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节
作者:痛罚      更新:2021-02-19 04:08      字数:5058
  随着下堕越来越快,耳边的风声也越来越急。
  她想,自已怕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犯了个天大的错误了。
  她在下堕中不住地扭动着身体,那件裹着她的斗蓬终于在她不断的努力下及风吹下,脱离了她的身体,如一朵青褐交杂的云般飘在她身体上方。
  向上看,是洞天白云,扭身朝下,在满目的黑暗中竟有闪动的银光。
  待得她看清那片银光竟是水时,已是“卟嗵”一声,掉了下去,将她砸了个七荤八素,险险地没有因砸昏而溺水身亡。
  在湖底找到块边缘尖锐的石头,磨断了手脚的束缚,抽出嘴里塞的布。她手脚并用地划拉着水,从底部往上游时,便觉一个人形物体自上落下来。她立马又往水下一沉,一声巨响,那人往水下沉来。七七不及多想,立马本能地伸手接住他,但是,才接住人,就想到这雄兽该是那打她屁股的绑匪。
  她撒开手,任那人沉下去,自已踩着水浮出了水面。
  抹了把脸上的水,打眼四望。
  这是个巨大的圆型坑洞,很深,抬头只能看到那个小如锅盖的蓝色天空。这坑底光线很暗,起先看不清楚,但渐渐适应了光线,周围环境就清晰起来。
  广阔无边的山石地,可能由于长年累月的雨水冲刷,将上面的泥土冲了下来,所以,倒是有着足够厚的土层孕育一些耐阴性的植被。高低错落,并没有多茂盛,却也将这坑底添了许多的生气,更是给了七七生存下去的希望。
  如果,短时间内上不去的话,这些植物中总会有能食用的品种。
  而救了自已一命的这个湖倒是也不小,形状不规则,看样子是处在坑洞相对中央的位置。
  七七扫了一圈,想想掉在这么个地方,只有自已一个人的话虽不会像没经历过野外生活的弱女子一般地害怕,却也会无聊。她目光闪了闪,一头扎下水去。、
  那个绑匪虽然可恶,活下来的话倒是可以聊聊天,所以,还是救上来吧。
  水下更黑,她凭着刚才记忆,找准位置在湖底摸索着,终于碰到了他的衣服,便一把揪在手里往上带。
  这只雄兽不知是因她的精神攻击还是因为下堕时被水拍晕的,反正是毫无反应地任她拉拽。将人拉上岸时,七七已累得跟狗一样了,趴在他身边吐着舌直喘气。
  缓得一缓,她又爬起来查看拉上来的人。
  她可不想这么辛苦拉上来具死尸做了白用功。
  这一看,还真是挺糟糕的,在水下时间长了点,竟然假死了。
  这个绑匪长得还不赖,古铜色的健康肤色,眉朗鼻挺,比不得年季摩、煦、项不臣,却也与凌月有得一拼了。当然,他们两是不同的类型,一个是如月皎洁,这一只看起来就有些痞。
  看在还算是个美男的份上,老娘就吃点亏救你一救。
  杨七七按着溺水急救方法,做了心肺复苏术,其间免不了反复地嘴对着嘴无间隔亲密。待得有了呼吸,就又将他翻过身来挤压出他腹腔的积水。
  等一切做完了,对着那雄兽幽幽醒转后望向她的眼神,冷声警告道:“别动什么歪脑筋,清醒状态下,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
  “知道没?”
  “好。”
  声音很低沉磁性,是成年雄兽人的嗓音。但是,怎么听着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字眼,会觉得很萌很软?
