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节
作者:宫本宝藏      更新:2021-02-19 03:48      字数:4770
  痹一分钟以上的药物,至少需要十天,但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药物会让她温驯的性情变得有点儿暴躁,上面可能不会同意使用,所以我还是建议,你们直接安抚她,和她商量一下,看看她有什么要求,然后无条件顺从比较合适……”
  神经病!
  王局长一个字都没听懂。
  估计就是廖燕在这儿,也听不懂戴卓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王震刚想说什么,就听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戴医生,一号首长希望营养剂不要再制作成胡萝卜味的了,他已经吃了半个月。”
  “那么下一次给他洋葱味的。”电话里的声音依旧温文尔雅,“你们得理解,作为一个被软禁,很多药物都被限制接触的可怜医生,我没有把营养剂做成炸弹味的,已经很对得起首长们了。”
  王局长让雷的外焦里嫩,下一秒就想直接挂断电话,却忽然有个声音插入进来。
  “您好,王局长,我是国安部石建峰,请你把廖燕的案子转给我们。”
  听到这个声音,另一边的手机里传来一声轻笑,就挂断了。
  王震一愣,他还没有答话,他自己的手机忽然想起来,而且铃声特别,是他顶头上司来的。
  赶紧手忙脚乱地接。
  “王震吗?你们公安局抓了人家国安特勤的一个局长?你们想干什么?是不是没到大比武的时候就又要和那群疯子干架?你想干的话,下次大比武我就派你去,死了活该!”
  王震额头上的冷汗哗啦啦就流了下来,挂了电话,他在办公室里转了三圈儿,才不甘不愿地直接奔向审讯室。
  审讯室里,廖燕还一脚踩一个,正拿着西装男的苹果手机上网玩,她脚底下的警察也不敢不跟人家说自家公安局的WIFI密码。
  王震看着廖燕摆poss照相,整个人都不好了。
  “廖同志?”
  廖燕失笑:“现在我是**同志了?再问问,到底是谁涉嫌拐骗妇女?”
  “您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您见义勇为,替公安人员抓捕危险分子,我们会给您申请立功受奖的。”
  “立功受奖到不用。”廖燕笑了,“我就是希望咱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局长你依旧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局长,不会出现太大的变故。”
  王震苦笑。
  廖燕不再多说,她还有两个老同学不知道情况,而且她藏的那些资料也需要赶紧取出来,万一让别人捷足先登就不妙了,而且确实如王局长所言,这不是小说,也不是电视剧,虽然它比小说和电视剧更传奇,可是,一个国安的侦查员,还是不能直接扫荡公安局,把人家分局局长给大打一顿的。
  这不合规矩。
  连那个黑西装的男人,廖燕也没带走,没办法,今天火气稍微有点儿大,踩人的时候力度还是没有把握好,把这家伙的腰可能踩的有些狠,整个人完全无法移动,需要担架和救护车。
  “好了,现在带我去见我的两个朋友。”
  夏晓阳和张蓉都在警察的会客室。
  说是会客室,其实也是一间审讯室,冰冰冷冷的,没有一点儿人气,廖燕过去的时候,张蓉脸上还残留着抹不去的泪痕,夏晓阳也很暴躁,一个劲儿地跳着脚大喊大叫,连嗓子都叫哑了。
  “阿燕。”
  一看到廖燕进来,夏晓阳才松了口气,“阿燕你没事儿吧!”
  廖燕摇摇头,先看看她们,除了受到一点儿惊吓,别的到没什么,“走吧,我先送你们回去,都饿了一天,赶紧吃点儿东西休息。”
  夏晓阳连忙点头,简直一分钟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了,张蓉更是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廖燕从警局出去,还没打电话联系青温容,一辆黑色路虎就疾驰而至,来的是苏林。
  苏林满头大汗,见了廖燕连头都不敢抬。
  还是人家司机哭笑不得地道:“廖局,那会儿您在陶然居大发神威的时候,我们就在对面楼上监视,本来还想联系您来着,可您动作太快了,也不接电话。”
  廖燕:“监视?”
