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节
作者:津夏      更新:2021-02-19 05:43      字数:4739
  了,竟对这“飞魂剑”茫茫无所知,岂不被人笑话!”
  “巧不巧,就在这造访汉阳铜堡的当日,云裳仙子边玲丽也翩然驾临,她与薛成勇本是师兄妹,虽说薛成勇娶了夜莺朱秋,时已多年,他师兄妹的关系却无法断绝,更巧的是薛成勇初获麟几,满心欢喜,竟将他未满周岁的儿子也抱了出来同乐,我老化子身无长物,曾允诺日后传他两手穷家帮中绝艺……”
  “而他那师姑,却掏出礼物来,竟是柄一尺七八,五彩缤纷的短剑,单看这豪光夺目的剑鞘,就知是柄罕世宝剑,待到抽出一看更不得了,一道银虹,耀眼生花,剑首列有光芒颤动,我当时曾脱口叫了声,‘确是好剑’……”
  “不想,神剑手薛成勇竟认为此礼过重,不敢收下……”
  “当时云裳仙子就笑道:‘天下第一剑神剑手,当然得有一把宝剑,他的儿子,更应该有把宝剑!你不收,大概是害怕吧!’……”
  “她这一说,在场的人全部微微变色,薛成勇首先问道:‘师妹!这是飞魂剑?’我心里当时还在猜测‘这难道就是四凶剑之尊的飞魂剑?’”
  “我还没敢下断语,云裳仙子已格格笑道:‘不错!正是武林中人人争夺欲据为已有的飞魂剑,你难道畏惧这凶剑之凶,将你宝贝儿子的命断送了?’”
  “当时我曾想,云裳仙子送此凶剑来,其用心或许真是如此,他非但忌妒朱秋,更会忌妒他的儿子,我心想:‘薛成勇一定不会收此凶剑,为铜堡招灾引祸’……”
  “哪知心想未已,神剑手薛成勇已将剑接过,道:‘此剑我儿子尚小,要他无用,我收下了,铜堡中人就不怕什么凶剑!’”
  独脚神乞语至此,停住了嘴,朝薛仇看了两眼道:“隐隐中似有神灵保佑,薛大侠当年一句话,就仿佛注定了往后的命运,他提起了铜堡,却单单将你一人抛除在外,远离凶剑!”
  接着独脚神乞又道:“当时,薛成勇既如此说,云裳仙子边玲丽也没再说什么,可是,当天夜里,云裳仙子与夜莺朱秋,双双在铜堡中失踪,薛成勇与我二人立即分头寻找,薛成勇往东,那是河流,我往西,西面是山……”
  “这山要说是山不像,要说是个土丘,它又有这么高,且有许多树木,我在附近找了一阵,没听到什么声响,因为她二人同时失踪,必定是相约拼斗了,既是去斗,定必有声音发出……
  山下没看见,只好往山上去找,山上也没听到什么声响,正准备下山时,月光下忽见一草丛中‘嗦嗦’响动,响声特别,不像是什么动物之类的,凝目一看之下,我老脸也不由一阵血红,敢情草丛中正有两个狗男女在露天野地里做着那无耻的勾当,我立即掉过脸去……
  当时我只道是这附近的庄稼人,相约在此偷情,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我也懒管,只要不是江湖人采花强行奸淫,而是互相情愿,或许还可能是一对新婚夫妇,踏月至此,兴之所至而为之,我这一多事,岂不大煞风景,于是,忙绕道下山……
  那知,刚走出没多远,那对狗男女已草草了事,这还罢了,完事毕忽听男的一声惊咦!飞身就往山下纵去!
  这一突变,使我大吃一惊,看那人的轻身提纵术相当高明,这我可不得不管了,立即卸尾直追……
  那人发觉身后有人时,反一声狩笑停下了,可是,待我二人相对能辨清面貌的刹那,那人又复一声惊呼,急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般,拨头没命而逃……
  一见这情形,我更不能放松了,既已接近,他又那里还跑得了,若任其逃出手去,我这追风无影岂不虚有其名?
  转眼工夫,已被我追及,就在我伸手抓他时,那人突的反手一掌,这掌招式姿式,我一入眼,就觉心惊胆颤,因为这正是我穷家帮的大擒拿手法!……
  这一见,我更不能容他了,一起一落之下,他已被我点倒在地,当我看清他的面貌后,当时我就惊骇得魂魄飘飞,昏昏欲倒……
  秋梦痕 》》 《武林书生》第十五章 金蝉脱壳
  这一见,我更不能容他了,一起一落之下,他已被我点倒在地,可是,当我看清他的面貌后,当时我就惊骇得魂魄飘飞,昏昏欲倒……”
  语至此,独脚神乞满脸凄苦之色,又停下拿起另一壶酒,喝了两口,白珠已忍不住追问道:“那人是谁?怎会你穷爷见了也怕?”