  七七皱了皱眉,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这一看,她看出不对了。
  那只雄兽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她的小样儿真是闪闪地无辜纯良啊,满满地信任与崇拜啊。
  七七正在想眼前的家伙出了什么问题时,上面又掉下来一人,带着破空的啸声,掉入湖里,激起的巨大水花都扑了岸边两只一身。
  靠!这年头,落水也组团了。
  两人都转过头望着水面,等着人浮上来,却没有动静。
  “又要老娘下去救?”我可以说没力气吗?噢,说了也一样要救,真是好命苦。
  七七认命地又跳进了湖里。
  ps:
  今天上午8点有事,所以提早发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脱了就舒服了
  煦知道自已现在很狼狈,很滑稽。
  从横索上一跃而下时就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是,这天坑底下竟然有个这样大的湖泊。七七与他下落的地点是差不多的,他能掉进水里免于粉身碎骨,那七七也一样能幸免于难。
  正当他重新又燃起希望,想要活着时,下坠的身体却被一株水底沉木的手腕粗的枝条刺穿了。
  噢,自已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串烧吧。他苦中作乐地想着,唇角弯出笑的弧度。
  仰望着水面上微弱的光芒,真有在地狱仰望天堂的错觉。
  腹部的伤口火烧火燎地痛着,他握着刺出腹部足有两尺多长的枝条,一点一点地往上挪动身体。每一毫的移动,都让他痛不欲生,但他却咬牙坚持。
  就算要死,也该在确认七七安全后才行。
  这两尺多的长度,是煦这许多年来走过的最长的距离。这几分钟,也是他经历的最长的时间。
  煦会泅水,水性还不错。但是,在水下闭气八、九分本就不易,更何况还有那伤痛加速消耗着他的体能。缺氧,还加上失血过多,他感到眼前的影像在扭曲走样,精神开始恍忽。
  不能死,现在还不能死。
  他顾不得是否加重伤情,是否会动作过猛而扯破内脏,反手握住背后的枝干,用力一推,腰身配合着全力挺起,终于脱离了那根“签”子。
  他伸长了脖子,努力地望着头顶的光,却是无力再划出水面,身体棉软无力,他几乎能感觉到生命正在流失。
  他最终还是要孤独地死在这水底了,生不同寝,死不能同穴。
  身体沉到了底部,激起了淤泥如烟飘起。
  他想喊七七的名字,张开的嘴里却只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串汽泡从里面逸出。
  汽泡?应该就在那里了。
  水下幽暗。但待得时间长了,倒也能勉强分辨一定距离内的物体,那串如珍珠般的气泡进入了她的视线,便立马为她指明了方向。
  那处湖底果然有个人躺着,一动也不动。看轮廓,很是修长健壮。
  七七伸手摸到他的左胸心脏处,皮肤比这湖水还要冷,但是好在这心脏还在工作着。喔,虽然轻了些,无力了些。当然。这一摸也确定了这是只胸肌很发达的雄兽。
  事不疑迟。七七先捧着他的头。往他的嘴里度了一口空气,而后将他拉起,自背后叉着他的下巴单臂向上游去。
  岸上,那只雄兽正趴在水边可怜兮兮望着水面。见七七破水而出,脸上就荡漾起单纯的欢喜来,还很幼稚地拍了拍巴掌。
  “我没力气了,还不把人接过去?”七七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
  话说,这还是之前那个胆子长毛了的,敢于拍打她屁屁的邪恶霸道男吗?这一脸的小白呆萌是毛回事啊?
  秦苏有些胆恸地看了看水,但顶不住想要在七七面前好好表现的*,还是走下水去接过了昏迷的煦,拖上岸去。平放在干地上。
  七七没有心思去打量第二只救上来的雄兽长得啥样儿,手酸腿软地又走了几步,就跪在浅水区不住地喘气。
  还没歇上两分钟,就听那边的秦苏惊道:“好多血啊,他出了好多血。会不会死啊?怎么办?他快要死了。”
  “该死的。”七七只得再度站起身。朝着他们走去。漫不经心地往那昏迷的雄兽看了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发现自已救上来的竟然是自家雄兽。
  “煦?!”她又喜又惊又庆幸,扑上前去。
  绝地相逢的喜悦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就被他腹部狰狞恐怖的伤口而产生的惊吓所掩盖。至于庆幸,当然是刚才自已一个善念,决定不顾身疲力乏下水救了人。还好,还好,不然,煦就此死掉的话,她还有什么脸再活下去?