  苏林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清楚,他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贿赂自家同事调查他竹马的下落,结果不知道怎么调查着,就查到郭桐公司一个新来的工作人员头上,认为他有问题,于是盯梢,结果这笨蛋盯梢了半天,愣是没有发现那个所谓的工作人员刘虎竟然拐骗女孩子,而且就在他们眼前筹划作案。
  这事儿传扬出去未免太丢人。
  廖燕听了也半晌无语,好半天才道:“回去审刘虎,现在先送我朋友,然后去找点儿东西。”
  夏晓阳和张蓉都不认识苏林,可认识他身上穿的衣服,还以为他也是警察,满头雾水地看着廖燕。
  廖燕按了按眉心,想了想,还是只简单解释了几句:“他是我朋友,在国……公安局工作,他们查到那个刘虎涉嫌以工作为名,拐卖人口,正好小夏担心张蓉你的安全,就托我查一查,我这才发现不对,赶紧去找你们。”
  夏晓阳吓了一跳:“拐……拐卖?”
  张蓉闻言,整个身体都软了,她们是女孩子,遇见这种事儿,哪里会不害怕?一想起若是廖燕不及时赶到,自己可能的下场,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廖燕赶紧让苏林把衣服脱下来给人家披上,一路把她们平平安安地送回学校,顺便在学校门口,还安安静静地陪着她们吃了一顿夜宵。
  吃完饭,又送他们进了宿舍大楼。
  “都别乱想,什么也不要说,别人问起,就说应聘失败,早点儿回去睡。”
  夏晓阳连连点头,张蓉忍不住咬牙,感激地紧紧拉了拉聊演的手。
  目送她们两个进了楼梯,廖燕松了口气,“行了,快点儿去拿资料。”
  司机一路飞车疾驰。
  那个她刚刚呆过的别墅,已经人去屋空,院子里的女孩子们一人不见,不过廖燕到不担心,既然一开始惊动了警方,警方也提起所谓迷药的事情,这些女孩子肯定没有再次落到危险分子手里,大约是让警方送去治疗了。就算那些人要湮灭证据,也不敢对暴露的女人下手。
  她打了个电话问了两句,那些女人们都已经送去医院,所有人必须强制戒、毒。
  至于这个空空荡荡的别墅,苏林招呼国安的人过来看了看,歹徒没有留下任何一点儿痕迹,连指纹都没有,显然在廖燕和警察走了之后,对方彻彻底底地收拾过,或者就是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清理线索的。
  幸亏廖燕藏的东西完好无损,她就是利用了别人视线中的盲点,选择的是很容易让一般人视而不见的花盆,对方时间紧急,没有找到很正常。
  拿到移动硬盘,廖燕他们回去,结果硬盘里面还都是加密文件,没办法,联盟现在没有这方面的科技人才,只好借用了国安的高手过来,当然了,国安那边的高手名不虚传,显然不是一个小小的,还没彻底成气候的小组织能够比拟。
  也就五分钟左右。
  硬盘里的文件就稳稳当当地出现在廖燕的眼前。
  只是她随手一点开里面的视频,看了没有三眼,顺路溜达过来闲逛的青温容就捂住她的眼睛,把她推到门外去:“没收!”
  廖燕顺手也把自家同学苏林给拎走。
  苏林一脸的不甘愿:“我是男人,我怎么也要走?”
  “小孩子还是别受刺激的好。”廖燕板着脸回了一句。
  别看她表现的很轻松,其实在场的人,心里都不轻松,尤其是一些女性,没看几眼,好些人的面孔都忍不住变得狰狞无比——拍摄视频的家伙们都是恶棍!
  其实早在廖燕得到移动硬盘,看到那个别墅中的情形的时候,就想过这里面会是些什么资料,上辈子网上曝光的那些东西,拆散了那么多个家庭,毁了那么多人的幸福,可能很多人只把这些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就连她当年也一样,可今天,面对同样的东西,廖燕却仿佛能够感受到这些受害者的绝望。
  虽然青温容不愿意,可廖燕还是看了那些肮脏的,令人深恶痛绝的视频资料。
  一看这些,她就忍不住恶心得腹中翻涌,强忍住呕吐的**,呆了半晌,廖燕吐出口气:“那些被救下来的女孩子怎么样?”
