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热带雨淋      更新:2021-02-19 04:32      字数:4825
  回来,长雨又怎么会认识我这个奶奶。”慕老太追着小儿子回房间,慕长治却在收拾行李,衣服倒是其次,最重要的公文却是必须要带走的。
  慕长治刚把两件外套塞到旅行包内,慕老太后脚就把衣服挂回衣柜里。在收拾文件的慕长治感到一阵好笑。
  “妈,你孙女聪明着呢!不会是忘恩负义之人,她一定会记住你这个奶奶的。”慕长治也不阻止,慕老太是觉得对小儿子真的没办法了。塑性坐到小儿子的床上,一副受了严重打击的样子。
  慕长治放下手里的动作,坐到母亲身边,这才说:“最多五年,我会带着你孙女必回来。”
  慕老太果然激动,但就激动了一下,五年?这是什么概念?五年她的老骨头都不知道移了几座山头。
  “我这把年纪还能见着你回家吗?”慕老太的担忧也不是多余的,她年纪大了,早已知天命,说句不好听的,若有个好歹,大概到死也见不着。
  慕长治一直知道这份父母心,但以前只是知着,现在做了父亲却能感受到这份父母心如此沉重。他伸手搂过慕老太,把头轻轻倚到慕老太的肩窝上,“母亲,对不起。”除了这一句悔疚的话,他无话可说。
  慕老太何曾见过小儿子这样子。她偷偷地抹了下眼泪,伸掌拍了一下儿子的背,这听着好像下了重手,但并不着力。
  “你就知道就好,你当父亲果然长进,知道心疼母亲,也好,我就再等个五年,以后给我好好待在家里。”慕老太是见不得小儿子为难的。
  这母子俩也感伤不到两分钟,慕老将军就来救场了,他示意慕长治出去,待小儿子出去后,慕老太也开始默默掉眼泪了。
  “哭什么,一整天就只知道哭!”慕老将军说是这样说,却伸手从兜里掏手帕,坐到慕老太身边,给她抹眼泪。
  慕老太不会为难小儿子,可却会为难慕老将军,对着慕老将军又哭又骂,慕老将军也能忍的,任慕老太发泄够了,这才又掏出一块手帕出来,慕老太都被他搞混了,都忘了要继续哭,任慕老将军给她抹眼泪。
  “老爷子想长治担任证监会主席。”慕长治这些天都被人请了过去,除了讨红包外,也被人讨劝着。
  证监会主席只是第一步,真正的意图是拉慕长治入局。慕长治由左明媚教出来的,他的政治觉悟不比慕家任何一人差,慕长治不是没有过从政这条路线,当年摆在他面前,他从政必然得联婚,慕长治是块肥肉,与其说是念着他的姑娘不如说念着他的各家权政,他让自己如此浪荡不羁,甚至未婚至40,却依然有人念记着。
  “刘老的孙女与周世仁离婚了。”慕老将军只知道刘妙与周世仁夫妻感情不睦,但世家联婚那有和睦的,再不睦也不会选择离婚。慕长治却告诉慕老将军,周栋不是周世仁的亲生儿子。
  这新闻果然够劲爆,慕长治说出这个消息慕家男人都吓了一跳,这事不是闹着玩,今年是最后一年,接着就换届选举,这个敏感时候,其他人或许能忍,周世仁这人性格刚烈一定不能忍。
  当年刘家与周家的联婚让两家成了权力中心的最高处,那么同样两家失去了这层姻亲关系就会向外寻求助力。刘家与周家当年也曾有意与慕家搭上关系,慕四少是最佳人选。慕家却不欲攀上高顶,左明媚临终之时单独跟慕长治说了一句:我让你做慕家最自由的人。
  前两天,慕长治带女儿去看老爷子顺便讨好包,老爷子言语上希望慕长治担任证监会主席,慕长治却知道是试探成份居多,老爷子只是想知道慕长治的态度。
  慕长治不会说自己资格或经验不足之类的托词,他盯着暖阁里,女孩坐在铺满毡子上的暖榻上,正在给画润色,大千世界,所有的政治包彩、手段肮脏都够不上她那画笔下的色彩斑斓。
  “我四十年来唯一发现所有的成功都及不上——”四十的男人眼光如此温柔,老人几乎以为是一名男人看心爱女人的眼光,但却又不是,男人的眼光没有男人占有女人的眼光。
  “……”慕长治的眼瞳里带着笑意,“老爷子,我想当个饲养员。”
  这就是慕长治的态度。
  慕长治推门进去,女孩子正坐在床上数红包,整张公主床都满满都是红包,一旁的慕家长孙也在一旁很欢喜地帮忙叠着。
  “妹妹,你的红包比子抿还要多。”小屁孩子帮忙数的结果,发现洋娃娃的地位高出许多。妒忌了!
