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当当当当      更新:2021-02-19 05:35      字数:4780
  刘吉苦笑道:“既然这样,孩儿只好全力以赴啦!”
  幕容玉铃笑道:“很好,大姑娘,赏他一把剑,咱们到前院广场比划。”
  说完,已自起身,英雄式拜礼,先行告退。
  “娘好像当真?”
  刘佳佳道:“不然你看是假的吗?”
  “一定是你挑拨离间!”
  刘佳佳笑道:“我没那个劲,我是替你着想,你一直想出去闯,娘又不放心,现在只要你能打败他,娘自无语可说!”
  刘吉道:“我怕伤了娘的自尊心!”
  刘佳佳道:“少在那里自我陶醉,娘的武功,恐怕连九大掌门都奈何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刘吉皱眉:“真有这么高!”
  刘佳佳道:“慕容世家能屹立武林历久不衰,岂是白混的,剑在此,一切看你造化啦!”
  说完,她丢出一把桃花木创,以此比斗,免得伤及对方。
  刘吉接过木剑,信心却开始动摇,他并非惧于武功高低,而是第一次和母亲较技,实不知要如何拿捏轻重,如此拼起来,未免失去三分劲,实划不来。
  李喜金则信心十足地道:“大少爷放心,我一直对你有信心,您一定能战胜此局。”
  此言方出,其义父突然一巴掌打向他脑袋,斥道:“少说两句,你难道想咒夫人输局不成?”
  他虽有个壮儿子,自己身形却瘦矮,且已两鬟斑斑,其貌不扬,只是两眼流露乐天知命,且带自得眼神,倒让人觉得和蔼可亲。
  被他这么一拍,李喜金顿觉言语甚是不妥,赶忙干笑,直道什么都没说,随即转以支持眼神瞧着刘吉,算是尽点兄弟心意。
  刘吉仍抚剑沉吟,想着该如何面对此局。
  刘佳佳道:“走吧!别让娘久等了!”引路而去。
  刘吉轻叹:“看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啦!”
  说完,耍着木剑,大步踏去。
  李氏父子紧跟其后,李老仍待别交代,不管任何状况,千万别欢呼、击掌,免得不识大体,李喜金有所领悟,点头连连。
  步出大厅,已见及慕容玉铃立于广场枫林之中·她抱剑而立,轻风吹拂秀发,隐现一股江湖儿女豪迈气息。
  刘吉见及母亲一脸当真模样,心头倒是起伏不定。
  慕容玉铃见状冷道:“你不必想太多,把娘当成挑战者,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你,娘出手不会留情,就像敌人,从不会替对手留下后路一样!”
  刘吉干笑:“娘是当真了,好吧,孩儿全力以赴便是,只是要如何分出胜负?”
  慕容玉铃道:“只要你接得下慕容七剑,娘便算输了!”
  刘吉点头:“就这么说定,娘是长辈,孩儿让您三招便是!”
  此语一出,慕容玉铃一愣,随即邪声笑起:“你好大的口气!”
  刘佳佳斥道:“阿吉你在耍娘是不是?还要让娘三招?我看你不如干脆举白旗让七招,自动投降算了!你想拿三年自由当赌注吗?”
  刘吉一楞,有点后悔:“哦,孩儿好像习惯说错话,让三招一向是对别人说的吧……”
  慕容玉铃冷喝:“管你怎么说,娘有责任教训你,一招也不让,小心了,第一招‘秋风扫落叶’!”
  她果真意在教训、试探儿子武功,话声方落,木剑一抖,剑气霎起,啸风顿寒,奇快无比扑攻过来。
  刘吉哪知母亲说打即打,且速度之快,直叫人两眼昏花,分不清是虚是实。
  他哎呀一声,准备闪躲,却哪知如何躲闪皆逼不及,狠牙一咬,冷喝一声,木剑反刺过来,并叫道:“秋风来,我东墙挡!”
  就在夫人无数剑影有若劲风扫落叶罩冲过来之际,刘吉竟然往最浓密处刺去,那无异自投罗网,岂知双方一触,他竟然把剑当暗器,猛射出去,此着简直反常,迫得夫人不得不反剑挡掉暗器,她更冷笑:“第一招便失兵刃,你自找麻烦!”
  眼看兵刃已弹飞,她更不客气扑攻刘吉,此着有若乱棍打羔羊,刘吉尽落下风。
  刘吉却成竹在胸似地,猛地落地打滚,喝声“未必”,右手一扬,不知打出是何东酉,只见得淡淡银光一闪,猛罩若大一幕剑影,说也奇怪,银光过处,剑影立即受挫,似绞着什么,顿时化展不开。
  慕容玉铃怔诧:“你耍诈!”
