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16 23:56      字数:47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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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胭脂吏
  作者:兮酒酒
  文案
  帝后一心,央央梨花计。
  胭脂粉了江山。
  不逐青史之名,只画一世太平。
  母亲曾说:无论他离你多远,也无论他多晚才会出现,你一定要等。
  她也有过迷茫,不知她的良人到底是谁。
  幸运的是她在最美的年华里遇见了那个天狼星一般的男人。
  他说:这江山,我只有将它放在你手里了,你替我捧着它,若累了,便交给昼儿。
  她不允,恳求道:璟夜,再多陪我和昼儿几年吧……
  他动了动唇,只沙哑的发出一声:好……
  很久很久以后,她总忍不住怨他,七夕佳节,竟这般食言。
  如今还有谁宠爱的来赞她:夫人好风采。
  罢了罢了。
  红颜已逝,白发悄生,你见不到,也好……也好……
  内容标签:宫斗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墨绾苏,完颜晟,完颜羲 ┃ 配角:子桑嬴,完颜歧,冷司羽 ┃ 其它:战争历史
  ☆、第一章
  第一章
  下午时分,外祖父远游去了,我正坐院门口等一位先生。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这梨山一向人烟稀少,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蹄声?我心下好奇,便站起身往路上张望。
  哒哒声渐近,一群骑马的男子闯入我的视野,为首一个戴银色半个面具的男子穿着黑色锦衣,及腰的青丝因骑马的动作而微显凌乱的散在身侧,但却依然柔软顺直。他身材颀长,跨在马上显出无比矫健的身姿。
  男子突然勒住马,逆着阳光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沉默所带来的气势与骄傲,让我心动不止。
  我仰头看着他天真地想:幸好他带了这半个面具,不然这耀眼的阳光在他面前,岂不是要完全黯下去了吗?即使身后随行的人都穿着相同的黑色,却远没有这个面具男子来得尊贵,这几乎是一眼就能辨别出来的贵气。
  他发现我打量他,却不打断我,只是没被面具遮住的薄唇却散发着慑人的冷气。我忍不住有些胆怯,他对于我,就像破晓的星星,实在太遥不可及了。
  “你是苍最先生的什么人?”他终于打断我的神游,慢慢骑着马来到我面前,嗓音清冷而沉郁,让人觉得孤独。
  “外祖父远游去了,你又是什么人?”我竟然故作气定神闲的仰起头来问他是什么人。
  他当时并没有回答我,然而时光终于还是给了我答案。
  “罢了,既然苍最先生不在,那么小姑娘,你能帮我个忙吗?”他一只手撑在马背上,然后整个人俯下身,离我更近的同时,我模糊地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却一时说不出是何种香。
  “什么忙?”我望着他,他漂亮的凤眼里似乎有异常明亮的光,让人挪不开眼却又无法直视。
  他忽然说道:“假如一个人很喜欢吃平安酥,但是他的邻居趁他不注意偷了他唯一的一块平安酥,他知道后很生气却又碍于面子无法要回。这时他的邻居开了一个条件,只要他把他的长命锁借给他的邻居戴两天,那么就把平安酥还回来。那个人很是犹豫,既怕他的邻居拿了他的长命锁不还给他,又怕唯一一块平安酥被吃掉。于是他想了两个主意,一是杀死他的邻居,既夺了平安酥,又保了长命锁。二是听从他邻居的条件,用长命锁去换平安酥。但是他犹豫不决,因为两个方法都有缺陷,他不敢轻易冒险。那么——”他看我一眼,问道,“如果你是那个人,会怎么做?”
