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爱之冰点      更新:2021-02-19 02:42      字数:4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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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羽以前在家时三岁就开始认字,五岁习完了蒙学,之后四书五经通读了两遍,正经的学习以外他还偷偷地看了不少的杂书,即便这样,却经不住温华牛皮糖似的再三“请教”,可家里一共就那么大点儿地方,躲也没处躲,他又不敢出门,所以被温华问东问西问得头也要疼了。温华见他瞧见自己就想躲,知道自己把人家给问怕了,有些不好意思,便拿了纸笔请他把他以前看过的书籍的名称列下来,以后去寻书也有所选择。
  “都列下来?你要看?”平羽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温华把笔墨纸砚摆在他面前摊开,催促道,“对呀,我要看,你先把书名写下来吧。”
  他拿起笔来迟疑的写了几个书名,又停下了,看看她,“可这些书不是给女子看的呀?”
  温华眨眨眼,托着下巴,“那哪些书是给女子看的?”
  他立刻报出了一长串的书名,“《女诫》﹑《女论语》﹑《女则》、《列女传》、《烈女图》……总之不少呢!”
  她瞪着他,半天,干巴巴的点点头,“那就也写上吧!一个也不许落下啊!那些有名的书——哪怕你没看过的也要列出来!”
  列了满满的一大张纸,平羽终于放下了笔,温华笑眯眯的捧着书单,待上面的墨迹干了,便折了两折夹进了自己的那本《三百千》里,转身拍拍平羽,“多谢啦!”
  平羽摸摸被她拍疼的肩膀,“你真的要看完这些?”
  温华一笑,“我上哪儿去弄来这么多书?那得多少银子啊!不过有了书单的话就能去试着借书了,”她挤挤眼睛,“学堂里的李先生可是中过举的,家里的书一定不少,回头问问朝益哥能不能借来抄了看。”
  “你还抄书?”平羽瞪圆了眼,他见过温华的字,凭良心说,就她那一手字——只能说没写错而已,写的又慢,而且绵软无力,结构松散,字体又大,一张纸别人能漂漂亮亮的写上百十个字,到了她手上能写满三十个字就不错了,她还要抄书?不知道半年能不能抄完一本?
  温华被他的表情刺激到了,脸一红,嚷道,“干嘛?你不信吗?”
  “我信!我当然信啊!”他无所谓的点点头。
  他摆明了说的反话!
  “你……”她嘟起嘴来,气呼呼的看着他从桌上的布袋里抽出一摞写了字的纸,那是朝益帮她抄写的《诗三百》,朝益每学一首都会帮她抄写一份,如今已经攒了五十多首了。
  他翻看了一会,抬起头来甩了甩那一摞纸,“打个商量?”
  她抱着膝盖,瞥了他一眼,“干嘛?”
  “我——帮你抄一套《诗三百》,以后你有了书要借给我看,如何?”
  她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的把他细瞧了两遍,“你行吗?”
  平羽瞪着她,哼了一声,把那张他刚才写好的目录拿出来展开,再摊开那本《三百千》,最后又把温华平时练习的几张大字抽出一张来摆上,仰首倨傲的点了点自己的字,“如何?”
  温华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她想她也许是脸红了,有些不甘心的看着那张纸,虽然说做人要坦诚,可真的不想承认他的字和书上的字比起来还是很有看头的,而自己的字跟人家的压根儿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她转转眼珠,忽而一笑,“没问题,只不过我借书都是为了抄了看的,可能会抄很久很久呢,那你岂不是得一直等着?要不——到时候还是你帮我抄吧?”
  他“嘁”了一声,满脸的不情愿,挣扎道,“谁抄的书算谁的!”
  她仰起脸来,鼓起腮帮,笑得有些狡猾,“可是笔墨纸砚都是我的呀——你愿意的话,那些书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如何啊——”
  平羽直勾勾的盯了她一会儿,突然伸直手臂揪住她两边腮帮子,一扯一拧再一松,温华的脸上顿时就多了两块“红太阳”,小模样煞是喜人——可怜她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捂着脸恨恨地看着他,而他则满足的眯眼笑了两声,“就这么定了!不过既然是抄书,我可不用那些烂纸笔——”他提起眼前发黄的宣纸,抖了抖,“这样的劣等纸虽然便宜,却不是写字的纸,好纸要‘薄似蝉翼白似雪,抖似细绸不闻声’,知道不知道呀?”
  温华嘴角抽了抽,看他得意的样子真想抽他!她双手一拍桌子,站起身,“你等着!”
