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淋雨      更新:2021-02-19 04:42      字数:4773
  上官玲笑道:“如萍,说话可要凭良心,你在王府里跟那些姨奶奶们勾搭了,我可是都装着没看见。”
  古如萍连忙道:“娘子,谨言!谨言,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须防人多口杂,传出去还得了!”
  上官玲冷笑道:“怕什么,鹰王府中姨奶奶偷人是公开的秘密,谁不知道,鹰王他自己都不在乎,难道还怕别人去传话,谁要是傻得真去传活,才是自讨苦吃呢!鹰王对传这种是非的人,伸手就是两巴掌,他不在乎戴绿帽子,却受不了人家告诉他是王八……”
  古如萍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只得赶紧跑开了。
  不一会儿,衙门里的官差全来了,地方上的,九门提督衙门以及侍衙的,他们做受鹰王的节度,自然也都要听如萍的。
  他带着官人进入到后宅,找到了神龛以及许多白莲教害人的证据,尤其是一罐罐用药水泡着准备制药的紫河车。
  每一个婴儿都成了形,想得到他们作了多少孽,因为每个婴骨,一定还搭上一条母亲的命,看来令人发指。
  看了那么多的证据后,许多抱不平的街坊邻居们才开始后悔了,先前不该多嘴乱帮忙的,谁知道他门竟然是如此混账呢!
  有人气不过,也开始了捣毁的工作,官人们喝止不住,只把一些重要的证物收了起来,其余任凭大家发泄去。
  古如萍也站在一边瞧着直笑,不加阻止,等大家打完了,他才笑着发令,把那些动手的一律都抓起来,罪名是捣毁现场,毁灭证物。
  这—来自然个个都叫冤,可是古如萍不给他们分税的机会,一个个照逮照捆不误,在抓人的过程中,居然还有一两个好手,武功很扎实。
  但是这边有古如萍夫妇,乔老头儿父女三个和邢老陕儿,武功再强也不管用,何说古如萍的手段还真绝,调了火枪营一标枪兵守在一边。
  有敢动手顽抗的,砰砰一阵火枪,打得满身是孔,立刻就送了命,于是剩下的一个个乖乖的束手就缚。
  当然有人还是不服气,破口大骂如萍狗仗人势,草菅人命的。
  古如萍装做听不见,有人却又开口劝那个骂人的:“二哥!
  算了,这也怪不得人,谁叫咱们瞎热心,帮错了边儿呢!看钱有余和云里观音那两口子,平时多和气老实,谁知道他们是别有企图呢!”
  古如萍却听见了,微微一笑道:“你老兄说得没错,不过也欠缺思虑,别处二十个子儿一包的烟丝,这儿只卖五个子儿一包,还得赔上茶水座头,供人歇着聊天,天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这是拿了老本儿做生意,他们的生意居然越做越大……”
  那个人道:“谷先生不说,我们也想不到,经您这一说,我也觉着不对劲儿了,他们是为了仟么呢……”
  古如萍微笑道:“详情我也不知道这等问过了才会明白,不过多少也可以猜到一点,他们这儿不仅是分坛,也是一处联络站,东西卖得便宜,来的人多,他们那些同党来连络就不现形迹,也不惹人起疑……”
  “可不是吗?这儿来往的顾客不绝,谁会知道那一个是他们的同党呢?可是谷先生,我们被牵进去可就太冤枉了,我们只是激于义愤,一时事而已,平心而论,照各位先前的行事,没头设脑的,是难免叫人看不过去……”
  “老哥!你放心,他们是有一批同党还杂在人堆中,籍着机会起哄,毁灭证据,所以我才要一并抓起来,只有委屈各位一下,没事儿的,到大营去问几句话就放回来了,绝不会冤枉各位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请各位帮忙,去指认—下.瞧瞧看有哪些人是经常往这儿来的。”
  那人道:“谷先生,照你这么一说,我们可难脱嫌了,我们住得近,哪天不来个一两趟的。”
  “邻近街坊,自然是不会有嫌疑的,可疑的是一些住得远的人,没理由为了贪些小便宜,老往这儿跑的,所以麻烦各位去指认一下,就是为了要找出这种人来。”
