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当当当当      更新:2021-02-19 05:36      字数:4836
  行船中,已见朝阳升起,大地渐渐苏醒。
  刘吉却觉疲累,还好,目的地已抵,两人匆匆上岸,寻向村镇,本想住进客栈,但苗如玉想到什么,便自寻往空屋。
  转过几条街,发现空宅,便自掠进。
  苗如玉第一目标即是寻找厨房。
  待见及厨房置有大铁锅,方安心不少,嘘气道:“行了,我得先替你解毒再说。”
  刘吉皱眉,“解毒要用到厨房?”
  苗如玉淡笑,“待会儿即明白,你先生火煮热水,如有铁桶更理想,我去找解毒秘方,去去便回。”
  说完,含笑而去。
  刘吉自嘲一笑。
  他暗想:“莫非要把我丢在大锅中煮食。”
  他倒觉有此可能。
  边猜测中,边找来柴火,以及找寻废井,将大锅装满清水,随后引燃炉灶,准备煮开水便是。
  待火势已燃,他无事可做,但坐下来,甚觉疲累,又不敢打盹。
  无聊之下,检查自己左腿,它曾被厉绝生烧伤,虽涂上灵药已结疤,但如若下水煮烫一番,恐怕会更严重吧?
  他想不出好的方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沉默中,渐渐瞧及锅中清水开始生烟,就要沸腾,方见苗如玉方扛着若大一麻袋东西回来。
  瞧她香汗琳漓,刘吉实是不忍。
  他问道:“干嘛?扛的如此辛苦?它是什么?”
  苗如玉丢下麻袋,嘘喘大气,边抹汗水,说道:“它是解药。”
  刘吉一楞,“解药?”
  “嗯!”
  “这么大一包?”
  “嗯!”
  刘吉哭笑不得:“怎么吃?这么一大包,足足可吃上三年吧?”
  苗如玉笑道:“你说呢?”
  刘吉道:“该是把它们熬成几碗汤吧?”
  “那要熬多久?不是这么回事。”
  “那……这些东西遇水即缩,对不对?”
  “不对,它们遇水即胀,说不定可胀三倍之多!”
  “那怎吃得完。”
  “又没叫你吃!”苗如玉笑道:“它是用来吸你身上之毒,快下锅,帮你解毒啦!”
  刘吉一楞,“原是用吸的?它是什么?”
  苗如玉道:“你看过,而且摸过。”
  “当真!”
  “当然。”
  “会是什么?”
  刘吉仍在揣测中,苗如玉已划破麻袋,抓出一把东西,摊在刘吉眼前。
  刘吉一楞,“是白米?”
  苗如玉道:“不,是糯米!”
  刘吉惊诧道:“它可解无毒之毒?”
  “不错!”
  “这么简单?”
  “嗯!”
  “不必再添加什么?”
  “不必。”
  刘吉不禁自嘲笑起:“竟然是这么回事?难怪我见及铜槽中有白米,苗如花会一副不自在摸样,原来它即是解药呵!可恶!我竟然未想及此点,这么说,那铜人槽也是专为解无毒之毒而设计的了?”
  苗如玉颔首:“不错,不过,用来关人,亦十分理想。”
  刘吉想及被关事,窘困仍在,干笑道:“不谈这些,糯米能解此毒,怎么解?”
  苗如玉道:“你躺在锅中,倒上襦米,然后加热,毒性自然被吸出,你自会没事。”
  刘吉干笑:“这么简单?难怪我想不出来,呵呵,就算孟神医恐怕亦想不着吧?真是江湖一点诀,不说出,任想破头亦无效啊!”
  苗如玉道:“时间不多,你下锅吧!”
  “我?”刘吉瞧着大锅,干笑道:“倒觉自己像杀猪,如再惨叫一声更像哩!”
  苗如玉笑道:“凭你功力还怕忍不了热吗?”
  刘吉道:“人倒没事,可是这只左腿,可能煮不得吧……”
  苗如玉这才注意刘吉小腿。
  她轻叹道:“师父倒是狠了点,把你烧成这般伤。我的药也已用得差不多,看来,只有请你把脚抬出外面,兔得沾水。”
  刘吉笑道:“这又像美人出浴吧?”
  他装模作样起来。
  苗如玉捉笑:“少耍啦!治毒吧,时间并不多!”
