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 节
作者:南方网      更新:2021-02-19 04:05      字数:5032
  姜暖弯腰想要把绣鞋先穿上,杨玉环已经先蹲下身子拿了谢给她套在脚上。
  “谢谢!”来到古代几年了,姜暖仍是保留了一些现代人的习惯。比如现在,她受了帮助的时候,必定会说句感谢的话。
  “慢些。”开头的时候杨玉环听见她说这些话还会客气几句,也很不习惯,如今听得多了,她也不觉得奇怪。就认为跟着姜暖这样的主子贴心,比宸太妃那样的人,有人情味多了。
  扶着姜暖慢悠悠地走向桌子,姜暖边走边看,感觉现在这屋子大的有点没了边,而且还有一种死气沉沉地味道。
  “咱这是在哪儿?阿温呢?”走到桌边,姜暖坐都没坐,一闭眼,端起那碗药一扬脖,‘咕咚咕咚’和往嗓子眼里倒一样,全灌了下去。
  “哎呀,慢些!”她这举动可是把杨玉环又给吓得不轻,赶紧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端起一盏白水送到她的唇边:“漱口,漱口……”
  怀孕怀得要死要活,姜暖已经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她发现越是谨慎小心的吃东西喝药,越是会大吐而特吐,反正抬头一刀低头也是一刀,她现在就是伸腿闭眼玩命灌!
  喝下去没事,那就是抄上了,若是不行,就只好对不住了……白瞎了那么多好东西!
  一口白水才喝进去,姜暖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接着连肠子也跟着跳起了舞,她暗道一声不好!赶紧捂着嘴朝大门口跑去。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门口,她用手扶着门框,眼前黑乎乎地一片人影晃动,但是她已经顾不上了,才吞下去的一碗药以更蓬勃的方式又窜了出来,姜暖一点都控制不了自己。
  窦崖带着初来乍到的阿温在皇宫里粗粗地转了一圈,阿温就催着窦崖赶紧回去:“我们快点回去吧,阿姊醒了若是见不到我会着急的。”
  于是两个人分花拂柳的快步行来,才走进
  瑶华宫的宫门就看见姜暖从大殿里踉踉跄跄地冲到门口,张口就吐,而且褐色的不明物体不止是从她的口中,还从她的鼻中一起喷了出来,而她看起来就像个喷泉!
  “阿姊!”
  “天!这可如何是好!”
  阿温和窦崖都一起提步快速地到了她的身边,可也只能干着急,既不敢碰她,又不知如何是好。
  “宝宝你一点都不乖!”阿温看着姐姐这么受罪,实在是忍不了了,他叉着腰在大殿门口走来走去:“现在舅舅先不理你,等你出来的咱再说!”
  “呵呵!”呕吐终于又告一段落,姜暖有力无气的接过杨玉环递来的布巾擦拭着口鼻,她哼哼唧唧地说道:“俗语说外甥照舅,这小东西说不定就像你小时候那。”
  阿温停止了动作,抬头看着檐下挂着的匾额思忖了片刻才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宝宝,舅舅现在就改了,不再淘气,你也要学好!”
  “呵呵!”姜暖捂着嘴揉着胃,不敢放肆的笑出声。怕自己再吐出什么来。
  那种几乎要把自己从里到外翻个个儿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阿暖,这药还是没有效果么?”在窦崖的心里早就把姜暖看做了妹妹,这一路眼瞅着她这么辛苦的熬着,窦崖很心疼。
  “怎么样?”姜暖惨白着一张脸笑着对窦崖说道:“看我新练得绝技如何?都能从鼻子里往外喷了,是不是很壮观?”
  “……”窦崖拧着眉看她,只觉得她这门‘呕吐神功’听着就恶心了,要是不小心看见了,那真是更恶心!
