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上网找工作      更新:2021-02-19 06:30      字数:4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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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感慨对我真是有说不出的吸引力,我注视着一个个在我眼前晃过又消失的姑娘,她们的身上飘动的廉价衣裙是那么美丽,包裹在衣裙之中的肉体叫人产生无尽的遐想,通过她们,使我一瞬间充满了对青春岁月的徒然向往,那是对人生逆境全无知觉的年纪,是有着明亮眼睛的年纪,有关青春的回忆也许是人生漫漫长夜中最舒适的客栈了,我在黄昏的光线中注视着那些不值钱的青春,那些姑娘,那些由无知、美、可爱拼凑起来的图画,不禁深深为之感动,以致一时陷入一种难以自拔的忧伤之中。
  背后的门开了,嗡嗡从里面跳出来,一边与徐静招手告别,一边随便踢了我一脚:"怎么着,心里不好受了吧?"我回头看了她一眼,顿时,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击中了,我向她点点头,与她招手,嗡嗡甩着一只胳膊,歪歪斜斜地走向她的宿舍,小春问我:"要不约上嗡嗡,一起吃饭?"我点点头,小春叫住嗡嗡,嗡嗡回头,痛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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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小春菲菲嗡嗡一起来到位于西直门的郭林家常菜馆,奇怪的是,那天我与小春都忘记了带钱包,嗡嗡从她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小钱包,里面仅有200元,她替我们付了账,我们三人出来,四处游逛,我们逛了前门附近的所有商场,一直到深夜商场全部关门才罢休,想想再无可去的地方,于是想起了天安门广场,我们把车开到那里,进入广场,在里面游逛,嗡嗡像个小游魂一样跟着我们,她穿一条黑色短筒裤,厚底拖鞋,不时与我们说上几句话,中间她要上厕所,小春也想去,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向位于钟楼下面的公共厕所,我与菲菲站在栏干边等他们,我问菲菲:"要不我找嗡嗡得了,你说怎么样?"菲菲看了我一眼:"嗡嗡可好了,你可别欺负她。"然后,我们就再没说话。
  一会,嗡嗡与小春回来了,我们刚走了几步,就遇到一队巡逻的大兵,他们声称,12点以后,天安门广场里不许停留,于是,我们回到虎坊路,在一个靠近天桥宾馆的小饭馆外面吃田螺之类的小吃,嗡嗡又要上厕所,这次,我与她同往,回来的路上,我没话找话地问她:"你有多高?"嗡嗡甩甩头发:"1米68,怎么啦?""没什么,我随便问问。""有什么好问的!"她得意地白了我一眼。
  随后,我们准备走了,嗡嗡孤零零地与我们招手,准备回团里去,我叫住她,问她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我家去,这样明天一早小春送菲菲也可把她一并送回团里,她晃了晃头:"随便。"于是,她就跟我们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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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对嗡嗡的记忆里,"随便"这两个字是她的口头禅,无论你问她什么,她都以"随便"来回答,我曾开玩笑对她说,"你真是一个生活随便的人,"嗡嗡的回答是:"怎么啦?"这就是嗡嗡,我是说,在我所认识的人中,没有比她更随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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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在我家,小春与菲菲去小春的一个朋友家玩了,临走时说就睡在那里,明天中午来接嗡嗡,好参加团里下午的排练,嗡嗡睡不着觉,就坐在床上与我聊天,我记得我们说了不少话,具体谈些什么都忘了,我只记得一个感觉,嗡嗡对诸如前途之类的东西完全没有兴趣,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她对现在的生活也没什么感触,我记得她仰着头,一会儿跟我说话,没话说就发一会儿呆,她当时17岁,我记得她对我叹一口气,说:"我们练舞蹈的能怎么样?"这种发自内心的悲观声音竟忽然叫我对她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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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那天夜里,嗡嗡就在我的床上睡去,我坐在电脑边写作,写累了就停下来看看她,她睡得很香,轻轻地呼吸着,一点声音也没有,她不翻身,也不动,只是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似乎世上的一切事物都与她无关,而她,一个17岁的处女,就这么随便地躺在尘世的汪洋之中,安静地等待着她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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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天夜里,我仍然没有与她如何如何之类的念头,但她那种面对未来处之泰然的劲头儿却打动了我,我仅仅是为世上存在这样一个自然的少女而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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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一天下午,小春把菲菲和嗡嗡送走,我正睡着,忽然被电话吵醒,我接起电话,听筒中传来刘琴的声音:"你们家在哪栋楼?""怎么啦?"我问。