  原来刘吉打出银光,正是某种夭蚕丝之类东西,正巧可困挡犀利木剑攻击。
  刘吉趁此情势,弹飞而起,轻易复将木剑抓于手中,取落地面,呵呵笑道:
  “娘所言差了,两敌相对,无诈不耍,只要能战胜,有何不可!”
  慕容玉铃一楞!
  儿子说的并没错,这一招算是失败矣。
  她却不甘心,冷道:“既然有切磋成份,不准你再耍花招,需知对方若有宝剑,你照样大栽筋斗,你只能用剑、用掌、用内力三样对敌,听见没有?”
  刘吉皱眉苦笑:“娘说的都是,孩儿尽力啦!”
  慕容玉铃冷笑,不肯让儿子稍作休息,冷喝一声:“看这招‘无边雪花弄冷梅’!”猱地再次攻来。
  只见得那剑势化若雪花般点点飞坠扑落,更若千蜂万蝶般疾攻敌军,瞧得李氏父子不由叫好,多少年来未见夫人使出如此犀利剑招。
  刘吉已被限定不能利用巧招,只好耍出剑招,叱喝一声,道:“您用雪花招,我用打狗式,看看这招乱棒打野狗如何?”
  说完,他竟然将木剑反抓,利用剑柄处捶打过去。
  那木剑虽不重,但经其运功,自若铁管般管用。
  只见得那雪花蜂群扑来,他那乱棒立即封去,霎时间劈劈叭叭不绝于耳,早巳撞触数十招式。
  尽管慕容玉铃似占上风,通得儿子手忙脚乱,节节逃退,然而她却暗暗心惊,自己招式分明早被了解,故面对方能抢挡先机,否则凭他手中短棒,又怎能和此犀利剑招相抗。
  她暗道:“难道他当真早就想到破解此招之法?”
  眼看数击无效,慕容玉铃不得不对儿子能耐重新衡量,毕竟他这招乱棒打狗竟然管用,再试几剑,仍无法奏效,慕容玉铃不由瘪心,没想到自以为傲的慕容武学,会如此轻易被破去!
  看来这招已不必用,她自是不服,猛地一喝:“接我这招‘流星追月幻无影’!”
  那剑不再走实招,尽以虚招为主,猛有机会,即以流星般快速方式抢攻。
  那招式陡变,刘吉来不及把剑反挡过来以对抗,慕容玉铃见机不可失,叱喝一声,剑势流星般切去。
  叭然一响切得刘吉哎呀惊叫,右边袖子硬被切划十数寸光景,差点飞掉地面。
  慕容玉铃一招得手,冷道:“难道你无法在及时换招中衔接招式吗?”
  得手反而显得不高兴。
  刘吉登时干笑:“孩儿是闪了,只是袖子太长,才被切下,要是光着上身,即无此困扰了!”
  慕容玉铃冷道:“油嘴滑舌,再吃我几剑!”
  她毫不客气,木剑一抖,厉招再现。
  刘吉终于得知母亲武功果然不好惹,他哪敢再戏耍般迎敌。
  眼看对方招式再起,哪肯再分虚实,锊忙使出易筋经中缠字诀,猛地欺扑过去,木剑尽是缠着对方剑招。
  他甚至干脆欺靠母亲,迫得她使不出虚招,此招威力竟然大打折扣。
  此时两人有若并排蝴蝶,尽在方圆三十丈区域飞来掠去,瞧得刘佳佳暗道好招,弟弟破解之法实在奥妙无比。
  慕容玉铃更是心惊,没想到儿子终究能想出克制方法,要是让敌人学去,那岂非对慕容家大大不利?
  想及此,目光不禁偷瞄四处,看看是否另有动静。
  还好,刘吉目的只在拆招。全然忘了攻击,否则她一分心,必将有所闪失。
  然慕容玉铃亦只是一晃眼即收神回来,忽又想及,若非是自家亲人,又岂容得对手靠自己如此之近,这招仍该算末被破了。
  想及此点,她突然冷喝:“靠我太近躲猫猫?门都没有!”
  她左掌一翻,猛地击出玄天掌,劈砸过来。
  刘吉早就防范,乍见掌影,哪敢再靠,哎呀一声,连连掠滚,跳向树梢躲人。
  慕容玉铃不愿伤人,喝道:“下来!”
  急起直追,一连两招“抽刀断水水更流”、“流瀚奔涛破山河”,奇猛无比扫得刘吉东躲西藏,滚地连连。
  然刘吉皆能从万险之中逃脱出来。
  慕容玉铃两击不中,亦喜亦优。喜者,儿子武功似乎不弱,忧者乃想及慕容绝学竟然数招擒人不下?
  或许她亦卯起劲,冷道:“接下来是杀招”开天裂地现神佛“,你小心了!”