  招手让门口的立着的小太监赶紧过来收拾,杨玉环也扶着姜暖进了内殿换了一套新的衣裙,并洗漱了才又走了出来。
  “没事儿。”姜暖挥着小细胳膊说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儿,过一段就能好了。”
  身边的人都在关心自己,姜暖是很领情的。可唯独自己这个身体,她控制不了,只能说些让他们宽心的话了。
  “你这个样子不行啊,等下我去和他说说,再给你找个好点的大夫,他宫里的御医我看治妇人的病也是不行。这宫里也是多少年没有女人住了。”窦崖还是不死心,要再给她找个大夫。
  “算啦,别折腾了。”姜暖这回是两只手都摇了起来,“快拉倒吧!我这一路折腾的还少啊,吃的药还有偏方也试了多少了?哪里有效果?大家都省省力气,熬到这孩子出生,怎么我也不会再吐了吧……”
  “可你这样,哪里还能坚持到孩子出生?你都不照照镜子,你看看你现在瘦的!”窦崖说着,声音里已经带了颤音。
  “话说,我不是和月卿都说好了么,给我寻个独门独院安静的所在就行,怎么把我弄到宫里了?”姜暖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干脆就绕开了话题。
  “是朕的主意,朕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的相思会来找我拼命。”毕月乌穿戴者一身黑色的华服,身上的图文很像图腾,姜暖只看出了他着的下裳上面绣的是一只鸟的图案,怎么看都是乌鸦!
  “帅哦!”姜暖双眼发亮的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皇帝,从心里赞叹,这小子穿上这身衣服还真挺气派的。
  “帅?”毕月乌站在大殿的门口,屋里的人都站了起来行礼,宫门外太监宫女跪了一片。
  “我阿姊是说陛下您的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使人仰视,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是少见的好看呢!”跟在他后面的阿温神情严肃的解释道。
  “哦。”毕月乌点头,不禁一脸得色地瞟了瞟窦崖:“原来这就是‘帅’……”
  “呵呵!”姜暖亦是点头,心道,简夫子教的不错,我家阿温这一本正经的马屁功夫可是大见长进!
  “这里是瑶华宫,离着御花园最近,景色也好,原本修了是想让……”感觉对窦崖的两道目光像刀子一样的砍了过来,毕月乌不由自主地笑了。
  然后发现一屋子的人都还看着他,于是他继续说道:“呵呵,你就在这里安心住着吧,缺什么就和朕说。”
  姜暖先是站起来谢了恩,然后非常客气地说道:“陛下修葺这里,想必是早有了主人,姜暖何必鸠占鹊巢”说到这里她还郑重地对着窦崖点点头。
  窦崖立时就红了脸,坐也不是立也不是,如芒在背。
  “你的意思是?”毕月乌从大殿的门口缓步而来,姜暖话说道一半,不经意间抬头望了他。然后就住了口。
  “嗯?”毕月乌也觉得她的目光古怪,而且是很认真地盯着自己的脑袋在看,这么失仪的行为,若是有内侍跟着,应该早就会呵斥于她了。
  “这么看着朕作甚?”毕月乌总觉得姜暖古古怪怪地,甚至觉得自己看见她就会觉得头疼。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我想摸摸你帽子。”姜暖忽然开了口。
  “阿暖,不要胡闹!”窦崖赶紧出言提醒:“陛下带的是龙冠,其实能随便摸得。”
  “不对。”姜暖不理窦崖的提醒,依旧盯着毕月乌头上的金冠看得仔细:“陛下,您带着这帽子,哦,龙冠,可有不适的感觉?”
  毕月乌的龙冠为黄金打造,但与大梁皇帝戴的龙冠有很大不同,他的龙冠造型古拙,上面的装饰很少,只用一根上面镌刻着龙纹的金簪固定在发髻之上,而这金冠最吸引姜暖眼球的就是它正中镶嵌的一大块黑色的宝石,像幽灵的眼睛一样,散发着皑皑荧光!
  “嗯?”姜暖的话让毕月乌也严肃起来,他又看了看窦崖,然后对着姜暖一使眼色,稳稳当当地走到桌边坐了下去。
  “玉环,你带着阿温到外面去玩一会。”姜暖会意,这大殿里都是她的人,自然要轰也是要她自己轰。
  “是。”杨玉环走过来对着屋内的众人行了礼,然后牵着阿温的手走到门口,回身关严了殿门。
  大殿内就剩了他们三个人,这回不等姜暖开口,毕月乌就抬手把头上的金冠取了下来,小心谨慎地放在桌上:“你摸吧,这是我渭国历代郡主都戴过的王冠,朕虽然称帝,但很多礼器法典以及冠冕都还没有一一修改完成,所以暂时也是戴着此冠临朝。”
  姜暖对金冠旁边的金簪是看都不看,只一门心思地盯着金冠上的宝石不错眼珠,最后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试探着伸出手去,只在那块宝石上停了片刻,就移开了手。
  她如避蛇蝎似的对着窦崖说道:“把这玩意拿远点!”
