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节
作者:寻找山吹      更新:2021-02-19 04:38      字数:4862
  “油嘴!哼!你呀,不老实!”
  “呵呵……”
  距折入庄门的三岔路口尚有百十步,路旁的水沟中突然跳出五六名黑衣大汉。
  “快走!我对付他们。”高翔大叫。
  声落,人已暴起,在长啸声中剑涌千朵白莲,“铮”一声将一名黑衣人震得飞退两丈,剑狂野地攻向第二名黑衣人。
  第一道栅门大开,里面人大叫:“快鸣锣告警出去接应。”
  贾芬姐妹两面冲出,首先碰上了一名山羊眼中年人。贾芬声娇叱,剑出“灵蛇吐信”抡先进攻。
  山羊眼中年人虬须戟立,长剑一挥硬接来招,“铮”一声暴响,贾芬连退三步,只感到手臂发麻,不由大骇。
  高翔突然及时赶到,剑出“逐浪分波”,叱道:“你也接我一剑。”
  “铮”一声剑鸣,中年人横飘丈外。
  众人像一阵风,奔入了小径。
  高翔将贾芬一推,喝声“走!”
  他断后,掩护众人撤走。
  “扯活!这人可怕。”山羊眼中年人及时下令撤退。
  警锣声狂鸣,有人追出栅门接应,但六个黑衣人已经远出百步外,向西飞逃,追之不及了。
  事出突然,忙乱中,众人来不及转念,贾芬姐妹也忘了不许外人入庄的规矩,在高翔的掩护下,领着高翔与居天成,匆匆奔入了庄门。
  庄中出去了三批人,穷追那六名不速之客。
  贾三爷问清了遇伏的详情,勃然大怒,由庄主派一名管事暂时招呼客人,他带了庄中一半精锐子弟,愤怒地分为两拨,大索附近每一处可以藏人的角落。
  高翔站在贾家的院门旁,留意每一个出入的人。他失望了,没见到他所要找的人。
  他身旁的居天成心事重重地说:“高兄弟,这庄子的格局,每一座房屋比城池还要坚固,入难出更难,咱们进来是否明智?”
  “居兄请放心,我倒不担心这些。只要能进来,庄中老少妇孺甚多,万一翻脸动手,他们投鼠忌器,无奈我何。”
  “你到底要找……”
  “找白衣龙女,她是掌握神机堡主的人。依我看来,天香门的秘坛不会在庄中,在这里找白衣龙女,咱们枉费心机折来了。高翔颇为失望地说。”
  “这是说……”
  “江湖人皆知道天香门的秘坛设在贾家庄,掌门白衣龙女贾三春的贾三爷的女儿。
  想想看,这还能叫秘坛么?天香门的人作案,极端秘密、神出鬼没,没有把柄落在他人手中、因此不怕有人登门找麻烦,你总不能凭传闻便前来问罪。即使能找上门来问难,她一口否认,伸手问你拿证据来,你能怎样?庄中有武力为后盾,来三二十个人他们不在乎。看格局便知这里是摆样子给人看的,秘坛定必不在庄中。这种吸引外人注意的手法,并不高明,而白衣龙女是不是天香门的掌门,也大有疑问。”
  “那……高兄的意思……”
  “咱们不在庄中找。”
  “退出去?”
  “不错,瞧,后面那座山丘。”
  “那像是采樵之所。”
  “去看看。”
  “这就出去么?”
  “且等半个时辰、先看看庄中的情势再说。”
  “咱们外面是否有人接应?”
  “有,但他们未获信号,是不会出面的。居兄,咱们先到后面看看,庄中的高手已被诱出,机会不可放过。”高翔低声说,立即进入院门。
  两人原被安顿在东院,四周全是坚实的房舍、要想从西院入内院,除了从屋顶走之外,无路可通。
  回到客室,高翔指着后面两丈高的院墙说:“居兄,我从后面走,你在此替我把风。”
  这次居天成不再拒绝说:“奸,我在此应付前来查问的人。”
  青天白日,全庄皆在戒备中,想入内查看,谈何容易?高翔也知困难重重,因此叮吁道:“万一有警,你必须乘机出庄,到外面会合,千万不可妄图在庄中逞英雄。”
  “兄弟理会得。”
  高翔翻过墙头去、居天成立即向厢门走。
  厢门突然打开,进来了贾芬姑娘,灿烂笑问:“大爷,龙二爷呢?”
  高翔走前报名号时,自称龙骧,称居天成是龙成,高翔是弟,所以贾姑娘客气地称呼他们为大爷二爷。
  居天成堆下笑,一面打手式一面回话道:“他在房中养神,不必打扰他,但不知姑娘找他有何要事?”
