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京文      更新:2021-02-19 04:44      字数:5037
  卿九九若无其事的继续若无其事般的走着,微微的侧头斜了眼身后一直跟着她的那两人,唇角扬起一抹冷笑。然后继续朝着尚书府的方向走去。
  若是不让他们知道,又怎么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呢?
  尚书府邸
  卿九九站在门口,望着府邸的大门,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眼眸里是一抹轻柔。
  “小姐。”门口处的两个家丁见着卿九九,很是恭敬的弯腰,对着她行礼称呼。
  “嗯。”卿九九一声轻应,迈步踏入尚书府门坎,然后又转身对着两个家丁问道:“大人回府没?”
  “大人还没下朝。”
  “知道了。”转身朝着府内走去。
  “小……姐?”管家有些吃惊,有些愕然的看着出现在尚书府的卿九九,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卿九九抿唇一笑:“年伯,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见到我这么吃惊?莫非你不想见到我啊?”九九一改在相府的规行距步,略显有些俏皮的对着管家年伯眨巴着她那水灵灵的双眸。
  年伯一个灵激回过神来,对着她露出一抹慈详润和的微笑:“少爷一会也该下朝回来了,快回屋去歇会吧。一会少爷回来,年伯让他来找你。”
  “年伯最好了。”卿九九对着年伯笑的天真灿烂,然后唇角一抿,“嗯,还是别让他过来找我了,下朝一定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我就不打扰他了。等他空些的时候,我再去找他。年伯,我先回屋了。”说完,迈着欢跃的步子朝着自己的闺房方向而去。
  年伯站于原地,看着卿九九那喜悦中带着欢雀的步子,不禁的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卿九九,也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她。
  卿九九在自己的屋内放下包袱后,便是朝着靳破天的房间而去。
  她习惯了每次来到尚书府,先进自己的房间,然后便是去靳破天的房间,为他清理一下房间。
  脸上始终都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笑意中有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幸福,眼眸里也是有着一份小女人的娇羞。
  靳破天的房门是关着的,但却是留着一条缝。
  卿九九的神情一下子警觉起来。
  靳破天有一个习惯,若是他人不在屋内,那么他的房门绝对是紧闭的,不会留一点的缝隙。且,他的房间除了卿九九与年伯之外,绝不允许其他下人入内。所以,他的房间向来都是由她打理,若她未在府内,则是由年伯打理。
  然而,这会,靳破天还未下朝,人没在府内,可是房门却是留着一条缝隙,足以说明,屋内有人。
  好大的胆子!
  竟然敢将尚书大人的话视作耳边风!
  卿九九全副的精力全都凝聚在了右手上,手里捏着一枚银针,以作着随时将银针发射出去。
  左手轻轻的将房门推开,一个越步迈过门坎,“什么人!”
  055 腰杆还是挺直的好
  055
  话落,手中的银针已然朝着某个方向射了去。
  屋内,一女子正站于案桌前,背对着她,曼妙的身姿,一袭嫩黄色的锦纱裙,如瀑般的长秀发垂肩披于腰际。
  女子听到卿九九的喝声,转身,还未来的及反应过来,卿九九手中的银针已然射中了她的穴位。
  然后便只听她“呀”的一声细叫,毫不防备的便是接下了这枚银针。
  “说!谁派你来的!想在这里找什么!”卿九九一手扣着她的咽喉处,另一手拿着一枚银针,再次准确无误的抵着她的脖颈处,一脸阴森狠绝的双眸直视着她。
  女子略显的有些吃痛的看着卿九九,眸中满是惊慌失措与害怕,嘴角渗出一丝血渍,无辜而又无助的望着卿九九:“我不是!我没有!”
  “还狡辩!”卿九九扣着她咽喉处的手微微的加重了一分力道,那抵着她脖颈处的银针亦是刺进了她的皮肉内。
  女子再一次感到吃痛,用着十分痛苦的眼神望着卿九九:“我真的没的。我只是在帮破天理下案桌。”
  “还不说实话是吗?”卿九九手中的力道再度加重,银针已然在她的脖颈内刺入了三成,眸中一片绝然的肃宁,一字一句吐字如珠:“再不说,我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说,谁派你来的!”