  银色精致的面具下似乎藏了狡黠的笑意,凤眼露出一丝毫不遮掩的好奇与探究。
  我不知他忽然问我这个做什么,脑海里只回忆起外公教过的《墨子》,于是振振说道:“苟亏人愈多,其不仁兹甚,罪益厚。‘既以非之,何以易之?’墨子言曰:‘以兼相爱交相利之法易之。’”
  他听完静默片刻,然后忽然朗声笑起来,“好一段兼爱非攻,也许那个人还有第三种方法,不仅保全自己的东西,还可以得到更多。”他说这话时周身散发出无与伦比的气度,骇人又耀眼。
  “小姑娘,我想我不会忘记你的。”他忽然说,我一怔,不自觉陷入他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弧中,竟没有发现他已经跳下马来到了我的面前。
  “但我怕你会忘了我,所以你要看好……”他俯下身,挡住了我的阳光,将我矮小的身躯埋入他的阴影之中。咫尺之间的容颜,是我触手可及的距离。他说完调转马头,带着一行人绝尘而去,只留给我满目潇洒俊美的背影。
  “小姑娘?”意识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叫我,我睁开惺忪的眼,一个男子清秀俊雅的面容映入我的视线,他正俯身轻拍着我的肩膀。见我醒来,便对我和蔼的一笑。
  我脑袋里一个激灵,嚯地站起,他还弯着腰,我的额头直直撞上他的额头,我呲起牙,余光却瞥见他依旧淡淡的笑。撞上他的那一瞬间,我清楚的闻到一股梨花的清香,再看他的鞋缘沾了些许的青泥,又是一袭白袍,当即明白过来,我惊喜的叫出来,“是子桑先生吗?”
  男子弯起嘴角,露出好看的梨涡,柔声说道:“你是老师的外孙女吧,怎么坐在院门口,现虽已入春,但天气还是凉的,小心才好。”
  他的关切让我心里一阵暖涩,垂头落寞道:“外公远游前,让我等你。”
  头顶上传来安慰的同时,温暖的掌心覆在我的头顶上,“别难过,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我抬头正对上他明媚的笑容,然后才发现已是日暮时分,天边的五彩云霞给他的白袍子镶上一层绚丽的花边。
  “我叫子桑嬴,我叫你墨儿如何?”他回头莞尔一笑。
  我不好意思的笑,解释道:“外公怕我赵姓惹事端,于是改姓了墨,因为他自小教我墨家思想。”
  他听了我的话,好像也回忆起了他的老师:“老师一向独爱墨家经典,兼爱非攻之研读跟是不在话下,可惜我学的尚浅,还没承到老师的万分之一。”说罢,他摇头轻叹,白色宽大的袍子被风鼓起来,却显得他瘦削异常。
  “老师嘱托我带你下山,但你如不愿意,我便在这梨山上做你的先生,这是我对老师的承诺。”话至一半,他踱步来到我面前,继续说:“如今也是我对自己的承诺。”
  我抬头正对他熠熠明眸,在他黝黑的瞳孔里,我看见了自己的样子,豆蔻年华,我的模样大有承袭母亲的趋势,母亲是容冠一时的才女,我若真像母亲,那是该高兴,还是忧惧。
  “我要下山。”我忽然坚定的说。见先生一脸讶异,我又重复说:“先生,我要跟你下山。先生是外祖父唯一的弟子,才华抱负自不必说,怎么可因为一个承诺而禁锢了自己的双翅,外公一定不忍心让你埋没在这区区梨山上的,我也不愿意。”
  先生听完我的话,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起来:“倘若你真愿跟随我浪迹天涯,我自然对你不离不弃,可你若选择安居在这梨山上,我宁愿折了翅膀也是要守着你的。”他虽比我年长几岁,但那一刻,我也体会到了他的孩子心性,他本该这样的吧,毕竟他连双十年华都差好几个春秋呢。
  只是这样恍然醒来,却觉那骑马的黑衣男子似是一场梦境。我早已不记得讲了什么,只知道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给我讲了一个没头没脑的故事,故事里有他的平安酥和长命锁,还有他说:我不会忘记你的。
  那年我十二岁,而他,却已是马背上风姿矫健的弱冠男子。【前面已修改的部分】
  先生和我本计划一切安置好后就下山,可是出发的前一天,我忽然病倒了,一连烧了好几天,丝毫没有退的迹象,终日躺在床榻上,时醒时睡,有时能感觉到子桑先生在替我把脉。
  忽然间,我感觉到有人在拍我的脸,我支吾了一声算作回答,只听到先生高兴的声音:“终于醒了,来喝点粥,你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我勉强撑开眼,看到消瘦许多的子桑先生,原本宽大的袍子现在更加不合身了,心里有些愧疚,悄悄的拉了被子把头缩进去,却突然间发现自己的衣物被换掉了,又噌的坐起来,“先…先生……”
  先生端起粥,有些支支吾吾的说:“没有…别人在,又不能看着你…你烧了五天了。”
  我放下被子挪到先生身边,嗫嚅着:“先生对不起……”
  先生有点生气:“这是什么话……”我不想他皱眉,便借机打趣道:“先生现在瘦的像屋外的绿竹,穿这衣服都不好看了。”
  先生听到我的玩笑话,竟有些窘迫起来,又问我道:“墨儿,先生想,我们暂时不下山吧。”
  “为什么?”