  “很惨,都必须接受心理治疗,而且我很怀疑心理干预的效果。”
  廖燕沉默许久。
  这会是一个大案子,牵扯面很广,而且他们也不敢保证,这次就能一口气彻底拔除干净,不过,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再拖下去或许真能钓到大鱼,但拖延一分钟,就会多出不知道多少人遇害,哪怕打草惊蛇,让对方知道收敛,也是好的。
  “带我去看看。”
  青温容苦笑:“你和苏林……不,你带个女同志去吧,我不去。”
  廖燕谁也没带,自己开车去四院的戒、毒中心,那些女孩子们都送到四院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古琴
  “给我,求求你,给我一口儿吧,就要一口儿,求求你们了!”
  “我要回去,放我回去,让我回去!”
  砰砰!
  两个穿着病号服的女病人,披头散发地撞墙,一下又一下,一下接着一下,要不是她们早就体虚无力,恐怕已经头破血流。
  “这些人应该都送去戒、毒中心的。”
  两个负责看护的护士脸色都不大好。
  上午已经有一部分犯了毒、瘾的病人,先被送去戒、毒中心,本来以为剩下的人应该平安无事,没想到到下午,又有好几个人确定染了毒、瘾,这几个小护士也算见多识广,什么病人都见过了,像今天这般凄惨的情况,依旧很少见。
  而且,其他人的状态也很糟糕。
  廖燕站在门外,忽然一扭头,把手里的提包扔在休息椅子上,“我想弹琴。”
  路采薇怔了怔:“……医院没有钢琴。”
  “我也不怎么会弹钢琴,我想谈古琴。”
  廖燕面无表情地道。
  这里是四院,四院有国内,不,应该说世界上来说,最会治疗精神损伤的专家,听说以前也是联盟的人,一天到晚给联盟的战士们做心理干预治疗,经验丰富,可惜这一次面对的病人和以前习惯治疗的病人不同,这一次生病的都是一些娇弱的,单纯的,没有多少抵抗力的女孩子,就算他们作为医生的技术再好,此时也有些有心无力的感觉。
  廖燕隔着隔离门,看到拼命砸墙,哭喊嚎啕,大吵大嚷的女人。还有整个人都已经不像活人,一句话一个动作的木头人,一时间也不想说话。忽然有弹琴的*。
  路采薇托着下巴想了半天:“行,我去给你借。”
  现在比较流行的古筝。古琴什么的,很久以前就已经失去了它独特的韵味和魅力,而且技法,曲谱,早就凋零,还保留古琴的那些人,多是当古董把玩。
  路采薇自己带着廖燕继续在医院里四处转,顺便派了两个人。从青温容那儿给廖燕搬一架古琴。
  也只有这些传承了千年的古老家族,还懂得怎么给古琴保养,怎么调试琴弦,让一架古琴流转千年,依然能够发出清越的声音来。
  古琴摆放在膝前,廖燕也没有沐浴熏香,只是很寥落地伸出手,拨动琴弦。
  不知名的古曲,幽幽逸散在苍白的医院里,琴声初入耳。有些艰涩,细细品味,却仿佛有看到了光。仿佛听见了婴儿的初啼,琴音婉转,人生命里最美妙的东西,一丝丝流淌,渗透到了人的灵魂深处,就连路采薇,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她很久以前已经不再试图记忆的东西,那些让人心酸,让人心痛。又让人永远也不忍心舍去的东西。
  有人想到了血浓于水的亲情,想到了那永远不离不弃的父母亲眷。也有人想到了志同道合的生死之交。
  “呜呜……”
  在所有的医生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些哭号的患者渐渐有了安静的趋向。那些麻木的患者眼中饱含泪水。
  路采薇眯了眯眼,笑了,良久,一直到廖燕的琴声停下,才叹道:“阿燕,你应该让医院把你的琴声录制下来,录成唱片,长长久久地放给病人们听。”
  廖燕吐出口气,没有说话,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她实在是有些累。
  也许廖燕这个种族的人,天生对音乐很敏感,祖上流传下来的东西,也有不少神奇的技巧和乐谱,可是,真想把隔着历史长河,几千年前的古音弹奏出来,花费的却不只是体力,还有一个人灵魂中才有的力量,一首曲子弹完,廖燕也几乎要虚脱。
  就算花费了这么多力气,也只能缓解病人精神上的痛苦,还是没办法治好她们,过不了多久,音乐的效果不再,她们依旧会身处地狱,而且看不到天堂。
  “戴卓在这方面的研究很有用,只是想用他,又是一场麻烦。”
  路采薇沉默良久,让两个小护士把古琴送回去,自己扶着廖燕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