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冷如冰      更新:2021-02-19 06:30      字数:4703
  雪雕栖在文天的肩头,用只有文天看的懂的方式与他对话,希望也带上它一起走。文天抚摸着它洁白的羽翼,道;“我也舍不得你,但为了你的安全,是绝对不能带你出去的。你不知道红尘险恶,象你这般宠物若到了人间,又哪里还会有你的自由呢。”
  雪雕依恋的哀号了几声,忽然它又用另一种姿势表达它的另一层意思。文天见了高兴的道:“你知道出山谷的路?你要带我们出去吗?”]雪雕点头,文天三人好生欢喜。是啊,怎么就没想到它呢,它曾经自由的在荒野飞翔,自然熟悉这里的一切环境有它带路,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两只老虎也怪叫着围着他们打转,时而冲出去好远,时而又回到洞中静卧。文天伤感的道:“好吧,你们就送我们一程吧,等我们走了你们就住在这里。如果有缘,我还会回来找你们的。”
  方婷见文天只说日后他一个人回来,也知道文天在顾虑着什么。方婷柔声道:“虎儿,还有我和雪儿,文天回来我们也一定跟着他回来的。”
  老虎温和的轻啸着,似乎是相信方婷说的都是真的。文天看了方婷一眼,心中很高兴,但不抱太大的希望。他是相信方婷的,但对唐皓没什么信心。他们这次回到红尘,唐皓几乎就换了一个人,他可能已经身价百倍,而他文天,依然是身无分文。文天早已经从唐皓的眼神里看出他对方婷的爱恋,如果方婷经不住他死皮赖脸的纠缠,一点头答应了和他重温旧梦,那文天也不能勉强方婷的。在这荒野中,文天没有自卑感,但走进红尘,他自己对自己都没什么信心。他是个被时代淘汰了的怪物,他之所以愿意隐居森林,就是不喜欢红尘中的那些勾心斗角,他宁愿在这荒野过一辈子。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是在逃避现实,他的性格与那繁华的红尘格格不入,但他不想、也不愿因为现实来改变他的本性。他唯一的选择就是逃避,逃避人类,逃避现实,逃避社会。
  两只虎陪着文天他们走了一程又一程,就这样行走了半日,终于在文天的喝令下,依依不舍的返回去了。兔子时而自己行走,时而撒娇般的跃到方婷怀里,让她抱着前进。文天背着食物和行李,和方婷交换着抱着雪儿,唐皓依然背着他自己的行装,雪雕就在前面不紧不慢的飞着带路。有了这只有灵性的雕带路,他们也少走了好多的弯路。他们日行夜宿的走了一个多月,就到了以前文天隐居的水塘边。那间茅屋依然存在,只是又经历了一年多的风吹雨打,显得更加的破旧。文天停下来再次抚摸雪雕的羽翼,道:“雕儿,谢谢你为我们带路,现在我们知道路了,你就安心的去吧,如果当真有缘,我们日后再见。”
  雪雕听了文天的话,在他身边盘旋一圈,飞到了茅屋上做着睡觉的姿势,片刻又飞回来,如此反复了几次。文天懂了,道:“好的,你就住在这里吧,只是不知道要你等多长的时间了。如果这次回去还是容不进社会,我就尽快来与你相见,带我去我们的世外桃园,从此相依相伴,永远不再分开。”
  雪雕兴奋的点头,又飞到方婷的肩头,用它的小脑袋亲热的贴在方婷的俏脸上。方婷早已经泪流满面,她温柔的抚摸着雪雕,说着再见的话。雪雕飞落地下与兔子嬉戏了几下,再次飞回到文天的肩头,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声。除了文天,没有人知道雪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正在方婷与唐皓纳闷的时候,雪雕闪电般的飞向唐皓,在他的后颈上狠狠的琢了一口。唐皓痛的大叫一声,脖子上已经有了一个鲜红的嘴印,要是雪雕在用些劲,唐皓怕是要皮开肉裂了。
  雪雕又回到文天的肩头,再次嘀咕了几声,展翅飞向了远方。文天当然明白雕的意思,雪雕也感觉到唐皓不可靠,它是在警告文天,要他多防备些。还有,如果不是唐皓的出现,文天他们也不会有出山的念头。雪雕的顾虑和文天不某而合,但文天也不会多说什么,一切都只有看方婷自己决定了。很多的事情,都只在方婷的一念之间,文天主动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被动的角落,他不要方婷为难,而且会支持方婷的每一个决定。
  方婷见雪雕琢了一口唐皓,又飞回到文天肩头嘀咕,也知道它对唐皓并不友善。方婷听不懂雪雕的语言,好奇的问道:“文天,雕儿和你说什么了。”
  文天笑了,道:“它说它恨唐皓,要不是因为他,我们也不会有出山的念头。”
  文天只说了一半的意思,另外的一半,他是不方便说起的。方婷明白意思之后,看唐皓仍然一副又气又恨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他们谈笑着继续向前面走去。
