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津股巡览      更新:2021-02-19 07:54      字数:4906
  的遭遇终于使他明白:那些靠捕鲸发财的人是不会发慈悲的。
  沃森不会忘记1982年的那一天:当他向一艘正在壹岐岛附近海域捕海豚的日本渔轮提出抗议时,一个日本人问他:“人和海豚哪个更有价值?”沃森答道:“依我看,两者价值一样。”日本人又问:“假如一个日本渔民和一只海豚同时落网,而又只能救一个,你选择哪一个?”船上的日本人以为难住了沃森,在一旁戏谑地哄笑。沃森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我救海豚,不救渔民!”嬉笑声嘎然而止,日本船员个个大惊失色,自觉理亏,不敢再轻视沃森。
  沃森是20年前“绿色和平组织”的发起人之一。从加入这个组织那天起,他就立志当一名保护人类海洋资源的勇士。
  1976年,沃森曾登上纽芬兰岛附近一块硕大的浮冰上,阻拦一群手持铁棍和钢刀的壮汉宰杀海豹。他站在那群可怜的海豹面前,想用高大的身躯保护这些无辜的生命。当他亲眼看着这些海豹要被活活剥皮时,他再也按捺不住了,一把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钢刀,转身扔进大海。但这一扔非同小可,犯了主张非暴力的“绿色和平组织”的大忌。沃森自知犯了本组织的戒条,随即用铁链把自己铐在橡皮筏上,任凭发落。可那帮狠心的家伙却把沃森推进了冰冷的海水里。连气带冻,沃森染上了肺炎,着实大病了一场,险些丧命。事后,“绿色和平组织”开除了沃森的会藉。
  沃森含恨离开了“绿色和平组织”,但他并没有放弃保护海洋资源的斗争。1978年,他用募捐来的钱买了艘旧渔船,同与他有莫逆之交的鲍勃·享特和戴维·霍特独树一帜,宣布不受任何“和平主义”、“非暴力主义”的约束,要为保护海洋生物“进行真正的战斗”。他们在自己的“护海号”船上扯起了“海盗”旗,以“护海武士”自称,转战大洋南北。从此,他们专门袭击渔轮的巨型拖网,先后撞沉和撞伤大型捕鲸船7艘。
  1979年7月,他们在里斯本海域撞沉了每年鲸达1500多头的日本捕鲸船“谢拉号”;1980年4月,他们又在西班牙北海岸的比戈港附近凿沉在西班牙北海岸的捕鲸船“伊斯巴1号”和“伊斯巴2号”,在许多国家引起震动。然而,在要求保护生态环境的呼声日益强烈的形势下,“护海武士”们的行动越来越得到人们的理解。沃森总是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既不杀人,也不伤人,我们敢作敢为,决不避免责任,更不怕我们的对手到法庭起诉,因为真正的海盗是他们自己。”
  5月22日,沃森发现雷达荧光屏上出现了6个亮点,他当即下令全速向亮点方向进发,渐渐地,几面日本旗在迷雾中时隐时现。沃森站在驾驶台前,身穿黑色海员服,腰系宽大的皮带。他通过望远镜已清楚地看到“春洋8号丸”上的船员正在起网,宰割捕获的海豚、鲨鱼、海 龟,忙得不亦乐乎。沃森顿时怒火中烧,朝甲板上的“武士”们看了一眼,随即大喝道:“操铁凿!”23名船员立刻穿上20多公斤重的盔甲列成一队。离“春洋8号丸”越来越近了,但日本船员仍然埋头干活,丝毫没有发觉“护海号”在逼近。“全速前进!”沃森一声令下,“护海号”向“春洋8号丸”拦腰直冲过去。日本船员这才如梦初醒,但为时太晚了。一声巨响,“春洋8号丸”左舷被撞开了一道大裂缝,火星四溅,绞盘腾空而起,又散落到甲板上。捕鲸船上的船员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四处奔逃。两船分开之后,只听无线电报话机传来日本人的喊声:“你们,‘绿色和平组织’?”“不是!”沃森回答得十分干脆。“你们想干什么?”话筒里的声音更响了。“你们杀了我的海豚!”沃森说完,疾转船舵,朝着旁边另一艘正忙着宰割鲨鱼的“凌云6号丸”冲去,撞到了油箱上,日本渔船船壳裂得喀喀直响,绞盘被撞得七零八落,扯断的拖网转眼已无影无踪了。几分钟内的两声巨响警醒了这支捕鲸队的另外4艘船。等到“护海号”再次调转船头时,那4艘船早已狼狈逃遁,连几十公里长的拖网也割断不要了。沃森知道自己的船马力不够,只好就此作罢。他命令船员将日本船丢下的拖网裹上千斤的铁块,一起沉入海底。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结束了。沃森驾着伤痕累累的“护海号”,迎着习习的海风吃力地向夏威夷驶去。这场战斗使日本捕鲸队损失了约50至100万美元,而经历这场鏖战的“护海号”也受到重创。
