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津夏      更新:2021-02-19 05:43      字数:4781
  柳红波是又惊又骇,飞鱼刺三次待发!
  忽听哈哈一声大笑,霹雳鬼“卟通”一声,栽倒尘埃,柳红波闪目一瞥,薛仇双手执斧,端立房中,穴道竟自开了!
  原来,薛仇懂得自行解穴之法,只是从没试过,时间不由长了一点,反使柳红波捏了一把冷汗。
  薛仇复原,后顾已除,柳红波心中大定,尖声一啸道:“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真以为能逼得倒本姑娘吗?看招!”
  柳红波艺出追风尢影独脚神乞亲传,当真如此脓包.连江湖上这些二流脚色都敌不住吗?并不!
  实因惦念着薛仇的安危,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这一乱柳红波就把持不住,手下更糟。
  如今可就不同了.一声尖啸下,身如行云流水,忽进忽退,双掌翻飞,一会是掌,一会是指,一会又变成了大擒拿手。
  只十招不到,非但将颓势挽回,反将灵熊于贵与玉狐耿六娘三般兵器,逼得手足失措。
  突地,摧命鬼陈志刚一声惊叫道:“飞鱼刺!”
  敢情,他已在胭脂鬼陈丽眼中,发现了飞鱼刺!
  叫声未歇,灵熊于贵夫妇,双双兵器被夺,栽倒地下。
  摧命鬼陈志刚飞身纵出窗外,怀中掏出—物,往空中一抛,只见一线闪亮蓝焰,破空直上。
  薛仇微微一笑道:“又搬兵了,我们且到院中相候!”
  柳红波看着地下四人,心中仍有末甘般,又踢了那玉狐耿六娘两脚,丢下刀剑,与薛仇跃出院中。
  刚在院中站定,院外飕飕飞进两条人影,一男一女,年龄比薛柳二人大不了三两岁,模样儿也与薛柳二人相差无几。
  这来的,正是太湖之王巫氏姐弟,巫氏姐弟谁也不知其出身来历,三年前到此,将东洞庭的原寨主杀了.趁势占山为王。
  巫氏姊弟一现身,立即朝摧命鬼陈志刚道:“是否有甚发现?”
  摧命鬼五旬年纪,居然对这一对少年男女恭敬异常,但听他肃身答道:“是的,发现了飞鱼刺!”
  巫莲英倏的英眉一挑道:“谁?”
  “那女娃!”
  巫莲英—睁美目,掉首在柳红波身上打量了两眼,冷冷的道:“醉圣乐天可是姑娘师傅?”
  语意不够客气,柳红波一听就火,她抱以一声冷笑,道:“你管得着吗?”
  巫莲英嘿嘿一笑道:“难道你不敢承认?”
  “废话,只是不愿意告诉你,谁还怕你,能赢得我再告诉你不迟!”
  巫莲英一听,突地脸泛杀气,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怕你不说!”随着话声,巫莲英飞身疾扑,亮掌如爪,施展的竟是上乘武学“鹰爪功”。
  柳红波一见,微微一怔,立即也施展开大擒拿手法,闪身反迎!一招未满,双双合而忽分,心中全是一惊!
  也只眨眼工夫,同时暴起两声尖啸,又复拼在一起!
  薛仇一见对方一个年轻女子,竟使的是上乘绝学“鹰爪功”,不禁朝那一旁的少年打量两眼。
  只打量得—眼,薛仇心中就不由得一震。
  第五章 丽宫生死战
  薛仇只看得少年一眼,心中就不由一震。
  原因是他发觉少年腰间插着一匕首,匕首薛仇不识。那鞘薛仇可是一看就认识,正是武林中—长三短四柄凶剑之一的……
  “丧门侠!”
  这柄剑,想必就是三柄短剑中,唯一不知下落的一把,难道这一对少年男女,会是点苍派什么人之后!
  “嘭’的一声暴响,将薛仇的思潮打断,回首看时,柳红波与巫莲英以内力拼了一掌后又分了开来!
  以院中飞尘的情况衡量,二人似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谁也别想赢得了谁?原因是二人脸上全是—脸惊讶难信之色。
  却听巫莲英首先发话道:“原来是穷家帮的高手!”
  柳红波哼了一声道:“点苍派中绝艺,居然也有传人!”
  一语未毕,一支火箭,亮照夜空!
  巫莲英一震道:“靖弟,瞧瞧去,什么事速报我知!”
  巫勇靖退后起身,院外飞进一条大汉.躬身道:“启禀寨主,天中天贵宾驾临,请寨主速返!”
  巫莲英脸上飞过一抹惊喜之容,道:“好!我就来!”随即回身对柳红波道:“既是穷家帮的,不怕找你不着,本姑娘今夜有事!少陪了!”