  第十四章
  文天等人又在森林行走了二十几日,终于来到了原始大森林的边缘。他们趁夜钻出森林,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红尘中,于拂晓前回到了文天的两间小屋。
  小屋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没有人居住,屋前后的杂草多了,屋子里的灰尘也多了。文天将雪儿送到方婷的怀里,并开始仔细的收拾屋子内外。
  太阳升起的时候,小屋子又变得干净明亮,厨房的烟囱里,已飘起了缕缕清烟。文天一个人在厨房做饭,锅里煮的是他们随身带来的狼肉,此时加了些日常家居用的调料,气味也就更香更浓了。方婷抱着熟睡的雪儿,在房间里与唐皓仔细的长谈。是文天主动去做饭的,他要给时间让方婷去做选择,此时方婷去留与否,也都在她自己的一念之间。文天要去厨房的时候,对方婷道:“婷婷,你永远是自由的,你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人生,你没有任何的负担,无论怎样,我都会支持你的。”
  方婷很感激文天的这番言语,但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她正要对文天承诺什么,文天已经快速的进了厨房。文天也很想听方婷的承诺,但他不希望因为几句承诺而使方婷为难。文天是真心希望方婷用行动来做出承诺,而并不是言语上的。如果方婷此时选择了唐皓,文天当然很伤心,但他也一样会为方婷祝福,因为他是真的爱方婷,只要她能一生幸福,能否得到拥有她,文天也没想这些了。这也许就是文天为了自己爱的人。敢于付出,敢于承担痛苦的一面吧。
  方婷与唐皓已经谈了很久了,看看唐皓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失败了。他痛苦的蹲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埋在膝间,好久后终于又抬起头来。他道:“婷婷,我以前所做的,是没有什么理由来解释的,我也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但现在我们又回到了红尘,我有能力保护好你,给你幸福的生活。我也知道文天是真心的对你好,但我也并非虚情假意,而且我现在能给你的,是文天这一辈子都无法给予的。我本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的,但为了证实我即将拥有的,我就提前告诉你吧。”
  唐皓说完,从怀里掏出他深藏的两棵宝石,很恭敬的送到方婷的面前。方婷只轻轻的瞟了一眼,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反应。从内心讲,她是喜欢这两棵晶莹的大宝石的,但她明白自己内心真正要的是什么。她淡淡的道:“唐皓,我先恭喜你有如此好的机遇,你真的如愿以尝了。这两棵宝石真的好漂亮,相信它的价值也应该很高,但你真的太不了解我了,我真怀疑我们曾经一起这七八年是怎么走过来的。我并不是个见钱眼开的女孩……女人。”
  方婷本想说女孩子的,但想起自己已经是有孩子的人了,所以改口叫女人。她接着道:“你永远不知道我追求的是什么,我也对你越来越陌生,我俩本就不是同一路的人。我并不在乎你曾经几次的抛下我,我和文天在一起也并不是为了报答他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们是俩心相悦的,我注定是他的妻子,他救我也是应该的。我和你只能算是个极普通的朋友,以前我们之间发生的什么都不能代表什么,我很感谢你把我带到了文天的身边,我也会真心的为你祝福。我们之间的谈话到此为止,以后也不要提起般弄什么是非,否则连朋友都做不成了的。如果你愿意留下,就吃了东西在走吧。”
  唐皓看着方婷许久,也许正如方婷所说,他俩一直了解的还不够深吧。俩人沉默了很久,方婷一直不在说话,雪儿在她怀里已经熟睡,但方婷还是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房间里也就只有这轻微的拍打声。唐皓思量了好久,终于背上自己的行李,带着他的两棵宝石,也不好说什么,无声的走了。
