一扔自会散开。
  即使是重要衣衫如上衣及裤子,由于它分为内外衣及内外裤,至少也有四件,其中一件
  已到了绝崖之外。
  连莲掩口忍住惊呼,而小贼已经向山下狂窜而去。
  如果小贼的贼胆大些而未跑,莫传芳就很危险了。
  原来莫传芳捞到了第三件衣物,去捞第四件时,身子已悬在崖外,而且力已用尽。
  这是最危险的一刻,他虽惊出一身冷汗,却仍然吐气开声“嘿”地一声猛一提气。
  这一提纵,仅仅斜斜地向崖约一文之处的崖壁上移了约一步光景。
  就凭这一步的移近,他伸手揪住了崖壁上的一根藤蔓,藤蔓根处的碎石立刻纷纷下落。
  这情景被任何其他人看到,都忍不住尖嘶。
  莫传芳死里逃生,汗出如浆,小心调息,足尖找到了借力之处,手拉藤蔓,足蹬崖壁,
  上了崖顶。
  他抱着连莲的衣衫狂嗅不已。
  这举措似嫌轻薄,但连莲正在淌泪,乍见他又冒了出来,一时激动也就忘了责备他。
  衣衫上肉香扑鼻只不过他这举措却又不是轻薄,而是把衣衫当作连莲,有一种差点永诀
  的兴奋和余悸。
  “你……你不是掉下去了?”
  “是的……”莫传芳道:“提残余内力向壁内移动一步,揪住了壁上的藤蔓……”
  “天哪!你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也可以这么说,是自死神指缝中溜出来的。”
  “你还不把我的衣衫放在大石上回避一下?”
  “当然……”
  连莲即使再无情,也不能不心存感激,莫传芳如果不来会变成怎样?可是她很恐惧,把
  他留在身边,像把火种留在身边一样。
  连莲穿上了衣服,却没有鞋袜,因为鞋袜掉到绝崖下面去了。
  “这样吧!你穿我的鞋袜,我赤着脚。”
  “你的脚也是肉长的。”
  “男人的脚掌皮肉总是粗厚些。”
  “这样吧!我穿你的袜子,你赤脚穿鞋子,因为你的脚大,你的鞋子我不能穿。”
  “试试看吧!”先让她试过他的鞋袜,果然太大。但由于袜子也太大,把多余的部分塞
  在脚尖处,勉强可以穿。
  只是女人穿这么一只大鞋子十分刺眼,连莲苦笑不已。
  莫传芳道:“反正深山中也没有人看到,我们到崖下看看,也许能找到你的鞋袜。”
  二人绕路下了绝崖,崖下是山洞,水流湍急,鞋袜早已不见了。
  连莲道:“你也没有见过那小贼的面目?”
  真传芳摇摇头。
  “你如果不想放过他,他是逃不掉的。”
  “小贼很滑,他明知我会去抢衣衫。想想看,如果我不冒险抢衣衫,必然早被涧水淌走
  了,那你怎么办……”
  连莲不能不否认这一点,欠人情越来越多,只不过她坚信,不管欠他多少,绝不会让他
  取代心目中的偶像。
  连莲道:“你也猜不出那小血贼的门派和师承?”
  “猜不出,至少,他不是龙潜的部下!”
  “废话!‘潜龙堡’门下我会不认识?”
  连莲又道:“他说受人之托的话,有几分可信。”
  “你是说龙三唆使他暗算你?”
  “我对龙三颇为了解,他虽恃宠而骄,却也有他最低的格调,他绝不会叫这小血贼裸体
  赚我!”
  “龙三断了右手,这辈子几乎等于完了!”
  连莲微微摇头。
  “怎么?断了右手的人还有什么出息?”
  “我师父不是轻易认输的人,龙三也不是!”
  “不是又如何?”
