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节
作者:卖吻      更新:2021-02-19 05:21      字数:4730
  常派遣学生来京城国子监求学,如洪武二十五年三瓜留学生到南京留学。
  客套了几句,卢丘便言归正传道:“眼前的情况想必牧野头领也很清楚,从路上到水里,蜀盟把守着所有的关口,要想将东西完好无缺的带出去,恐怕也不是十分容易。”
  牧野不通汉语,只能由身旁的原田译给他听,只见原田在他耳边娓娓将卢丘的意思表达了后,他竟显得异常的恼怒,面上升起一股严杀之气,口里不停的大声说着什么,卢丘他们耳中只是重复的听着“八噶,塞武”之类。
  无需旁人指点,从他的表情中,任谁都猜测的出他是漫骂。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停止了叫骂声,恢复原本的气势,难得的是,他由始至终皆是保持着他们进来时所见到的姿势,一个手势一次挪动都不曾有,卢丘对这群偻人疯狂的程度的认识再次攀升。
  原田辰史直起腰,向他们转叙道:“卢管家,实在是抱歉,牧野头领对于蜀盟横加干涉我们的事十分的不满,是故有些许激愤,还望卢总管不要见怪。”
  钟俊杰听从了卢丘的安排,并未表明是钟一止之子,只是诈一名李姓从人,伴随卢丘而来,是故在言语上,对方也未曾将他列入。
  突然跑到别人的势力范围内杀人掠货还怪责他人的不是,这些倭寇倒真会装模作样,确实将强盗的理论发挥到极致。货在他们手上,卢丘也不好得罪他们,唯有顺着他们说道:“是呀!我们钟头领也是为范某人的蛮横感到不平,所以才委派我来此与牧野头领商量此事,共同让范某人的诡计失败。”
  听完了原田的转叙后,牧野微微的点点头,又向原田交代了两句,原田这才说道:“我们牧野头领很感激钟头领能在我们受困之即,对我们施以援手,还请卢总管代为向钟头领转达我们诚挚的谢意。”
  “哪里,哪里,那么接下来,我们来谈谈细节上的步骤吧!”
  “此时的巴蜀俨然一副铜墙铁壁的防备,还请问卢总管,预备是用何种方法送我们出去?”
  对于这个,卢丘还是胸有成竹的:“各位请放心,只要到了长江之上,我们就能携同各位顺流而下回到洞庭水域,再由陆路送各位返程。关于从此地到江上这一段也不必忧心,虽然此地向来由蜀盟把持,可在我们洞庭湖长期的经营下,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寸步难行,有好几个帮派与我们的关系都是非同一般,就好像那个曾帮助过你们的段帮主一样,他们对范子嗣的反感由来已久。”
  提到那个段帮主,原田似乎有些惋惜的道:“段帮主是我们的好朋友,这次多亏了他的帮助,可惜却不幸遭此厄运。”转而神色一喜,道:“好在还有钟头领、卢总管这等仗义之辈。我们牧野头领交代了,只要此次圆满撤离,便将那批珍宝的二成相送,用以表达我们由衷的谢意。”
  二成,卢丘的心中一跳,又怀有歉意的道:“二成确实已是不少,不过还请原田先生转达牧野头领,这次因为牵涉的人面太广,再加上对手是统领巴蜀的蜀盟,所以给那些关系的好处也需要不小的数字,上下都得打点一番,这笔花消实在是太大了,能否请牧野头领再调高一成?”
