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4 节
作者:乐乐陶陶      更新:2021-02-19 02:41      字数:4842
  灵兽仙君闻脸色瞬变,霍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她……召走的可是涅磐剑?“
  酒剑仙点头,”正是纯善之剑,涅磐剑。“
  看到灵兽仙君似乎并没有因此喜悦半分,酒剑仙顽童似的替狂人打抱不平了。”师兄偏心,想当初你的大徒儿召走了苍穹剑,你巴不得昭告天下,还大摆宴席请我吃了三天三夜。怎么如今换了狂儿丫头,你就反倒郁郁寡欢的,师兄,不带这样偏心的啊?“
  灵兽仙君白了师弟一眼,道:”你知道什么。我问你,苍穹剑和涅磐剑倘若对峙,孰优孰劣?“
  酒剑仙一愣,背着手来回踱步思考仙君的问题。灵兽仙君等不及了,催促道:”你是剑林主持,这个问题还难得到你吗?“
  酒剑仙又调皮的倒立起来,来回走了几次,然后才回答灵兽仙君的问题,”师兄我是在思考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莫非,狂儿和千寒有世仇?“
  灵兽仙君错愕,真是什么都骗不过这个鬼灵精的老顽童。”啊哈,你没有否认,说明我猜对了。“酒剑仙立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这时才正儿八经的回答起师兄的问题来。”苍穹剑一出,万剑归宗。按理说涅磐剑也得受制于苍穹剑。但是,掌剑之人却偏偏是狂儿,千寒的感受制于狂儿,所以这就很难说孰优孰劣了。问题的关键是,涅磐剑若是不屈服苍穹剑的话,这两剑乃阴阳相辅剑,必定是两败俱伤。“
  灵兽仙君听罢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会轮到他背着手来回踱步了。
  ”师兄……“酒剑仙忽然开始同起灵兽仙君来了,”唉,原来还羡慕嫉妒师兄收了两个好徒儿,如今看来,师兄愁的不可开交,真是福兮祸所倚!“
  天洲离口,当狂人一行人重现天洲时,隆重的欢迎队伍让狂人她们受宠若惊。无缺宫的愿玉女携着侍卫仙,抬着一顶白色的鸾轿,走向狂人。
  ”是无缺宫的人!“梅香道。
  愿玉女对狂人作揖道:”我家公子特吩咐奴婢在此等候龙玉女,请龙玉女去无缺宫做客,还请龙玉女不要推却。“
  小白小舞紫一听说可以去无缺宫做客,顿时欢天喜地道:”太好了,有好吃好喝还有好看的了。“
  狂人却淡淡道:”还请愿玉女回禀你家主人,就说我有要事要查他日再去拜访无缺宫。“
  愿为难的暼向那白色鸾轿,这时鸾轿里一把大提琴声响彻起来,”十三,上轿。“声音里竟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狂人气呼呼的走到鸾轿前,掀开轿帘,无缺却一把将她拉了上去。”你还是那么不乖……“
  狂人被迫坐在轿子内,却板着面孔瞪着无缺,他还是老性子,老是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无缺笑着问她,”怎么,去做变性手术了?“
  ”哼。不要你管。“狂人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看他。
  无缺将她的脸掰向自己,强迫她面对自己,又道:”没做成?为什么?“
  狂人甩开无缺的手。气呼呼的问:”我问你,你一早就知道我是顾倾城,对不对?“
  无缺点头,”嗯哼。“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认我?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多么辛苦吗?而且,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狂人语声渐渐梗塞。
  无缺将狂人揽进怀里,无限哀怜道:”十三凭自己的聪明才智,不是还是把师哥找到了吗?“
  狂人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十二分认真的问无缺道:”无缺,我要你告诉我,伤害死亡之魂的人,是不是魔灵?“
  无缺陷入了沉默,狂人穷追不舍道:”就是她,对不对?是她杀害了我们所有的人,对不对?“
  无缺被逼无奈,点点头。
  狂人表一下子就黯淡了,声音也低沉了许多,道:”她,还杀了我的爷爷,我的父亲,母亲……这笔帐,总不能不算吧?“
  ”可她,也是玄冥的母亲。玄冥,可是你的恩人,也是你的……“虽然不太想承认这个事实,可是不得不说出来,”也是你的未婚夫。“
  狂人无力的冷笑道,”他是他,魔祖是魔祖,我要杀的人是魔祖,又不是他……“
  ”十三,你要杀魔祖之前,能不能去看一眼玄冥。“无缺问。
  ”当日师哥化身为魔,是玄冥舍身取义,救了我。如今,他吸取走了我身上的魔性,他的法力无疆,无人能及,只怕他的魔性会加倍增长,我担心他已经……“
  狂人身体一颤,若千寒舍身取义,化身为魔?他怎么那么傻,难道不知那样的话会终生被人追杀吗?杀戮太多,会被天神惩罚吗?他怎么可以把自己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处境呢?
