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节
作者:乐乐陶陶      更新:2021-02-19 02:40      字数:4826
  宫三娘警惕了幻苏一眼,训斥道:“不得无礼,赶紧将火雁抬进去。金子我如数奉上就是。”
  小白还想借机捞点油水,这时紫言小声提醒他:“见好就收,要是被老大知道了你吞进肚子里的银子也会破腹取出来。”
  小白倒吸了口凉气,盯着一脸坏笑的紫言,顿时无精打采起来。“好吧,五五分层。你可真狠,坐收渔人之利。”
  恰在这时小舞走了出来,对磨磨蹭蹭的紫言小白道:“赛老大叫你们赶紧着把人抬进去,要是错过解毒时间,一万两金子飞了,就把你们贩卖到怡红院当男妓去。”
  紫言小白面面向觑,二话不说赶紧抬着火雁就飞快的朝里面奔去。
  小舞又对刺绣宫的人宣布道:“我家老大说了,你们先回去,等火雁好了自然送回刺绣宫去。不过,一万两金子,得在两日内送到练药宫。”小舞麻木不仁的宣布完毕后转身便关上了练药宫的大门。
  宫三娘喜忧参半,领着绣女们回去了。
  练药宫水印厅。紫言小白气踹嘘嘘的将火雁抬了进去。狂人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褪下了繁琐的轻纱,正等候他们。
  小白紫言刚将火雁放下来,狂人便急切的为火雁检查了伤势。然后小白紫言就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小白望了眼毫无生气的火雁,一想到她的命可是万金之躯,万一老大救不活她,那这一万一千两黄金,就鸡飞蛋打了。
  “老大,是不是没得救了?”小白战战惊惊的问。
  狂人瞪着他,“知道你老大最擅长什么吗?”
  小白紫言冲口而出,“破腹。”然后二人又弃齐摇头,“不对,破腹是老大的口头弹。老大最擅长的是制毒。这是我们练药宫的招牌。”小白道。
  紫言却不赞同,“不对,虽然老大是练药宫的宫主,可是你看看我们练药宫穷得叮当响,这诺大的宫殿,搜不到一瓶稀世的毒药。”
  “那是老大懒呗。”小白开始唧唧歪歪起来。“平日里竟惹事生非,哪有时间配制毒药。”
  狂人一边一边专心的为火雁解毒,一边聆听他二人的牢骚。时不时插上一句:“我看你们的好日子过到头了,是不是想高歌一曲小白菜?”
  紫言小白赶紧屁颠屁颠的跑了。他们听见狂人靡靡魔音钻进耳朵,“爷我最擅长的就是解毒。”
  小白紫言顿悟,赛老大先前为兽厩解毒,不是有一瓶万能解毒液吗?这么说一万两金子到手了?
  水印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火雁缓缓苏醒。看到狂人趴在白玉石桌上,睡得跟一个孩子般,火雁就不忍叫醒她。
  她细细的打量着狂人,她还记得白天的时候,她是一个肆无忌惮,霸气放纵的女王形象,现在她褪下一身戾气,眉眼透出千百般的妩媚……她的美,无人能敌。也许,曾经的陆洲天师也逊色一筹。
  “看了我老半天,有什么收获?”狂人蓦地睁开睡眼腥松的美瞳,怔怔的望着火雁。
  火雁有丝羞赧道:“你生的太美了,让人情不自禁……”忽然意识到自己能说话了,火雁惊喜得捂住嘴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似乎不确信般,又向狂人证实:“我能说话了。”
  狂人下巴搁置在桌上,点点头。懒洋洋道:“我收了你一万两金子,总不能把你变成一个半成品送回去吧?”
  火雁定了定神,凝视着狂人,脸上布满疑云:“你,为什么要救我?” 传闻赛狂人腹黑心狠,做事历来只求伤人伤己明哲保身,可是她竟然会救她?不知她有何居心,得提防谨慎些。
  狂人不说话,只是玩味的盯着她。火雁也好奇的看着她。许久后,狂人才无比沉重的说:“昨晚的萧声,真的很好听。能为我再吹一次吗?” 已经是泪盈于睫。
  火雁的脸即刻变得凝重起来,许久后,她才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来,“你是……”
  狂人凄苦的问道:“那箫声,是谁教你的?”
  “我的未婚夫天问。”火雁梗塞道。
  狂人闭目,两行热泪滚烫流出,她从衣袖里取出玉箫,轻轻渺渺的吹起来。
  那熟悉又久违的箫声,令火雁几欲窒息。酿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的呢喃:“你…。你……是陌雪?”