  巫莲英语毕,一抬手,和巫勇靖双双飞上墙头……
  柳红波见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哪有这么好说话的,正待出声喝阻,忽见仇哥哥眼色频递,忙推身过去。
  即听薛仇道:“你不听天中天来了人吗?我们何不看看去,瞧是个什么人物?”
  柳红波一听,大加赞同,四面一响,室里室外太湖四鬼,灵熊夫妇,有伤没伤的全都走了,一个也没留下。
  二人遂也无需顾忌,立即朝立氏姊弟方向,疾追而去!
  前后相差一歇工夫,一会儿也就追上了,只是,待他们赶上时,巫氏姊弟已来至湖边,上了一艘大帆船,张帆而去。
  薛仇赶至湖边,帆船已离岸十余丈,若说只有薛仇—人,他全不顾一切地跃入水中,从水中追去。
  如今,多了个柳红波姑娘,就不允许他这样做了。
  二人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跋足沿岸西下。
  忽地芦苇深入一条小小渔船,慢慢摇出。
  小渔船闻唤转过头来,船尾上一个精壮汉子,朝薛柳二人打量—阵,道:“请问二位要上哪去?”
  薛仇道:“我们上东洞庭会友,劳驾借渡,船资任凭吩咐!”
  精壮汉子摇摇头道:“我李七虽穷,却还不贪非份之财,上东洞庭乃是顺船,就请二位上船来吧!”说完小船已然靠岸!
  薛柳上得船来,因船甚小,一人之重量,能左右船之平衡,于是柳红波在船头,薛仇则在船中坐下。
  少时,小船来至湖面上,湖面风平浪静,月色姑银,但却早已失去那艘大帆船的影子。
  那李七忽道:“这位兄台尊姓。”
  薛仇忙道:“在下薛仇,渔哥哥怎么称呼?”
  “小弟李七,薛兄可曾去过东洞庭?”
  “此为第一遭!”
  “可曾听说过东洞庭的情况?”
  薛仇一怔道:“未听说过,李兄此问何意?”
  李七道:“东洞庭乃太湖凶险之地,终年波翻浪涌,四面尽是暗礁,瞧二位竟欲借渡小船进入东洞庭,故知二位不知那地情形!”
  薛仇—愕道:“然则李兄怎敢前去!”
  李七脸上浮起得意之色道:“那是李七每日必经之地,是以不惧,如换旁人,谅他也不敢前去!”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耳中已闻风浪之声,小船也开始微微颠簸,然而,一起一伏之下,小船反而更快了!
  顿饭工夫,波浪更大,湖面风声呼呼,与适才如同两个世界,眼前更出现了黑压压的一座高山。
  正当其时。忽听李七大笑一声道:“小蛇李七,奉寨主之命,迎接二位,请下船吧!”
  一语未落,船身猛侧,薛仇大吃一惊,猛打千斤坠,稳住船身,回头一瞥,水蛇李七果真如一条水般,钻入水中去了!
  风狂浪大,天色也昏暗不少,薛仇心思未起,船身又一阵巨晃,浪花哗啦啦打入船中!
  柳红波哼了一声道:“真是杀不尽的恶贼!”口里骂着,身如海燕掠波,从薛仇身旁一闪,落到船后,她本想借桨将船稳住,哪知,那支桨居然也随李七失去踪影。
  柳红波口中刚叫得一声“不好!”
  船下已传来“咚咚”之声。
  薛仇脸上现出淡淡金色,道:“波妹,你当心点,待我下水去!”
  薛仇飞快的将青衣脱下,塞入革囊,猛一纵,穿入水中。
  船底正在凿船的水蛇李七,眼看即将得手,恕见薛仇跃下水来,心中也不免一惊,但他总以为自己水里工夫了得,还自不惧,猛一翻腕,一支分水钢刺已紧握手中,朝正薛仇分心刺去!
  薛仇随同大金鲤,天池戏水五年,大金鲤飞逃下,也不过只快薛仇三两分,可知薛仇水底能耐如何?
  只见他,两腿一夹,身子较游鱼更显灵活的,避过钢刺,反闪到水蛇李七身后,李七不禁大吃一惊,赶忙潜水下沉!
  却哪里还来得及,手腕—紧,钢刺脱手,紧接着背上又是一痛,犹如被钢爪抓住般,痛入骨髓,浑身劲道全失。
  薛仇—下抓住水蛇李七,正待将他抛上船去,蓦地身后急浪推来,心中一怔,忙侧身闪避。
  —把闪亮的峨嵋刺,已刺向他的手腕。
  仓促间,薛仇不知水中究竟来了多少贼子,不敢大意,忙将水蛇李七释了,水中旋身,四下一望,仅仅只来了—个贼子,那赃子与李七,已双双沉入水底!
