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作者:寻找山吹      更新:2021-02-19 04:38      字数:4874
  “咱们三个在申牌左右回不了家九尾狐便会被活活吊死。”
  “哈哈!这么说来,贵友必定距此不远了。”
  “哼!你永远别想知道。”
  “你们会招出来的。”
  “头可断,血可流、千刀万剐,你绝对问不出半句口供。咱们敢来,便不会是出卖朋友的人。”
  “本堡主却是不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九尾狐是死定了,因此一来、你的手下弟兄作何感想?你令他们寒心,不消多久,你会众叛亲离,自食苦果。”
  神机堡主又是一阵狂笑,笑完说:“你少做梦,神机堡主的弟兄,谁不是忠心耿耿,随时皆准备舍身的好汉?死一个九尾狐算得了什么?首先,本堡主要分了你的尸。”
  北溟老怪走上前、附耳道:“堡主,杀不如放。”
  “什么?放?”神机堡主也附耳惑然问。
  “放,他可以领咱们找到江南浪子的隐身处,此其一。江南浪子可能倾巢而至,挟忿前来救人,咱们立即召集人手,一网打尽,此其二。”
  神机堡主会意、挥手向一戟擎天道:“姓尹的,你退在一旁,看本堡主迫供,我不信姓曹的是熬刑的能手。”
  两名大汉正替五毒叟起箭裹伤,由北溟老怪取出五毒叟的一颗解毒丹,架住白羽箭强将丹刃纳入咽喉,笑道:“姓曹的,五毒针要不了你的命,你如不吐实,等会儿熬刑,恐怕活的机会微乎其微。”
  白羽箭咬牙切齿地说:“太爷死且不惧,何惧酷刑?”
  神机堡主举手一挥,喝道;“将他的手按在神案上,逐一砍掉他的十个指头,砍一个问一句,不招便继续砍,动手!”
  两名大汉架住白羽箭,将他的双掌按在神案上。
  北溟老怪拔剑上,冷笑道:“姓曹的,你准备了,要招早招免十指砍成了废人,岂不庆冤?识时务者为俊杰,奸死不如恶知活,你还是……”
  “呸!”白羽箭向老怪吐出一口口水叫。
  北溟老怪闪开,狞笑道:“你伤心,老夫砍慢些,慢慢割断你的手指头。保证你快活。”
  神机堡主冷冷一笑,叫问:“曹世纶,你招不招?”
  北溟老怪的剑神出了,狞笑着像一头饿狼。
  一戟擎天乘众人分神的好机会,踊身一跃,“轰隆”大震中撞毁了原已快坍了的窗户,逃到外面去了。
  神机堡主高举右手、制止众人追赶,向北溟老怪挥手示意。
  “兔崽子,你走得了?”北溟老怪叫,火速装腔作势追出,追入风雨中走了。
  换上了一名大汉,拔剑候命行刑。
  神机堡主得意地一笑,再次叫问:“姓曹的,你招不招?”
  蓦地,后殿门口接二连三出来了五男女。领先的是高翔,接口笑道:“雷堡主,你何不问我讨消息?”
  神机堡主大惊、脱口叫:“高翔,你……”
  “咦!堡主居然认得在下,妙极了。”
  最心惊是该是勾魂使者陆光,有眼不识泰山,居然走了眼,将名震江湖,武功撼山的高翔误认为村夫,而且已经轻易擒住捆在后殿,岂不可惜?
  已裹好伤的五毒叟,只惊得瘫软在地,后悔不迭。
  狂鹰已经死了,看不到他自己所犯错误的后果啦!
  高翔身后是巫山三煞,这三位凶名昭著的煞星左右一分,全以怨毒无比的眼神,分别死盯住勾魂使者与五毒叟、以及那三名黑衣大汉。
  可惜,北溟老怪已经走了。针形暗器创口细小,北溟老怪只挨了大煞一针。服了五毒叟的解药取出针,小小针口算不了什么,所以老怪尚有余力追人去了。
  同样地,二、三两煞也挨了五毒叟的一枚五毒针,服了解药起出针,这时也毫无痛楚了。
  唯一受不了的是大煞,她挨北么老怪一记摧枯掌,内伤颇为沉重。
  降龙僧头上血迹斑斑,神色委顿。
  神机堡主先前威风八面,这时对年轻温文的高翔,脸上已变了颜色,显然心中已虚。
  他举手一挥,四名大汉立即在他左手列阵。
  三名黑衣大汉,则看守白羽箭与金环夺命两个俘虏,与掺扶着受伤难支的五毒叟。
  神机堡主定下神,说:“阁下名震南京,是南京的风云人物,谁不知你是高翔?”