  原田沉思了一阵,才转向牧野转叙,牧野则是眉头一皱,顿时洞内的温度陡然下降,钟俊杰暗自咬牙,怪责卢丘贪心不足,这下不知该如何收场了。在闭目冥想了一会后,牧野才缓缓的点头。
  原田惊喜的说道:“牧野头领应允下来了,这次大家通力合作,有了良好的基础,日后有的是机会再合作。”
  卢丘也很是高兴,笑道:“那是自然,这件事我们钟头领是有过吩咐的,对于诸位这等难能可贵的朋友,是不能有丝毫怠慢的。”
  原田、小泽敬吾皆友善的笑了起来,连一直板着脸的牧野看见他们满面春风,大概也猜到结果是皆大欢喜,脸上首次有了一丝笑意。
  相互间寒喧了几句,卢丘藉以早日回去准备为由便要告退。当问到具体的时间时,对方却闪烁其词,只是让卢丘早做安排,随时便会撤离。
  直到卢丘等人走远后,一直未曾挪动的牧野才站起身来,而这时原田辰史却一反方才恭敬的神态,而是很自然的坐在牧野空出来的熊皮座位上。牧野反而是和小泽敬吾一样双膝着地,双双跪在原田的座前,敬声道:“原田桑,此地是重重危机,虽然牧野随时准备为大人献身,可若不能完成大人付与的使命,牧野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能饶恕自己,还请原田桑尽早择日返程。”
  小泽敬吾也恭敬的道:“原田桑,这里早已无人烟,那陆老头也不知去向,还望您早日斟酌起程的日期。”
  原田辰史并未立即回答他们,随手拾起座下一柄不起眼的黑铲子,也不瞧他们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们以为我只是在此赏花弄月吗?若不是有确切的消息,也不会让大队人马在此守候。”
  “可是这里实在是一丝人影也没发现,几日下来,不但将那帮村民圈养的鸡鸭吃完了,就连林中的兽类也快被我们捕杀光了,再这样下去,就得出去补充粮食了。”
  补充粮食就意味着得派人出去大肆采购,在形势如此紧迫之时,是很容易被有心人觉察出来的。
  对于二人的顾虑,原田并不是不知道,他将手中还沾有泥土的铲子举起道:“你们看这把东西是什么?”
  牧野一脸的茫然道:“这不是原田桑从那个花园里带出来的花铲吗?难道有什么来历不成?”
  原田浅浅一笑,连当今的许多汉人也未可知之事,要他这么个东赢的粗人一下子明白也不实际,解说道:“这看上去只是把平平无奇的花铲,可实际上却是把青铜制成的战刀,与那几十块玉器都是一个时期的珍品,价值只怕比那批玉器还要贵重。”
  小泽敬吾领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原田桑不让我们去毁坏那座花园。”
  那些风月之事原田不想费神再去解释,就算说了也不过是对牛弹琴。他点点头道:“既然证实了这里便是出处,我们当然不能就这么轻易离开,怎么也要等那批更大的珍宝到手后才能返程。”
  既然原田已经做了决定,牧野他们也就不再讨论。东赢人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绝对的服从,下属对上司的决定很少有疑虑或反对的,命令下达后,他们所想的只是如何将事情圆满的办成,这让本来愚钝的他们有了愚钝的优势。
  牧野转而说道:“原田桑,这帮汉人实在是狡诈贪婪,给他们二成还不满足。”
  “对呀!这帮人太不知足了,原田桑,您为何要答应他们无礼的要求呢?”卢丘他们不通日语,自然是一无所知,方才原田辰史当着众人吩咐牧野顾作姿态,然后点头的话,小泽敬吾是全都听在耳里,不过对于原田的态度,他同样是茫无头绪。
  原田依旧是一脸的恬然,淡淡的说道:“和汉人打交道,不能只贪图眼前的利益,此时看来我们是略有吃亏,可日后我们得到的,将是付出的好几倍。”
  毫无疑问,原田辰史才正是他们中的头领,粗略说了两句后,二人便不再妄言,一声整齐的“咳”,双双向其俯下了头颅。
  又是在雨夜中奔波,离开扶桑人暗卡的范围后,钟俊杰便向卢丘抱怨道:“卢总管既然已经谈妥了,又何需急着在雨夜中赶回去呢?刚才那些扶桑人盛情相留,你也不答应。”
  卢丘面对少爷的责怪,有些无奈的笑答道:“少主子,老卢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吗?要是让他们得知你的身份,那我们俩就有些被动了。”
  钟俊杰却不以为意的说道:“以我看来,这帮扶桑人也挺懂礼数的,对我们也一直恭恭敬敬。那个牧野头领人虽冷淡了些,可是无形中却有种干大事的气概,又何必对他们如此的防范呢?还有卢总管,你出门前不是和我说能拿下一成五就算是幸运了吗?怎么他们开出二成的时候你还坐地起价呀?当时惹的牧野明显不高兴,我差点以为这笔生意就这么砸了。”
  卢丘轻笑道:“少主子,我们和这些倭寇做交易,图的就是钱,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没什么交情可谈的。要不是昨日那群人横加捣乱,截走了那个货郎,我们又岂会有闲工夫和他们谈这个呢?”想到这,卢丘就是满腹不甘,当时离城门就只差那么一点点。
  “少主子,老卢还有句话想向你唠叨一下,人的外表是不能证明一切的,不管你此时听不听的进去,一定记得,还是要和他们维持一段距离。”
  对于卢丘的苦口婆心,钟俊杰只是不情愿的轻轻应了一声。卢丘也没再言语,二人相携消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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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古怪老叟~
  操劳了将近一个时辰,紫鹃终于将那几道菜收拾完毕。
  早就守侯在桌边的文定、杨括已是蝉腹龟肠,就连闲谈都成了有气无力,好不容易听到北坤的声音由厨下传来:“菜来咯!”
