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南方网      更新:2021-02-19 04:03      字数:4943
  都觉得你吃的牵强,哪里像个男人呢。”
  “可是,娘亲不是说要食不言寝不语么?”对于姐姐那‘豪爽’的吃相,阿温皱眉,不能直视。
  “这里又没有外人,装啥斯文啊?阿温照着我的样子试试,保管你觉得味道不同。”姜暖挑了挑眉,用眼神鼓励着他。
  想了一下,阿温还是决定照着阿姊说的方式试试,于是有样学样地也稀里哗啦地吃了起来,当卷着汤汁和小葱花的面条入了口,那不同以往吃过的特殊的劲道感觉让小东西一愣,然后直冲姜暖点头,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真好吃!”
  “阿姊没骗你吧?”她很是得意的回道。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这是在把一个曾经斯文的孩子往坑里推呢……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一卷
  一顿早饭小姐俩吃得热火朝天,分外开心。
  姜暖很快的就洗干净了碗筷并将厨房收拾利落,低头看着灶里的余火已是灭的透了,摘了腰上系着的围裙放在一边,嘱咐了还在给好汉喂食的阿温几句就先回了房间。
  一夜没睡,她必须补个觉去。
  屋内的温度明显要比厨房里低了许多,这让才一进门的姜暖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然后才迈着有些发沉的两条腿朝着被子还摊在那里的简易床走去,想来是阿温起榻后就跑了出去,也没顾得整理呢。
  “正好接着睡……”姜暖不以为意地自言自语着解了外面的衣裙才想脱下,一眼扫见桌上摆着的早晨大武交给自己的那个不大的木盒,她停了手里的动作,侧头愣了一会,才起身走了过去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伸手将有些分量的木盒拽到眼前细细地打量着。这里面装着的可是她与阿温全部的身家啊……
  原本应该挂着锁的地方留着两块难看的疤痕,不用想也能知道定是那马氏夫妇窃了这盒子后没有找到原来开锁的钥匙,所以直接把锁舌与合页给毁了去才打开的箱子。
  姜暖皱了一下眉,在心里默默地问候起那对贼夫妻的祖宗十八代来,一想到自己的这个前身和阿温差点被他们逼死这件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大武安排人给他们送到哪里去了,最好这辈子都别让我再遇到他们!”她恨声说道。
  姜暖并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但也不是一个不管遇到什么最后都能原谅别人的烂好人。因为从小境遇特殊生活独立,所以她做事有着自己的原则与早熟。
  不会忘记别人对自己的一分好,也不会轻易原谅那些对自己及家人的伤害。
  摸着挺沉的木盒此刻已经被打开,半尺高的空间里只静静的躺着两张颜色古旧的纸张和三枚印信以及一个小小的玉盒。
  姜暖将这几样东西都取了出来,摆在桌子上,她逐样拿起,认真地观看着。
  东西很简单:两张地契以及她已经过世的父母二人的印信,而那玉盒里装着的不过是鲜红的印泥,如此而已。
  …-一题外话-今天腊八节,要泡腊八醋喝腊八粥的啊~
  第二十四章 如意算盘落空
  仔细地审视着那两张纸上的文字,虽然姜暖对于古朴的繁体字并不熟悉,但连蒙带猜的她还是看明白了上面的内容。一张是这座宅子的房契,另一张才是正儿八经的地契,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在尚武庄这个地方有三十亩地是属于太傅姜承这个人的。
  太傅姜承?到底是正牌姜暖的爷爷还是父亲呢?而尚武庄又在哪里?是在帝都么?她在脑子里想了想,也不知道阿温这么小是否会有人告诉他这些。
  小心的将那张房契又放回了盒子当中,姜暖拿着那张地契出神,心里开始盘算着该如何处置这些土地。
  房子是安身立命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卖掉的。所以她并未动这套宅子的心思。可住着这么大一座院落那是需要银子的,光是房屋的保养就会价值不菲,更别说她和阿温还需要钱生活呢。两个人就是维持最基本的吃喝用度,一天下来也是要二十文钱左右。那天兑了一百两的的银票,存了九十五两在银庄,她只拿了五两银子出来置办东西,精打细算地想了又想把可买可不买的东西都给砍掉了,饶是如此依旧花了三两多。现在剩下的这一两多银子可是最少要用到过年呢。
