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津夏      更新:2021-02-19 05:43      字数:4773
  中被我听到的……”
  薛仇虽听得出神,可是听到最后,也没再听到第二个仇人的名字,忍不住二次追问,道:“云妹,你可知道还有其他什么人?”
  尚小云道:“我所以问你师父,就是这原因,因为我除了鬼婆印婵娟外,余人一个不知,如若那位老和尚是你恩师,他当比我知道得更多!”
  薛仇忽然记起少林寺悲灵大师,尚小云指的莫非是他,怪道他叫我来‘洞底洞’一行,看样子他定知道不少.
  只是,为什么他不直接告诉我,要我这样无目的乱跑?是否就是他所说的,魔头寿数未终?
  如今,要想找他的人,有如大海捞针……
  蓦听,洞外一声鬼叫,道:“怎么,怕了吗?还不赶快滚出来?”
  三人理也不理,薛仇又问道:“云妹,鬼婆印婵娟,他可有结盟簿?”
  “我也曾疑心她有结盟簿,但却始终未曾见着,究不知是否有此簿在!”
  紧接着又听她道:“话已说得差不多,我们该走了,不过,还有一句话.就是你们管你们自己吧,可千万别管我!”
  薛仇一惊道:“云妹!你不和我们一起吗?你要到哪去?”
  尚小云脸儿一红道:“仇哥,虽然我们自小一起,却是兄妹之情,别后你有所遇,我已另外欠了一笔情债,我的仇必须你报,我则还要替别人去报仇!”
  “情债?”薛仇一愕,忽的冲口而出道:“你是说幸家庄的幸……”
  “你见过他?”
  “我非止见过他且替幸家庄解一次危难,也传了他两手绝艺……”
  “啊!这真太好了!”尚小云立即脸露甜笑,显见其心中多么高兴。
  薛仇心中虽微感酸溜溜的,却不敢形之于色,究竟他自己也另惹情孽,更何况别人也微含报恩之意呢?
  随想起革囊中的丧门剑鞘,遂掏出递给尚小云道:“云妹,你知仇家为谁吗?这柄剑鞘……”
  尚小云接过,没待其说完,就道:“我家及幸家,所有的仇人.只要你家报了仇,我们家的仇人就全都死了,这其中只有一人,最使人痛恨,而又不属于你家仇人之中的!”
  薛仇又“哦”了一声道:“云妹!你大概是说的九头鸟张鹏吧!我早就疑心是他弄鬼!”
  尚小云估不到薛仇什么事都知道,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愤恨,道:
  “为了—柄丧门剑,竟然出卖了多年老友,结果只得了一柄,没有鞘的丧门剑,这是我亲眼所见,真能令人切齿,痛心疾首。”
  尚小云姑娘说完,立即摆手接道:“你们先走吧!别忘了敌住我那贼义父!”
  薛仇恋恋地看了尚小云一眼道:“妹妹,你永远是我的亲妹妹,我将晨昏为你祝福,你放心,我出洞只需三招,就能将那老贼了结!”
  一语未落,已领先出洞,转了个弯,看见了洞口,洞口宽约三丈,洞口并不如他想像的围着许多人。
  这一刻约是午末未初,深秋的太阳,斜斜的照进洞来,薛仇朝紧随身后的柳红波一打手式,双双分左右沿洞壁而出!
  突听—声干笑,起自洞外,叫道:“来了!来了!哈哈!好畜生!”
  一听声音.薛仇已发现了那人身影,敢情在洞口五七丈外一颗大树上隐身,薛仇一声冷笑,五指就壁间一抓,抓落一把碎石。
  猛然一抛,有如一蓬密密飞矢般。
  那藏身树上之人,叫声未毕,已“哎呀”—声栽下树来。
  就在同一时候,一颗颗银星暗器,如飞蝗般从四面八方飞向了洞口,只是,一到洞口,劲势已衰。
  薛仇一看情形,就知洞外人数不多,这些暗器.在外功布全身后.视同废铜烂铁,可是,柳红波姑娘.手无寸铁,不见得就能冲得出去!
  薛仇稍一沉思,立道:“波妹!你等等!我先出去将他们打发走!……”
  往常,薛仇唤她波妹,心中总有些耿耿然不自在,如今,云妹另有所爱,铮妹已含恨归天,他心中惮忌全失,虽处此恶劣情况下,竟也叫得温柔至极。
  柳红波姑娘嫣然—笑,也笑得比往常娇甜,脸上虽说污秽未除,却憨态可掬,另有—番风韵。
  薛仇心中一荡,收住话脚,猛然引吭一声长啸,大踏步来至洞口。
  啸声未毕,暗器又如一蓬蓬急雨般洒落!