  委屈而又痛苦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拼命的摇着头:“真的……没有,我……破天……”双眸透过卿九九的身后,似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破天?!
  卿九九的身子猛的一僵,还未来得及作回应,便只见着一道人影如箭一般的飞至她的身边。
  柳悠娴对着他露出一抹如临救星般的浅笑,等着他将自己纳入怀中。
  然而……
  “九儿?”靳破天一脸清柔的望着卿九九,“你回来了?”
  期待中的怀抱并没有如期而至,她也没有如约而至的被他纳入怀中。当她睁开双眸时,却是看到靳破天满脸喜悦的看着狠九九,他的眼眸里满满的尽是期待与欣喜。
  卿九九嫣然一笑:“刚回来一会,家丁说你还未下朝,本想在这里等你的,却是……”然后眼眸一沉,敛去一脸的清柔,改而换之满脸的深沉,“说,到底谁派你来的!”卿九九的手中的银针再次抵向了柳悠娴的脖颈处。
  “悠娴?”靳破天一脸讶异的看着柳悠娴,“你怎么在这?”似乎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没曾发现她的存在,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卿九九的身上。
  柳悠娴略显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唇,轻轻的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想帮你收拾下屋子,却不想让九儿误会了。”边说,用着她那满含泪水的双眸怯懦懦的望向了卿九九。
  “九儿,悠娴不是外人。”靳破天有些为难的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女人,对着卿九九说道。
  悠娴不是外人,不是外人!
  这句话就好似一把尖刀似的狠狠的扎在了卿九九的心口上,痛的她浑身的挛悸着。
  衣袖下的左手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卿九九对着靳破天与柳悠娴露出一抹恬静的怡人微笑,缓缓的收回那抵在柳悠娴脖颈上了右手,一个灵活的转手,手中的银针飞进了自己的衣袖内。甚至于柳悠娴都没看清楚那银针是怎么飞进卿九九的衣袖内的。
  “怎么不早说?害的我差点失手伤到了悠娴姑娘。”卿九九愤嗔着靳破天,“这屋子向来除了我和年伯之外,你都不允许其他人进内的。刚在门口,见着门留着一条缝隙,还以为是贼子。悠娴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九九若是有不敬之外,还请悠娴姑娘莫怪。”卿九九边说边对着柳悠娴侧了侧身,以示对她的陪礼。
  “九儿莫……”话还没说完,只见柳悠娴两眼一闭,整个人朝着一边歪倒。
  “悠娴!”靳破天一个伸手,将柳悠娴抱入怀中,急切而又慌乱的唤着她的名字,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尽是满满的担忧。然而这一份担忧却是如此的刺痛着卿九九的双眸与心脏。
  如果说刚才的那一句“悠娴不是外人”,让卿九九窒息。那么现在的这一个怀抱与担忧的眼神,足以让卿九九痛的全身麻木,没了知觉。就好似全身的血液在瞬间被人抽干了一般。
  深听一口气,将那所有的情绪全都压下,对着靳破天露出一抹宽慰的浅笑:“放心,她没事。只是中了我的银针而已。那,这是解药。”边说边自衣袖内拿出一个小瓷瓶交于靳破天,“让她服下,两个时辰便没事了。”
  靳破天看一眼卿九九,又看一眼昏迷中的柳娴悠,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她拦腰抱起,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看着靳破天抱着柳娴悠走进他的卧房,又将她放置在他的床上,卿九九已经完全没了感觉。已经说不出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痛了,心好似被人抽离了自己一般。
  抬眸环视着这间屋子,她曾经以为,她会是唯一一个进入这间屋子的女人,可是现在……
  “啪!”一滴清泪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是那般的灼痛,好似火烧一般的灼烫,蔓延至她的全身。
  靳破天折身朝着这边走来。
  卿九九一个转身,不着痕迹的拭去了息角眼的泪渍,然后又是一个快速的让自己恢复浅笑,没有在他面前露出一点的不是之色。
  在靳破天走至她身边时,卿九九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笑意盈盈。
  “九儿。”
  靳破天扳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
  虽然卿九九已经极力的让自己恢复原状,但是靳破天依旧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伤痛,微微的弯腰,双眸与她对视,仅那么一个拳头的距离,声音微有些哑:“怎么了?哭了?我又没怪你。”
  卿九九朝着他露出一抹苦涩中带着捉弄却又似假半真的浅笑:“是啊,哭了。看到你对别的女子这般好,我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气,气的都哭了!”