  可过了年以后呢?阿温已然五岁了,过了年也到了开蒙入学的年龄。虽然他自己认为吃肉比识字重要,但姜暖可是受过十多年教育的有文化的现代人,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知识对这个世界起到的作用有多么的巨大!所以日子再难也不能让阿温成了不识字的文盲。
  虽然还不知道在这个时空里,一个孩子读书到底需要多少的学费,但那句话姜暖是知道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可是古人对‘文化人’的最直接的认同了。估计要给阿温送到好的学堂或是书院里面去的费用也不会便宜。
  “都是钱啊……”疲惫的身体连坐着都觉得很累,偏偏一想到这些,姜暖竟觉得睡意顿消。压力山大……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张地契的时候,她的右手早就伸到了脑袋上一通乱挠。
  看来还得从这个上面打主意了,用力捏了捏手中那张薄薄的纸片,姜暖如是想着。
  房门被慢慢地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儿,阿温轻手轻脚地探进半个身子来,眼睛往床上摊着的被子上扫去。
  “怎么跟贼似的……”坐在桌旁的姜暖看着门口的那个小家伙开口说道。
  “阿姊还没睡啊?我还怕吵醒你呢。”阿温边说边推开门迈进了屋子,脚下还跟着吃饱喝足的好汉。“阿姊拿的是什么?”他径直走向姜暖。
  “你看看这是什么?”她一挑眉,抬手将那张地契交到阿温手中。
  “这是……”阿温接过地契看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识得这两个字‘姜承’。这是祖父的名讳。娘亲教过我念的。”
  原来太傅姜承是他们的爷爷,这条消息太有用了!姜暖听了心中一亮,笑眯眯地把阿温拉进自己的怀中,让他靠着自己,表扬道:“阿温很厉害哦,这两个字这么难写,你都记得……阿姊都记不住呢。”
  “不止这个,父亲和母亲的名讳我也记得!”得到了阿姊的表扬,阿温心情大好,也得瑟起来。
  “哦?都记得?”姜暖心里那个高兴啊,这小家伙果然知道不少东西。这些都是自己迫切需要知道的。可她脸上却摆出了一副似信非信的表情。
  “当然都记得!”听出阿姊语气中的怀疑,阿温马上开口说道:“父亲大人叫做姜孝之,母亲大人叫做谢贞。对不对?”说完,他马上将小脸扭向姜暖,等着她的反应。
  姜暖没有让他失望,立马露出一幅‘崇拜’的表情,竖起大拇指表扬道:“真没想到阿温小小年纪竟能记住这么多人的名字,阿姊都比不了呢。”
  她自然是比不了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
  伸手自阿温的手中拿回那泛着黄色的纸张,姜暖想把它收回到木盒中去,这么重要的东西可要用心保管呢。
  “这个就是咱家的地契。”她随口对阿温说道。
  “地契?祖父大人的地契?那现在是我的了。”阿温注意到桌子上的玉盒,好奇的拿了起来,左看右看着。
  “啥?”姜暖手中的动作一顿,阿温的话让她有些吃惊。难道他这么小就知道抢家产了?“为什么是你的?”
  “娘亲告诉过我,说咱家的田地是陛下赏赐的,世袭罔替。现在祖父和父亲都已过世,自然是我的了。”阿温只是在重复着母亲临去世前对自己说了很多次的话而已,他脑子里对于这张地契的价值是没有一点概念的。
  姜暖伸手将才放进木盒的地契又拿了出来,起身走到窗前,在光线明亮的地方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每一个细节,果然在正上方官府红印的旁边有一个用朱笔圈起的‘敕’字!
  ‘敕’,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在古代的皇权社会代表的就是至高的权利啊。
  姜暖抬头对着屋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走到桌旁将那张纸丢进了木盒中,连盖子都未扣起,就低着头挪到床边一头扑在了被子上:“阿姊先睡会儿觉,恢复一下战斗力……”她把脸埋在被褥间瓮声瓮气地说道。
  姜家的土地原来不是他们祖上自己花银子置办的私产,而是皇帝老子赏赐的恩典,那就意味着——他们即便是饿死,这土地也是不能卖掉的。所以原本打算卖掉一部分田地换些银子的想法彻底破灭,果然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啊,姜暖要另作打算了……
  ------题外话------
  死的小强言情或大家要坚信暖暖是打不之J211。感谢傲气的幸福15025474973两位美妞儿送出的花花~鞠躬!