  她进了厢房,靠墙的柜子里是她从运城带回来的一些布料和丝线以及冬天的被褥等物,柜子旁边有两个包铜的樟木箱子,里面是芮光和他媳妇谷雨前两次来的时候送来的一些东西,一个箱子里是衣裳、布料、床帐被套等物,因为孝期的缘故都是棉的或麻的,颜色也素净,可因为温华现在的衣服已经够穿的了,于是她就把这些东西连同箱子都放在了厢房里,另外一个箱子里则是一些日用的物品,如茶具、熏香、洁具、文房书册等物,其中就包括一小箱笔墨纸砚。
  她取了钥匙打开放日用物品的箱子,从里面取出那个最长的箱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六刀洁白整齐的三尺宣纸,两匣素色罗纹硬笺纸,一盒八枚装的松烟墨,十五支装的一盒毛笔,其中兔毫、狼毫、羊毫、兼毫、圭笔各三支,一方青色的澄泥砚——如镜面般的水池呈不规则图形,池边一角阴刻着几尾样式极简的鱼儿,盖子背面刻了几许水藻,正面无任何雕饰,纯粹的窑变产生的花纹,砚底有“鱼潜藻”三个字,这一方砚虽不是名家所制,却很讨温华的喜欢。此外,盒子里还有笔架、笔洗、笔筒、竹尺、纸刀、印台、颜料等物。温华点算着,几乎要佩服起准备这些东西的人了,难得置办得这么齐全又不失品位,等芮光下回来的时候一定要问问他。
  她取了二十张宣纸,一支小白云和一支描线用的圭笔,一块松烟墨,还有那方澄泥砚,又取了竹尺和纸刀,一股脑的抱到了平羽的面前。
  平羽没想到她真的就弄来了这些,验看了一番,这些文房用具虽谈不上是上品,却也很不错了。
  他发了一会儿呆,随即朝她招招手,待她坐到炕上,才开口问道,“知道怎么装订吧?”
  不就是线装书么,她小时候跟着老爹也做过呢,点点头,“是像我那本《三百千》一样线装吧?那个我会!”
  他默不作声的将一张宣纸裁成八小张,把剩下的纸丢给温华,“照着这样都裁了。”
  温华细心裁纸的时候,平羽去弄了些温水把小白云和圭笔的笔尖泡开,又研了些淡墨,在纸上试了试,又帮着温华把剩下的两三张宣纸裁成小张。
  他把裁好了纸收拾整齐,用尺子量了做好记号,然后便一张一张的用圭笔划线。
  温华看得不太明白,“这是干什么呀?为什么要划线?”
  他头也没抬,脆声答道,“上面留一寸二分,下面留八分,两边各留一寸——这是留白的墨线,划了线可以写得更整齐。”
  温华看他这样小心翼翼的划线,唯恐画歪了,就想起木匠用的墨斗,她跑到宋氏那里要了段粗棉线,又把墨研得更浓了些,捏住棉线的两端,中间浸在墨里,在旁边的废纸上试了试,唔,效果不错!于是轻轻咳了两声,“喂喂,你先停一停,我这儿可有个好法子呢!”
  平羽停了手,看着她捏着沾了墨的粗棉线在做好记号的纸上留下了四条笔直的深灰色墨线,立刻丢下了圭笔,两个人配合着不过半个时辰便将一百六十张纸都印好了墨线。
  晾晒的纸在炕上和桌子上铺得满满的,平羽靠着炕橱长出了一口气,笑看着温华,“挺聪明的嘛——你这法子不错,要是一笔一笔的去画,怎么也得忙上两天了。”
  温华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把棉线放在一旁,用废纸擦了擦手,歪着脑袋笑道,“还好还好,我也只比你聪明一点点而已——不过我看你做这些很熟练啊,以前经常做么?”
