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雨帆      更新:2021-02-19 07:36      字数:4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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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有一次,我由于紧张把话又听错了。主席从办公室出来,到卧室要睡觉。他打铃叫我去,主席讲,你到办公室搞个刀子来。我连忙说好好好,却不好向主席确认一下是不是要刀子,因为主席已经躺在床上看文件了。我就到办公室找刀子。主席办公桌上有剪刀,却没有刀子。主席从来不用刀子,通常是用剪刀剪文件。我却听成了刀子,只知道急着找刀子,却没想一想主席为什么急着要刀子?找了半天没找到,我就有些紧张。不行,我得问问主席。我说,主席呀,你要个什么刀子?主席说,就是办公室桌子上的刀子,你找一个大的来。叫我找个大的拿来,我也不好再问,却更糊涂了。我就赶紧出来,嘀咕说什么刀子呀,小的都没有,还要什么大的。我找了半天,不行,我也不敢再问主席了。我就到了李银桥房间里,李银桥睡着了,都半夜一两点钟了。没办法,我就把李银桥叫醒了。我说,李卫士长,主席要刀子,不仅要刀子,还要大刀子,他说在办公室放着,我找遍了,哪有刀子呀!主席要睡觉了,用不着刀子呀!他说,哦,主席是不是要桃子?今天有人给主席送桃子,我给主席洗了几个放在办公室,主席一直没有吃。我说,对呀,主席原来是要桃子。我飞快地跑到办公室,挑了一个很大的桃子,用盘子送到主席的卧室。我说主席,是不是要这个?主席说,哎,就要它。我觉得很过意不去,主席呢,一点儿也没有怪我的意思。我觉得,主席对我们青年人的一些过错很体谅,也很宽容。
  在战争年代,毛泽东就养成了晚上办公、白天睡觉的习惯。一时不能适应的张仙朋,难免出了几次小小的问题。
  有一次,主席正在办公室办公。我就趁这个机会,到房间里给主席搞搞卫生。我带上笤帚,拿着撮子(簸箕),一面哼着小调,一面到主席卧室去。我开门一看,主席却躺到床上,我吓得撒腿就往外跑。主席喊,哎哎哎!我头也没敢回,撒腿就跑了。心想这下可糟了,我把主席吵醒了。打扰主席的睡眠可是个大事。
  过了一两天,又轮到我值班。主席就问我,小张,你看我是个老虎吗?我说不是。那我是不是个鬼呀?我说更不是。我不是老虎也不是鬼,你为什么怕我呀?我这个人哪,一不打人,二不骂人,我批评你们批评错了,我还向你们认错呢。以后不用怕我,你要再怕我,我就不高兴了。主席这么一讲,我的心里既觉得很难受,又觉得很温暖,心情很矛盾。
  还有一次,主席正准备休息。值班室门口有一个水龙头,我们起床以后,都到那个水龙头处洗脸。我喜欢一边洗脸一边哼唱,我正在哼评剧《小二黑结婚》的那个调子,李银桥就从主席房间出来了。李银桥严肃地说,小张啊,你瞎哼哼什么?我说怎么了?他说,主席都听到了。我问,主席生气了?他说,那倒没有,主席问是谁在唱啊,我说是小张 。主席就说,他唱得不好听嘛。我说,那我去告诉他不要唱了,主席说,哎,别,让他唱,让他唱,人家高兴嘛。李银桥说着就笑了,我说主席没生我的气吧?李银桥说,没生。
  我觉得,主席对我们年轻人是非常关心的。我的青年时代应该说是在毛主席身边度过的。我十六岁到北京,二十九岁离开。十几年时间里,主席一直把我们这些人,他身边的卫士、警卫,特别是我们这些年轻人,当作自家的孩子。他跟我们讲,你们既是我的同事、朋友,也是我的孩子。你们比我的孩子还亲,因为我的孩子有的时候一个礼拜见一次面,吃一顿饭,而你们呢,天天见面。从感情上,你们比我的孩子还亲。所以,不论从工作上还是学习上,主席都特别关心。
  ……