  像这样的战斗,沃森已经历过多次。他曾因此而受过伤,坐过牢,遭过毒打。连他那刚刚建立起来的家庭也破碎了。如今沃森已是39岁,但仍孑然一身。最近,他又接过了一艘新的“护海号”船,开始了他新的护海生涯。
  
  Number : 6487
  Title :三四五
  Author :郑兢业
  Issue : 总第 127期
  Provenance :《羊城晚报》
  Date :1991。10。6
  Nation :
  Translator :
  国人乘车“只争朝夕”。我几乎被挤扁,终于钻进了车门。
  我的坐位是临窗的三号。还没坐稳,刚才踩我脚的那个小山似的女人,一屁股将四号座位压得“咯吱”呻吟,一下子,我的地盘被她侵占去三分之一。盛夏乘车摊上这样的芳邻,真是不幸。
  我的这排座位是三、四、五号。五号座位上是位不满二十岁的姑娘,一副近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我瞥她一眼,见她表情丰富的脸上清晰地写着对四号邻居的厌恶。原来,五号的“疆土”也遭到胖女人的“扩张”。只见五号几乎愤然地急挥纸扇,把胖女人呛人的汗酸味扇到我这边来。我心中非常恼火,但又不便说她。
  汽车在郑汴公路飞驰。闷热的空气与发动机的“哼哼”声胜过催眠曲,车上的乘客有半数在打盹。四号的眼皮也在合拢,小山似的身躯慢慢向五号位倾斜,我幸灾乐祸起来;胖女人灰衣服上那汗渍斑斑的“盐碱地”,可以从俏姑娘那里揩到一点香水味了。
  五号由表情讨厌,到怒气升腾,由“厌而远之”到奋起反击:她架起胳膊肘顶四号的胖脸。胖女人一定是在梦中喝醉了酒,任你五号怎样明顶暗碰,也撞不开她的梦门。最后五号愤中生智,猛然一闪身,把四号闪倒在座位上。车内一阵窃笑。
  四号从突然破碎的梦中惊醒,艰难地支起身,很难为情地低下头玩起自己的胖指头来。
  车行至某县城,那位五号姑娘也开始打盹,不由自主,她的秀发委屈地贴在四号的“盐碱地”上。渐渐,五号的头滑到了四号的胳膊弯里了。可胖女人并不去回敬那姑娘一个闪身,反倒尽量保持平稳,让姑娘舒服地依着她。四号的右臂一定是很累了,她用左手去托扶着右臂。
  不知怎么,我心里泛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不禁对四号低声说:“大嫂,弄醒她吧。”
  她答非所问:“俺家大妞也这般大,年轻人爱困。”
  车在颠簸,我的思绪也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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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umber : 6488
  Title :重返翁迪德尼
  Author :
  Issue : 总第 127期
  Provenance :《世界博览》
  Date :1991。10
  Nation :
  Translator :沈力
  一
  1990年12月,美国北部南达科他州。
  广阔而冰冷的草原。气温低达零下35度。
  暮色四合。伊格尔·巴特公路。
  强劲的汽车灯光穿透凝重的夜暮,照亮了夏延河苏人(北美印第安人部族)居住的村镇。蓦地,汽车像是碰到了什么,猛然刹住。擦身而过的竟是一匹昂头伫立的马,它鼻孔喷出的热气顿时凝成冰凌;挽马的骑手装束古怪,身上裹一件斑斑驳驳的毯子,而那顶勉强遮头的线帽上傲然插着一支翎毛。
  “我去翁迪德尼!”印第安骑手带着一副一往无前的神情。
  “可这足足有200公里啊!”路人皆惊。
  “那又怎样?!我的曾祖父到过那儿,那时比现在更困难。”
  二
  19世纪70年代。北美大草原
  风微微。
  数不清的野花把坦荡的草原装点得一片斑斓,夕阳又给斑斓的草原涂上一抹金黄。篷帐已炊烟袅袅,而马群依旧悠然徜徉。静静的弗伦奇河沐浴在晚霞之中,熠熠闪光。远处,剪影般黛色的布莱克山愈发朦胧……