  猝见她凌空掠飞天空,猛又转扑下来,直若天神下凡,且带着无尽雷电闪劈,那剑势砍处,猝见青光剑气暴冲而下,乒乓砰砰,撞地地裂,撞石石断,凝带万钩劲道,简直摧枯拉朽。
  此着劈来,顿使刘吉狼狈不堪,每每引剑挡去,竟然被劈得东倒西歪,弹撞连连,吓得他不敢硬接,拔腿即逃。
  慕容玉铃岂能让他逃脱,尽是抉速拦截,打得他如困笼小狗,哇哇疼叫中,乱了手脚。
  如此下场,瞧得刘佳佳于心不忍,已开始向母亲求饶。
  慕容玉铃冷道:“你求饶不算,他求饶才算,不过娘看他虽挨掌,躲得倒是挺顺利,只是身法较为生疏而已,看来还能撑一阵子!”
  叱喝一声,招式猝又加强数分,猛地一道剑气劈去,竟然劈断刘吉手中木剑,吓得他赶忙滚地逃开。
  慕容玉铃见状斥道:“认输吗?兵刃已断!”
  刘吉硬撑:“不服,我不想被关三年!”
  慕容玉铃冷道:“不服也不行,看招!”
  她想以强势迫子就范,猛又劈出十数剑气,砍得儿子滚躲,唉叫连连。此时连李氏父子皆掩面不敢瞧看,直道可柃,太惨了。
  刘吉此时可谓体无完肤,衣衫尽碎,然而他仍不认输。
  猝又见及手中木剑再断成数截。他突然哇哇大吼:“不管啦!不管啦!我要反击啦!”
  猝见他猛张大口,吸食真气,刹那间,身形有若气球般暴胀起来,这正是易筋经神奥绝活罗汉真气。
  就这么一吸一吐,突见狂风乍起,猛卷慕容玉铃,他那手中的断剑更若暗器般飞快射出。
  情势陡变。
  慕容正铃阅历甚丰,突见儿子表情柽异,且又强风涌来,惊得她怔叫道:
  “罗汉真气?”
  心念未毕,劲风狂扫,迫得她不敢抢攻,猛地回剑自救,叭叭叭叭,硬将断剑暗器击落。
  她自知此时非得抢攻不可,猛又喝道:“慕容七剑最后一招‘怒毁乾坤’!”
  猝见剑势一抖,直若光轮幻射,已把夫人全身罩住,那几乎是身剑合一之快速猛劲,奇厉无比撞冲罩来,那摧枯拉朽之势,连刘佳佳都替弟弟捏把冷汗,看来母亲此时全玩真的,哪曾让子半分。
  说时迟,那时快。
  刘吉但见强光剑势压境,他根本躲无可避,狂又暴吸真气,大吼着“罗汉轰天”、“千手如来”、“万佛归宗”。
  情急之下,只能将所有曾经学过厉害招式全部使出。
  猝见那狂风啸起再啸起,就像海啸风般卷得天地宇宙皆变色,那枫树弹扫欲断(若非刘吉意识中不能毁它,否则早断去)。那枫叶却若风中云般被卷若一只只巴掌大巨蜂,奇速无比扑向慕容玉铃。
  但见叶墙封来,复被剑气破去,枫叶又卷,再被击破,又卷又破,刘吉一狠,厉吼“须弥罩天”,竟然啸动所有枫叶,硬将母亲裹得密不透风。
  就只这刹那。
  慕容玉铃用尽全劲,猱地反击,轰然一响,枫叶网墙尽被轰得烂碎,那股劲道更炸得刘吉、刘佳佳及李氏父子东滚西跌,滑出于余丈开外。
  慕容玉铃脸色冷白,默然飘落地面。
  她未再抢攻,额头香汗淋漓,两眼怔诧直盯这奇异儿子,心头一时空白,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战,似乎刘吉败阵下来吧?
  只见得他垂头丧气,兀自苦笑,且边揉着伤痛处。
  然而慕容玉铃却心绪变幻不定,表面上她似乎战胜此局,然而事实上呢?
  老实说,她不得不重新打量爱儿能耐,毕竟当时自己被枫叶裹得密不透风,刹那间根本失去视线,失去方向,需知高手过招,胜负全在于眨眼之间,当时要是儿子突然施予突击,自己焉有不败之理?
  纵使自己及时突围而出,然而真能挽回颓势吗?
  慕容玉铃仍盯着儿子,表情变化不定。
  她想说句欣喜之话,却又怕自己败得难堪,更怕儿子志得意满,挣扎中,仍自决定摆出酷样。
  冷冷说道:“还算你有两下子,内力倒是管用,只可惜招式太差,迟早会吃暗亏,尤其身形变化简直糟透,看来你得留在家中学学你爹的无影幻步功夫才行!”
  刘吉苦笑道:“无界大师说根基打好,其他一点即通,孩儿边办事边学,该能奏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