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莫再讲      更新:2021-02-19 07:25      字数:5437
  看了眼他尴尬的表情,还有僵直的腰板,Alex了然于心——这家伙是在害怕。
  这些年的相处,让他知道钱皑虽然嘴上从不示弱,其实内心一直是脆弱,害怕的,他担心着终有一天自己还是会弃他而去。像当初那突如其来的分离,也许哪一天会再度上演。所以,他选择了用不在乎的表情武装自我,Alex不说,他也永远不会主动问。为的,就是受伤害的那一天到来时,疼痛能轻缓上一分半毫。
  很想告诉他,没关系,你若是不敢投入百分之百真心的话,那就用我百分之二百的真心来补足剩余部分。我要紧紧握着你的手不放开,拖着你和我一路走下去。
  所以——「没问题的,一切交给我!」
  看着钱皑略略安心的表情,Alex心中的柔情打翻了。
  进了大楼的电梯后,钱皑全身愈发的僵硬,连勉强的微笑都做不到。想到即将面对的场面,就觉得胃疼。
  瞪眼看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数宇,距离25的目标地还有不少差距。突然背后被温热覆住,Alex的双臂已经环过他的腰间紧紧的勒住。呼吸间,烫热的鼻息喷洒在颈间处。
  「哇!——你、你要犯禽兽也看看地点好不好?」虽然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上升的途中也不会有人再进入,但钱皑还是因为Alex大胆放肆的举动又羞又气。拜托,马上就要见他爹娘了,要是现在搞出点什么……本能的反应,那可怎么收场的好?_
  「我就喜欢在这里……」话没说完,Alex已经强霸的将心爱的人推挤在电梯门上,恣意的覆住他抗议的口舌,品尝着阔别数日的甜蜜。
  「唔……嗯……」起先还力守的关卡,在某人努力不懈的攻势下终于失守。感觉身体有些热烫,原本揪着Alex衣襟的手,已经自动自发的攀上了他的背,犹如求得一线生机的溺水者。
  微睁开眼,透过缝隙看向电梯内侧的镜墙,镜中映照出两人缠绵的姿态,忽然出些安心,这样投入渴望的吻着自己的人,应该会永远站在自己身边吧。
  随着一声轻柔的提示音,电梯向下的加速度,让原本就深吻到大脑缺氧的人一阵晕眩。几乎是本能的,钱皑立刻将Alex推远,花了一秒钟将凌乱的发型、衣着火速整理好,一脸镇静的转身面对缓缓打开的电梯门。
  「到了。」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不等钱皑抗议,Alex已一手揽着他腰向里走。
  打开门,钱皑恭恭敬敬的随着Alex进了门,清了清嗓子,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会面场景——等下,为什么这大到空旷的房间里居然连人影子都没有一个?
  就在钱皑愣怔的时候,Alex带着欠扁到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笑容来到他面前,「哎呀呀,不要客气,随便坐、随便坐!」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钱皑抚着青筋直冒的额角,恨恨的问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说到最后情不自禁用上了吼的。
  「这里是家啊。」_
  「那为什么就我们两个人?」钱皑左右巡视了一圈,这个屋子根本不像有很多人住的样子嘛,一看就有问题。一手揪住Alex衣领,作凶恶状道:「说!将我骗至此地,你到底有何阴谋企图?」
  「大人息怒……」Alex将他的爪子从自己脖子附近挪到安全地带才开口:「我说是『家』嘛,这自然是有你的地方才算是『家』。」
  「……嗯?」