  只见他一手托着一只盘子,俨然一副小二的模样,满是笑容的将菜端上桌,不曾停歇又忙着回到厨下再度端出一道菜才算完毕,末了还要唱一遍菜名,“红烧兔肉,黄炯兔肉,还有辣子兔肉,请二位慢慢享用。”
  两只兔子做出三种菜色,想不到一直给人莽撞感觉的紫鹃丫头也有这手绝活,让原本没抱什么太大希望的文定吃惊不小,暗叹还是自己眼光狭窄,小瞧了她。
  这时紫鹃也由厨下慢慢的走了出来,缓缓解下腰间的围裙,发现几人皆是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奇道:“都看我干嘛?动筷子呀}好久没下厨,手都有些生疏了。”
  “哪里,哪里,紫鹃的手艺绝对是没的说,就连那”陶然楼“的大师傅也不过如此。”北坤自然是抓住机会拚命的巴结。
  饶是一向自我感觉不错的紫鹃也被他说的微微羞红了脸,故做微怒状以掩饰,道:“他们自己不会吃吗?要你多嘴多舌,还不快入座,菜都凉了,稍后这些碗盘都归你洗了。”压榨了北坤一番后,紫鹃则率先入座。测碗这等小事,北坤自然是满口的答应,还不忘叮嘱文定他们多多吃菜。
  看着他一副食指大动的模样,文定与杨括确实也感到胃口大开,纷纷夹起盘子中的兔肉递进自己的嘴里。咀嚼了一阵后,文定闷不做声偷偷向桌上的其他人望去,杨括一脸的镇定,看不出一丝问题,北坤则是满面的陶醉拚命往口里塞,难道问题是出在自己?他又向其他两道还没试过的菜色夹去。
  嘴上说是丝毫不在乎,可紫鹃的眼光却在暗自打量着他们,但见一会儿工夫后,北坤一人猛吃红烧兔肉、黄炯兔肉两道菜;而文定与杨括二人虽被辣的眼泪直流,却还是单吃那辣子兔肉,不时还要连扒几口饭来抵御辣味。她有些怨气的对北坤斥道:“你看你这副狼吞虎咽的吃相,让大家都没法吃饭了。
  先使劲将满口的饭菜咽下去后,北坤露出了神迷的微笑,道:“都怪紫鹃你做的菜太好吃了,让我怎么也停不下来。”
  紫鹃将信将疑的抬起筷子向他所占据的红烧兔肉夹去,方一入口便有股苦涩之味袭来,紫鹃马上将口里的兔肉吐了出来。再回到桌上时,那张略带春色的小脸已泛起了青色。不愿承认失败的她,又再次拾起筷子向黄炯兔肉夹去,一入口即有浓烈的酸味。
  紫鹃的火气迅速爬升,朝着北坤怒道:“如此难以下咽的东西,你为何还要装作一副很爱吃的模样,是在取笑我吗?”
  北坤有些无辜的说道:“我不觉得难吃呀!相反的,我只觉得真是头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越吃越好吃,不信你瞧呀!”说着又由那两只盘子里夹起兔肉净往口里送,紫鹃却大为光火的出手夺下那两盘菜。
  感到屋里的气氛开始不妙,文定忙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紫鹃,不就是两盘菜,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吗?就算一时失手将那两盘做坏了也不打紧嘛!不是还有这盘辣子兔肉吗?这道菜就做的很有川菜的味道,杨兄你说是吧?”虽然他直往杨括那使眼色,可杨括却是埋着头不做任何评价。
  正当文定对杨括的异常大为疑惑时,紫鹃已猛的起身,将桌子一拍,桌上的盘呀碗呀,一时间发出激烈的碰撞,自己则更是愤然推门而去。
  北坤忙起身相随,却听见屋外传来一声娇吼:“不准跟来,否则别怪我出手无情。”
  一会儿北坤聋拉着脑袋回转屋里,满脸沮丧的坐下。
  文定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紫鹃这丫头为何发这般大的脾气?”此刻的他有着一脑门的疑问。
  北坤指着自己一直猛吃的菜,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两道菜都是紫鹃的手艺,文定你说的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