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2-19 02:59      字数:5032
  世再逞雄吧!”
  云霄沉思了一下,道:“好,一言为定,就请赐招吧!”
  仇贞微微一笑道:“你小心了,老身这就发招出手啦!”
  云霄凝聚全身功力道:“你尽管施为吧!”
  “好!”仇贞口中娇喝一声,素衣微飘,踏前一步,倏扬纤掌迅快劈出。
  云霄立即施展出师门绝学天罡十二式,掌劈指扫,以攻为守。
  但见两人手掌翻飞,衣襟飘飘,身形盘旋进退,快逾闪电,眨眼之间,变化了七八
  种掌势。
  仇贞娇喝一声道:“果然好身手,尽得了癫老头的真传,再接我第二招。”
  她这一招施出,用的是“万花迎春七诀”中的一招。“春回大地”,掌势奇异已极,
  乍觉毫无劲力,宛如春风和畅,但那劲气只一近身,使人觉得闷压压的有气无力。
  云霄不禁心头一震,急急使出“万象三式”中的绝招来,表面上似是奋力进志,其
  实乃是明攻暗退,错眼之间,已脱出对方掌力笼罩范围之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花仙仇贞冷哼了一声,跟踪追上,第三招出手,“春寒料峭”,掌势出处,地上砂
  飞石走,四周两丈之内,木折草偃,真有点像似春初寒风刺骨痛一般,声热威猛,人襄
  罕见,足见她已存下毙敌之心。
  云霄心知在这种情形下,不排命是不行了,于是大喝一声,不管一切,施展出天罡
  十二式中绝学,与之对抗。
  但见掌风呼啸,人影晃摇中,划风生出一声声尖锐的啸声,刺耳惊心。
  花仙仇贞不禁微一皱眉,心忖:“我要连个小娃儿都制不了,天蝎教是真该解体
  了!”
  念转处,顿时清啸了一声,蓦地双掌迅快劈掌迫得云霄向横侧闪开,她跟着就又冲
  了上去。
  云霄也是贯注了真力,发掌劈掌,他的掌势挟起阵阵震耳啸风之声,声威之强,也
  算武林罕见。
  又是数招过去,都已超出了十招了,双方仍然战在一起。
  云霄沉不住气,朗声叫道:“十招已过该歇手了吧!”
  仇贞此际却是一声不哼,趁着云霄发声不防之际,蓦然用了一招“手挥琵琶”,掌
  力出处,“蓬”的一声,把云霄身躯震飞起一丈来高……又是“咕通”一声响,云霄摔
  下来,翻滚开七八尺远,就此僵卧不动了。
  花仙仇贞虽然一掌击倒了云霄,但已超出了预定的十招,已是第十二招了,她心中
  也觉着有些惭愧,抬手抹了抹头上的汗,自言自语道:“这不能怪我不守信,天蝎教怎
  能为你一人而解体,小子,你认命吧!”
  她语声甫落,白衣飘闪间,人已没入密林中去。
  第十三回
  月,西沉;星,稀疏;天,微曙。
  青灵谷中一片荒草地上,躺着两人,是一男一女,还都年轻。
  远远传来一声声的狼嚎,凄厉刺耳。
  那一青年书生,在地上转动了一下身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哎——哟——”
  那一紫衣女郎翻转了一下头,道:“霄哥哥!你没有死吗?”
  青年书生正是云霄,他闻言苦笑了一下,道:“现在是还活着,只怕等不到天
  亮……”紫衣女郎也正是梅岭双娇梅影,她征了一下,道:“那为什么呢?”
  云霄道:“你听到那狼嚎没有,咱们就得喂了狼!”
  他一语未了,“呜——”远远又响起了一声狼嗥。
  梅影闻声,由不得心中着了慌,在地上滚动了两下,似在极力挣扎,打算站起来。
  但是,她全身已失去了劲力,哪还爬得起来,头方一抬,就有一股逆血涌起,闷哼
  了一声,人又倒了下去。
  云霄见状,叹了一口气道:“梅姑娘!你不要怕,狼来了,我叫它先吃我好啦!”
  这本是一句傻话,一只凶残的野兽,怎能和人打得商量?还不是择肥而噬,管什么
  你先我后……但,这句傻话,出在了放浪不羁的云霄口中,只是一种宽心话儿,入在了
  梅影姑娘的心中,却使她心底深处,涌起了一股无可名状的温馨,甜甜的,脸儿也有些
  发热。
  她娇嗔道:“亏你还是癫老头儿的徒弟,难道你只学会了嘴皮上的功夫,能耐到哪
  里去了,连个自救之道也没有吗?”