  于是有人大大的放心,有人却暗地发愁,因为他们跟白莲教毫无瓜葛,但住的也不近,只因为爱跟钱大娘搭讪,而本身又闲得无聊,才每天逛过来鬼混一番,哪知道会遭上了无妄之灾。
  一大堆的人都被领走了,但到了提督衙门过了一堂后,就放走了一半,也没象古如萍所说的,放走全是左邻街坊。
  那些住的较远的无聊混混儿挨了顿板子,告诫一番,居然也放走了。
  有人丝毫无损,只被训了几句就放走了,有人是客客气气被传去作了一次证,临走时古如萍还塞了块银子,连道辛苦。
  但也有人尚未过堂,就在狱中被挑了脚筋,锁了琵琶骨,破了一身功夫后,再以重刑侍候的。
  没错,总之,他抓人放人整人是另有根据的,这根据很准确,没放错一人,也没整错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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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017
  第十六章 白莲魔教
  那些被整得死去活来的人,最后熬刑不过,全部有招认了,他们的确是白莲教徒与耳目,每天出去搜集各种消息,到这儿搜集呈报。
  所谓消息的内容不一,但颇堪玩味,他们所要的消息,无非是那一家的女孩儿孤身可动,那一家大宅子里什么人生了病,可以趁机打进去,那位王公大臣私下有什么爱好,有什么隐私等等
  总之,凡是属于个人的隐私以及不可告人的弱点等等,都是他们所要打听的范围,然后再针对各人的缺点,想尽方法,攻之以弱,进而到控制这个人为止。
  那当然是一些重要的人。
  钱有余夫妇是教主徐美英座下的弟子,这两个人也是白莲教中青龙、白虎、朱雀、玄乌四大堂中的青龙堂主。
  至于其他的三处分堂何在,以及由什么人主持,则不得而知,因为白莲教是个很严密的组织,没有横的联系。
  在店铺中搜到了许多重要的证物,还有几本的帐册,上面都是来往的帐目等琐碎之记载。
  大家都没注意,但如萍拿去了。
  他对这些白莲教徒的处置极为辣手的全部都处刑斩决,而且就是在侍衙营中执行,根本不给人说情或运动的机会。
  所以等鹰王受到一些有力人士的游说,要为其中几个人活动时,已经慢了一步,那些人的首级已经挂出示众了。
  鹰王对如萍的处置不加埋怨,只是皱了个眉头道:“谷先生,你处决得太快了一些,恐怕会引起一些麻烦,因为有几个人颇有来头,跟几位宗亲皇室都带点裙带姻亲关系,他们会找我吵个没完。”
  古如萍笑笑道:“王爷是否惹不起他们?”
  “倒不是惹不起,而是受不了他们的歪缠死缠,他们有的辈份很大,是我的祖字辈了,皇上也比他们小一辈,这几个老糊涂是出了名的老厌物,有时蛮不讲理,连皇帝也要让他们几分!”
  古如萍微微笑道:“这次王爷大可不必怕他们,而且也不必客气,摆下脸来顶他们回去,他们若是再来歪缠不休,王爷可以连他们一起办了。”
  “那怎么行?他们是几代的元老,动不得的。”
  “这我知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可是只要抓住他们的真凭实据,照样能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鹰王道:“问题是他们不可能有真凭实据被抓的,因为他们已经贵极人臣,绝不可能是白莲教徒。”__
  “他们虽非白莲教徒,但他们却包庇白莲教徒,为非作歹,他们身边至少都有一两个人是大有问题,王爷可以坐在家中,等着他们吵上门来,然后狠狠的反训一顿,若他们还再不知进退,王爷干脆公事公办的好了,反正王爷又奉命兼掌宗仁府,有权办他们的。”
  “我是有权,但是得有真凭实据才行。”
  “在下自然有真凭实据,而且绝不冤枉他们……”
  鹰王倒是一惊道:“谷先生,你掌握到什么证据了?”
  古如萍道:“是一本帐册,里面用的是暗语,幸好他们没有大学问,也不会自创一套,用的是江湖下五门中的切口,而在下恰好也看得懂,因而翻出许多大宅院的机密,假如真照记载的机密办,恐怕能把京中的大宅院坑下一半去。”
  “会有这么严重吗?”