  ”我想他这么做,还是因为太爱你的原因吧。因为他一厢愿的认为,在十三的心里,怀壁的份量无人能及。十三,去看看他吧?“
  狂人看着无缺很久后点点头。
  在无缺宫,享受着贵宾般的待遇,连狂人自己都忘记了白天黑夜,以至于在无缺宫待了多少天也记不得了。直到有天早晨,无缺像往常一样去叫她,才现她人去楼空,却为无缺留书一封。
  ”怀壁,我知道你不忍十三走向复仇之大任,那是一条没有快乐,永锢黑暗的炼狱,怀壁被魔祖禁锢千年,却能不计前嫌,实乃宽阔胸襟。可十三不同,十三可不报死亡之魂的仇恨,可难以忘怀赛家庄园的人手无寸铁被魔祖厮杀的画面。十三感激玄冥知遇之恩,但是十三不是陌雪,不能切身体会玄冥对陌雪那份鸿恩,所以,十三也不会饶恕魔祖。十三此行,凶多吉少,倘若不幸罹难,怀壁可否像当年对陌雪那般,将十三收纳?送入人界,埋葬在赛家庄园的墓碑前?“
  落名竟写着:十三顾倾城。
  无缺手里的信纸,轻舞飞扬,飘落到地上,无缺的心,凝重番茄。
  ”你到底,还是选择了他!“无缺呐呐道。
  此刻的碧云峰,狂人骑着幻龙,手持涅磐剑,飞入了碧云峰内。落地,幻龙自行消失,涅磐剑也入了狂人的身体,狂人熟络的找到了灵兽仙君的阁楼。
  当灵兽仙君看到狂人时,异常诧异,诧异于她的装束。她穿着白衬衣,黑色西裤,左胸别着闪电图案的徽章,一头黑如瀑布一般齐齐的垂落在腰际,额前齐齐的刘海,也掩盖不了她的肃杀之气。
  ”师父!“狂人扑通一声跪在灵兽仙君面前,然后弯腰为他磕了三个响头。灵兽仙君眼眶濡湿,赶紧上前搀扶起狂人,然后喉咙哽咽的问:”找到无忧藤了?“
  狂人点点头,深表自责的凝视着师父,自责外也有同,怅然。师父收了两个徒儿,可是他们却要刀剑相向,你说他的心,会是怎样的煎熬?
  灵兽仙君表面平静,”去看看你的师哥吧。他等了你好久。“
  狂人点头,”嗯。“她也觉这次分开,好像有几个世纪一般。
  灵兽仙君带着狂人,来到了冰山前,狂人一路无语,师父的身影,萧条了好多。灵兽仙君为狂人打开了山门,然后自己却让路一边,道:”你进去吧。“
  狂人正纳闷师父怎么止步不前时,灵兽仙君又开口了,”我实在不忍看他那样。“狂人看到师父的眼泪夺眶而出。狂人便觉慌张,心里没来由的慌张,于是快步走了进去。
  黑面,与外面明显不同的两个世界,这里冰冷之极,狂人刚刚进来时便冷得打了一个哆嗦,愈往里面,愈觉寒冷冻骨。狂人冷不防抱着双肩,希望热量散得少一些。
  狂人的心里,一个个问号冒出来,若千寒怎么会在这儿?这时狂人仿佛听到体内来自小涅的声音,”丫头,这里是千层山,这里的寒冷是法力驱逐不了的,你若受不了可不能坚持,你看他一眼便走。“
  狂人道:”好。“
  可是,当她终于看到若千寒时,她的脚步却仿佛被粘滞了一般,怎么也走不掉。狂人目瞪口呆的望着正前方的石壁,那冰山透明的模样,如琥珀一般将若千寒鲜活的身子禁锢,他穿着白色的纱衣,头凌乱,额际宝石散着幽绿的光华,赤着润洁修长的足……
  狂人呆呆的望着他,虽然知道他法力无疆,可是这千层冰山压身,是何等的寒冷彻骨,才能让他无暇化魔?
  狂人的眼泪簌簌而下,想她没心没肺的对他,甚至处处提防他,可是他却义无反顾的守候着她,这份,她何德何能,受之有愧?