  独脚神乞无可奈何的道:“现在回想起来,我倒真有点怕他。当时,他蒙着一层人皮面具,那惨白的死人脸,就像刚从棺材里出来似的……
  我一看就知道是人皮面具,立即伸手替他揭下,只看得一眼,我的心胆俱裂,五内如焚,你说是谁,他就是我的唯一亲侄子飞天鼠包华亭!……
  当时,我真想不问情由一掌就将他劈了,可是,想起我兄弟三人,我老大一生穷命,根本没想到子息宗嗣问题,老二未成亲就矢逝,剩下老三,也就这么唯一的一个独生子,我的手却始终劈不下去!最后,反将他穴道解了……
  飞天鼠包华亭一见我解了他的穴道,就知性命得保,忙跪倒我身前道:‘大伯,这并非我之错,一个人的爱……”
  他没说完,我就将他的话打断道:‘你污辱了薛大侠的妻子,你叫我拿什么脸去见人家?’
  “飞天鼠包华亭忙接口道:‘大伯,我先以为他是朱师妹,因为她那衣服与面具均是我熟识的,谁知,事完后一看却不是……’
  ‘是谁……’
  ‘是神剑手薛成勇的师妹,云裳仙子边玲丽!……’
  我当时听他如此说,心中也略为放心,遂赶返铜堡,从夜莺朱秋的口中方知,云裳仙子夜入她卧室,偷盗她的东西,被她发觉追出到后山上,二人本就不合,三句话不到就打了起来……
  以往二人武功不相上下,不拼个三天五夜绝难分出胜负,可是,这夜却不同了,云裳仙子每出手间均是精奇怪绝,深奥诡谲的招式,只十招不到,已将夜莺朱秋点倒地上,她也不去伤害她,只将她拖放树荫深处,径自立在山上,仰首观月!
  少时,山下来了一条人影,云裳仙子以为是神剑手,夜莺朱秋也以为是神剑手,二人一个担忧,一个欢喜,谁知来的却是飞天鼠包华亭!……
  也是云裳仙子太过大意,故作不理会,方始被点受污,也是她自作自受,偷了夜莺朱秋的面具,想假扮成夜莺朱秋,与薛成勇完成好事,却偏偏遇到包华亭误把她当作夜莺朱秋……
  如此这般,阴错阳差反而害人害已……
  云裳仙子是被随后赶上山的薛成勇救的,她既已受污,哪还有脸留下,当夜就不辞而别……
  此后,我也走了,东游西荡毫无目的,因为自交卸帮主职务后,就很少过问帮中事务,终日游山玩水,以至薛大侠的公子周龄喜庆也不知,没赶往庆贺……
  可是,血案发生后,立即轰动了整个江湖,只数日工夫,已被我听得消息,这消息差点把我吓得昏了过去,我也曾赶往现场,欲查究竟,谁想待我赶到时,铜堡已不知被什么人放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首先,我想到遭难的人定是被毒害死,天下任何剧毒莫过于泰山洞底洞的鬼婆印蝉娟,不想,鬼婆印婢娟居然大大方方的接见我,并告我只要去到东海,海上海神风剑影熊东海处,就可获得圆满答复。
  我见她如此慷慨大方,毫无做贼心虚的样子,而且说得如此肯定,遂又赶到东海去找熊东海!……
  哪知熊东海一见我更大方,更慷慨,立即摆了桌酒席请我,我可不怕他用毒害我,他也知道与我穷家帮结怨,有害无益!
  席间,熊东海一言不发的就捧出这本簿子来,我看了面上几个字,还不懂其意,还只道熊东海欲以这黑道结盟的大势力来压迫我,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熊东海道:‘你先别忙笑,看完了再笑不迟!’这一说我立觉事有蹊跷,赶忙翻开簿子查看。
  当我看到自己的签名时,我整个的傻了,身体也软了,这签名是如此的像我亲手所书,虽不能说维妙维肖,但已可以乱真,在外人的眼中,又有什么两样?除了我的双眼,相信谁也分它不出,数十年之交的知已醉圣乐天,相信他也分辨不出。
  这次,轮到熊东海笑了,他奸险地阴笑道:‘穷爷,我们连成一条阵线吧!日后的武林盟主,怕不就是你老人家?’
  当时我真气得热血狂升,暴叫道:‘这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人的恶作剧,他的胆子倒是不小。’
  熊东海嘿嘿笑道:‘问我,干脆不去问你那宝贝侄子!’