  “我给你一半好了。”女孩指着小屁孩捧着那一堆。
  “可是……这都是你的嫁妆呀!”小屁孩纠结了。
  嫁妆?小女孩被小屁孩这句砸懵了。
  “你知道嫁妆是什么吗?”门口的慕长治问。
  “知道呀!”小屁孩兴奋了,终于有妹妹不知道而他知道的东西。“爸爸说,子抿的红包将来要娶媳妇的,妹妹的红包将来要做嫁妆的,妹妹以后嫁给子抿好不好?”慕小盆友是觉得妹妹嫁给他,妹妹的红包就他的红包,慕小盆友你又做错事了!楼下的慕家大侄子只觉得后背发冷,一股大祸临头的预兆,乌云俏然盖顶。
  慕小盆友终于发觉不对劲了,跟随着洋娃娃的眼光,门口处的慕小叔公整张脸比关公还黑,眼光凌迟着他。
  “小……小……叔公”小屁孩喊都喊不稳。
  然后一阵哇哇大叫大哭声从楼上传到楼下,事实是慕长治直接把慕子抿童鞋拖到楼下,把人扔给慕大侄子,慕大侄子抱着怀里的惹事精,一脸痛苦地盯着怀里的儿子,心里呜呼哀哉不已!死小孩你又做错了什么事了?
  “慕承柏你好呀!好极了呀!”慕家小叔生气是很严重的事。慕家三位伯父和三位侄子都不敢声援,用可怜的眼光慕拜慕承柏先生。
  “什……什么事?”果然是父子,这结巴都结得一样。
  “什么事?你都教你家儿子去娶我家女儿,居然还敢跟你家小屁孩说红包做嫁妆!你家臭小子都来打我家长雨红包的主意……”
  “子抿你是不是打妹妹红包的主意?”慕大侄子非常理解儿子,天大地大妹妹最大的慕子抿,是不会打妹妹红包主意,一定是小叔有所误会。
  “爸爸,子抿没有。”挂泪的小屁孩被冤枉得拼命摇头。
  “爸爸相信子抿没有。”慕大侄子笑嘻嘻地向慕小叔解释:“小叔误会了吧!”
  “误会,你问问你儿子,他都要以为自己是杨过了!”慕小叔最后那句话说得很严重,慕大伯父立马走过去扯过小屁孩,大声问:“你不知道妹妹是姑姑吗?你爸爸都没教会你的吗?姑姑是能娶的吗?”
  小屁孩被吓得懵了。
  “为什么是姑姑,妹妹是子抿妹妹,姑姑是爸爸的姑姑呀!子抿长大了把妹妹娶回家做媳妇,妹妹的就是子抿的,子抿的就是……”小屁孩子大概还想争辩两句,可是看着爸爸和祖父越来越坏的脸色,越说越小声,吓得最后只敢张大嘴不敢说下去。
  “哗……妈妈!”小孩子知道在最危难找妈妈了。
  小屁孩没找到妈妈,瞪眼却看到妹妹从楼梯上走下来,大力一甩手挣脱了祖父的箍制,扑到走到楼阶下的妹妹身上寻求庇护。
  “妹妹,祖父会打死子抿的,呜呜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会的,大伯父不会打你的。”小女孩安抚怀里吓得喘不过气来的可怜娃。
  “真的?”
