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节
作者:低诉      更新:2021-02-19 08:55      字数:4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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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老太太只得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看景芳堂的屋子还结实,这些年也都有人不时打扫,先收拾几间出来,你们先搬过去,往后有的是时间布置!”
  “也只好如此了!”陆文珲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陆文轼也松了口气,便说道:“大哥不用太担心,咱们府上人手还是不少的!大不了这几天大家伙儿都辛苦辛苦,想必还是来得及的!回头我就叫我家那位过去帮忙去!”
  “多谢三弟了!”陆文珲朝他点头笑了笑,笑容看似和蔼欣然,心里仍旧别扭着老大的疙瘩,暗暗责怪陆文轼不懂事,不懂得长幼有序。
  按照长幼规矩,景秀堂分明应该是二房住的,他们三房应该住景芳堂才对。他倒好,故意装作不知,大模大样占了自己的房子,还半句表示歉意的话也没有!
  还说什么帮忙收拾搬家,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就算他表个态,主动说将景秀堂让出来给自己住,难道自己就会不顾手足之情的答应下来吗?他也太小看人、太小心眼了!
  陆文珲回到景明堂,顾不得喝茶,便将要搬家的消息跟秦氏说了,让她速速安排,在五天之内务必将一切搞定!今日就收拾东西、差人打扫景芳堂几间屋子出来,明天就开始往那边搬!至少要腾出两天的时间将这边里里外外重新安置打扫一番。
  秦氏听得有点发晕,也有点不明白,睁大着眼睛,傻愣愣的瞅着丈夫,半响不做声一字。
  “我说的你听见了没有!”陆文珲为了这事儿本就觉得憋屈,见妻子一副傻呆傻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听、听见了!”秦氏连忙点头,又问道:“可是,我没听明白……”
  “你——”陆文珲有种想撞墙的感觉,恨恨的瞪了妻子一眼心里头好受了点,便耐着性子慢慢的将事情再说了一遍。
  这一回秦氏听懂了,不但听懂了,而且只听到一半就懂了!
  她激动得差点儿跳起来,睁大眼睛嚷道:“让我们搬出去?还要把景明堂让出来给他们住?凭什么呀!凭什么呀!”
  “凭什么?就凭人家现在是侯爷!”陆文珲不耐烦的冲着秦氏嚷嚷,没好气道:“景明堂是侯府正院,如今人家回来了,咱们还能住吗?你有没有脑子!”
  秦氏呆住了,继而感到深深的痛苦和肉痛,她早就把景明堂当做了自己的家啊!这些年来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布置,这一下子——全都没了?
  “那,那咱们应该住的是景秀堂,也不是景芳堂呀!景芳堂不知多少年没有住过人了,这突然间要搬进去,还叫不叫人活了!”秦氏气急败坏。
  合着先前她不是没有听见,而是听见了根本没往这儿想去,这种荒唐而晴天霹雳的事情,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突如其来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啊!
  这叫她一时半会怎么接受得了啊!
  陆文珲冷笑,不耐烦挥手道:“行了,别纠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三弟一家子住得好好的,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往日给三弟妹合不合、有没有什么矛盾,如今是一致对外的时候,别给我出幺蛾子!景芳堂怎么了?先将正屋收拾出来,往后再慢慢的整理就是了!”
  他说着又加了一句很有分量的话:“这也是母亲的意思!”
  见丈夫拿婆婆说话,秦氏一下子也没有了言语,扫了一眼早上才打扫过的屋子,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是,这么多的东西,景芳堂那边的屋子怎么放得下呢?”
  整套的紫檀木嵌螺钿雕花家具、大件的古董花瓶、成套的锦绣帐幔帘栊、以及各种各样的摆设……
  陆文珲听了这话恨不得将她脑袋敲开好瞧瞧里头是些什么东西,他知道她一向来护着这个小家,平生最爱的事情就是借着管家的便利中饱私囊、为这个小家谋取私利。
  但是,谋利也要看时候啊!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陆文珲觉得有点儿口干舌燥,耐着性子说道:“这些家具什么都不准动,包括这些帐幔帘栊、摆设,还有小花园里那两块极品的太湖石和亭子上挂着的玉藤帘子,你听懂了没有?回头你开了库房,重新挑选些家具弄到景芳堂去,且将就着吧!”