  他口中在说,手并未闲着,左手捏剑诀,直立于眉心,再向外一挥,然后横置于右肩上、连点三次方行放下。
  贾芬一怔,退了两步,以右手捏剑诀、依样葫芦打手式,只是易左为右而已、打完手式低声道:“银玄。”说完,以手指地又道:“外坛弟子。”
  居天成一手指天,低声道:“金地。内坛使者。紧要关头,本使者奉命不许亮令。”
  “使者有何指教?”贾芬欠身问。
  “贵掌门何在?”居天成问。
  “在后山秘坛。”
  “快传讯,命贵掌门撤走。”
  “撤走?”
  “南京高翔即将前往后山查看,他已看出你们的秘坛所在。”
  “什么?谁是南京高翔?”
  “就是我那同伴龙骧。”
  “老天!使者你!……”
  “本使者已与总坛失去联络,目下身不由已。你快传讯,迟恐不及。”
  “这……”
  “不可有误。同时,将讯传出,向总坛禀报本使者的行踪,并请总坛速派人与本使者联系,至要至要。记住,不可泄漏本使者的身份,不然唯你是问。”
  “是,弟子立即传讯。”
  “贵门有否金蛇坛弟子?如果有,快召来搏杀高翔。”
  “没有,掌门是银蛇坛地字辈弟子。在黄州地位最高。其他皆是黄字辈弟子。即使另外请人,也赶不上了。”
  “那么,你们皆不是高翔的敌手,不可与他翻脸,他外面埋伏了不少高手,翻脸是自取败亡。你走吧。”
  贾芬惶然走了,居天成摇头苦笑,回到院墙上说:“偌大的黄州府,连一个金蛇坛的弟子也没有,总坛该在此地下些工夫了。”
  只片刻间,全庄的警哨全部撤除。
  不久,高翔越墙而入。
  “高兄弟,怎样了”居天成问。
  高翔住厢房走,说:“不出所料,未发现可疑处,怪的是他们为何早早便撤去警哨,难道他们就认为危机已过了。此中大有文章,原因何在?”
  “大概他们已将咱们潜伏在外面的人赶走了。”居天成沉吟地说。
  “咱们准备出去。”
  居天成并不急于撤走说:“高兄弟,你查过内院的地窑么?”
  “来不及了,先搜后山。”
  “但……如不彻底搜寻,以后回来便不容易了。”
  “不难,庄中没有真正的高手,阻止不了咱们重入,走!”
  “咱们能硬闯出去?”
  “我已发出信号,由外面的人接应下去。”
  居天成暗暗心惊,不知他是如何发出信号的,他的部署更令人莫测高深。
  两人开门外出,沿廊出至大厅,蓦地听到叱喝声震耳,警锣声再次狂呜。
  大厅中原有五六名庄中的子弟,闻声纷纷向外抢。
  两人立即向外急走,高翔说:“咱们的人来了,来得太快了些。”
  庄中的人手已经不够,再加上贾芬己下令撤守,因此防守的实力有限,阻止不了外人入侵。
  出了院门,便可看到百步外的庄门,庄门附近、地下横七竖八倒了十余具尸体.庄门楼已被五名黑袍人所占据,堵住了从寨墙顶端接近门楼的路径。
  门内有两名黑袍人与一名灰袍人,当门而立,剑血迹斑斑。
  看年纪,三个人皆是花甲年岁的人。
  庄中的二十余名子弟,挺剑扬刀远远地布阵,只知呐喊示威却不敢上前。
  原来第一次接触已告结束,从尸体的散布情形看来,恶斗相当猛烈,而死伤的全是庄中子弟。
  庄中的子弟从四面八方赶来,召回外面子弟的警锣声震耳,远传十里外。
  灰衣人不理会愈聚愈多的人,大叫道:“快叫白衣龙女出来答话,告诉他九江的案发了。”
  高翔奔近,讶然向居天成说:“怪事,不是咱们的人。咦!你的脸色……”
  居天成脸色苍白,不自然地说:“那灰衣人是庐山的三凶之一,灰衣太岁汤山,心狠手辣,杀人如屠狗,是与白无常沈必达同辈的宇内凶魔,咱们今天处境危险。”
  贾芬姐妹俩刚排众而出,灰衣太岁后面把住庄门的两个黑衣人,突像两头怒豹般飞扑而上,分别向姐妹俩扑来,恍如电光一闪。
  两名庄汉大喝一声,挺刀左右截出。
  “铮铮”两声暴响,两把钢刀触剑即折,剑虹疾射,剑锋无情的贯入两壮汉的心房。
  两个黑衣人身形再进,猛扑贾芬姐妹。
  贾芬右手剑一引,左手一抖,一条彩巾劈面向扑来的黑衣人卷去。她的巾上裹有天香,一抖之下,异香扑鼻,迎风四散。
  黑衣人长剑一震,便卷住了彩巾,猛地一跳狂笑道:“你的述香迷不倒人了,哈哈!过来!”