  方婷没有做任何挽留,也没有出去送他。方婷一直不言不语,就这么坐在床上发呆,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方婷也并没有书上写的那些人那么的清高,生在这红尘中,如果说不爱财富,那都是在自欺欺人。方婷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并不是什么伟人圣贤,在红尘中生活,吃饭穿衣那都是要钱的,只是在爱情与金钱的面前,她知道谁重谁轻些。方婷拒绝了唐皓,留在了文天的小破屋,俩人已经是身无分文,柴米油盐都要重新计划,在这样的环境,她只要点一下头,这两棵擦肩而过的宝石,最少有一棵是属于她的,甚至还可以说是更多。可方婷心里深爱着文天,无论多么困难的环境,如果让文天和宝石让她任选其一,她还是会选择文天的。
  看着两棵宝石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她并不后悔,但多少有些惋惜的失落感觉。在荒野,宝石与顽石一般毫无价值,而在这红尘中,宝石还是会发出它夺目的光芒的。方婷面对这样的环境,仍然放弃财富甘愿在这小屋与文天厮守,此情此意,也真是情真义切,难得可贵了。
  方婷感激文天一直没有给自己压力,但她又有些担心,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残花败柳之身,加之女人的神经是很敏感的,她也有点怀疑文天能如此大度,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存在与否呢。方婷想了想,并将熟睡的雪儿放在床上,慢慢向厨房走去。
  文天在厨房煮肉,其实肉只要热下就可以吃了的,可文天却煮了这么久也不去叫他们,因为他想让他们多聊会。文天坐在灶门前机械的往灶里添柴,他心里很紧张,就怕回去时屋子里空无一人,就怕方婷随唐皓一起走了。文天对方婷是有信心的,但他对唐皓太了解了,这人死皮赖脸,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他怕方婷被他说的迷失了心志,可能就真的和他一起走了,毕竟他们有七八年的情感。
  方婷进了厨房,文天依然没有知觉。方婷佯装依依不舍的道:“文天,我要走了,你还送送我吧。”
  文天惊呆了,他也知道方婷对他是真心的,可唐皓的花言巧语,还是很有一套的。文天不想怪谁,他摇晃着站起身子,强笑道:“婷婷,你是自由的,我为你祝福,我这就送你们去城里。”
  方婷见文天眼里有亮点在闪动,她知道那是泪花在盘旋。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文天流泪,也不多说什么,自己慢慢向房间走去。文天慢慢的跟在他的后面,他并不恨方婷,但真的很舍不得她。
  方婷回到房间,已忍不住的热泪盈眶,她转身紧紧抱住文天。文天正要说什么,她已经快速的凑上自己的小嘴,热情的亲吻。文天眼镜的余光迅速的在房间扫了一圈,并不见唐皓的身影,他也明白了方婷是在作弄他。他们亲吻了很久,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才分开。文天刚要说什么,方婷已经抢先道:“文天,你为什么有泪花在盘旋。”
  “没有。”文天狡辩,道:“我从来不流泪的。”
  方婷笑了,道:“你别骗我了,我看见了的。”
  文天也不在否认什么,反问道:“你为什么要作弄我。”
  方婷依在他的怀里,歉意的道:“对不起,文天,是我太小气,我怕你是嫌弃我才这么大方的让我自由的去选择,我是肯定要选择你的,但我也想知道我在心里究竟有没地位。”
  文天苦笑摇头,道:“婷婷,我理解你的顾虑,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样,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大方,惟独情感是不可以的,我是相信你的,所以我放心让你自己做决定。”
  方婷更紧的抱着他,道:“如果我真的和唐皓走了,你会恨我吗?”
  “不会的。”文天肯定的道:“我会真心的为你祝福,如果唐皓在辜负了你,我也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谢谢你这般疼爱我。”方婷道:“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是不是也和你在我的心里一样的重要,所以我故意逗了你。”
  文天笑了,道:“算你厉害,我眼睛里只闪烁了下的泪光也让你看见了,只是我也为你可惜,你今天放弃的不在是以前的唐皓了,他可能即将成为一个大富翁。他是绝对不可能空手回来的,既然他急着要出山,就是已经找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了。”
  方婷亲吻了下文天,道:“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