  薛仇连躲也不躲,任由那些暗器往身上打,眼看所有暗器十之七八.全招呼在他身上。
  哪知就差这么寻尺之距离,那些暗器,像遇到橡皮弹簧似的,又复纷纷反射而回,并不较来势为缓的,倒飞而去!
  一阵惊呼之下,刹时纵出八名大汉,将去路阻住。
  薛仇打量这八名大汉,全是三四旬间,一个个精气充沛.人手一支粗如儿臂的大铁棒,威风凛凛。
  禁不住微微一笑道:“你们总监呢?”
  八名大汉没答他的话,却听一人道:“废话,照打!”
  一语未毕,四条铁棒已劈头盖脸而来,而另四条铁棒呢?却已扫向了薛仇的双足,这叫“天罗地网”,疏而不漏!
  薛仇轻轻一笑.人如蝴蝶翻飞,翩翩起舞,薛仇看似轻松,可是,一圈未毕.“哎哟”痛叫频起,已然倒下了六个!
  这还是薛仇手下留情,不愿痛创无辜,如若不然,这倒下的六人,怕不早已魂归奈何天了。
  余下二人虽没倒下,可是两条铁棒已然出手,飞出三丈远,人则呆站当地.竞被点了穴道。
  薛仇当胸执起一人.往一矮丛中摔去,这下惨了,矮从中荆棘满布,大汉被点中穴道,痛叫不得,遍身被荆棘挂得鲜血淋淋。
  这是薛仇残忍吗?并不!就在大汉落下矮丛时,从后飞起了一条人影,敢情早已看到这里藏了有人!
  这人影飞起,头也没回就落荒而逃!
  薛仇想不到这人如此脓包,正待不与理会,倏见那背影竟是那二十一二岁青年,灰鹰古盘的徒弟,助纣为虐,残害古铮姑娘的正凶!
  这一见,薛仇心火倏发,怒高三丈,猛然一声厉啸,“飞龙腾空”绝世轻功尽力施展下,眨眼间,已被其赶上。
  虚空探掌朝对方背上一抓,口中却恨恨地道:“畜生!你还想走吗?”
  薛仇五指坚如铁石,若是被其抓中,定必透背穿胸,就这间不容发之际,倏的红云暴起!迎面罩来!
  薛仇早已提防有此一着,赶忙鼓气一吹,将毒烟吹散,可是,就眨眼工夫,对方已然纵出丈余远去。
  薛仇恨透了他,本想给他来个穿背透胸,破腹流肠.随想起洞口的柳红波与洞中的云妹,二人均未脱困,不敢远追,遂曲指一弹。
  “丝”的一声厉风响过,后脑洞开一个窟窿,一声痛叫尚未呼出,已然扑倒尘埃,一命呜呼!
  薛仇手里身形未定.突闻柳红波一声尖呼,大惊回首.柳红波手执铁棒,正敌住了蔷薇夫人。
  棒法精奥,招式稳练,将蔷薇夫人逼得团团转,显然柳红波已点了上风,尖呼为了何事?
  正自揣想,忽见柳红波身后,一条人影,缓缓移进洞去。
  这一见,薛仇猛吃一惊,这人影正是灰鹰古盘,他曾夸口替云妹阻住灰鹰古盘,如今偏偏让他钻进洞去?
  这怎不叫薛仇惊、骇、怒、再加十成大火?原因是他离洞口数十丈遥,待他赶返,灰鹰古盘早已进洞去了!
  可是,又不能不追赶加以阻止。
  猛然一纵,一起一落间,已出去十五六丈,连续三个起落,巳如流星飞矢般赶至洞口。
  然而,灰鹰古盘却已进洞,转眼不见了。
  薛仇哪里顾得其他,一纵身立朝洞中猛扑而去!
  身形刚起,蓦觉青影倏闪,香风过处,已听云妹的声音道:“仇哥,再见了,愿你保重……”
  一语未毕,人已穿入树林,溟如黄鹤!
  薛仇总算眼尖耳利,要不他准会出掌相阻,敢情,尚小云姑娘真可说胆大心细,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她算就自己在洞里,灰鹰古盘绝放不过她,而且,有薛仇为之开路,若不寻找机会,怎能过得了薛仇这—关?
  待到灰鹰古盘漏过薛仇,匆匆进洞,她早已藏身洞顶暗处,待他匆匆闯入,尚小云早已安然出洞!
  这真是阴沟里翻了大洋船,灰鹰古盘只被气得五内生烟,他是存心惩戒这一而再背叛他的丫头,哪想到反被戏耍了一番。
  来至转弯处.又遇薛仇迎洞口而立,心中忐忑未定。
  薛仇已开口说道:“你说的话,我们不必斤斤计较,我说的话,可不能不算数,我说过,十招内要你命丢人亡,在你的死牢里,你已使了七招,还剩有三招,这三招内你就准备阴曹地府里报到去吧!”