  平羽没什么杀伤力的瞪了她一眼,颇自豪又颇有些往事不堪回首的叹道,“那当然了,我曾经把四书五经都抄过一遍呢。”
  温华的小嘴顿时就成了O型,看着他的眼神很自然的带了几分怪异和崇拜,“都做成书了?!(怪不得……)”
  “没有,只是把四书里面的《论语》《孟子》做成了书,”他瘪瘪嘴,摇了摇头,“抄书没花多少时间,可是前后的准备和装订成册倒是折腾了我好些天,从那之后就没再做过了。”
  温华嘻嘻一笑,“你那会儿要是会用这个法子,肯定会快得多。”
  邓知信来信
  下午朝英和朝益放了学,回来取柴刀绳索和背篓,温华便向他们提出要借《诗三百》给平羽让他帮她抄书。抄书本是常事,朝英和朝益的书也是抄来的,知道温华让平羽帮她抄书,朝英笑了笑,问她纸和墨够不够用,朝益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因这书是朝英朝益白天上学时要用的,所以只有在他们放学以后这段时间才能借来,温华怕其中有错字,干脆把两个人的都留下了。
  平羽本是坐惯了椅子的,在炕桌前盘腿坐了一刻钟就受不了了,抱着酸麻的膝盖又是敲又是捶的,温华见他那个难受的样子,忍着笑意,提议把墙角的那张桌案搬到炕前,让平羽坐在炕沿上写字。平羽住的西屋北墙有一张桌案,因为背靠窗户,光线十分不好,所以温华一直没有用它,只是在上面放了些杂物,有放灯油的瓦罐儿,还有一簸箩晒好的种子,分门别类用纸包着。温华把灯油罐儿挪到墙角,晒好的种子放到篮子里挂在房梁上,两个人合力将桌案抬到了炕边,笔墨纸砚摆上桌,平羽坐下左右挪了挪,“嗯,这样还差不多,一直盘腿坐着真是难受!”
  因朝益先前已经抄了五十三篇给她,所以平羽计划将目录抄写完以后,便越过那些已经抄好的,按照顺序抄写其余的,等白天手头没有书的时候再将之前朝益誊写的那五十三篇补上。
  温华在一旁纳着鞋垫,时不时停下来帮平羽研墨。他抄写的速度很快,但是字体端正整齐,毫不马虎,看来是下过苦功的,待到日头接近远处的山顶的时候,他已经把目录抄写了大半了。
  温华又帮他研了会儿墨,便起身去厨房给做晚饭的宋氏打下手。
  晚饭还没做好的时候,朝英朝益兄弟两个就回来了,他们俩浑身汗津津的,衣裳都湿透了,脸上的灰尘被汗水冲的黑一道白一道。
  温华赶忙递上两块湿手巾给他们擦汗,又把在井水里镇过的凉白开一人倒了一碗递给他们,见他俩喝了水还要劈柴,连忙拦住了,说道,“歇会儿吧,一会儿吃了饭再干,它们又跑不了。”
  朝英点点头,就在树荫下搬了个条凳坐下了,手里拿着个蒲扇使劲扇着。
  朝益则去了厢房取了自己的干净衣物——如今天热,每日必要换一身干净的,他天天在宋氏家里吃完饭便冲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再回家睡觉,脏衣有时候他自己洗,有时候被温华拿去洗。他找好衣服,便打了一盆水端到厢房,关上门洗了一通,再出来时便显得精神多了,他摸摸头发,想着是不是洗洗头,这时候就听到宋婶喊他们吃饭的声音,他把脏衣往凳子上一扔,就去堂屋了。
  今天除了往常的那几道菜以外,还多了道浓稠的蘑菇面筋汤。
  前几天下了场大雨,雨水过后温华去林子里采了些蘑菇,打算回来熬汤做菜,结果交给宋氏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她采的有一大半都是不能吃的蘑菇,挑挑拣拣的把能吃的蘑菇收拾出来,配到炒青菜里,很是让人夸奖了一番,那之后她认清了能吃的蘑菇的样子,就天天都去林子里寻找,把长蘑菇的木头弄回来放到密封的草棚里养着,天天定时浇水通风,几天下来倒也长出来不少小蘑菇。今天她灵机一动,想起以前妈妈经常做的蘑菇面筋汤,不禁跃跃欲试。
  蘑菇切成细丁,菠菜反复洗净,花生用石臼捣碎,葱姜切末,面团醒过之后一点点加水轻轻的洗出面筋,洗出来的面粉水也不要丢掉,留下备用。锅里添油烧热,葱姜末放进去爆出诱人的香味儿,再放入花生碎翻炒,之后加入水和蘑菇,等开锅以后再放盐放菠菜,快速的把丢进热水里的面筋用筷子搅碎,待到汤水沸腾以后,将洗面筋剩下的面粉水倒进锅里,等汤水再一次沸腾的时候就可以盛碗上桌了。
  这道汤看着粗糙,其实最见厨师的手艺,汤里的菜蔬既不能浮在表面上,也不能沉在碗底,分散开来的同时要被汤水均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