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
作者:当当当当      更新:2021-02-19 05:36      字数:4818
  刘吉不禁苦笑,没想到会沦落如此地步。
  苗如玉则靠挤心上人身旁,总带点甜蜜绮想,暂时忘去一切危急。
  李喜金则痛心苦笑道:“怎那么巧?鬼王竟然已赶回,这跟斗栽得不轻!
  ”
  他人高马大,窝在桌底小小洞中,说有多别扭便有多别扭。
  话未说完,忽闻脚步声传来。
  数名壮汉搜向各处,就连桌底布帘亦掀开,鬼头刀挥砍几下,迫得三人不敢喘息。
  鬼头刀砍空之后,那人始放下布帘。
  冷喝道:“没人,后院看看!”
  其实他若认真探头搜瞧,或许可发现桌底小洞,以及泥土细屑,三人必露痕迹。然谁又想得着,竟然有人如此快速能挖洞藏身?
  但闻脚步声走远,三人暗暗嘘气,终又逃过一劫矣!
  沉静一阵,苗如玉始道:“他们会走吗?”
  刘吉道:“会吗?鬼王势在必得,必定把此城堵得水泄不通不说不定连秦玉秋夫妇都难逃命。”
  苗如玉道:“咱们都逃不了,他们岂能逃?一定被逮了,可谓前功尽弃!”
  刘吉道:“可是若被逮着,怎会静悄俏,毫无反应。”
  李喜金道:“也许己被敲晕,不醒人事啦!”
  刘吉道:“希望如此,否则事情可麻烦了。”
  苗如玉道:“怎么说?”
  刘吉道:“如果他们真的开溜,这分明是有计划的坑人,也就是说,一切都在他们计划之下,我们只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罢了。”
  苗如玉若有所觉,轻叹道:“希望不是才好……”
  李喜金道:“若真如此,待我逮了人,必定绣他一只大乌龟!”
  刘吉叹笑:“一切待这波过去再说吧!”
  三人无奈,只好闷躲洞中。
  夜渐深,搜索人马又来两拨,而后渐渐平静。
  刘吉始敢出来打探,原是快到天亮,纵使江湖帮派霸气凌人,却也不便势压官府,扰得百姓惶恐不安。
  在协商之后,阴阳门终于化明为暗,守住任何通路,以让目标无法走脱,然后再来个瓮中捉鳖。
  至于官兵则藉口四处搜查,只不过手段较为温和,以免引起官府和帮派勾结之侧目情景。
  刘吉见状,心想如此也好,只要自己扮成老百姓,或许暂时可掩耳目。
  当下他折返神庙,想来想去,决定把李喜金脑袋理光,穿上庙中现成之破烂袈裟,伪装成和尚。
  他则和苗如玉扮成平凡的老百姓。
  苗如玉己从千变魔女姜年香那里取得缩肌散,现在只要弄些许在脸上,白嫩肌肤稍皱,头发再弄乱些,前后宛若两人。
  刘吉则干脆把门牙涂黑,眉毛倒垂,十足甘草人物。至于衣衫,此庙倒提供一些捐赠之旧衣,方便不少。
  三人易容之后,总觉想笑,尤其李喜金变成和尚已大呼牺牲太大。
  苗如玉道:“若能藉此混出此城,任何牺牲亦是值得。”
  刘吉道:“恐怕不易!咱们这几手功夫太粗糙,如若仔细探查,随时可穿帮。”
  苗如玉叹道:“总得一试吧。”
  刘吉道:“当然要试,只是,别冒险,照鬼王怒火中烧,说不定已布兵十里,实是不易对付呵!”
  苗如玉叹道:“且走一步算一步啦!”
  三人相视苦笑。
  不敢此时出门,待清晨过后,人潮渐多,三人始敢混在祭拜的香客之中,渐渐行往街道。
  街道上果然重兵重重。
  阴阴门弟子不少已换穿百姓衣服,守住所有街口、巷道,只要一有疑问,必定加以询问或跟踪。
  至于官兵亦三五成群,四处搜索。
  刘吉暗自叫苦,此时三人日不再并肩而行,各自分开,只不过目光偶而交错,有个照应而已。
  刘吉有意探探出城路子,遂向东城行去,却发现官兵镇守重重,每位出城者都得搜身,甚至还得洗把脸。
  他暗自叫苦,莫非鬼王己经知道自己上次冒充他,而误会自己易容功夫厉害,故出此招,眼看洗脸当前,自己必定过不了关,只好折返,绕到另三城门,结果完全相同。
  失望之众,他忽而发现一辆马车架于西城墙角,那车上横木断了一栈,分明是昨夜秦玉秋所驾驶那辆,怎会停留于此?