  「所以咧,这里是属于我们两人的小窝。可怜我准备了这么久,你到现在才肯来看一眼。」
  「……」钱皑无语的扔开人,走到四处逛了逛。_
  宽敞但没有大得离谱,也没有很豪华的装饰,但处处透出似曾相识的感觉。
  啊……这个笔筒和他家里那个居然是一对的。还有那个书架,是上次在自己逛街看中了嫌贵没买的。还有还有……还没细看,就发现了这么多眼熟的地方。_
  一点一滴的情意汇成涓涓细流淌过心田,渐渐漫上酸涩的双眸;放松了身体,感受再度从背后覆上的温度,用全部灵魂去体会。
  埋在钱皑的颈间呼吸着他的气息,Alex沉醉的开口:「到我的世界里来看一眼好吗?这里早就为你的到来准备很久了。」
  二话不说,钱皑转过身,勾住他脖子狠狠吻了上去。
  激烈如火,缠绵不绝,将所有的理智犹豫烧尽。
  已经不必再小心徘徊了,向前一步,是天堂,不是地狱。
  若真是地狱,也愿与你携手含笑同行,
  「唔……」捶着有些酸软的腰坐起,钱皑不由叹息毕竟是年事已高,一把老骨头就地折腾了这么一遭,实在是有些吃不消啊吃不消。
  「来,我帮你揉揉。」Alex怪笑着将他拉进怀中,「诶诶,听人说在夜里海边的沙滩上也很有感觉耶。我们明年去试试吧,现在就当练习……」他的胡言乱语终结于毫不留情的一记手拐。
  Alex拖了拖钱皑,催促道:「居然都天黑了,糟糕,我是和我爸妈说好七点过去的。」
  「啊?」钱皑顿时跳脚起来,「你为什么不早说?」
  「那个有正事当然要先办正事嘛,就是一个不小心多做了两次……」
  「你、你、你去死吧!」钱皑真想撞墙。呜呜呜,他不想初次见面就又是迟到,又是衣冠不整,外加浑身脏兮兮的……明明计划中自己应该是带着一脸淡然沉着优雅的表情,行走于挑剔非难的视线中处变不惊,啊啊啊……
  Alex没奈何的挠挠头,看着乱蹦乱跳的钱皑同学,忍不住带上了一脸的笑容。
  「笑!你还敢给我笑!」钱皑恨不能一把捏死他。
  唉,不能再闹下去了,Alex转身拨了一通电话,接电话的是他母亲。听他说钱皑飞机晚点,明天上午再一起过去后,没说什么就答应了。
  「这样没关系吗?已经说好了临时取消,你爸妈会不会生气?」
  Alex挥挥手道:「没事没事,其实他们比你还紧张呢,能缓刑一个晚上大概也会松口气吧。反正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晚注意点别再玩得太……过火就好了。」
  钱皑恶很狠的瞪了他一眼道:「都是谁害的?」
  「喂,怎么都赖我一个啊!」Alex不由委屈的小小抗议:「你刚才不是也挺快活的么,我背上火辣辣的疼就是证据啊……「我杀了你!」
  「咦咦?怎、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冤枉啊~~!」
  结果,这一整个晚上,两人就窝在了Alex的公寓。出门随便吃了点东西、散完步回到家,钱皑先打了个电话向母亲报平安。他老妈紧张了一整晚,就等着他来电话汇报晚餐情况,结果得知他们翘了晚餐约会,很是失望。
  安抚好母亲,一回头就见Alex站在楼梯口招呼他上楼。这套公寓是在大楼最顶层,上面一层是阁楼,除一个平时不用的客房,还有就是用玻璃顶棚、门窗封闭起来的阳台。
  Alex拉钱皑在阳台墙角的座位坐定,一抬头,透过薄薄的玻璃漫天繁星尽纳眼帘。
  难得有独处机会的两人,抛开平日的矜持克制,拥抱在一起温存。深秋时节入夜后微凉的气温,让熨贴的体温变得舒服宜人。钱皑不再躲避Alex的抚触,放松的靠在他怀中,耳鬓厮磨,微眯着眼出神的看着星星。
  伸手握起他的手腕,Alex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嵌进钱皑的指间,十指相扣。
  「我把我的一切交在你手上了。」收纳起手掌,将自己的掌心和钱皑的紧紧相贴。
  钱皑眨了眨眼,唇角浮起笑意:「那我就勉为其难接收下来吧。」