  高翔在丈外止步,含笑问:“高某与阁下有仇?”
  “无仇。”神机堡主硬着头皮答。
  “有冤?”
  “无冤。”
  “无冤无仇,阁下为何要说服江南浪子的朋友,联手对付高某?”
  “这……”
  “在下洗耳恭听,希望你阁下能给在下一些满意的答复。”
  神机堡主一咬牙、冷笑道:“阁下大闹南京,兴风作浪,闹了个鸡飞狗走,人心惶惶,咱们这些江湖人混不下去了。不杀你此恨难消。”
  “哦!你神机堡主在淮阴,在南京混有何用意?”
  “你少管本堡主的事。”
  “好,不管你的事、只向阁下讨公道。”
  “哼!如何讨法?”
  “你不是要杀我么?”
  “不错。”
  “为何还不动手?”
  神机堡主见他赤手空拳,未带任何兵刃,不由胆气一壮,徐徐迫进说:“一比一,公平交易。”
  “悉从尊便。”
  “划下道来。”
  “客随主便,你是主人。”
  “先徒手相搏。”
  “很好。”
  “生死一决。”
  “那是当然。”
  神机堡主突然闪电似的冲上,一掌拍出、掌势似乎并不迅疾,手掌轻得很,毫无异样,不像是内家掌势。
  高翔不敢大意、左跨一步伸掌虚拨,突然一股凶猛无比的潜劲涌到,一拨之下,手掌似被反震,暗劲直迫心脉,令人有窒息的感觉。
  神机堡主的第二掌到了,接踵而来的是一阵狂野万分的快攻,指掌并施,攻势绵绵不绝,一招比一招凶猛,一掌比一掌沉重,开始听到气流激荡的破风嘶啸声了,罡风潜劲直边内腑,快速绝伦,锐不可当。
  高翔沉着地接招,身形鬼魅似的在掌风指影间隐现,只片刮间,便接了二十招以上,连换八次方位,终于被他摸清对分的修为火候了。
  他不再飘移、喝道:“你也接我十招!”
  声落,狂野的反击随之,一招“指天划地”化去对方攻来的一掌一指,切入贴身了,来一记“追云拿日”抓向对方的上盘。
  神机堡主已打出真火,攻了二十招并未遇上高翔的可怕反击胆气一壮,以为高翔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因此已决定施展绝学行雷霆一击,大喝一声,一掌向抓来的大手劈去,左掌疾吐,发出了震撼武林的玄门绝学一无掌力,真力发如山洪,全力一击志在必得。
  糟了!掌反而被抓住了。接着一无掌力突被对方反震而回舱万钧。
  “砰”!一记掌力回头反走,击在腰腹上如击败甲,身躯向后急退。
  退不了,右手已被抓牢。
  高翔向下一挫,仍然抓实神机堡主的手。
  “噗”一声响、神机堡主爬伏在地,“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只感到五内如焚、浑身一软,眼前金蝇乱飞,完全失去抵抗力。
  高翔扣住了神机堡主的右手脉门,左手扣住肘部的曲池、将人向上拖,笑道:“别赖在地上,起来。”
  四名青衣大汉同声大吼,拔剑冲上救人,四剑齐聚,像是四绝剑阵的杀着“万流归宗”。
  高翔反应奇快,信手拔出神机堡主的剑,一声长笑剑出“乱洒星罗”,以一敌四,泰然挥剑发招。
  “铮铮!”两把剑被震飞。
  风雷乍隐,人影飞散。
  两个丢了剑的大汉虎口血出,另两人一在胸前开了一条三寸长血缝,一在右颊穿了一孔,血涔涔而下。四人皆飞退丈五六,脸无人色。
  他一照面便将神机堡主的四名保镖击溃,把神机堡主吓了胆裂魂飞,出其不意倾全力一挣,挣脱了高翔的扣抓,奋身一跃,如飞而遁。
  勾魂使者扭头向庙门狂奔,逃命要紧。
  高翔哈哈大笑道:“这里已没有我的事了。降龙大师快救白羽箭,在下少陪。”
  声落,他已冲入狂风暴雨中。
  勾魂使者逃出里外,抢入一座树林,脚下一慢,扭头回顾。运气不错,身后不见有人奔来。他抹掉脸上的水珠,拍拍脑袋,惊魂初定地说:“谢谢天!两世为人,这姓高的小辈可怕极了,幸好我跑得快。”
  蓦地,右侧一株大树后闪出高翔高大的身影,笑道:“你跑得不算快,还得下不少苦功,可惜你年岁己高,再下苦功也是枉然,不可能有进境了。”
  勾魂使者大骇,扭头就跑。
  糟,右肩被搭了一只大手.重如山岳。
  他不甘就擒,猛地扭身一肘猛攻。
  太慢了,肘部重穴曲池像被一把大铁钳钳住,浑身脱力,一切都完了。
  高翔将他拖至一株大树下,在他的顶门轻轻摩掌片刻,用低沉的声音问:“陆光,想想看,神机堡主藏身在何处?”