  刘吉亦怕追兵赶来,便想脱衣入锅,可是瞧及女者在场,一时觉得不妥,笑道:“反正衣衫也脏了,一并煮它便是。”
  说完,运起功力,便往热锅躺去。
  先前装水过多,此时溢出不少,热气为之四窜,刘吉却忍下来。
  苗如玉立即抓起麻袋,伸手一扭,麻袋裂开,白米直往锅中倒去,眨眼满锅,刘吉扭动身形,终让白米裹住全身。
  此时他抬高左腿,倒像个翘着二郎腿的老鸨子,故作神态地哼起小调,惹得苗如玉呵呵笑起,直觉他倒是乐天知命啊!
  待白米铺妥,苗如玉立即加大火势。
  渐渐地,白米开始发热,熏逼进入刘吉体内,终见淡淡青白气体,顺着无数毛细孔排出,染上白米,渐渐转为淡青色。
  刘吉但觉此气体嗅来完全无味,难怪受此迷毒而不自知,果真是厉害玩意。
  苗如玉道:“可别再吸回腹胸,引来二次中毒。”
  刘吉闻言,干笑中赶忙闭气,遵照指示为妙。
  就此,苗如玉不断加柴烧火,蒸那毒药,不知不觉中已过两时辰,那糯米几乎快被煮熟。
  苗如玉不断抽出银针刺血取样化验。
  于是终见喜悦,笑道:“成了,毒性已解,可以出锅啦!”
  刘吉此时已满头大汗,闻言忍不住泄声道:“好险,再煮下去,准热死啦!”
  大喝一声,他飞掠而起,奇准无比落于左近装水木桶之中,滋滋触响,白烟直冒,刘吉趁此洗去黏身米粒,方觉好过些。
  他嘘气道:“要命东酉,下次可得小心,莫要再中此毒才好。”
  苗如玉轻叹:“谈何容易,此毒无味无色,根本防不性防!”
  刘吉道:“难道别无解药?出门得扛一大包米才行?”
  苗如玉道:“只要中了毒,先行逃开,短时间之内,仍可解毒,不是吗?”
  刘吉干笑:“真是好事多磨,祸害一千年!得想个法子破解才行啊!”
  苗如玉道:“恐怕不容易?何况在五仙教,随时都有新配方出现,防不胜防,就像你爹虽中无毒之毒,却也可能另中极阴之毒,毕竟当时你抢我药包,可能混合被使用了……”
  刘吉一楞:“极阴之毒又是什么?”
  苗如玉道:“它亦介于毒药和非毒药之间,目的在使无毒之毒发作较快,因为你爹武功太高,当时我不得不如此安排。”
  刘吉更急:“这么说,我爹的病要比顸期发作更快!”
  苗如玉道:“原则上该如此,可是以你爹功力或许能压制吧……”
  刘吉哇哇叫道:“怎不早说,时间已过两月,爹岂非受尽煎熬,快快快,咱们得赶回去才行!”
  顾不得一身湿,顾不得末进食,猛地跳出木桶,便要走人。
  “中了极阴之毒,会如何?”
  苗如玉道:“先是觉得寒冷,如果找到解药,可以祛除风寒,但它往往被人忽略,若此毒深入骨髓,则全身瘫痪,无药可治……”
  他拉着苗如玉,已往外头掠去,急于赶回救人。
  苗如玉却挣扎:“我不能去……”
  “为什么?”
  “那毒是我师父下的,而且还是我带去的……”
  苗如玉常为此事自责。
  刘吉道:“别想那么多啦!我爹不是那种记仇之人。”
  苗如玉感伤道:“可是,我现在跟你走,如何向师父交代?”
  刘吉道:“你现在回去,准被剥皮,他根本已不顾师徒之情,所以你也不必太在乎走人便是!至少现在不是你回家时刻。”
  刘吉拖得甚紧,苗如玉百般挣扎,却仍被拖着走,眼看已奔出数里,心绪一横,便由他去了。
  她认命地因着心上人,再次回中原。
  然而想及将面对那曾经被自己毒伤的刘千知,她总是忐忑不安,看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矣!
  刘吉却满心挂念父亲,无暇照顾身边女子。
  他几乎日夜赶路,纵使饿空肚子,全是买了干粮、烧鸡之类东西,边走边啃,以争取时间。
  如此,足足赶了十天路程,终抵太行山齐云堡附近。
  银城之狮扫描校对及排版。
  第九章 东海访妖龙
  旧地重游。
  苗如玉心绪百转千肠,颇难适应。
  她说道:“还是让我多作心理准备吧,毕竟我仍无法立即坦然面对你爹!”
  刘吉想想,道:“也好,你就在附近走动,待我先治父亲毒伤再说。”
  他早在山下已买了一大袋糯米,扛及此处,已是汗流浃背。
  他现在唯一目标即是先把父亲毒伤治好,其他一切好说话。
  待苗如玉含笑送行之下,刘吉方自安心踏入齐云堡。
  事隔两月,齐云堡更显苍凉,裂墙、破瓦处处,杂草已生、阴风呼呼,虽是午时日正当中,仍觉鬼气森森。
  刘吉方掠入古堡,己喊话:“爹,我回来啦!您若还在,请回话,我是阿吉呵!”