  没有任何情色化的举止,就这么小小的肌肤相触,无需言传,已将两人的心意充分传达。
  「听听我的故事吧……」
  「……嗯。」
  「我小三开始听摇滚,中学和人自组乐队,当时玩得太烂也没动别的脑筋。进大学后,慢慢接触到些志趣相同的夥伴,两三年下来在圈子里有了些小名气,当时我们的团名就叫『Alex』。就在毕业前一个月,有公司找上我们谈出道的事,虽然是很小的公司,但真的让人很激动。我当时心动了,哪怕知道这不是属于我的路,那时也已经冲动得不顾一切。我抱着豁出一切的心情,找我爸谈了这事,结果……」
  看着Alex垂下眉眼的苦涩表情,钱皑心里不由一阵紧张。
  「他没有逼我。他明明有能力摧毁我所有的坚持,但他没有那么做——这也是让我不得不认输的地方。他只是和我约定,给我半年的时间为期限,半年内如果我混不出点名堂,就要乖乖回去。当时,我自信的以为,自己已经把握住了未来……呵……」
  钱皑不由收紧了手,努力想给予他安慰。
  「结果那半年,简直是场噩梦。出道的事一拖再拖,团员间争吵不合,甚至还有人卷款潜逃。然后我发现,那家破公司根本不是有心要栽培我们,而是一开始就瞄上了我家的背景,下了套等我上钩。最后,还是在我爸帮忙下,才将这件事摆平了。」
  显然这是Alex最不愿提起的灰暗回忆,闭眼抽了抽眉毛,才继续诉说下去:
  「我知道,其实我是承了我爸的恩才勉强弄收场的。但我还是找藉口和他大吵一架,然后一个人离家出走,以半旅游半散心的方式四处走走。那个时候,我真的是随便死在哪里都无所谓。幸好……碰到了你。」
  「啊——」钱皑一声惊呼:「就是那时的事?」
  Alex羞涩的笑笑:「嗯那,还好被你敲儍了头,不然我真的会苦闷无趣的过完这辈子吧。」
  钱皑立时跳起来抗议。「喂!什么被我敲傻了,明明是你自己摔的!别往我身上赖!」
  「呵呵,无所谓谁对谁错了,总之我就是赖定了你,抗议无效!」Alex呵呵笑着,蛮不讲理的以吻封缄所有的抗议。
  无际星辰闪耀,映照着交颈缠绵的情人。
  「呼……等下……我想起来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宣布。」关键时刻,钱皑意志坚定的喊停。拜托,一天里连做这么多次,要出人命的好不?
  「什么事?」
  「就是那个……那个……我们公司下个月有一批很大的调职变动,我的申请被批准了,而且已经约好明天下午去新的上班地看一下,认识一下人。」
  「你的意思是……?」Alex的眼中渐渐浮起难以置信的光芒。
  「就是从下个月开始,我要搬来这里长期居住了。哦,当然我妈也会一起来。」
  钱皑在愣住的人脸上啄了一口,「抱歉没事先告诉你。不过,你可以开始欢呼了。」
  半晌后,传出的是震裂玻璃屋顶的欢吼声。
  …完…
  后记 亦凝
  又和大家见面了,嘿嘿嘿嘿,窃笑着开始涂鸦这第五篇后记。
  一、Let It Be
  先说这首歌吧。在第四章提到过了,这不是Alex同学自创的哦,是伟大的Beatles的名曲。
  说起Beatles,虽然是摇滚音乐史上钻石般闪耀夺目的存在,不过他们的旋律在今时今日听来,却是如此的温柔纯粹。没有噪杂的金属音,没有疯狂的嘶吼,有的,只是Lennon他们的天才。
  BeatleS的歌中,继我个人最爱的Yesterday之后,就是Let It
  Be了。记得那时刚在酒吧打工,第一次听驻唱的乐队唱起这歌时,真有种为之神夺的感觉。
  从那以后,哪怕再噪乱的人群空间,只要一听到这首歌,就能从心底澄净空灵,找到一点支撑的勇气。我一遍遍的看着歌词,闭上眼,听着Lennon反覆吟唱「Let
  It Be」时,心底小小的脆弱放弃自厌,一点点被修复。
  微笑,音乐的力量即在于此吧。
  二、关于H时专注度的真实情况
  话说,本人对于H场景的把握,向来是个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