  贾芬身不由已,虽已脱手丢掉彩巾,但人仍向前冲来,脚下大乱。
  “铮”一声响,黑衣人震落了她的剑左手疾伸,出手擒人。
  贾芬毫无躲避的机会,花容变色,向伸来的手撞去。
  这瞬间,人影如电,高翔从侧方射到。
  同一瞬间,灰衣太岁的叫声传到:“她不是白衣龙女。”
  变化奇怪,人影已经接触。
  同一瞬间,剑鸣震耳,居天成已接住另一位黑衣人,在千钧一发间救下了二妹芬。
  高翔的左手,已扣住了黑衣人的左手脉门。同时左脚——拨,将贾芬拨倒,恰好在间不容发的险要关头,将贾芬拨出险地。
  高翔的右手食中指,点在黑衣人左腋窝的攒心穴上,叱道:“丢剑!阁下的死活在此一举。”
  黑衣人大骇,被人赤手空拳突然制止,怎能不惊?舍不得丢剑,冷笑道:“咱们前来找白衣龙女算过节,不叫她出来,贾家庄将成瓦砾场。在下如果死了,你们将以一百条命来偿还,你敢下毒手?”
  高翔冷哼一声,左手加了一分劲,说:“在下却是不信。”
  “哎……”黑衣人狂叫,浑身发僵,大汗如雨。
  高翔不再制对方的攒心穴要害,改扣住曲池时部,双双用劲用上了错骨手法,冷笑道:“我看你嘴硬到什么程度。”
  “当”一声响,黑衣人丢掉剑,痛得脸色泛青.浑身都在发抖。
  灰衣太岁阴森森地哼了一声,突然向侧方纵出,但见人影一闪,一去一回捷逾电闪、只听到人声一乱,便已回到原位,手中擒了一名壮汉,像死狗似的拖回原处.厉声道:“阁下如不将老夫的人放回,老夫便将这人处死给你们看看。”
  庄门楼上、两名黑衣人也将两名庄中子弟推至栏干旁,怪叫道:“汤老前辈,这里还有两个活的。”
  “杀!”灰衣太岁阴森森地叫。
  一名黑衣人抓起俘虏,一声怪笑,将人奋力向外掷,“碰”一声大震,跌落地面头先脚后落地,脑袋被砸扁了,脑桨溅出丈外,死状极修。
  灰衣太岁鸟爪似的怪手,伸向庄汉的顶门,作势下抓。阴笑道:“老夫要将这人的脑袋抓下来。”
  高翔的手,也向黑衣人的脑袋落,冷笑道:“这人的脑袋,也会分家。”
  “哒”一声响,庄汉的脑袋突然飞起。
  庄门楼上一声怪笑,另一名庄汉的身躯又向下飞落。
  高翔被老魔的凶残恶毒举动,惊得脊梁发冷。在此种情形下,任何人也会顾惜手下同伴的性命、而这位老魔却毫不顾同伴的死活,反而迫对方走极端,心肠之狠之硬,委实超乎常情,可怕极了。
  他下不了手,心中为难。
  灰衣太岁却哼了一声说:“瞧,老夫再捉一个人杀给你看。”
  声落,向左面的人群飞扑而去。
  高翔一掌劈昏手中的黑衣人,丢下人闪电似的截去。
  双方皆奇快绝伦,但见人影乍合。
  “啪”一声暴响,劲气四荡,两人接了一掌,出手皆用了八成劲。
  灰衣太岁飞退丈外,老脸泛青,脚下一阵乱,右手不住发抖,右袖已裂成条状。
  罡风静止,一些碎布片徐徐飘落。
  高翔屹立于交手处,冷笑道:“他血凝经掌力,练这处邪道魔力的人,性情与心智皆不正常、你根本就没将人看成同类,难怪如此残忍。”
  灰衣太岁踉跄站稳,厉声道:“老夫事先已详细调查。贾家庄没有能接下老夫业一击的人,你是谁?”
  “龙骧……”
  “你是龙骧勇士?”灰衣太岁骇然问。
  “是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