  人呢?马呢?
  难道他俩夫妇并未逃开?
  可是打探之下,任谁都说没逮着一个。这分明已说明秦氏夫妇仍未落入他们手中,开溜了!
  他们好大能耐!
  刘吉有意无意靠向马车,仔细探查此车,已发现此车结构特殊,只要抽出铁闩,立即可以使马车脱离。
  换句话说,它随时可以换上另一辆马车。
  秦玉秋是百姓人家,怎会懂得这门道?
  莫非这其中真有阴谋?
  刘吉忽而想及那位暗中告密,要秦玉秋跪求自己的灰发老头。
  似乎一切事情全在他掌握、盘算之下吧!
  他已暗自苦笑,敢情栽了筋斗而不自知。
  他有意无意又把苗如玉、李喜金招往巷角暗处,探查四下无人之后,他始说道:“我们可能被坑了。”
  苗如玉道:“那辆马车真是秦玉秋所租的?”
  刘吉颔首道:“不错!他俩分明已逃开。”
  李喜金道:“可恶!害我留此当和尚!下次碰着,非剥他一层皮不可。
  ”
  刘吉道:“这也得先逃离此城再说。”
  李喜金道:“怎么逃?杀出去?”
  刘吉道:“人家怎么逃,我们便怎么逃!”
  苗如玉道:“你这是指……”
  刘吉笑道:“如法炮制!你可知秦玉秋何处租马车?”
  苗如玉道:“西街千里马房吧!她是到过那里。”
  刘吉颔首道:“那便是了!走,到那里瞧瞧!”
  三人心头有了底,遂又各自分开,往西城行去。
  千里马房其实也只是小规模营业。
  十辆马车十匹马,已租出去三马两车,瞧来更形单调。
  老板叫马超,四十上下,秃头、大八字胡,倒像摔跤高手,只是身材较瘦,威风不足,或因姓马,对马特别感兴趣吧!
  马房有若四合院,只是没有外墙,像个反凹,马匹可以自由进出中庭,必要时可关入左右马房。
  或许荆州城已被封锁,生意更形清淡,老板无聊,刷着一匹黑马,动作稍嫌懒散。
  除了他,并未见着其他人,可能还是个光棍。
  刘吉甚快找到地头。
  为免于惹人注意,还是他单枪赴会,苗如玉则躲在附近,李喜金干脆化缘以等待消息。
  刘吉踏入地头,一眼即已发现主人,他淡声说道:“租车!”
  马超冷眼回头,见及白痴般家伙,冷道:“今天不租!”
  刘吉道:“为何不租?叫老板出来。”
  “我就是老板,说不租就不租!”
  “你就是老板?”刘吉暗笑,试探一下,立即见真章,倒也省事,道:
  “骗谁?老板还刷马?”
  马超冷斥:“滚吧!小白痴,看你也付不出什么钱,少在这里打浑!小心我捆你拖在马背上。”
  刘吉道:“我没钱,我老爷可有钱!”
  马超眼睛一亮:“敢情是跟班的?你老爷是谁?他能出多少钱?”
  刘吉道:“别管我老爷是谁,他要我来说明,昨天租的那辆车在西城门,自己去拿,租金照算!”
  马超霎时大喜:“怎那么好?不是算完了?难道还要加倍不成?”
  刘吉已走得甚近,邪邪笑道:“不错,昨天租多少,今天多加一倍,只要你把那马车拖回,好好藏起来便可。”
  马超面有难色:“现在风头甚紧,恐怕不易拖回……”
  他忽见刘吉眼神、表情怪异,顿觉什么,登时冷斥:“我不知你在说啥,昨天根本没租过马车出去!”
  刘吉邪笑道:“是吗?方才怎么说的甜甜蜜蜜,又是加钱,又是加倍?
  还说风头紧,不易拖回?”
  马超怒斥:“你胡说什么?你到底是谁?”
  刘吉笑道:“我大柢可算是你祖宗,现在找上门来了!”
  马超怒道:“滚!小心我报官抓你!”
  刘吉笑道:“恶人倒先告状。”
  “无赖之徒,懒得跟你计较!”
  马超登时转头,欲闪入厅中。
  刘吉冷笑,一闪身,挡在他前头。
  马超脸色一变:“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比我还清楚!”