  “当然真的。”小女孩说:“只有爸爸才会打儿子,祖父只会疼孙子的,我带你去找太祖母。”女孩说完拉着慕小盆友去找慕老太。
  慕大侄子还沉浸在那句“爸爸才会打儿子”中,就被慕大伯父那一声大喝:“慕承柏你给我进来书房。”
  他知道他这次要死了,死在那句“爸爸才会打儿子。”
  慕承炜先生、慕承河先生再一次对慕小叔崇拜与敬畏,慕小叔要任何一个人死,他就绝对会死。
  连教儿子喊姑姑和妹妹都混乱确实该打。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吼两句,求助!找柒月做了个封面。不过我不会贴图,N年之前贴个背景音乐链接,这个贴封面真的不会。会贴封面的哼两声。
  ☆、第二十二章
  自从慕大侄子被慕大伯父召进书房后,这几天见着慕家小叔都耸拉着脸,能避则避,不能避,也绝对是死抱着慕小盆友这惹事精,甚至慕家小叔走的那天也借故带着慕小屁孩去丈人家遛达也不去欢送,虽然慕家也不兴离别送机这类。
  慕小屁孩被爸爸抱着离家那会儿,孩子大概也有感觉,远远见着妹妹,一副要哭不敢哭的样子。
  “妹妹……”
  小屁孩确实好可怜,他是被迁怒的。小女孩对小屁孩观感很好,只有最纯真的孩子才具备感染力,如同一副画,不管明暗浓淡,作者手下的笔抓住了画的神韵,最强烈的对比也能衍生最自然的和谐。
  “子抿长大了,可以来美国找我。”女孩微笑而对,慕小盆友或许还听不懂一名十四岁女孩的真正用意,但女孩的笑容感染了气氛,孩子是最简单的,趴在父亲肩上的慕子抿也笑了。
  “妹妹,要等我,等子抿长大,子抿会开着战斗机去美国找你。”这句孩子的话,连一旁作绷脸状的慕长治也笑了。
  在机场与父女俩会合的苏杭见到女孩淡淡的笑颜,似乎能感到女孩的心情不错。“过年玩得愉快吗?”
  方文娟去拿登机牌,陈老伯也拖着行李跟着去托运,他们的行李不多,就算是女孩的礼物也没有带回美,过年那会儿,小女孩收到最多的就是红包,小女孩手上只提了一个轻便小包。他们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待安检,慕长治让苏杭看顾女儿,大概要去趟洗手间。
  “很好的。”女孩把包里的速写本拿了出来,也没有画画,只是一张一张地看起来,一旁的苏杭凑过头去,看到里头一张钗子的画,眼光一亮,伸手接过速写本。
  “画得很好。”比真正的钗子还要好,华贵中带着古朴。苏杭一张一张地往下看。这些画,画的全都是一个人,是一个很清冷的女人,从眉梢到唇角都给让人生出一股拒人千里的疏淡,这样的疏淡又带着与生俱来的神秘。
  “我可以知道她是谁吗?”要有多大的执着才能把一个人画得如此用心,女孩画了很多,但显然她自己不满意,或许她知道她还没真正把想要画的画出来。
  苏杭速写本还给女孩,只见女孩低头敛眉,淡金色的睫毛像两片薄薄的蝶翼敛住那双琥珀的眼瞳。
  “是一个老师呢!”在苏杭以为女孩不会说了的时候女孩说了,声音轻轻,清脆的声音放得很低,除了苏杭大概不会有人听得出来。女孩抬起了眼帘,看着苏杭浅浅地笑,“你可知道这东西的名字?”
  女孩白晰的小手伸向苏杭,苏杭见女孩子那双小手上有两块弯月似的核桃木,这样的核桃木他是见过的,苏杭是老广人,老广人不管是白事、喜事都喜欢占卜问卦,苏杭祖母在生时,每年的年头与年尾祖母都喜欢占卜来年家宅吉凶,年尾的时间去还愿谢礼,小时候的苏杭大病了一场,跟着祖母去过一趟那些占卜媒介的地方,是见过这两块弯月核桃木的。
  “见过,是占卜用的。”苏杭说:“但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圣筊。”女孩自然地说:“回到美国我帮你掷一次杯筊。”
  “你怎么会懂这个?”苏杭很奇怪,一个在意大利长大的女孩怎么会知道中国这种古老的占卜之术。
  女孩却没有答,只是低头把速写本放回包里,再把两块弯月型的圣筊也放回去。这两块圣筊她是让子抿捣弄出来的,她为妈妈掷过一次杯筊,一阴一阳为“圣杯”,表示请求同意,女孩掷了一次,却两面为阴,母亲的阴阳之术她没有传承下来,但简单的吉凶占卜她还是会一点的。
  慕长治回来后就发现女孩的脸色有点沉重,转头看苏杭,苏特助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不舒服吗?”慕长治是知道女孩一旦长途坐车或飞机,身体就不适应,伸手摸女孩额头,额头有点凉。
  “冻着吗?”慕长治拿出自己的手提包,里面装了两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