  狂人取下玉箫,点头,已经是泪流满面。“是,我是。”
  也许是长时间的压抑在今天终于得到释放,火雁忽然失控大哭。狂人将她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喃喃道:“是我,我是陌雪。” 火眼抱着狂人,二人久久不能言语。
  伤心过后,两人心情渐渐平复。闲话家常,聊了许久,才慢慢睡去。
  冥夜别院,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忧伤,艳红的虞美人花,在夜色中摇曳,绽放,美得妖冶。这美丽的忧伤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酒香,若有似无,叫人心醉。
  罂粟站在台阶上,披风拖地,路旁两边的虞美人在风中恣意的摇摆,召示着它顽强的生命力。罂粟脸色黯然,提起裙摆,慢慢的走上台阶。
  台阶连着天台,天台上,若千寒黯然神伤的坐在石登上,石桌上一壶酒,若千寒手握酒杯,仰头喝酒,一饮而尽。
  罂粟远远的看着他,心碎。他曾经是一个不知忧愁的不羁少年,整日疯疯癫癫与他的心上人游戏人间,可是,自从她取代了她后,他就如此的哀愁,如此的神伤。
  她知道她取代不了她,但是也没有人能取代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她爱他爱的如此痴迷,如此专一,倘若她得不到他,那么他失去她又何妨?她要他跟她一样,痛苦,沉沦。
  “来了?过来坐吧。”若千寒有些醉了,语气有丝慵懒无力。
  罂粟走过来,坐下,静静的望着若千寒。他美得令人心神荡漾,可是那样的美也掩盖不了一个令人沉痛的实事。他这个新郎,毫无欢乐。
  “是在为情花被折而烦恼吗?”罂粟问。
  若千寒也不看罂粟,只是喝自己的酒,罂粟又道:“你从小就喜欢虞美人,而且独独对虞美人具有超乎寻常的占有欲。以前谁要是碰了一下花,别说摘了,你肯定会找人家的麻烦。你是多么的钟爱虞美人啊。”
  若千寒叹息一声,“我那是爱屋及乌。”
  罂粟微微错鄂,心里某处淌着血,却还是要强颜欢笑,“可是今天赛狂人公然施用情花快毒,她今儿面子是挣足了。只是不知道稍后你想怎么对付她?”
  “这事,你无需插手。这笔债,我自会跟她讨去。”
  “她多次挑衅于你,你慈悲为怀多次饶她不死。我只是担心,你的放纵会不会让她变本加厉的伤害你?”
  若千寒的脑海里不知为何就浮现出狂人跟他一起,嘻笑怒骂的日子。她的霸气,她的娇媚,她的阴险,她的毒舌……总带给他无穷的愤怒。其实他很快乐,跟她在一起。
  “她终归是个凡女,不过就是逞逞强气气我,她没有摧毁力。你放心吧。”
  罂粟只得转移话题,“对了,喜服已经做好,真是漂亮。”
  若千寒妖娆一笑,“由你穿着,自然美艳。”
  罂粟羞赧一笑,“那你的喜服可做好了?”
  若千寒陷入了为难,“刺绣的图样,我还没有想好。”
  罂粟怔忪片刻,笑庵隐匿。她以为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虞美人,因为那是他心中最爱的花朵。虞美人,就象征着他的心爱之人。罂粟感到巨大的不安,若千寒似乎并没有将她和虞美人划上等号。
  “你都有什么图样,说出来我帮你选一个吧?”罂粟笑道。
  若千寒道:“也罢,我的喜服,还是交给你去做吧。”
  罂粟十分欢喜,“我一定努力让你满意。”  若千寒浅浅笑道:“我相信你。”
  罂粟离开后,若千寒酒意全无。他想到接踵而至的婚礼,不禁烦躁起来。他曾经对爱情憧憬着美好的希望,他的爱人是跟他狼狈为奸,情投意合,心有灵犀的灵魂伴侣,可是,他那时毕竟太年轻了。她背叛了他,再邂逅,他们之间的感觉已不能像当初一样纯真无暇。可是,他不想违背诺言,更不想,善初神皇用被禁锢。他可以失去爱情,但是不能失去父亲。因为他快乐与否,不重要。他已经忘记快乐的滋味了。
  此时的第三界,被夜色笼罩。若千寒郁郁的眺望着远方,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到练药宫上。若千寒深蹙的眉端忽然就舒缓开来,眼底蔓延出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笑意,赛狂人,真的和曾经的陌雪好像。细细去思量哪里像,若千寒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或者说是他的一种希寄吧。
  白天的赛狂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尽情的捉弄了他一回,她是不知道什么叫因果报应吧?