  “傻样!”靳破天无比宠溺的捏了下她那小巧的鼻尖,“又不影响我对你的好。”
  卿九九吸了吸鼻子,望一眼不远处床上的柳悠娴:“她……是否就是未来的嫂子?”
  嫂子这两个字,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嘴里说出来。心犹如针扎刀剐一般的痛。但是却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丁点来。因为她不想让他难过,不想让他为难,更不想加重他的负担。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让他知道,也并不一定是要占有他。看着他开心,看着他幸福,那便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卿九九便是这般想的。
  靳破天转身亦是望一眼床上的柳娴悠,眸中又是柔情一片:“悠娴是一个很好的女子。若不是她,估计现在你也见不到我了。不管是为了恩情,还是为了感情,我也要对她负责。以后你们相处久了,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卿九九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好半晌的才问出一句话:“当然,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一定也会喜欢的。不打扰你照顾未来嫂子,我先出去了。”卿九九强忍着内心的痛楚,对着靳破天露出一抹嫣然的浅笑,转身离开屋子。
  靳破天怔怔的站于原地,看着卿九九那离去的身影,心不由自主的揪了一下,似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离他远去一般。他的九儿,此刻的背影是如此的寂潇,是这般的孤独。
  床上,柳悠娴双眸睁开,望着卿九九离开的背影,露出一抹阴森的诡异。
  ……
  相府
  文源阁
  赵嬷嬷领着孙太医来到老太太的屋内。
  “见过老夫人。”孙太医对着老太太作揖行礼,“老夫人可有哪儿不适?”
  老太太端坐于太师椅上,一脸的肃穆,冷冷的斜视着孙太医:“孙太医,老身若是没记错的话,当初你进太医院是老太爷荐举的对吧?”
  孙太医微微的僵了一下,对着老太太恭敬的一说道:“正是!所以,下官一刻不曾忘记过舒老太爷对下官的恩情。这些年来,一直都兢兢业业的为着相爷做事,对于老夫人与在各姨娘更是不敢有所怠慢。”
  “是吗?”老太太似笑非笑的斜视着孙太医。
  “当然!”孙太医又是一作揖,“下官又岂敢对老夫人与相爷有所不敬。”
  老太太没有说话,只是用着一抹似笑非笑中带着诡异的眼神附视着微鞠着身子的孙太医,孙太医被她这眼神看的是浑身汗毛直竖,毫不自在,却又不得不继续站于原地就这么让老太太盯望着。
  好半晌老太太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曲姨娘的身子向来都是由孙太医调理着的,对吧?”老太太连眼角也没有斜一下孙太医,只是微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自己手指上的那枚祖母绿的玉戒,脸上一片深沉。
  孙太医琢磨咀量着老太太这话,这话虽听起来是一句很平常的问话,可是细回味之下却是又暗藏深意的。
  若是一个回答的不是,可就得罪了老太太了。
  孙太医微鞭着身子,额头上有细细的细珠冒了出来,对着老太太恭敬的回道:“回老夫人,下官一直按着相爷与曲姨娘的要求,调理着曲姨娘的身子。曲姨娘的身子也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哦?”老太太再次似笑非笑的望着孙太医,老练的双眸里透着一丝隐约的浅怒,“是按着相爷的意思啊?”
  “是!”太太医战战兢兢的回道。
  “那难不成曲姨娘四个月的身子说成三个月也是相爷的意思?”老太太凌厉的双眸狠绝的盯着孙太医。
  孙太医的身子猛的一个战栗,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下官不是很明白老太太话中的意思,还请老太太明下。”
  老太太从太师椅上站起,朝着孙太医走了过来,在离他两步之距时停下:“不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