  乍闻“阿吉”突有声音传来,人影一闻,掠出一位大块头男子,他急奔过来。
  刘吉见人,惊喜道:“阿喜?怎会是你?”
  此人原是刘家忠仆李喜金,几月前因打斗而分散,没想到他仍在齐云堡,难刘吉如此兴奋。
  李喜金见及刘吉,呵呵笑道:“你可回来了,等得我好辛苦!”
  忽又笑容一敛:“快快快,老爷中毒很深,快不行啦!你带回解药没有?”
  他引着刘吉往内厅一间秘室掠去。
  刘吉道:“解药已带回,就是这一包。”
  李喜金征愕:“这么大一包!”
  刘吉道:“不是吃的,是用煮的,堡中可有大锅大桶?”
  “有啊!炼丹铜鼎不就得了。”
  “说的也是,你把我爹扶来,我去生火煮水。”
  李喜金立即应是,快奔而去。
  刘吉则转往记亿中曾经搜过之炼丹房。
  果然在东边秘室找到大铜鼎,二话不说,找来柴火先燃起 再挑水倒入铜鼎中。
  工作尚未完成,已见及李喜金扶着衰弱老头行来 他就是刘千知,此时他已是满脸发青,清瘦如骨,往昔风采根本不见。
  刘吉见状,颇为心疼。
  他笑道:“爹,我找到解药了,你还熬得过去吧?”
  刘千知慈祥一笑:“还过得去,多谢你啦,不知解药是……”
  刘吉道:“糯米!”
  “糯米?”
  不但刘千知,连李喜金皆感意外。
  刘吉笑道:“就是糯米,孩儿亦未想及是这玩意,否则岂会花此冤枉路,您快到鼎中,待孩儿把毒蒸吸出来便是。”
  刘千知自嘲一笑:“唉,老啦,不中用啦,到头来还是儿子救老子,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刘吉笑道:“放心,凭爹神功,还可风骚个十年八年,孩儿哪能跟您比啊!”
  刘千知自嘲淡笑中,已被扶往铜鼎,盘坐下来,刘吉立即扛起麻袋,将糯米倒入鼎中,然后和李喜金合力加柴引火,霎时间火势更炽,铜鼎开始冒烟。
  刘千知则运劲逼毒。
  只见得阵阵谈青烟气从毛孔中渗冲而出,被糯米所吸收,糯米则渐渐变成青蓝之色,瞧得李喜金直叫好毒好毒。
  刘吉却叫他闭嘴,以免二度中毒。
  李喜金掠伸舌头,再也不敢吭声,默默闪着毒烟,免遭暗算。
  然而青烟方向甚乱,李喜金终怕干扰,道,“我且在外面保护你们,有事喊一声便可。”
  说完,含笑而去。
  刘吉无瑕应付他,只顾着检查父亲伤势,每隔一段时间便问如何如何?
  刘千知淡笑有进展,至于真实状况却不得而知。
  时间分秒过去,终近黄昏。
  刘千知身上已不再冒出青烟,刘吉但觉毒性该解,便拿出银针,刺入父亲身上,挤出鲜血,照着苗如玉教法,开始检查是否仍带毒性,试过之后,似乎一切正常。
  他始笑道,“毒性大概已解,爹您起身看看……”
  刘千知闻言谈笑,立即起身,掠出铜鼎,刘吉已取来冷水,往父亲身上游洗,边淋边说道:“爹运功试试……”
  刘千知依言远功,那股软劲巳失。
  可是想提足十成功力,却迟迟未能达成,甚且一般寒意直冒背脊,连七成功力皆使不出。
  他不禁泄气一叹,“糯米似乎未吸尽余毒……”
  刘吉叹道:“恐怕是极阴之毒。”
  刘千知不解:“极阴之毒?”
  刘吉道:“是厉绝生混着无毒之毒使用,不过,没关系,我已找到解毒之人,待她看看便细。”
  刘千知道:“谁?”
  刘吉道:“厉绝生的女徒。”
  “她?”
  “她已改邪归正。”
  “那个胖的还是瘦的?”
  “瘦的……”
  刘千知笑道,“她似乎美貌无双,你捡了便宜啊!”
  刘吉干笑:“那倒未必,待我叫她替您诊伤,您等等便是。”
  说完他立即外出,奔向广场,己啸出声音,准备通知苗如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