  云霄轻叹了一声道:“我已被花仙仇贞的三阴玄冰毒功击伤,就是大罗神仙也无回
  生之术……“三阴毒功?”梅影没等云霄把话说完,先就惊叫了一声,身形往上一起,
  没费多大劲,竟然坐了起来。
  “咦!”她不禁更惊异了……
  她方才要打算起来,怎奈力不从心,如今竟起来了,怎不惊异,脱口咦了一声。
  云霄不知她为什么发出惊叫,还以为姑娘是心惊那阴毒功呢!
  于是,接着又道:“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须知这三阴毒功,属于偏激一派的内家
  上乘武功,比起那五毒手、赤煞掌一类的毒功,有过之而无不及……”梅影听云霄错会
  了意,没好气地道:“哟!竟有那么厉害呀!”
  云霄道:“那是当然的啦,如被击中,毒浸入体内经脉之中,过了十二个时辰,连
  治都难……”梅影姑娘咯咯一声娇笑道:“你在自说鬼话哟!我问你,受了毒伤之后,
  有什么感觉?”
  云霄道:“四肢绵软,奇寒难耐,凛抖而死!”
  梅影道:“你目前有这种感觉吗?”
  云霄道:“冰寒侵肌透骨,我早就忍不住了。”
  梅影闻言,伸了伸两条玉臂诧异地道:“我怎么没有这样感觉。”
  云霄道:“你只是被她袖风击伤,怎比得我和她内力拚搏。”
  梅影道:“这么说来,你真的无救了么?”
  云霄默然无语轻叹了一声。
  梅影道:“霄哥哥!你可是叹气了么?”
  云霄仍是默然,过了一阵,方缓缓地道:“当今之世,除了我帅父之外,只怕没有
  人能治得了我这伤……”“那却不见得,除非你自愿求死。”
  他一声未落,陡然遥遥传来了这一句话,云霄惊得一侧身,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梅
  影却已站起身来。
  小姑娘虽然惊疑而起,乃是受了潜在着的反抗本能的支持,但她身形却稳不住势,
  连打了两个踉跄,压制不住胸中伤势,大咳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幸而身前有一棵树,她这时只可扶树而立,动也不动,如果妄动,必定会晕倒在地
  上。
  遥遥又响起那个清脆的声音道:“小姑娘,我看你的伤势也不轻呢?赶快坐下来……
  琴儿!快去把那两人请上来。”
  又是一个娇脆的声音,咯咯笑了两声道:“娘啊!男女授受不亲,女儿怎能去扶一
  个臭男人呢?”
  先前那声音,咯咯笑了两声道:“我看你成了女书呆子啦!
  眼前是救人要紧,怎能被人礼所拘,别小家子气了,快去扶他上来吧!”
  声音来自一座峰顶,遥遥传下,听得清晰逼真。
  此际,太阳已然爬上了山头,照射之下,也看得十分清楚。
  就见那峰壁陡峻立,许是经年不见阳光之故,遍生绿苔,平滑如镜,连一株草木都
  没有。
  端的是造物主的“鬼斧神工”,天然的一项奇观,高达有五十余丈,宽可四十丈,
  宛如一柄大刀,从半空中疾砍下来,将其余土石树木,又扫除净尽,只剩下这片大石壁。
  从峰顶上翩翩翱翔,飞飘下来一位白衣女郎,乍看去,宛如似一只仙鹤凌空飞舞一
  般,眨眼间,已到了云霄跟前。
  云霄在初闻人语声之际,就感到惊异。
  因为在他身卧处周围,两边全是密林古木,前后则是陡岭峻峰,而人声却从峰上传
  来,不说峰高数十丈,就是相距也有三五十丈远。
  但是对方不但能听清楚自己的话,而且传声过来,更是那样的清晰。
  由此判断,可知对方的武功造诣,已到了如何境地了,竟然可以“干里听音”,
  “百丈传声”,他哪得不惊疑。
  就在他方寻思间,那白衣女郎已到了跟前。
  他注目一看,更是惊疑,由不得失声惊叫了一声:“咦?是你……”白衣女郎冷冷
  地道:怎么?你认识我……”她这一句话,把个云霄问得目瞪口呆,凝目看着对方,心
  中暗道:“她不是薛玲吗?怎么不认得自己了?”
  白衣女郎被他看得有些发恼,倏地秀后一竖,娇叱道:“你看什么?如不是我娘吩
  咐我不准伤人,我先挖下你这两只狗眼!”