  这景明堂中的所有家具都是府上最好的,能随便搬走吗?搬走了,上哪儿弄更好的摆进来?况且,这些家具本就是合着景明堂的地步打制的!这一时半刻上哪儿重新打制去?哪家木匠师傅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这些、都给他们了?”秦氏难受的龇牙抽了口气,只觉得心都被人挖走了。
  陆文珲哼了一声不说话,只道:“你给我快一点,五天之后他们就要搬进来!到时候误了大事,我跟你没完!”
  眼不见为净的好,陆文珲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家好好的房子被搬得乱七八糟,索性起身大步避了出去。
  ☆、249。第249章 妯娌之间
  “这、这,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秦氏一屁股跌坐在铺着上好锦绣坐垫的软榻上,拍着榻哭叫起来。想了想很快连这榻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哭喊得更伤心了。
  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心中也无不气愤,为自家主母打抱不平,只是谁也不敢吱声,怕触了秦氏的霉头。
  长女陆怡芬已经出嫁,秦氏还有个女儿便是跟陆小暑在武功侯府打过架的三小姐陆怡清。
  陆怡清已经在次间隔断后听了半响爹娘的对话,心中亦大吃一惊,一下子呆愣住了。
  此刻见母亲如此哭闹着,她不由皱了皱眉,便带着丫环秀容、秀荷从里头出来,抬手扶在秦氏的肩膀上,轻轻推了推,柔声劝道:“娘,您别生气、别难过了!”
  秦氏吸了吸鼻子,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说道:“我怎么能不生气?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做大伯子的,竟如此可恶,一回来便闹得家宅不宁,逼着兄弟腾屋子!咱们府上又不是没有空屋子,他偏要这一间,可见就是存了心要跟咱们过不去!”
  “娘!”陆怡清皱了皱眉头,说道:“娘您别钻牛角尖了,景明堂是陆府正院,人家若肯体谅人呢,那是人家厚道;人家偏要恶心咱们,咱们也没有办法同他争的!要不然的话,祖母岂会由着他胡来?您快别气了,您越气,越是遂了人家的心意!何苦呢!”
  秦氏呆了呆,恨声道:“可我心里头实在是憋屈,我不服气呀!好好的一个家,硬是叫——”说着,长叹了一声。
  “娘!”陆怡清见她油盐不进、目光短浅,便有两分不耐烦起来,说道:“日子还长着呢,这一时的得失您那么在意做什么呀!今日人家抖威风,不表示能长长久久的威风下去!哼,若他能够威风一辈子,我才服气呢!时间不多,咱们赶紧叫了管事娘子和丫鬟婆子们来好好分派分派,赶紧把事情做起来吧,不然不说别的,跟祖母和爹也不好交代!”
  她说着,竖起一根指头往东北方向指了指,悄声说道:“娘总不想叫那边看了笑话吧?”
  秦氏一怔,还没说话,就听得院子里响起毛氏带笑的声音,“二嫂可在呢?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秦氏吓了一跳,慌忙将眼角的泪痕擦拭干净,又忙问陆怡清眼睛肿不肿?听到陆怡清说不碍事,她这才放心,忍不住更是暗暗咬牙。遂扬声笑道:“是三弟妹来了吗?快请进来!”
  “二嫂!”说话间,毛氏已经款款踏了进来,一身淡紫色绣芙蓉花的亮缎褙子衬得她整个人明丽了不少。
  毛氏笑道:“听说二哥二嫂要搬去景芳堂了,这时间上也紧,二嫂有什么地方要帮忙的,尽管说一声!千万别客气!”
  毛氏听到陆文轼跟自己说这事儿的时候,笑得手抖差点儿打翻了茶碗,只觉心中痛痛的出了一口恶气。
  “这可真是老天有眼,看她往后还怎么嚣张得起来!”毛氏无不幸灾乐祸的笑道。
  陆文轼微微皱眉,说道:“到底是亲兄弟、亲二嫂,你这是什么话?”
  毛氏闻言哼了一声,挑眉道:“亲兄弟?亲二嫂?人家两口子把持着整个府上,不知拿了多少的好处藏私,别当我不知道!哼,咱们这位二嫂可是有了名的抠门儿自私!别说她,就说二哥,这些年他可有帮过你半点儿?他在刑部任职,还能什么机会都没有?可他眼睁睁看着你在顺天府府丞的位置上一待这么多年,可有想过帮着你挪动半点?哼,恐怕就算你有机会动他都会背地里动手脚不让你动呢!这万一你若是混得比他好了,他还不怕你跟他抢爵位!”