  连莲道:“我也说不出来,却以为他们都不会罢手,也许正在作不肯罢手的准备呢……”
  凤妮主仆由冷雪舫陪伴着,这小子颇能解愁,但凤妮始终不乐,而且日渐憔悴。
  菊嫂自然难以体会小姐和小唐,那种刻骨相思的至情。像她这种女人,凭父母之命,媒
  妁之言,张三李四,猴头马脸之辈都可以将就。
  她似乎以为男人都是一样,非认定一个男人不可,简直是傻瓜。
  这家客栈很大,也很有名气,所以有很多人即使不是顺路经过此处,也会稍稍绕路住入
  这家如归客栈。
  它的规模大,客房分上中下三等,上等客房不但宽敞,设备也很豪华。更重要的是服务
  亲切,真能使客人有宾至如归之感。
  现在三人在这家客栈的东偏院中用晚膳。
  冷雪舫道:“凤妮,如果你能吃下这一碗饭,我就学狗叫。”
  菊嫂接道:“小姐,你就吃下这碗饭,听他学狗叫,好象会好几种狗叫哪!像哈巴狗、
  北京狗、洋狗和土狗等等,还真像!”
  凤妮道:“他就是学蛤蟆叫,我还是吃不下这碗饭!”
  “这样好不好?”冷雪舫道:“如果我学狗叫把你逗笑了,你就吃下这碗饭!”
  凤妮道:“好吧!”
  于是冷雪舫“汪汪汪……”地叫了起来,有大洋狗的粗声吼吠,也有哈巴狗细声细气,
  连珠炮似的狂吠,甚至还有狗辈们争风吃醋,势不两立的厉吠。
  凤妮最初不笑,菊嫂的大笑有诱导作用,笑有时也和打呵欠差不多,有感染作用。
  凤妮似乎有了笑意,却忽然把那一丝笑意僵在嘴角上。
  因为门外伫立着一个人,这个人的身分足以使他们的笑变质或变调,来人竟是龙潜。
  无论如何,冷雪舫要见过师叔。
  无论如何,凤妮也不忘杀兄害友的血仇,她坐着不动,冷漠地道:“听说你要为你的儿
  子复仇?”
  龙潜淡然道:“你是我也会!”
  “我如是你,至少也该弄清劫镖贼的手是为何被斩的?”
  龙潜道:“颜丫头,久仰你的胆大之名。却不欣赏那种诡计赚人的复仇方式!”
  “我的看法不同,一些侠名久著的人物被暗算而亡,若不用同样方式对付他们,就对不
  起死者!”这当然是偏激的说法。
  “老夫劝你收敛点……”
  “老头儿,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那是你的事,我子杀了令兄,我子已断了右手,也算完了!所以我们之间的仇恨已
  了!”
  “没了!还差得远!龙老头,你说话可真轻快,你的脏臭儿子无端地杀人劫镖,一只手
  就能了债?是不是你们龙家的龙爪值钱些?”
  龙潜发现,他的气势居然一点也未把这丫头的气焰压下去,甚而他自己的气势反而有被
  压抑的趋势。
  在整个武林中,能有几人敢对龙潜说这些话?
  又有谁敢以这态度和他说话?
  冷雪舫站在一边,心想:凤妮,你已经够威风,面子十足,武林大豪“镇八荒、踏雪无
  痕、大罗散人”龙潜被训来训去,可不要得寸进尺。
  “丫头,你要怎么样?”
  “我要继续报复,直到我认为够本为止。”
  “嘿……”龙潜低笑一阵,忽然奇景出现,墙上的石灰一大片一大片地剥落下来。
  “龙老头,你也不必在此吓唬人!我颜凤妮见过大风大浪,不会被你镇八荒镇倒!告诉
  你,一有适当的机会就宰一两个龙家的人。除非你现在就宰了我!”
  龙潜已逐渐稳定下来,他毕竟不是泛泛之辈。
  以他的超然身分,又怎能和一个小丫头大吵大叫?他道:“我不会杀你,甚至也不想和
  你动手。”
  “龙老头,你不杀我,不不过是不明着杀我,谁知道会不会暗地派人下手……”
  “丫头……”龙潜语音一冷,一字字地道:“老夫何许人,要杀的,谁也阻挡不了,不
  想杀的,人前人后、明处暗处都不杀。
  你说话可要检点些!“”你就是真的不杀我,我也不会感激你!“
  龙潜道:“老夫不杀你的理由有二,第一你是女流之辈,第二是年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