  第二十五章 初雪
  姜暖在一团漆黑中醒来的时候意识仿佛还没有回笼,她躺在床上目光涣散地盯着屋顶过了许久眼神才逐渐清明。
  许是这两天太累了,体力有些透支,她中午脑袋一挨这床铺就迅速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还真是昏天黑地的啥也不知道了。
  她的身子依旧斜斜的躺在床上,头下塞着半个枕头,身上的棉被倒是盖得严实。想来是阿温看她睡熟,特意给她垫的枕头盖的被子,只是他身小力亏抬不动她,也只能随她斜躺着了。而她睡得太死,竟一点没有感觉。
  想到阿温,姜暖的心里便一热,这小家伙才多大点儿啊,竟是这么会照顾人。伸手在旁边摸索着,竟没有摸到每晚都会窝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东西。
  “阿温!”她一惊,睡意顿消,掀开被子猛地坐起,两只脚在床下试探着找着鞋子,口中焦急的呼唤着。
  “阿姊,我在这儿……”阿温气喘吁吁地声音自外面传来。随即屋门被‘吱扭’一声推开,先是地上的一团小黑影儿冲了进来,围着姜暖的腿蹭来蹭去的讨好着,不用看也知道是好汉。随后而入的阿温摸索着走到桌前先是悉悉索索地点起了油灯才又紧跑几步赶紧关严了屋门。
  橘色的灯光虽不明亮却是将这空落落的房间晕的温暖。低头终于看见了被整齐地摆在床脚的鞋子,姜暖赶紧穿在脚上,感觉到靠过来的阿温周身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气,她心疼地拉过他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口中埋怨道:“一时都不消停,这么冷,你跑出去做什么?”
  阿温的小手热乎乎地并没有很凉,倒是有些潮湿的感觉,这让姜暖心中一宽,随即松开了手掌站了起来抬手拢着自己散乱的发丝说道:“又给好汉去喂水了?手都没有擦净呢。”
  “没有啊,是外面下雪了,我坐着无聊,才带着好汉出去看看的。”
  “下雪了?”姜暖停了一下脚步,然后打开门飞快地跑了出去,边跑边说道:“阿温,带上门赶紧过来帮忙……”
  “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阿温赶紧应了,关了屋门也追着姜暖往前院跑去。
  雪刚下起,并不大,屋顶与地面上也才如撒了细沙般的铺了薄薄的一层。姜暖因为跑得急竟觉得那颗颗雪粒打在脸上有些刺痛。
  那日下雨,前院墙上晾晒的苞米曾被收起来过。大概是没有发现少了,所以第二日天放晴后,就又被那马氏吩咐人晾了出来。这两日一忙,姜暖竟给忘记了。方才一听阿温说外面下雪了她猛地记起了这墙上不能受潮的粮食,于是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
  苞米其实基本已经晾干,一颗一颗地被束在一起,成串地搭在墙上,姜暖一伸手正好够到,所以便一串一串地扯了下来丢在地上,不一会儿便把那一墙的苞米都拽了下来。然后她抱起一堆就往后院快步走去,对着蹲在地上也试图抱起一堆的阿温说道:“你个子小,别逞能。快点把地上散掉的捡了送到柴房去,大串的阿姊来抱就好……”
  “嗯!”试了几次都没有抱起整串苞米的阿温也意识到了自己力气不济这个问题,跟着姜暖的身后捡着地上散开的那些,然后迈着两条小腿一趟一趟地在柴房与前院之间忙碌着。
  将手中最后的一抱苞米丢在柴房的墙边,姜暖的身上已是冒了汗,手脚有些不听使唤的哆嗦着。拍打着僵硬的臂膀她开始对自己的身体身体吐起槽来:“真没用!这一天觉是白睡了,体力没加满啊,就这小体格儿,以后怎么战斗啊……”
  “阿姊说了两次战斗了,是要和谁打架么?”将手里拿着的玉米也丢在了墙角,阿温用袖子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问道。
  “呵呵,阿姊说的是过日子和打仗一样,不是真的与人打架哈。”姜暖说着从码得整齐的柴堆上拿了几根木柴,抬脚向外走去,“走,我们去厨房接着‘战斗’,那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