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交通工具类:沧海一叶舟      更新:2021-02-19 07:55      字数:5350
  内应声如雷,俊俏的相帮忙奔出来迎,伺候着为大将军入了里帐。
  …… ……
  …… ……
  帐外,车云阳“哎呀”一声扼腕长叹。
  十二有些惊吓。
  “将军上当了!!!”车云阳恼恨得不知怎么是好,“那二号轻红虽然模样可爱讨喜,不过十个上部妓中,属她胸脯最小,哎呀呀呀,该听劝选那六号的!!!!!”
  显然,这人对所有瘦马的身体特征了如指掌。
  十二还来不及不快,车云阳已拉着她如疾风般卷入帐中。
  帐中的各位还未从大老板突然君临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就必须面对更加恶霸的小老板。
  营长和跑堂的都傻了,妈呀!!!往常过年各帐慰问时,领导们都没来得那么齐全那么高级过。
  “喂,那谁,还愣着干嘛,一号或三号,随便哪个,赶紧安排。”
  车云阳从来没想过排队这回事,插得简直理所当然,家教比为望城差了不止一龅荡巍?
  十二无地自容,她的脸涨得通红,甚至连眼白都红了,却仍然努力装作似乎还不知道所有目光都在注视着她的样子。
  当然没有人敢提出异议,通往三号销金帐的路马上被清了出来。
  车云阳带着十二,趾高气扬路过一盏流苏灯,迈向里帐。
  这是条狭道,左右各一步,清瘦得很,里头类似长廊,曲伸蜿蜒不知尽处。小厮在前引路,按花牌领到一帐内,只见左首处横安着张广漆大床,右首把隔板拦做张卧榻,靠帐门还有个杉木妆台,上头铺着些花团锦簇的胭粉花钿。
  一旁三号妓早已盛装而待,见到车云阳与十二两个人入内,不由愣了片刻。
  百忙之中,十二仍很注意那三号的胸部,只见她果然鼓胀出好大好圆的两坨,三号尚且如此,不知那顶尖儿的六号又会怎样。
  她叹了口气。
  小厮倒退了出去。
  营妓颇含色情隐喻地笑笑,挺胸抚腰,勉强正要说些谁先上的行话,车云阳已在那里急吼吼解起腰带,他忽然扑向那妓,舞着腰带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又随手拿过几朵大头花,统统塞入那张尖叫着的火红小口内。
  “委屈你一会。”他笑,热火朝天回头招呼,“十二妹妹,快来快来,将军的壁角,可是千年一遇的。”
  5.
  三号帐内的气氛很奇特,只见一个青年兴致勃勃将耳朵贴在墙根,另一个做少年打扮的姑娘则闷闷不乐与营妓大眼瞪小眼。
  何处点着淫秽的高香,如同忍冬一般的气味,衬着车云阳时而赞叹时而惊讶时而又心照不宣的啧啧感慨。
  相较之下,十二的注意力就显得松散得多,她一直密切关注着三号的三好胸脯————形状好、大小好、位置好————绳子也绑得极有技巧,凸凹的地方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被虐的诱惑力。
  接着,姑娘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扎得平实的胸口,很妒忌、很人生如梦地,叹了口气。
  十二自袖中将方才写了一半的家书重新掏出来,她舔了舔笔尖,仔细研究了一会车云阳显得佩服的神情后,才将“只是”二字划去,换上了表示递近的“尤其”,然后接下去行文————
  “老爷您吩咐的那件事,将军已在认真执行,您无需担心,他仔细读了您给买的书,又一向天生我才,所以纵然是初次,技巧方面也不成问题,往后在军中官场上行走,想必能越来越纯属,决不会吃亏上当。
  另外,将军选的二号轻红,昨日里才接受了军医检查,她很干净,也懂得分寸,请老爷放心。
  十二顿首!
  此致
  敬礼!”