  卡斯特将军是美国出色的骑兵指挥官。1861年毕业于西点军校,翌年,23岁即获准将军衔。他在率领骑兵旅参加对大草原印第安人的“远征”中,于1868年11月摧毁了切延内族的村庄,之后,饮马弗伦奇河,喋血布莱克山。正是在南达科他州西部的布莱克山,卡斯特将军发现了金矿。灿烂的地下珍宝点燃了人们心中贪婪的火焰。淘金者蜂拥而来,导致对印第安达科他族领地的侵犯和破坏。1875年末,全体苏人被命令于次年1月之前迁往几百英里外的保留区,否则以敌对分子论处。这使得印第安人与美国政府之间的敌对情绪更趋激烈。1876年3月政府军克鲁克将军的部队向印第安人发动全面进攻,苏人、切延内人在他们敬仰的首领坐牛的统率下奋起迎敌,在6月中旬的罗斯巴德河战役中击退克鲁克军队,并将营迁至蒙大拿州小比格霍恩河谷。
  卡斯特将军率领精锐200余骑于6月下旬夜袭印第安人军营。不断,途中正中印第安人埋伏,将军本人及麾下将士无一生还。
  坐牛,印第安名为塔坦卡·约塔克。1831年出生于好战的洪克帕帕苏人部落。由于生性不信任白人,并坚决反对外族统治,自1863年与白人士兵交战以来,驰骋沙场,勇不可挡。坐牛强壮剽悍,骄矜自恃,加之智勇超群,深受族人拥戴,1867年左右被公推为苏人宗族主要首领。1876年他率族人在罗斯巴德河、小比格霍恩河大败政府军后,一时军威大振,所向披靡。然而,由于粮草告罄,坐牛不得不率部于1877年5月北上,历尽艰险,越境退往加拿大。
  朔风怒号,枯草瑟瑟。又一个寒冬来临。坐牛部属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被无情的暴风雪驱赶得落荒而逃,又被迫南返北达科他州,并最终于1881年7月在布福德堡投降。
  三
  星移斗转,草原如故。今日的坐牛诸首领的后裔们同样经历了前辈称之为地狱般的岁月。如今 ,和其他保留区中的印第安人一样,在保留区伊格尔·比特镇的夏延河苏人,70%是失业者,90的人喜爱饮酒。因酗酒而患病的人比例高得惊人。一些人甚至吸食一种名为“利索尔”的毒品而陷入迷幻状态。由于酗酒、吸毒成风、自杀、车祸、凶杀、虐待等恶性案件迭起。这里有1/2的儿童遭受虐待,有的甚至被虐待而死,有的被家庭遗弃,走上邪路;1/3的妇女屡遭殴打,惶惶不可终日。
  面对一大堆令人难堪又无法解决的问题,夏延河印第安人保留区宗教委员会负责人格雷格·布朗指责说:“这一切不幸都是白人造成的。很久以来,达科他人称白人为‘掠夺者’。正是这些‘掠夺者’侵占了他们的土地,抢走了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摧残了他们的文化 、信仰、毁灭了他们美好、善良的愿望。”而美国当代文化和工商业对保留区的入侵,比如把印第安人的圣地辟为旅游区,并且还在保留区内修路开矿等,对印第安人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四
  布福德堡投降,叱咤风云的苏人首领坐牛顷刻间变成忍辱负重的阶下囚。尽管饱尝铁窗之苦,坐牛仍壮心不已。1883年5月,坐牛获释。他重整旗鼓,豪气不减当年,1885年赢得美洲印第安人模范酋长的国际声誉。不过,在以后的年月中,笼罩坐牛的幸运之光仿佛已经黯然失色,苏人处境每况愈下。
  时间如梭。到了19世纪80年代后期,苏人保留区逐渐缩小,食物更加缺乏,人们处于半饥饿状态,与白人之间的尖锐对立日益加剧。
  可就在苏人面临生存危机的严重时刻,另一部落——派尤特部落的神奇人物、先知沃沃卡显圣:只要举行某种仪式和舞蹈,就会像施魔法一般,让白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数千头野牛重返北美大草原。
  岂料苏人竟对这一魔法深信不疑,由坐牛亲自带领举行虔诚而狂热的“鬼舞”仪式。白人似乎也相信这一魔法,因而惊恐不安。他们决心除掉坐牛,取缔“鬼舞”,以恢复该地区的秩序,遂以鼓动叛乱的罪名发出逮捕坐牛的命令。
  1890年12月15日,警察与坐牛部族发生武力冲突。混战中,当坐牛的战马固执地挺立后腿不肯前行时,一名叫布勒哈德的印第安上尉开枪杀害了坐牛。
  坐牛死后,数百名操苏语的印第安人逃离自己的保留区,前往巴德兰兹地区投奔另一首领。但是政府军的第7骑兵团紧追不舍。
  12月28日夜,这些印第安人向第7骑兵团投降,并被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