  勾魂使者双目半闭,喃喃地说:“藏在北固峡的钟灵庙。”
  “还有些什么人?”
  “约有二三十名江湖上名号响亮的人。”
  “你们在幕府山有何贵干?”
  “调查经过南京的高手名宿。”
  “有何有意?”
  “不知道,在下只知奉命行事。”
  “难道你就不知神机堡主的所作所为有何用意?”
  “在下确是不知道,神机堡主手下有食客三千,他的所行所事根本就不肯告诉我们这些食客。”
  “哦!原来如此,招魂使者是你的师弟他何时离开你的?”
  “六月十四。”
  “咦!那不是不久前的事?”
  高翔耸眉问道:“南京盗宝案与令弟有关吗?”
  “我不知道,他的行动我管不着。”
  “他目下在何处?”
  “到湖广洞庭去找朋友。”
  “神机堡主听命于谁?”
  “不知道,似乎经常有些神秘人物与他夜间往来。”
  “江南浪子又是怎么回事?”
  “在下只知奉堡主之命,与江南浪子派来的代表见面,其他的事在下一概不知。”
  “江南浪子不知是死了么?”
  “不会的,如果他真的死,雷堡主怎会要咱们全力宰他?雷堡主消息灵通。决不会将死人当活人捉的。”
  “唔!其中有古怪。哼!你们这些人在幕府山鬼混、必有最诡秘的阴谋。”
  “在下不知雷堡主是否有阴谋。”高翔吹了一声口哨、抹上勾魂使者的眼皮,摸摸对方的脑袋,向侧一闪不见。
  雨愈下愈大,勾魂使者大概被寒气一冲,突然打一阿欠,睁开双目,吃惊地一蹦而起,讶然叫:“咦!我怎么就在这睡着了呢?”
  在大雨中睡着了,真是奇闻,怪的是他竟完全忘了刚才发生的事,忘了高翔现身截击被擒的经过,一分辨方向。急急走了。
  北门峡,在幕府山最南的一座峰头,下面有一座很深很隐秘的名洞,洞侧便是香火冷落的钟灵庙。
  勾魂使者一口气奔过虎跑泉,像游魂似的南奔北固峡,却不知背后有人跟踪。
  钟灵庙中,神机堡主刚到达,便立即招呼庙中的人,务必分批撤离。
  正在毁去居住地痕迹,第一批人尚未撤离,勾魂使者已通过两道暗桩,向庙门飞奔。
  暴雨如注,视界模糊,暗桩未能发挥作用,连在庙门我的两名守卫,也等到勾魂使者接近至百步内、方看到人影,接近至三二十步内,主看清是自己人。
  勾魂使者奔上庙门的石级、一名警卫便高叫道:“光老,你一个人回来了?”
  勾魂使者奔入门廊犹有余悸地说:“是的,只有我一个人。”
  “他们呢?”
  “不知道。堡主回来了么?”
  “刚到,已下令撤走;第二批先走的人快动身了。光老,是怎么回事?”
  “这……”
  “看到江南浪子的人么?”
  “看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
  勾魂使者向里走,一字一吐地说:“高翔来了。”
  两警卫大吃一惊,另一名警卫不死心地问:“是南京那位高翔?”
  “一个高翔已经够了,再多一个那还了得?”勾魂使者一面说,一面进入大殿去了。
  两警卫面面相觑,脸色变了,其中一人问:“李兄,咱们怎办?”
  “咱们立即动身回淮阴,怕什么?”
  “咱们刚要准备对付他,他怎么就来了?”
  庙角突然转出一个人,快步登阶接口道:“那高翔会未卜先知,神出鬼没,咱们要找他,他当然就来了。”
  雨太大,这人以手挡住头面。末带兵刃,穿村夫装,打扮与他们的暗桩差不多。脚下甚快,话未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