  “我是照严重的一方面说,因为那些人多半已受掌握,做出些害人帮凶的事了,甚至于大部份已明白对方的底细了,却无法摆脱,被他们一直在利用控制中,正因为事态严重,我才不再姑息他们。
  “我明明知道抓的人犯中,有几个颇有背景的人物,也硬起头皮来破了,使他们知所警惕,自己振作摆脱。”
  鹰王道:“假如真已如此严重,你就做得太对了……”
  正说着,桂武进来悄悄地耳语了几句,鹰王道:“谷先生,我既已授权给你对你一定是支持的,只是我必须了解到要给你多少的支持而已,目前就有一个难题来了,诚亲王来了,他是我的叔祖,是皇上的叔叔,人老,脾气也大,很难缠的,你的证据能治住他吗?”
  “他不是有个叫徐进旺的小舅子被我砍了?”
  “是的,其实那只是他一个姨太太的兄弟而已,这个姨太太叫绿云,是三年前才进门的,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唬得老头子对她言听计从,宠得不得了,所以他一听徐进旺被抓,就跑来找我,倒是说了不少好话,大概他自己知道我办事总有些根据,只说年轻人难免世故不深,受了人家的骗,求我网开一面,我本来也答应了他,哪知你的动作那么快,已经砍了人……”
  “我并不想砍他们,凭心而论,他们的身分已明,放出去也作不了怪,可是我实在放不出去。”
  “为什么?难道还有什么顾忌?”
  “倒不是我的顾忌,而是大营里的几位司刑老爷们杰作,那些人犯除了头脑之外,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肉了,如果放出去,王爷所负的责任更大,我一看值形不对,才赶急下令立斩决,悬首示众,而且不准收葬,因为那些尸体叫我一把火化了……”
  鹰王这才知道毛病出在自己的人手上,依然而惊道:“这些混帐,怎么这个样子用刑呢?”
  “用刑是紧了些,但那些囚犯们熬刑的本事也够瞧的,死不开口,双方都挺上了,结果还是营里的大爷们棋高一着,逼出了口供。他们也真有本事,能把人整得体无完肤而不断气,最后我下令斩决,等于是做好事,那些还能动的犯人,都向我叩头谢恩,人到了那个程度,一死反而是解脱了。”
  鹰王也知道古如萍并不是在夸奖他的部下,因而汕然地道:“这些混帐东西太可恶了,我一定要好好地惩诫他们一下,这样子最容易屈打成招。”
  古如萍道:“是的,以前我听说人逮进大营,没有不招供的,还有些不相信,这次算是领教了,就是钢铁铸的铁人,也熬不过那种刑的,不管有没有口供,编都得编一套出来,好不毁在那些大爷们身上了。”
  鹰王睑上现出了汗渍,古如萍倒不是危言耸听,因为这次被斩的人中间,有几个的确不好弄,被整成那个样子,实在无法对外交待的。
  不管自己的帝眷再重,若是出了这么个大漏于,皇帝也无法替自己担代了。
  古如萍又道:“我是有把握才把人选送大营的,那些问案子的大爷们都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人就施大刑,而且有几个已经叫出了来历,他们施刑更重,连我都喝不住,他们说得好,抓人是我的事,问案是他们的事,他们负责给我口供,其余的不要我管。”
  “这是什么话?简直要造反了,先生该当场砍了他们。”
  “营里只有我一个人,他们却是一伙,我可犯不着在那个时候跟他们斗,何况出了问题,负责任最多的是王爷,我最多是滚蛋而已,不过我想,真要是如此的话,瑞祥一定乐死了。”
  鹰王忽地一震道:“谷先生是说那些人有问题?”
  “这个我倒不敢说,反正他们对我这个副统领很不服气就是了,所以弄根蜡给我坐坐,也许王爷是受了我的牵累,他们没想到出了事,责任最大的是王爷。”
  鹰王脸上泛起了怒色道:“好,狗奴才们,我不会放过他们的,现在咱们先去对付那个老家伙!”
  “什么,我也要去见他吗?”
  鹰王道:“谷先生不必害怕,只要咱们抓住了理,就不拍他胡闹,一切我都会支持你。”
  “我倒不是怕他,而是怕万一闹起来,对王爷不太好,公事公办起来,把他关起来,革地的舌都有余。”
  “那你放手办好了,皇帝也很讨厌这个老家伙,却又不好意思给他难堪,你不妨放量跟他对干,必要时我出头来做个和事佬,要叫他土脸出门,还给咱们赔尽小心,感激涕零去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