  说着话,莲足起处,踢向了云霄的腰穴之间。
  云霄张了张嘴,没有哼出声音来,人却昏了过去。
  白衣女郎从地上先抓起云霄,跟着又一挟小姑娘梅影,纵身而起,直向峰上奔去。
  梅影虽然受伤也是不轻,但她此际并未昏厥,只觉着自己一个身躯,随着那白衣女
  郎的纵跃之势,忽高忽低,耳边呼呼风响,宛如腾云驾雾一般,两边草物,闪电般向后
  急退,足见对方轻身功夫造诣之高,真个是世所罕匹。
  不一阵工夫,已上到峰顶,这里是一个石洞。
  白衣女郎松手放下了两人,抬足踢开了云霄的穴道,径自入洞而去。
  云霄缓了一口气,望着那洞门,叹道:“影妹妹,看来我们这就要进鬼门关了……”
  他话音未落,忽听洞中响起一阵锁链之声,“叮当”乱响,接着就听一人道:“琴儿呀!
  怎么不请他们进来呢?”
  那一白衣女郎道:“娘呀!他们都不能动了哩!”
  从她们谈话的情形看,准知道石洞中住的是母女二人,何以会锁链之声叮当,这就
  不是云梅二人所能解得清楚了……又听那妇人带着叱责的口吻道:“你这丫头,今天是
  怎么啦!
  往日你总是好逞个能,今天怎么却懒起来了,你那金针过穴之法,不是可以疗伤吗?
  何不一试。”
  白衣女郎道:“过穴之法,是要切肌贴肤,他一个臭男人,我……”妇人沉默了一
  阵,方始缓缓地道:“那你就先救那姓梅的姑娘吧!”
  话音甫落,又是一阵锁链声响,洞门口先出来了那白衣女郎,后面紧跟着是一位白
  发美妇。
  从那美妇的面相上看,但见她高髻如雪,修眉凤目,宛如那长春公主薛玲,只是气
  质上,另有一种成熟而华贵的美。
  她手拄一根鸠杖,每行一步,必先以鸠杖点地,身形方始前移。
  云霄横地上,看得十分仔细,不禁触目心惊。
  原来那白发美妇已断去了一腿,所仅有的一只脚上,还拖着一条铁锁链;极其沉重,
  所以影响了她行动的灵便。
  那铁锁链似乎并不很长,使她只能到洞口,再前行一步,都难得移动。
  她就站在洞门口,凝目望地上的云霄,好大一阵,才缓缓地道:“孩子,你是癫仙
  老头的徒弟吗?”
  云霄此际被那寒毒逼得只有出气的份儿,如吸上一口气,就觉着痛苦难禁,哪还能
  说话,只是默然地点了点头。
  白发美妇忍不住潸然泪下,似有着无限感慨,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怜的孩子……”
  此时那白衣女郎也取出了金针,连刺梅姑娘左臂“天府”。
  “白侠”三穴之中,道:“姐姐快将阴寒之气,逼入手中太阴肺经之中,再好好静
  坐一个时辰,就会完全好了。”
  她说着话,目光扫向了那白发美妇,一见她目光晶盈,忙道:“娘!你哭了!”
  白发美妇默然无话,抬手抹去泪痕,仍然凝目望着地上的云霄出神。
  白衣女郎瞪大着一双星目,呆呆地看着白发美妇,脸上神色转动,好大一阵工夫,
  才脱口道:“娘!你认识这个人吗?”
  白发美妇摇摇头道:“我不认识,但却和他师父有点渊源。”
  白衣女郎长睫几眨诧异地道:“那你为什么哭呢?”
  白发美妇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想起了你爹,当年他就是这样死在此处的,想
  不到十六年之后,又有人尸横洞前。”
  白衣女郎皓齿暗咬,道:“那让我把他们丢下峰去好啦!你看不到人,就不会哭了,
  好吗?”
  白发美妇倏地修眉一挑,叱道:“你怎这样的狠毒?负了我多年苦心,气质仍未改
  变,使人痛心……”白衣女郎闻言,神色倏变,往那白发美妇怀中一偎,撒着娇道:
  “娘!我只是说着玩的嘛,谁真的要把他丢下峰去了,您别生气好吗?”
  白发美妇冷冷地道:“要我不生气可以,你得答应我替他疗伤。”
  白衣女郎无言凝目,注视了云霄一阵,忽然仰首望着天上飘飞的白云,呆呆地发起
  愣来,不知在想些什么……白发美妇轻叹了一声,道:“琴儿!不是为娘的难为你,须
  知能帮你报得父仇,救娘脱得侄梏,只有此子……唉!看来我的一番心思成空了……”
  她说到最后,轻叹之下,眼泪就又滚了下来。
  白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