  薛仇为了船上的柳红波,不敢远追,见贼子已去,忙露出水面,略一辨认方向,立即推着小船,迎风破浪,朝山岸靠去!
  好不容易,靠到岸边,天色已然大亮!
  薛仇本准备暗中窥探。这一来计划全错,于是打定主意,干脆硬闯东洞庭巫氏姊弟的山寨,倒要看看“天中天”来了什么人?
  哪知,直闯上山寨,寨中除了—些喽罗外,竟不见巫氏姊弟人影,抓一喽罗探问,方知,巫氏姊弟已随“天中天”来人,连夜离去,不知何往。
  这一突变,反使薛柳二人错愕不已,无原无故闹了一夜,只发一把“丧门剑”外,无所获。
  薛柳也不愿伤害无知喽罗,只叫喽罗们放船送他们上岸。
  不数日,二人已抵东海边,然而,探问雇船。竟没人敢去,不得已,二人自行买了条小船,蓄了水粮张帆出海!
  时虽初冬天气,海面风浪却不大!
  船行数日,经过十数荒岛.终于来到闻名武林的“海上海”。
  日色近午,远远的,即见一船迎面而来,船上张着一面大旗,上书一大“熊”宇;薛仇心知这是“海上海”的巡船,遂下帆停船。
  来船上有人喝叫道:“什么人不懂规矩,敢是活腻了!”
  薛仇一听声音铿锵,就知来人功力非浅,忙也振声道:“在下铜堡薛仇,专程拜访贵岛岛主!”
  铜堡薛仇之名,已然震惊环宇,来船只听到这四个字,立即一阵忙乱,船头上同时出现十数人影。
  薛仇俊目—掠,已看清这些人中,有一人似与众不同,身材颀长,面白无须,后约六旬上下。身着葛布长衫,眼中神光充足。一望而知乃是内家高手,其余的全都是佩着刀剑的劲装大汉!
  这些个大汉,一个个行动敏捷,看来均非庸手。
  此刻,两船又接近了些,那葛衣老人忽朗声叫道:“老朽葛衣叟桂甫,有幸得会薛小侠,本当立即指引小侠上岛,只是敝岛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尚请小侠海量包涵!”
  薛仇见对方一改语气,十分谦和,忙也客气道:“什么规矩,尚请示下是幸。”
  葛衣叟桂甫展眉一笑,忽的一招手,身后立即捧过一茶盘,盘中一壶一杯,葛衣叟喝了一杯,二次倒满,道:“老朽敬小侠一杯酒!”
  语音未毕,葛衣叟桂甫抛杯而起,突地一声大喝,随势一掌朝向酒杯劈出,那酒杯立即凌云平射而出。
  两船相隔,少说点也有五丈之遥,那只酒杯,居然平射五丈,直到薛仇头顶,方缓缓而落,而杯中之酒,竟没一滴溅出。
  这份功力火候,诚然十分惊人!
  薛仇想不到对方使用这种方法,来试自己功力,心中主意未定,酒杯已落,不得已运功鼓气,扬掌平托!
  只是,酒杯可没落在他掌上,还差这么一尺之高,凌空稳住,薛仇张嘴—吸,杯中酒变成一道酒箭,射入口中!
  薛仇吸完酒,没见他手臂颤动,那酒杯无风自动,又再跳起一尺,显然这是薛仇以“玄戈神功”摧逼它跳了起来。
  紧接着,薛仇手指一弹“曲阳指”奇功再使,酒杯去若飘风!
  突地,柳红波一声娇笑,道:“我柳红波不敢接受恩赐,就借这浅尝浅尝,意思意思吧!”
  随着话声,柳红波手儿一扬,一道白芒射出,正好在头顶击中那只酒杯的边缘,酒杯电闪般打了个跟斗,滴下剩余的半滴酒。
  那酒杯,凌空仅仅只打一个跟斗,又回复了原状,这份巧劲如此恰到好处,诚然够使人惊奇的了!
  然则,更惊人的是,那酒杯去势依然未减,且仍飞回到对方船头上,如若因她这一阻,酒杯中途落入海中,岂不丢人?
  薛柳二人双双露了这一手,竟使对方全都目蹬口呆,薛仇的“玄戈神功”,“曲阳指”,均为武林罕见绝学,而柳红波这一手借巧打巧,虽没名堂,更显惊人!
  葛衣叟桂甫接杯大笑道:“果然名不虚传,请过船来吧!”
  这里还没上船,船上已飞起一只信鸽,冲向岛去!
  薛仇宛如不见般,与柳红波同上对方大船。
  葛衣叟明知铜堡薛仇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