  “你的身体还需要调理,况且你还年幼,等过两年吧。”
  我并不是急着想下山,只是不明白先生的意思:“不过风寒而已,现在烧也已经退了,难道还有哪里不妥吗?”
  先生不看我,飘忽的望着门外的梨花,声音像梨花瓣一样轻柔:“听老师说,墨儿以前住在大辽宫内,大概是那时候身体没照料好,留下了后遗症。下山路途辛苦,前途未知,你现在不适奔波。”
  心里疑惑更添几分,只因先生的话做了保留,却也不再多问,只接过他手里的一碗清粥,还未入口,就觉得清香扑鼻,先生露出笑涡:“里面加了碾碎的梨花瓣,不多,你吃着不会涩舌。”
  先生的目光滞留在我脸上,我低下头呢喃道:“像先生这般的男子,世间怕是再也寻不到了吧。”埋着头却听到先生一声轻笑,抬头时又对上他的明眸,这双眼里总有让我自愧不如的清澈,他说:“两年后我们下山离开辽国,那时你的身体便也明朗了。”
  他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毫不掩饰里面的情感,似乎他这一眼,已经把多年后的我悉数看穿。
  然而两年后,因辽皇室骄奢淫逸,而致府库空虚,天祚帝岁老昏庸,朝政废弛,官僚贵族横征暴敛,各地百姓揭竿起义,民兵互相拼杀。内政乱而外患忧,金国的铁骑终于踏进了这片国土,站在城巅望去,尽是废墟。
  那日先生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鬓角微湿,只有双眸依旧神采奕奕,他一进门就拍着掌对我说:“江山就快易主,金国灭辽势在必得,辽土必易主,只是现在各地混战不断,要完全收复还需花些心思,只是不知道金国怎样对待辽国的俘虏。”
  一开始的兴奋变为深深的忧虑,我心里困惑,问道:“先生不是辽国人?”
  “不是。”他毫无芥蒂的爽快回答。
  “那么先生是……”这两年来他从未提过他的身份。
  “金人。”他说完便注视着我的表情。
  先生他并不是每日都住在山上,有时只要有一只奇特而漂亮的鸟停在他身边,接着他便会一连几天不出现,那只鸟,和曾经我在辽国宫殿里看见的那对殉情的鸟一样。母亲曾经告诉过我,那叫青鸾。
  我从不问先生在忙什么,只有见他烦恼才会提及,他总敷衍我道:“不管外面世道如何板荡,我一定不让这梨山受到打扰。”他语气坚决,这种笃定打消我的疑虑。
  “我们明日就下山。”我忽然说。
  先生放下手中的东西:“等你把这些药吃完,我们就走。”
  我不知发什么疯,回头快步走到他身边抢过他手里的药,提高了嗓音道:“又是药,两年了,先生说我的身体会明朗的,可我自己竟连自己得的什么病都不知道,只因为我相信你。可是先生呢,是什么人,在做些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尊重先生所以不过问,可我……也会对先生隐瞒而介意。”
  先生惊恐的看着我,第一次,我看见他眼里的光灭了下去,他脸色苍白,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急剧咳嗽起来,他伸出手想摸我的脸,我快速跑过去,抓住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他突然安下心来,痴痴地笑,我呜咽着抱住他,恳求道:“先生不要离开我!对不起对不起……”
  他把头搁在我肩上,双臂无力的垂下,整个身体垮下去。我重心不稳,两人皆倒在地上,先生压在我身上昏睡过去,我不由的想起了已经离去的母亲,心里更加害怕。
  等将先生安置在床上后,我才发现他胸前的衣襟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