  是他!果真是他!我早想到是他了!除了他没有能人签出这么相像的字,除了他,谁也没这狗胆!
  于是,我开始四处找我那恶侄,发动穷家帮所有的力量,终于探知他已西行,在投奔我以后,我知道他曾在戛尔贴,遂直奔西藏戛尔贴。
  不错,他确在戛尔贴的拉穆寺中,只是,在得知我到达消息后,他终于自知罪孽深重,竟服毒自决了!”
  说至此,独脚神乞又停了下来,悲苦的擦着眼中热泪道:“待我赶到时,也曾亲见他的尸首横呈于拉穆神殿上,我见到他的尸首后,一切罪孽愤恨,全随着他的尸首消失了,我包家的一点香烟,看样子还是断送在我自己的手里!
  “心灰意冷之下,我不准备再回中原,于是整日奔行于西藏新疆一带,也曾进入大戈壁,尝试那烈日黑沙澳热如火的滋味,也曾于大雪纷飞之日,奔行于如刀朔风之中!
  这时间,我忽然拾到一弃婴,看她资质甚佳,但却命薄如纸,为了解除我老年孤身的寂寞,我遂将她收下扶养,取各柳红波,这名字的来由,是浩瀚如海的沙漠中,居然有一株柳树垂于一清池边,而这女婴就是柳树下发现的!
  其次,我发现她时,正是彩霞满天的黄昏,水池中倒映着彩霞,微风掀起的涟漪,震起一道道的红波,因此取名。”
  独脚神乞至此又停下了,两眼紧紧地凝视薛仇,因为薛仇的俊脸上,已爬满了一条条的泪痕!
  当然,这位独脚神乞没有理由知道他的爱徒,义女柳红波,已然殉身于他伪师的毒计之下。
  独脚神乞痛苦的道:“我此刻要求往大戈壁一行,目的就是去接我那爱徒,她的年纪大概与你差不多吧,你们能相识,我会觉得无比欢欣!”
  薛仇万分悲痛地抽搐了一下,道:“穷爷!不必去了!”
  “为什么?”独脚神乞惊疑万分的急急相讯!
  薛仇强忍住狂涌如泉的痛泪道:“柳红波我早认识了,面且我俩已生情愫!只是,她或许真应了你所说的命薄如纸吧!如若你想见她,除了梦中相逢外,再也别想见她了,因为她已然安息,魂游天国,不再与我们同受苦难折磨了!”
  独脚神乞吃一惊,道:“她……她……怎么死的?”
  这次该薛仇说了,他将自柳红波相遇以后的一切,直到柳红波死后,他来到拉萨的一切,简略地说了个大概!
  独脚神乞对柳红波亲若父女,爱逾亲生,闻其噩耗,哪得不痛心万分,险险当场昏倒地下。
  薛仇呢?可不也是痛泪盈眶,满心悲苦,但他却不解地道:“穷爷,柳红波既是你所教养,中原怎会又出来个独脚神乞,那人是谁?起先我还以为是令侄,如今令侄已死?”
  独脚神乞摇摇头道:“若是在我未获喀萨喀那老和尚的信前,你问我,我也会惊奇万分,我同样不知那人是谁,如今我可知道他是谁啦!”
  接下去,又是独脚神乞所说:“年前,我正准备携带我那爱徒柳红波返回中原时,忽遇那罗矮子,我本不识他,而他也不识我,只是我那镂花古藤,江湖中人很少不识,罗矮子一见我立即叫道:‘穷爷!穷爷!我正四处找你呢?’
  我心中奇怪,他怎知我在此?他找我何事?随又听他接着道:‘穷爷,上次我路经此地得遇你,偏偏遇巧就有人找你!’
  我更感奇怪,谁找我呢?遂问道:‘哪一位找我老花子?’
  罗矮子道:‘西藏拉萨布达拉寺首座禅师喀萨喀有要事找你,一定要请你老人家去一趟!’
  我虽不认识喀萨喀是谁?然则因为那恶徒之事,也曾与他们红教打交道,也曾烦劳他们收硷我那恶侄,我以为是我那恶侄,遗留了什么祸患,听他如此说,不得不转道向南,随着罗矮子来到拉萨。
  因布达拉寺是庙宇,我不便将柳红波带着一同去,遂将她安妥客店中,方与罗矮子一同去见喀萨喀!喀萨喀一见我到来,感到十分高兴般的,立即摆出一桌丰盛的素宴,为我洗尘!
  席间,没待我追问何事,喀萨喀就与我谈论武功,我自幼爱武,临老不倦,我心知红教中‘天雷掌’十分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