  刘吉猛地伸手,扣住马超肩头,功力一运,马超已闷疼哼出。
  他怒斥:“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吉笑道:“把昨晚租车之事说出来!”
  “我根本没租……”
  “是吗?”
  刘吉再次运劲,马超终受不了,疼汗直渗。
  他急道:“只是有人拿了元宝,要我租他马车,如此而已。”
  刘吉道:“是秦玉秋?”
  马超道:“不识姓名,只知她是女的。”
  刘吉冷道:“你最好说实话!否则不必我动手,我只要传句话,说那马车是你租出去的,日后你别想再在此混了。”
  马超脸面闪抽不已:“我能说什么?我只是租车人,还能怎样?”
  刘吉冷道:“秦玉秋能逃出去,分明是通过你的安排,我只要那方法,银子照付,否则大家好看!你一定比我更好看!”
  马超冷眼盯着刘吉闪烁不定。
  刘吉看着他,冷笑不已,四目较量一阵,马超终于轻轻一叹:“你蠃了!”口气软弱了不少。
  刘吉笑道:“这才是聪明选择!你是生意人,犯不着得罪我们,说吧!
  到底是什么花招?”
  他已松开马超,让他自由活动。
  马超咬咬嘴唇,已说道:“跟我来!”
  话未说完,已带着刘吉往左侧一马房行去,掀开木门,两人走了进去,霎时传来花生香味,里头原是一驾方型驮油车。
  刘吉皱眉:“油车?”
  马超道:“不错。”
  刘吉道:“你是说,把人藏在油车里头,再混出城?”
  马超道:“那样虽可,却容易弄脏、溺死!后来改良,在油车底下另有夹层,只要躺在那里,神不知鬼不觉!”
  刘吉桄然:“果然妙招,难怪秦玉秋能躲过重兵追捕。”
  马超道:“油车三日一趟,你们要出城,恐怕也得等三天才行。”
  刘吉道:“这么久,能不能早点?”
  他想,要是过了三日,哪还追得着秦玉秋夫妇。
  马超皱眉:“我只是受香油行之托,每三天运行一次到十里锦外的分行,你若急着出去,恐怕得买一车油才行,何况这仍得冒风险。”
  刘吉道:“风险我自己担!一共要多少银子?”
  马超道:“一车油,大约五十两银子,至于藏人……”
  刘吉道:“是不是元宝一锭?”
  马超干笑:“那是秦氏夫人大手笔,通常十两银子便行了,其实现在,只要能把你送走,别泄了我的底,我哪敢收费。”
  刘吉道:“就是只付油钱便行了?”
  马超干笑:“小本生意,我赔不了那么多,或许出城后,在下帮你把油卖掉,可还你银子。”
  刘吉道:“不必了,秦玉秋给多少,我就给多少,省得你心里有疙瘩!
  只要你安安全全把我们送出去便行。”
  还好,上次摆摊子看病,赚了不少银子,刘吉舍不得地拿出一张三百两银票,终于交予马超,心想此帐迟早要向秦玉秋讨回,便慷概许多,一手交予马超,道:“够了吧?若不够,要当人了。”
  马超接过来,惊诧道:“三百两?太多了吧!”
  刘吉道:“我们有三个人,一人五十两,连油钱,差不多吧!”
  马超道:“那女的付两百五十两,何况人多还有打折。”
  刘吉道:“不必讨价还价,我要的是快速、安全出城,剩下算是赏钱,反正这笔帐有得收,你分点红吃便是!”
  马超终露喜色:“好吧!看在兄弟够爽快分上,在下亲自出马便是,兄弟既然赶时间,便把想出城之人找来,先藏入桶底,待我立刻赶往香油行加油便是。”
  刘吉道:“要是把关者问及为何急着出城,你怎么说?”
  马超道:“只说先前那辆漏光了,再补一辆便是。反正搜不着人,他们必定不会为难,何况平日还有打点。”
  刘吉道:“姑且一试了,最后警告你一句,连阴阳门门主亲自前来都未必能收拾我,你可别乱耍花样,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你!”
  马超笑道:“在下还想混,怎敢乱来,何况这还是笔大生意,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
  刘吉瞧他一副忠于职责形态,倒也信他几分,毕竟有秦玉秋在先,他已骑虎难下,于是颔首表示,一切看他办事。
  随后,他带回李喜金和苗如玉。
  马超见及李喜金,不禁皱眉,这个大块头要挤入铁桶底下,恐有罪受。
  李喜金亦哭笑不得,直道简直比挤水缸还惨!
  刘吉则安慰他多忍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