  有一天,张仙朋得了感冒,因为怕传染毛泽东,没去上班,就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毛泽东的回信却让张仙朋哭了。
  我给主席写了封信说,主席,我感冒了,很想主席。
  主席接信的第二天,那是1961年的12月24日。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过两天(26日)就是主席的生日嘛。主席信上写:小张啊,你好些了吗?过几天上班不迟,要好好静养。最后一句是:你到我的厨房吃饭吧。因为那时候我们的生活不大好,全国都很困难,主席的意思是叫我到他那屋吃饭。我看到信以后很感动,正好我的烧也退了,我就去看主席。因为是冬天,回来后,感冒复发,发高烧。几天看不到主席,我就又给主席写了封信。主席又给我来了封信。信上写:小张啊,好孩子,怎么又病了,可能是过滤性病毒引起的,应当服四环素,嘱咐大夫为你配药。我收到这封信,一面看信一面流泪。主席对我们确实是特别关心。
  第八部分访问 张仙朋 下1
  到毛泽东身边后,张仙朋开始迷上了写诗。当大诗人毛泽东在写诗或者读诗的时候,小诗人张仙朋就经常陪伴在左右。
  我在主席身边工作的时候比较喜欢写诗,江青还把我写的两首诗转给一位诗人,让人家给我修改。
  有一次主席召开中央会议,刘少奇同志、周总理都去了,高岗也去了,我给他们送茶水的时候,主席跟他们讲,这是我的小诗人。我很不好意思,但高岗很高兴,因为我是从沈阳来的嘛,从东北来的嘛,他感觉很有面子,所以就很高兴。
  1957年,主席到苏联访问,我和李银桥同志跟随主席到了苏联。到了苏联,我就开始尝试着用诗的形式写日记。
  有一天,主席问我最近都写什么?我就把我的日记诗拿给主席看了。有两首诗是回忆我童年时代的。我童年时在大连生活,在日本帝国主义统治下,学习和生活都很艰难。我写的是:忆起当年尝辛苦,手握杆枝泪寸土……念到第二句的时候,我看主席的表情很沉重。主席说,你也能写出这样的句子吗?我说是我写的,主席很高兴,就在我的日记本上写了几首古诗。他还给我做了解释,那次谈了很长时间。我说,主席你该睡觉了吧?!主席看到我写的一首心愿:当明月刚入晨霞,毛主席方才睡下,但愿他梦中无扰,醒后精神焕发。这也是一首日记诗。主席说,好!既然是你的心愿,我马上睡觉。
  主席有时候看完文件,要休息的时候,自己就朗诵诗。有时候朗诵自己写的,还没发表的。先朗诵着看一看,需要改的地方可能要改一改。再不就朗诵一些古诗、古词、古曲,有时候叫我:“你拿一张纸,拿笔来。”主席一面朗诵,一面让我记。他朗诵一句,我写一句,朗诵一句,写一句。朗诵的时候,他那个湖南口音我听不懂,我听不懂的话,主席就把纸拿过来,他写上,写上几句,完了,给我,他再朗诵,我再写。所以,我保留的东西里边有主席的笔迹,也有我的笔迹。
  ……
  毛泽东主要的休息方式是散步,在这个时候总会和陪伴他的人谈一些轻松的话题。
  有一天我和主席在院子里散步,走着走着,主席突然停下了,就看着我,说:“小张,张仙朋,哎,你这个名字挺有意思。”当时我愣了一下,主席什么意思?主席说:“我问你,小张,我们住在天上,还是住在地下?”我说,我们住地下。他说不对,如果别的星球也有人的话,我们不是也住在天上吗?后来,又问我:“你说我们住在天上,我们是不是神仙?”我说:“我们不是神仙。”他说:“别的星球上有人,我们也在星球上,我们不是也是神仙?别的星球上就是神仙,那么在天上是神仙,我们住在天上,我们不也是神仙吗?”我笑了:“那好,主席是神仙。我是主席的朋友,张仙朋嘛。”主席哈哈大笑。
  可是,有时候毛泽东的谈话内容,就让张仙朋觉得不那么轻松了。