  七七处理了他口中的秽物,让他呼吸通畅。而后,撕开他的上衣,将整个胸腹露了出来。扯了块碎布去湖边搓洗时,看到之前那包裹着她的斗蓬竟然没有落在湖里,而是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立马就跑去拿在手里。
  小心地擦净伤口处的淤泥碎石,把从他兜里找出随身携带的外伤药,涂摸上去。看着伤口慢慢止了血,就又令秦苏从斗蓬底部撕下两条来,绑在伤口处。剩下的斗蓬摊开来,将人放置在上面。而后,又命令他去捡干枝,生火。
  整个过程,秦苏是指哪打哪,完全听从指挥,毫无怨言不说,还一脸“我很能干”的得瑟样。
  杨七七在第n次无视他求表扬的小眼神儿后,确定这家伙脑子百分百地坏掉了。
  至于为什么会坏掉,第一个可能当然是自已的精神攻击破坏了他的脑子,把人攻击成小白一枚了。第二个可能,是下坠的冲击力把人震成小白的。
  不管是哪种原因,反正他现在这样的状态对杨七七来说是好事,至少不用提防他对自已有歹心。
  “我要休息,你注意着煦。如果,有发烧什么的,就叫醒我。”七七实在累狠了,也顾不得身上湿衣贴着肉有多难受,讲着话就躺在离煦有两三米远的草地上,闭上的眼睛。“有其他异状也要叫我。”
  “好。”秦苏乖巧地应着声,而后调转头对着昏迷的煦时,却是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他“噌噌噌”地蹲着移动到煦的身边,左右上下地用目光扫了好几遍,然后又跑到湖边低头看自已的倒影。最后,很不甘心地承认,那个叫“煦”的家伙要比自已好看了那么一咪咪。
  因为,煦比自已好看,所以漂亮的小雌兽才那么紧张他吗?
  小雌兽叫他“煦”,使唤自已时却从来都没有称呼的。45度仰望忧伤中……
  (啊喂!人家七七跟本就不知道你的名字好不?!)
  他随手扯了根草放入嘴中嚼着,淡淡的苦涩令他莫名地心安。
  秦苏无聊地守在两人身边,穿着湿衣的不适感令得他很难受。后来,就索性把自已扒光了,捡起根长枝插在火堆边上,把湿衣服挂在上面烘烤。
  搞完了自已,他就想到七七。
  穿着湿衣服多难受啊,他蹲在她身边,伸出手来想要给她解衣扣。但想到这一番动作,一定是会弄醒七七的,就又有些犹豫不决。
  我这是为她好,小雌兽不会生气的。
  秦苏这样给自已打着气,目光却黏着在那玲珑起伏的胸部,觉得这那里莫名地吸引着他。终于,他还是伸出了手……
  绑匪在侧,虽然变小白了,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恢复正常。而且,煦正重伤未醒,她不敢深睡。所以,当秦苏走过来,紧紧盯着她时,她就已醒了。只是想看看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事。只是,没想到这混蛋伤了脑子后,依然不改色心,那爪子直接落在了她的胸部。
  之前是绑架时打她屁股,现在直接改袭胸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七七扬手就是“啪”地一声给了他一巴掌,睁开眼来恶狠狠地瞪他。如果,不是煦重伤需要个苦力,她真想就地把他拍死。
  秦苏这一巴掌挨得不轻,歪着头,脸上明显地五指红印。他似是被打懵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万分委屈地望着她。
  别告诉我,他眼眶里那闪闪莹动的液体是那东西啊?!
  “为什么打我?”他将手上捏着的东西伸到她面前,“我是捉它的,它爬到你那里了。”
  是一条扭动着的彩色虫子。
  所以说,他这是看到虫子爬到她胸上,所以是捉虫子的吗?呃,自已好像是冤枉人家了呢。
  不管之前双方立场如何,现在人家脑子有问题,刚才也是出于好心。自已还打了人家,所以,该道声歉的。不过,刚才是太气愤了所以只瞪着他的脸,现在气一馁,就注意到他竟然是浑身*的。
  宽肩细腰,肌肉紧实,线条流畅。因为下蹲,下身那一丛乱蓬蓬的金色“茅草”中那头小兽暴露在她的面前。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迅速地变大着,如吹了气般成了只庞然大物。
  “啊,我怎么了?好难受。它怎么变大了?我是不是生病了?”秦苏因为身体的变化而惊慌失措,但马上,就想到另一项事情,就隐隐地开心起来。
  那只叫“煦”的雄兽因为受伤,小雌兽就如此关爱注意他。那自已现在也“生病”了,她会不会分一点关注与温柔在自已身上呢?噢,想到她的小手爱怜地抚摸自已的“伤处”,他就感到……更胀更难受了……
  不得不说,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秦苏没用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儿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