  若千寒玉手在空中一探,一墨绿玉箫神奇的信手拈来。嘴角努出一抹邪恶的笑,随后便享受的吹起箫来。
  狂人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一觉沉沉睡去,没有梦魇,没有杀戮,唯一有点缺憾的是,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一阵萧声,起初萧声还算美妙,节奏变化无穷,声音轻渺,可是慢慢地那萧声却忽然如惊雷一般,惊雷后闪电劈开苍穹,飓风狂雨骤起,扰得人无法安睡。
  狂人翻了个身,下意识的用手指塞住耳朵。可是那讨人厌的萧声一下又一下的捣鼓着她的耳膜,狂人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的耳膜保不住了。想到自己马上变成聋子了,从此任人宰割,狂人睡意全消,一骨碌爬起来。
  看了看睡在对面的火雁,她竟然睡得跟死猪一样沉。狂人轻声唤道:“火雁,火雁?”
  火雁睁开眼,困惑的盯着狂人,“狂儿,你怎么了?”
  赛狂人指了指窗外,“你听,有人在我们屋顶上吹箫呢?”狂人掀开被褥,抓起衣服一边穿一边朝外面走。
  火雁侧耳聆听,疑惑道:“我怎么没有听见?”
  狂人一震,转回头望着火雁。她神色安宁,若被那萧声侵犯,必然不会如此镇静。
  “哪个王八蛋跟我作对,我去灭了他。”狂人气势汹汹道。  火雁十分担忧,跳下床阻止狂人,“狂儿,不可鲁莽。”
  赛狂人被萧声折磨得七魂六魄十分不自在,听了火雁的忠告,很努力的希望自己能适应这要命的萧声。然而,她愈是抗拒它,它就如潮涌般锐不可挡的袭来。狂人终于大爆发,龇牙咧嘴臭骂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扰我睡觉。我诛他九祖。”话音未落人已经跳窗而去。
  火雁摇摇头,“这性子怕是要给你添好多罪受。”
  狂人好不容易才爬到练药宫屋顶,可是这儿空无一人。四面八方都见不到一个人影,连鬼影子都没有。那萧声似乎是从比较远的地方传来。狂人细细的辨听了萧声的源头,然后循着萧声慢慢找去。找了好半天,狂人觉得双脚都快磨出泡了,才终于找到那罪魁祸首。
  站在冥夜别院的天台上,狂人真是肚子都快气爆了。若千寒吹箫那享受的表情简直就欠抽,狂人双手插腰,酝酿着暴风雨来之前的情绪。
  若千寒终于将箫取了下来,然后一脸特无辜的瞪着赛狂人。嗔怪道:“怎么现在才来?”
  赛狂人火气无限升级,奶奶的,“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招魂,你脑子有病啊?”
  虽然被赛狂人阴损已成习惯,但是每一次若千寒的心脏都会小小的颤抖一下。
  若千寒瞥了眼狂人的靴子,鞋底沾白露,还有少许稀泥,目光就特轻视人:“你这凡女来第三界混迹了这么久?你不会御风御剑的你总的御个兽吧。难怪让我等那么久。”
  赛狂人目瞪口呆,半天后回过神来稀里哗啦就开始臭骂道:“谁稀罕你等我了?要不是你用那难听的萧声把我勾引到这儿来,我他妈还不来你这个破地方呢。”狂人环顾了眼四周,焕然一新的别院让她感觉碍眼,“你说你一大龄青年,成天无所事事竟装扮你的城堡,三天一小变,五天一大变,你这么喜新厌旧干嘛不去找小三来消遣?你要装扮就得装扮得高雅一点,这到处花花草草的,怎么看就透着小情新的味道。你怎么就那么人妖呢?”
  若千寒瞪着赛狂人,额头黑线增多,眼眸温度降低。这死丫头再说下去,只怕他都想撞墙了。
  赛狂人口渴了端起石桌上的美酒佳酿就咕噜咕噜喝起来,酒润了喉咙,又开始不知疲倦的臭骂道:“你鄙视我没有御风御剑御兽的本领,我告诉你,我不稀罕。我有c照,懂吗,宝马奔驰法拉利劳斯莱斯我都能驾驶……何况是一群兽。”
  若千寒瞥了眼酒瓶,脸露狐疑之色。“赛狂人,你酒量不错嘛?”她喝酒狂放不羁,大口饮酒,酒水就很不形象的从嘴角淌出来,流过下巴,脖子,然后进入女人最富有想象力的地方。她当女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赛狂人横了他一眼,“你管我?”一屁股坐在若千寒对面,气恼的质问道:“深更半夜招我来,倒地是为了什么?”
  若千寒好不容易有了主动发言的机会,十分珍惜,一气呵成道:“我原本以为火雁盗了我的情花,所以我下令诛杀于她。偏偏今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