  "你一会儿不出去吧?""不出去。""我有事儿找你,已经到东高地了。"我把我的楼号及门牌号告诉她,然后起床刷牙洗脸,我没弄清刘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她为什么要来找我,刚刚从洗手间出来,便听到门铃声,我打开门,刘琴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走了进来。
  "今天我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关重大的事,我已经想了一天了。""别着急,你先坐,慢慢说。"
  我把她拉到沙发边坐下,手却不自觉地伸进衣兜,在钱包里摸索,看看是否有足够的钱作为我失误的经济基础,还好,钱包鼓鼓的,为她做人工流产看来没问题。
  "这件事也许会叫你感到突然。""说吧――你来的就够突然的,要是不带一件突然的事来,此行就没有意义啦。""有水吗?我渴。""你想喝什么?咖啡?茶?桔子水?可口可乐?酒?""我想喝白开水。"我去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自己喝刚才的剩茶。
  "简单的说,我想求你一件事。""什么事?""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她看了我一眼,"跟我结婚。""结婚?"我再次把手伸入钱包,里面的钱用来做人流问题倒可解决,但从常识角度讲结婚绝计不够。""对,结婚!――我只要求这个,你只要与我一起注册登记即可,哪怕是第二天就离也行,但你一定答应我――""别急,别急――"我拉住她的手抖了两下,"慢慢说――为什么呢?""理由说出来可笑――你可不要笑我。""不会,你说吧――难道我们上次――""没有!"她肯定地说,"我可不是那种怀上你的孩子便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况且我也没有怀孕。""那么?"她把手里的空杯子递过来:"再来一杯水好吗?我真是渴死了。"我在给她倒水的时候,听到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传来:"周文,你洗手间里的纸在哪里?"原来她进了我的洗手间。
  "在纸篓里。"我随口应着,去壁柜里给她拿手纸,"一卷儿够吗?"我开门递给她,然后把门关上。
  "你也真是,洗手间里连纸也不放,叫人怎么上啊?""你怎么胡说!篓儿里有的是纸,要是不嫌气的话,水箱上有杜拉斯的小说,那不是纸吗?""那是你用的!""我能用,你为什么不能用?"随着一阵冲水声,她开门出来:"我说,你也太不文明了,生活习性怎么这么恶劣?""有些人――自己有一个古怪的生活习性,不觉得可笑就够叫人不解的,她还要求别人也这样做――这是一种狂妄――你知道吗?小便以后用卫生纸擦阴唇不是每个人都要干的一件事――你不能这么要求,更不能以文明的名义要求,也不能以此判断那些不愿这么干的人恶劣――你冲到我家来,我没让你跑外面去撒野尿,已经对你很礼貌了――你要卫生纸我也不嫌麻烦地送给你,但你要对我说三道四,我可不想听――你不能跑到我身边来想怎样便怎样,那样的话,赶紧给我滚蛋!"我把就要脱口而出的这段话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表面上装出一副反而被她逗笑的样子说:"哎,我说,等我们真的结婚了,你再对我说这些话也不迟――坐坐,接着说话,接着说――"
  她重新坐回沙发上,两条腿绞在一起,用手顺顺头发,然后开口道:"这一段我身边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就是从那天晚上我们分手后开始的,第二天,我男朋友和我乱搞,他阳莫名其妙地阳萎,第三天,他早泄,再往下一天,他刚弄两下,便突然犯了心脏病,差点没把我吓死,昨天,我去医院看他,他说,还是分手吧。""还有呢?"我问。
  "还有,我得知你生日是3月14日,我的生日是4月13日,我们乱搞那天恰恰是7月27日,你说怪不怪?""这不过是某种巧合罢了。""巧合?我也感到这是某种巧合,可是,你再听――大前天,我去酒吧玩,头顶上的灯掉了下来,正砸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我一直是趴在桌上的,就是因为想给你打个电话,才直起身来从椅子背后的书包里找电话本,那盏灯少说也有10斤重,要不是想到你,我一定会死于非命――""这么巧?""就是这么巧――我吓坏了,这两天哪儿都没敢去,就一个人在家想这事,看来,总好像有一种力量把我推向你,如果我再不服从,那么,看来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我今天来求你跟我结婚,是求你帮助我,如果我不跟你在一起,没准儿真的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思前想后,觉得好像除了跟你在一起以外,什么也无法让我躲过这一连串的倒霉事,因此我来找你,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
  这一席话听得我不禁睁大了眼睛,在没有想出办法之前,我决定,先喝杯咖啡再说,我说:"结婚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但我也得想想。你喝咖啡吗?""行。"她说,"在你这儿,我一下觉得踏实多了。"
  我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咖啡豆,用研磨机磨成粉,又放入一个锡铁制成的咖啡壶中,我在壶中加上水,点燃煤气,把火拧小,把咖啡壶座在上面,就站在旁边看着烧。
  5分钟后,咖啡的香味出来了,又过了2分钟,我关了火,拿着咖啡壶走到厅里,找到两个干净杯子,倒了两杯,然后把咖啡壶放回厨房。
  老实说,这10分钟,我全神贯注地在想如何对付这件事,但头脑却像结了冰一样转不动,倒是把咖啡烧得恰到好处。
  我回到厅里,问她要不要糖或牛奶,她说她不要,我给自己的杯子里加了一块糖,然后小口喝着。
  "你想得怎么样了?"她问我。
  "没想好,"我老实告诉她,"我也不知道这该怎么办,我以前从来没有碰到有姑娘找我帮个忙结婚的,而且,也不一定非要结婚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吧?""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在不认识我之前,发生过诸如此类的怪事吗?""从来没有。""那么,"我说,"也可能原因在我,能不能这样――"我听到自己机智的声音,"试试以后不要跟我来往,看看怎么样?""这我也想过,可是这一段,咱们没来往啊?""也是。""说实话,要不是那天HIGH过头了,也不至于随便跟你上床。""我相信你不是那种随便跟人上床的姑娘。""你呢?""我什么?""你是那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