  顺天府乃坐落京城管着一方琐事的衙门,最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地方。京城中皇亲勋贵、一二品大员多如牛毛,这些权贵人家府上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的管事家奴就更多了,处理事情的时候一个不好得罪了这些人家,那下场不言而喻。
  因此,顺天府的官员们从府尹大人到下边的小吏一般任期都不长,但凡进了这个衙门的,无不想方设法的想着走门路另谋职位,哪怕外放出京都心甘情愿。
  可怜陆文轼在顺天府丞的位置上一待已经有八年了,他是京城人氏,不肯出京,想谋取别的差不多的职位又没有关系轮不上,这些年过的不可谓不痛苦。
  毛氏这话,可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再说了,同样都是爹娘的儿子,那爵位空出来了,谁不想争一争、谁肯心甘情愿的让给别人?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子孙世代的天大好处!陆文轼心中自然也想过的。
  当年二哥二嫂迫不及待的抢先搬进景明堂中住,等于向府中众人宣告了他正统的地位,为了这件事情,他面子上不好说什么,心里头着实好好的腻歪了一阵。毛氏更是气得不知道在他耳朵边抱怨了多少的话!
  想到如今他们就要灰溜溜的搬出景明堂了,陆文轼心中竟没来由的生出一阵痛快来,唇角情不自禁的勾了勾。
  毛氏看到了他甚是愉悦的表情,忍不住更是抬起帕子掩口“咯咯”的欢笑了起来,笑道:“真是老天有眼呐!哼,我就说呢,这做人呐,不能太过分了,什么好处都想着往自家里拉!这下好了,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吧?呵呵,这回呀,二嫂指不定多少个晚上睡不着觉咯!”
  “行了行了,真是妇人之见!”陆文轼发现自己的笑被妻子看见了,顿时又觉得有点儿不太厚道,便清清嗓子咳了两下假装正经的说道:“无论如何,大哥大嫂就要进府了,他们跟咱们不是一路的人,咱们跟二哥二嫂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你可得悠着点,别使绊子,不然在娘面前也没法交代!咱们自己丢脸,叫人看了笑话!”
  毛氏不以为然“哼”了一声,没好气道:“娘就是偏心!也就是你傻!”
  “你听见没有?”陆文轼有点不耐起来。
  “听见了!”毛氏也有点不耐起来,嘀咕道:“其实要我说,什么叫咱们自己丢脸?什么叫叫人看了笑话?二哥二嫂什么时候把咱们当成过亲兄弟妯娌?我看呐,他们跟大哥大嫂对咱们来说也没有什么两样,没准,还不如大哥大嫂呢!”
  陆文轼听见这话,便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的盯着她,面无表情。
  毛氏叫他看得有点儿心虚,便强撑着起身,说道:“我说的就是实话!你瞪我做什么?真是……”
  说着,便出门往景明堂去了。
  原本是怀着浇了盆冷水般的扫兴心情出门,可是来到景明堂,看到了秦氏那明显不太好看的脸色,毛氏的好心情顿时又满血复活了。
  秦氏心底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定下来,见毛氏穿着招摇、态度更招摇的跑到自己面前来耀武扬威,尤其听到“景芳堂”这三个字,只觉得格外的刺耳,好不容易掩饰下去的脸色又微微的变了变。
  倒是陆怡清比她更有城府些,趁着扶着她的胳膊的机会不动声色轻轻一捏,冲毛氏温柔的微笑道:“方才我和娘还在商量着这事儿呢!我娘正为这事儿发愁,这短短的五天时间,要做这样多的事情,还真听不容易的!正要去请三婶过来帮忙呢,可巧三婶就来了,倒是便宜了我们不必再跑这一趟了!”
  陆怡清心中冷笑,心道爵位是人家的,腾出的地儿也是人家住,你跟着幸灾乐祸个什么?难不成还有你的好处!
  毛氏听了她这番话也在心中暗自冷笑:小丫头片子,你就装吧!装得再像也是装的!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呵呵,都是一家人嘛!这么大的事儿三婶我还能袖手旁观不成!”毛氏爽朗的笑了起来,径自坐下,笑得慷慨:“既然二嫂已经跟三侄女儿商量好了,可见我来的正是时候!二嫂有什么要我做的就尽管分派,不必客气!”
  秦氏自己还没理出个头绪来呢,心里头正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