  写到这里,十二抬头,车云阳还在那里孜孜不倦地偷听,脸上的表情显然是个很适合大胸脯女人的庸俗男人。
  于是,她有始有终又叹了口气。
  帐内静悄悄的,偶尔回荡着隔壁轻红姑娘肝肠寸断的喘息与呻吟,带一点服务业特有的造作,其中不免也包括情难自禁。
  车云阳其乐无穷挑眉,他的眉型很好看,既像花花公子,又像可靠情圣,与此同时,脸上还露出让人大感兴趣的状如思考的神情来。
  很显然,他想,为望城毕竟还太年轻了,纵使技巧卓越,不过,那也仅仅只是技巧而已,没有干柴烈火的相互抚触,没有抑扬顿挫的高潮低谷,没有拐着弯儿绕着圈儿变着法儿的深度亲吻,也没有用因柔软爱情而火热热的心头肉,以及甜蜜蜜的小肝肠。
  只有技巧。
  运动的技巧,呼吸的技巧,手指乃至头发的技巧……
  所谓理过其辞,淡乎寡味,房事一旦只剩下技巧的话,和练武以及军事演习,就没有本质区别了。
  车云阳回头看了看十二,心头肉和小肝肠们都哗然一动。
  那厢,简直像在例行公事的为望城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声调不高,口齿却很清晰,“你叫那么大声,是不是因为很疼?”
  云阳实在忍不住,捂了嘴,噗哧笑开。
  隔了会,只听为望城又说了第二句话,“云阳,时辰到了,结帐。”
  车云阳本还在笑,他百般回味着这句话的含义————
  云阳,时辰到了,结帐。
  咦?
  什么时辰?
  谁结帐?
  上司嫖妓当口,干嘛叫同性下属的名字?
  车云阳百思不得其解,张口结舌蹲在原地,十二则赶忙把书信重新藏回袖中,将毛笔顺势插到大胸脯姑娘的乳沟中毁尸灭迹。
  三号帐帘已被人掀开。
  为望城眯目朝里看了看,衣衫平整,沉着、干净、好气质。
  他先看云阳,用一种势必让人屁滚尿流的高压神情。
  接着去看十二,马上摇身变回那个十八岁的英俊少年,微倦,性感,而又稍有些腼腆。
  十二赶上前去,伸袖将为望城脸颊上凌乱的红唇印一一擦去,就像天底下所有大度量的贤惠正妻,一般。
  朦胧中,车云阳听见为望城牵着十二扬长而去的声音,“结完帐后赶快回来,别忘了还要开会,迟一刻小心你的脑袋!!!!!”
  他恍然大悟,立刻“哎呀”一嗓子冲天跳起来。
  瘦马营的帐房正劈劈啪啪打着算盘————
  “二号帐嫖资五百钱;茶水点心一百钱;三号帐嫖资以姨夫算,四五二十,二千钱;外带绳子,又在妓身上、口内都发现了异物,另计三百钱;总共二千八百四十钱,车副将……多……多谢惠顾……”
  于是,车云阳只觉得自己那热乎乎的心头肉、甜蜜蜜的小肝肠、连同三个月的俸禄————咯察————
  都碎了。
  PS:1。三八点卯日不是三八妇女节,是指军营每逢三号、八号、十三号、十八号、二十三号、二十八号的点名日,也就是每月能休息六个半天。
  2。逢女天阴是指女性月事
  3。“打钉”、“姨夫”解释已给出,原以为大家都知道的。
  第二夜:刺客
  1.