  “为什么?”窦崖不解的看着她。
  “哎呀!一言两语说不明白。”姜暖着急地一推桌子,对着窦崖吼道:“快点拿走,我还怀着宝宝呢!”
  “?”窦崖与毕月乌对视一眼,还是同时起身,两人把桌子一起抬到了大殿的墙边。
  “嘿嘿!”姜暖坐在椅子上,笑嘻嘻地看着二位‘搬运工’说道:“从小没干过活吧?一看就不是不干活的样子。”
  “说吧。”毕月乌这回倒是没有说什么,直接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随即窦崖也坐了下来,三个人开起了‘现场会’。
  姜暖作为现场会的主讲者很得瑟的看了看身边的两位听众,很想找到自己在班里当班干部时的感觉。
  不过,那两位听众似乎不买账,她才摆出一副得瑟的神情,那二位就摆出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姜暖现在肚子里组织了一下语音才开了口,脸上也收去了调笑。
  “我认为陛下您戴的那顶金冠有问题。”姜暖直奔主题:“确切的说是那块宝石有问题。”
  “所以我问您戴着它时可有不适的感觉。”
  “有些宝石虽然稀少名贵,但却是能杀人于无形。”
  “为什么?”窦崖转头看着远远桌子上的皇冠,仍旧不解的问道:“它有没有毒,怎么能够杀人呢?”
  “它确实没有毒,但是它在形成的时候,已经有一些对我们人体有害的物质混在了里面。我们看不到摸不着,但就是这种物质能无时不刻不散发出一些东西,让人接触长了就会出问题。”
  姜暖说的这些,在现代社会叫做辐射。很多大理石,岩石以及不知名的宝石都有辐射。也有人因为用没有经过检测的大理石装饰房间而死于非命。
  “姜暖,你说的那些身体出的问题都是那些呢?”毕月乌不回答姜暖的问话,反而又问了她一个问题。
  “这方面我知道的不是很多,大概就是头痛,掉头发,有些人会子嗣少甚至没有子嗣。严重的会很快死去,也有慢一些的,但是也会短命早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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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稿~
  第二百四十九章 女汉子姜暖
  但也会短命早夭……
  姜暖说的话只有这句同时入了毕月乌和窦崖的心。他们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转向姜暖:“相思……有和你说过我的事吧……”
  事关性命,毕月乌也不再讲究称呼,连自称都变了。
  “没有。”听到那个名字姜暖心里就不舒服,都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了。
  最初知道自己被骗了,她是生气。可后来理智恢复了,她也明白那是岑相思在用他的方式保护着自己和阿温。
  后来又知道自己就是他指婚的妻子,姜暖又恨的要死。觉着他太自私,只顾着让自己心疼他,而不会心疼自己。
  可话又说回来,自己被他骗出京不就是他心疼自己护着自己的表现么……
  这么一想,姜暖就会无比混乱。认为这事情已经揉在了一起成了一锅粥,她是很难整明白了。
  不过心里在混乱,姜暖也是怨着岑相思的。
  难道他是死人么?自己一路走走停停,他为什么一点消息没有?为什么不来追自己?为什么连封信都不写?
  尤其是后来她孕期反应严重,追根溯源,这个祸事还要归结到那混蛋身上!
  要不是他逮到机会就对自己这样那样,她现在至于吐得连肠子都快从肚子里出来了么……
  姜暖压下自己对岑相思的怨怼复杂情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是不会轻易在我面前提起任何一个男人的。”
  这话毕月乌是相信的。根据他对岑相思了解,那人要是发起狠来可是和吓人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稍微有点良心地替自家的国师大人担心了一下。
  “其实……”毕月乌沉沉地开了口:“我的先祖大多都是如你说的一样,短命早夭,而我毕姓皇族也确实人丁稀少。”
  “所以,你方才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很重要。若真是因为这块龙睛所造成的恶果,那我的父皇及先祖们死因终是有了个结果。原来,我们一直以为是因为毕姓的先祖杀戮过重而收到了神明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