  我记得有一次在庐山嘛,主席跟我讲,也是他睡不着觉了,有很多心事,就开始和我聊天。主席说:“我有三大志愿呀。第一呢,是要搞调查研究,到基层搞调查研究,搞上一年工业,搞上一年农业,商业我搞上半年,我要多了解情况。我不当官僚主义,这样呢,我也给全国的干部做个榜样吧,这是一大志愿;第二大志愿呢,他说,我想骑马视察黄河长江两岸,我对地质方面呢,还不大熟悉,地质方面的知识太缺乏,所以要请一位地质学家,再请上一位历史学家和文学家一块儿视察;第三呢,我要写一部书,把我的一生都写进去,把我的缺点、错误统统写进去,让全世界人民来评论我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听主席这么说,我心里挺沉重的。后来因为事情太多,主席的这三大志愿并没有完全实现。
  第八部分访问 张仙朋 下2
  过了一会儿,主席说:“我这个人呢,好处占百分之七十,坏处呢占百分之三十,我已经很满足了。”接着,主席叹口气说,我这个人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不隐瞒我自己的观点,我不是圣人。我就是这么个人。他还说要写一部像《红楼梦》那样的书,把他自己写进去,也把我们写进去。我说主席呀,你千万不要把我写进去。
  ……
  1963年,张仙朋二十九岁,已经在毛泽东身边工作了十三个年头。这年的二月份,组织上决定让他到地方上工作,和妻子商量后,张仙朋选择去兰州。可回了一趟老家,张仙朋却变卦了……
  大概是1961年,一些老同志就开始下放劳动锻炼。为了我们这些同志在政治上能够更坚定,经得住党的考验,主席决定身边的工作人员分期分批下去劳动锻炼。主席还说他自己也要加强锻炼。一些老同志走了之后,主席就问我,他们走了,李银桥也走了,谁负责呀?我说,大事情汪东兴管,小事情还不知道。主席说,你能不能管起来?我说,主席,我不行。主席说,我看你行,他们能管,你不能管?我笑了,我说,我不行。但是过了几天,汪东兴宣布说,让我代理李银桥的工作。那是1961年初,等到1961年9月份,中央办公厅警卫局正式下发文件,任命我为第一卫士组副卫士长。
  1962年,第一批下放人员还没有回来,我们第二批又要下放了。主席讲了好几次,今天讲,下放你得去。明天又讲,你不要去了。后来又讲,你还是去吧。就这样反反复复,主席最后下了决心,让我也下放锻炼。我们当时去五个同志:我、主席副卫士长孙勇、机要秘书王光禄、警卫团的陈长江、理发员钱水桃。主席讲,你们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有病要在当地看,当地看不了到县里看,县里看不了到省里看,实在不行了,赶紧给我来信,我就把你们调到北京来看。病好了以后,还得去。
  我们下放那一年相当艰苦。不仅是生活艰苦,而且劳动量特别大。我们过去没劳动过,感觉很不适应,好在最后还是顶下来了。
  我下放回来以后,1963年吧,主席决定我到地方去工作,离开北京。一开始,主席问,你要到哪个地方工作?我和我爱人李淑琴商量,因为她是西北军区的,军区司令部在兰州。她的意思是到兰州去。我就告诉主席,我们想到兰州去。主席说,那好啊,那个地方艰苦。我说,那好,哪个地方艰苦我就到哪去。
  在没去以前,我和我爱人带着孩子回了一趟老家,去看我父母。我把这个情况和我父母讲了,我说我要下放了,要到地方工作了。我父亲一听这个就不高兴了,说你走这么远,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儿,赶上我有病了叫你回来,你都不能及时回来,不能去。我说,组织上已经决定了。我父亲仍然说不行,我得上北京找你们领导去。回北京后,我就跟主席讲,我父母不同意我去,因为太远了。我父亲还说要到北京来找领导。主席说,那怎么办?我说这样吧,我回我的老家山东。主席说那也好,打回老家去喽。
  我把这个情况告诉汪东兴,汪东兴就跟山东省公安厅的张国富厅长谈了。汪东兴同志当时跟主席在外地视察,就给我来了封信,告诉我,说已经安排好了,到山东青岛工作。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