  难怪安天心说,她不配他去爱。真的,不配。
  ”你怎么那么傻?“狂人呐呐道。
  冰封下的身子,微微一动,惑世的美眸,殊地睁开。然后是狂人熟悉的玩世不羁的表,”我没有看错吧?原来女汉子也会哭啊?“
  狂人气结,这个人就是不能对他稍微好那么一点,他太会顺着楼梯爬上去,让你面子全无。
  ”你在这里呆在舒服吧,准备在里面寿终正寝吗?“狂人反唇相讥。
  若千寒觑她一眼,还真是毒舌。”我也想那样,可惜没这个福气。“
  狂人觉得他话外有话,莫非他测到她要诛杀魔祖的事了?唉,她怎么忘了这一层,她如今体内的*散已经祛除,如今唯一不让神算指侵入原婴的只有亚父留给她的紫阶王莲了,会不会让这小子有机可乘,读出了她的动机?
  不安的瞥了一眼若千寒,若千寒瞪着一双惑世美瞳定定的瞪着她看,他穿白色的衣裳显得他更加澄澈无尘,整个人干净得叫人暗暗折服。他从内到外,都是干干净净的一个人吧?哪像她,双手沾满血腥,还得为生存跟人斡旋斗争,城府颇深,一肚子坏主意。
  她跟他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会在一起。
  ”在想什么?“若千寒柔柔的问。
  狂人怅然收拾好绪,调侃道:”还跟我打赌吗?“
  若千寒冲口而出,”不。“
  狂人一怔,呆呆的瞪着他。若千寒却将目光移到她的左胸上的闪电徽章上,那是死亡之魂的象征。他望得出神……
  狂人觉得他此刻的表,像及了当初的顾倾城。顾倾城第一次见到这徽章时,也是如此的痴迷。
  ”你,也有这个徽章,对不对?“狂人问他。她在纽约的手术台上,回忆起来她的从不曾谋面的十一师哥是谁了。
  若千寒嫣然一笑,”你不是一直不肯叫我师哥吗?“
  ”你不是也一直不肯认师父吗?“狂人也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然后,两个人面对面,直视着对方,没有说话,任凭心潮翻滚,任凭不安侵蚀自己的四肢百骸。
  若千寒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道:”狂儿,跟我走,好不好?“近乎哀求。
  狂人微怔,脑海里即刻浮现出蓝天白云下,她二人一起相携着游荡江湖。那是多么令人神驰的画面。她几乎都快答应他了,可是她又想到了死亡之魂,想到了赛家庄园,想到亚父的寄托……然后,她呢喃道:”我想,我不够爱你。所以,我放不下那些东西。“
  狂人语毕,默默转身离去。若千寒却着急的喊起来,”狂儿,能不能为自己活一回?“
  狂人停止脚步,却倔强得不肯回头,道:”这么多年,你也不肯叫他一声师父,请问11师哥,你又在坚持什么?“
  若千寒一怔,原来这丫头什么都知道了。”我是在嫉恨着他,所以不愿认他这个师父。可是现在,就算我反悔了,我却不再有这个机会。狂儿,有些事一旦做了便再不能回头……“
  狂人表凝重,她其实很想哭,可是她还是让自己尽量表现得平静,”你现在能原谅他,是因为你知道他对你可谓网开一面,若真是铁面无私,你的一家,怎能有团聚的时光?可是我,却没你这么幸运,他们,是真的离我而去了。这一切,全拜魔祖所赐。“狂人的眼泪,淌满脸庞。
  若千寒绝望的闭目,她心意已定,就是他,也无能为力了。她不是从前的陌雪,他回不到她心里曾经最依赖的那个若大哥了,他们,缘分已尽。
  ”若是你,会怎么做?“狂人却冷不防回头,盯着若千寒认真的问。
  若千寒盯着她,眸子濡湿,认真回答她道:”放下仇恨,跟你远走高飞。“
  狂人苍白一笑,点点头,这次是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山洞,狂人没有想到灵兽仙君已经候在门外等她多时,见到狂人,灵兽仙君声音梗塞道:”狂儿,见过师哥了?“
  狂人悲戚的点点头,”嗯。“然后抬眸,目光别样的坚定,”师父,能替我罩住他一天吗?“
  灵兽仙君感伤道:”只怕为师无能为力。这千层冰能钳制他的魔念,可是却禁锢不了他的行动自如。“
  狂人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道:”请师父成全。“
  灵兽仙君欣慰一笑,”不枉他宠你一场。你也不忍与他为敌,对不对?“
  狂人含泪道:”师父当日收狂儿为徒,要狂儿立下毒誓,此生不可与师哥拔剑相向。狂儿也不想违背誓,令师父难过。可是杀父母之仇,不可戴天,还请师父成全,务必替我守他一天,一天后,师哥想出来便出来。“
  灵兽仙君摆摆手,”去吧,狂儿,记得你对师父的诺,去吧,做你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