  灰鹰古盘也是黑道多年成名人物,哪经得起如此冷言冷语,再加上一时疏忽,反被自己训练出来的人戏弄了一番,早已气得七孔冒火。
  “杰杰”一声怪叫,叫声未毕,倏然又煞住了,原因是钩鼻人的最攻心计,这时突然想到一条绝路,冷然一笑道:“姓薛的,你是说,只凭一双肉掌?……”
  他眼看薛仇并没掏出金莲花,故用言语逼住对方。
  薛仇扬起双掌看了一眼,一声长笑道:“有此双掌,岂不足够!”
  灰鹰古盘一听大喜,道:“这可是自己说的,看招!”
  “哗啦…”“叮当”连响,八尺乌钩链,抖得如铁枪一般,—招“毒蛇出洞”直朝薛仇胸前刺去。
  能将一条环节铁链,运内力逼得如铁枪—般直,这份功力,—般武林道中来说,可也惊人。
  然而,在薛仇的眼里,却算不了一回事。
  只见他,身形一侧,铁链穿肋而过,可是他的人,却如同游鱼般,沿着铁链一滑而过,反欺到灰鹰古盘身前,长臂—探,硬抓对方手腕。
  灰鹰古盘—见他手指抓式,就知了得,心中一惊,猛沉腕,倒踩七星步,铁链一抖,反击而回。
  这一招乃是阴招“回光反照”,阴损毒辣至极。
  薛仇一抓末中,疾风已及脑后,心中也不禁—凉,猛塌身,旋飞八尺,堪堪避过脑后这招阴招。
  灰鹰古盘一见两招已过,心中大定,只剩最后的一招,他想:“过了三招,我看你拿什么脸立身江湖!”
  灰鹰古盘心中想着,招式却仍未缓,猛然一长身,凌空直罩,又复旋展开他那成名绝艺凌空三绝招中最为威厉的一招“降龙伏虎。”
  他的心意是“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只见,链影团团,厉风呼呼,真有“降龙伏虎”之威势。
  薛仇也想到三招之言,可是,一旦见到对方这等威势,他不得不后悔适才太过自满.没取出金莲花应敌!对方究非泛泛之辈?
  有金莲花在手,纵然对方威势再加数倍,他也不惧。
  然而,等到后悔,事实已成,悔亦何益?
  眼见铁链罩头击到,他只要闪身避让,就算完了。
  在这干钧一发之际,薛仇不得不旋展开“玄戈神功”,挺而走险,但见他不闪不躲,长臂独深,硬往链光团团中抓去!
  灰鹰古盘一见薛仇不知死活,硬抓铁链,不禁大笑,叫道:“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古爷心黑手辣!”
  笑声中,灰鹰古盘在十成劲气之中又加了两成!铁链上非但有倒钩,且染剧毒,手掌要被那错综杂存的倒钩挂上,这个手掌你就别想要了,纵有活血生肌,仙丹妙药,也无法使其还原!
  若说再被毒碰上,那是准死无疑。
  哪知,就这刹那之间,倏地一缕劲风,如利剑般穿透厉风链影,点向执链腕脉,根本没容他有所反应,腕脉一麻,铁链脱手而飞。
  一惊末已,胸口又是一痛,鲜血如喷泉般狂涌而出,灰鹰古盘猛然一掌,按住伤处,急咳了一阵,脸上已如死灰。
  只见他双眼瞪住薛仇身后,凄声道:“洞主,你……临危弃我!”
  薛仇一惊回首,身后那有什么人影?
  突听“啪”“啪”连响,洞口燃起一排青烟,正是那日受毒被擒,一样的烟色,这一惊诚然非轻。赶忙闭住呼吸回身看时,灰鹰古盘一手仍往革囊中掏摸,心知是灰鹰古盘临危挣扎所为,不禁大怒。
  却听灰鹰古盘如狼嗥鬼哭的大笑道:“你也别走了,我们黄泉路上再比么?”
  一语未毕,薛仇已抬起那条乌钩链,狂扫而至.恰好缠住了灰鹰古盘欲挥而未挥的手臂。
  薛仇咬牙一扯,血肉翻飞下,灰鹰古盘一条手臂,早已肉隐骨显,惨不忍睹,然而更惨的是——
  灰鹰古盘当场—场惨嗥.立即倒地翻滚,号声惊心动魄,闻了汗毛根根直竖,冷冒心头。
  这还不算,只刹那之间,灰鹰古盘睑上手上,但凡见到肉的地方,都长出了一个大疮,乌血狂冒。
  薛仇心知是那乌钩链上的剧毒所至,这并非薛仇有心如此,真可说是灰鹰古盘作法自毙,能怨谁来!
  声声狂嗥仍然未止,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