  摩罗国第二十二号皇位继承人终于活着迎来了他的十六岁成年之夜。
  贺礼堆满了府邸,其中,还包括由三皇子、七皇子、十二皇子联名赠送的那个淡服薄妆的美女。
  一个能令男人的全部内脏都蠢蠢欲动的绝世美女。
  燕二十二一声令下,大庭广众中,至少有三十名男人同时扑向尤物。
  从头上的发簪,到耳上的珠环,从口上的胭脂,到指甲上的丹寇,从牙齿深处,到女性私密深处————
  这个尤物身上,至少藏了二十五种不同的剧毒,还包括细针、伸缩匕首、附倒钩的芒刺等等老少皆宜的刺杀工具。
  燕二十二笑了笑,带上某种很喜欢这个已被彻底拆解的礼物的神情,皇族天生的好容貌统统笼罩在典雅的阴影里,振翅高飞的先天气质令后天培养起来的残忍与多疑显得温柔起来。
  全身赤裸的刺客正低声哭泣,颤抖得恰到好处,高胸、细腰、臀部的凹凸曲线,囊括无能为力的软弱,都因全身肌肤而弥漫着一股诱人的微光。
  ————是启蒙主义的微光————勾起雄性对性活动最初的热情。
  燕二十二很仔细地观察了番,他回头,打了个响指。
  皇子府中技术最好的大夫立刻应声上前,他是个过半百的老者,眼睛里早已经失去了作为男性很重要的某些东西————包括热情,包括间歇性勃起。
  不过,还是得履行职责。
  首先,他打开刺客的口唇,一丝不苟地采集唾液,检查牙齿以及舌尖。
  接着,他打开刺客的双臂,一丝不苟地嗅闻从腋下到乳沟到脐眼的那些性刺激浓烈的部位。
  最后,他打开刺客的双腿,当着二十二皇子以及一干死士的面,拼却自己苍老的躯体,与尤物行了一小柱香一丝不苟的房事。
  整个过程静悄悄的,谁都没有表示羡慕,大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小厮适时奉上干净的方巾,将催逼出的汗液和精液收集起来,以便做进一步的毒理分析。
  “辛苦你了。”二十二对着大夫轻轻道。
  老人着妥下衣,面色有些力不从心的灰败,他勉强欠身,“殿下,若多给三日时间,就可以将这女子体内的媚药以及毒药统统清理干净。”
  燕二十二略微思考了片刻,他点点头,“你放手去做,别弄坏就好,毕竟,是哥哥们的心意。”
  2.
  三日之后,是个月圆之夜,燕二十二的情绪很好,他坐在窗前,一边赏月,一边擦拭枪尖上的薄血。
  一旦打打杀杀成为日常生活,内心深处的一部分必然跟着扭曲。然而,无论如何,又累积到了相当宝贵的经验,他想————是怎样通过杀死自己的堂兄而求得活命的宝贵经验。
  有死士进来报告,说“殿下,一切就绪。”
  燕二十二挥了挥手,起身前,又仔细看了遍由大夫们精挑细选出的春宫图,上面各种姿势和要领都很齐备:包括如何在男性最脆弱的时候保持冷静;如何在冷静中尽量满足自身的快乐;以及如何在快乐过后不至于太过沉溺于对快乐的回忆。
  早已经超越了技巧层面————更被关注的是经验,在这座宫殿中长久生存下去的经验。
  女人被直接带了进来,她周身裹了薄纱,虽然笑得很绝代很冠冕堂皇,却给人一种郁郁寡欢的感觉。
  这个礼物的确天生丽质,很适合用身体前来行刺,同时,也将是个在实践中获取自保经验的绝佳教材。
  燕二十二脱下上衣,眼睛里似乎有浅淡的怜惜,“委屈你了。”
  女人没有回答,她看着二十二皇子心口上的狰狞伤疤————很著名的伤疤,是在多名血缘兄弟的利器围攻下仍能生还的奇迹。
  “当时,你应该死。”她在双手被绑在床柱上的间歇开口道,语气里的伤感是因为无奈的怨恨。
  燕二十二也觉得很遗憾,他走去坐在床沿,轻轻抚摸柔软的女体。
  贴身小厮点上一柱高香,持着站到了帐边。
  …… ……
  夜晚才刚刚开始,男人与女人,努力刺杀与努力不被刺杀。
  房事过程中,双方都显得索然无味。
  美女眼睁睁盯着富贵的流苏帐顶发呆,只是偶尔,会因为耐不住生理重压而本能地喘息或呻吟。
  年轻的贵公子则默默耕耘,可有可无地简直像是面对院子里某株过于茂盛的灌木,镇定地呼吸,镇定地流汗,镇定地活着。
  他们不接吻,也没有互相安慰,却仍能够达到高潮。
  欲望适时插上,迎合了无所事事的心理空洞,并转而成为贵族茶余饭后的消遣,刹那的快感就像霞光一闪,却只能照亮阴暗生命的一角,然后迅速抽身而去,仍旧变做黑夜的同伙。
  女人开始低声哭泣,喃喃呼唤着谁的名姓,企图以情境人物的替换暂慰平生的遭际。
  然而,在燕二十二公子的心里,却没有任何名字可供他排遣忧郁病。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