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节
作者:乐乐陶陶      更新:2021-02-19 02:40      字数:4821
  此刻,刺绣宫的大堂,罗列着千百件美轮美奂的衣裳,门外一阵清风,所有的衣服都无比轻盈飘逸的飞舞起来。衣服一飞舞,这站在衣服中间的美男子更显得不落凡尘,美的有些霸气十足。
  远远的,楚河笙通身只穿了一条裤衩狼狈闯进来,看到美男子,脸上的表情不自在起来。“玄冥神帝?”楚河笙意外之至,还以为第三界所有人都去了石化公园,万万没有想到他却抗拒热闹来到了刺绣宫。
  若千寒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河笙的短裤衩,楚河笙脸一红,随即愤愤然起来。“还不是赛狂人这个女流氓,简直无耻至极。这种事都亏她做的出来,你说她不嫌丢人吗?她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若千寒凭空实在想象不出赛狂人是怎么脱掉了楚河笙全身的衣服,她这荒诞不羁的行为让他……难以想象。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来。若千寒绷紧的俊剑终于是没有忍住,嫣然一笑。“看起来,我今天错过了一场热闹的好戏。”
  这时一个绣娘无比慎重的捧着一个白色玉托盘,里面放了一件被折叠得规规整整的衣裳。通体白如玉,只有袖口绣着一朵朵艳丽的王莲,墨绿色。
  楚河笙十分好奇,玄冥神帝从来都是墨绿纱衣罩身,今天怎么会让绣娘做了一件白色的衣裳?
  若千寒瞄了一眼楚河笙,打消了他的疑虑。“这个,是你们陆洲天师的嫁衣。”
  楚河笙微怔,内心顿时汹涌澎湃起来。看来罂粟公主和玄冥神帝的好事是近在眼前了,只要罂粟当了神后,那么诛杀赛狂人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玄冥神帝吩咐绣娘,“衣服由他交给罂粟,我得先去石化公园那边凑凑热闹去。”
  绣娘楞楞的望着楚河笙,被他的囧样逗的一个噗嗤笑了出来。楚河笙不耐烦的摆摆手,怒斥道:“还不去为爷准备一套衣服来。”
  绣娘赶紧跑了。
  楚河笙望着托盘的衣服,嘴角瞥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
  此时的石化公园,狂人正全神贯注的给飞龙解毒呢。飞龙一开始又烦躁又不安,对着狂人一阵猛踢,虽然都没有踢到要害,但是却让狂人累得够呛。狂人气踹嘘嘘道:“死飞龙臭飞龙,你再不听话我就直接解剖了你。”
  若千寒赶到石化公园时,正值狂人与飞龙沟通的当时。飞龙对狂人做各种挑衅的鬼脸,狂人一次又一次不甘心的跌倒爬起来,一次又一次逼近飞龙。
  “飞龙,我累了,我们演戏就到此为止吧,他们应该不会怀疑我们了。你吃药吧,这药是你体内余毒的解药,对你无害。”狂人凑近飞龙,给飞龙使了个眼色。飞龙恍悟,故意仰天长啸,狂人却趁机飞了上去,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液倒进了飞龙的口里。飞龙突感剧痛,扑腾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
  “赛狂人杀了飞龙!”人群中有人咆哮起来。
  “抓住她!”人群像炸开的锅一样。
  狂人露出惊惶之色,丢了药液瓶子踉跄后退,显见也是吓坏了,一边后退一边自言自语:“不可能,怎么会毒死它呢?明明是治病的偏方啊。”罂粟见飞龙倒下,十分难过的抽泣起来。众人见罂粟如花一般貌美的女子竟然被赛狂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女惹哭了,纷纷将责难声指向狂人。“杀了她,杀了她……”
  人群中,紫言他们吓得两只腿打颤……就知道赛老大不靠谱,早知道才不该和她同流合污杀了飞龙呢。
  院尊大人飞下高台,然后踏步如风快速来到罂粟身旁,劝慰道:“天师莫要伤心,还是想想怎么惩罚赛狂人吧?”
  狂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高傲的抬起头,挺着胸脯,藐视着院尊。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明明他们就动了心思诛杀幻龙,如今她毒死了幻龙,他们就对她喊打喊杀的,他奶奶的明明就是针对她。
  罂粟双目愤怒得即刻快喷出火来,狂人还看到她的手慢慢的捏成拳头。她想对狂人用毒?
  罂粟的用毒本领绝对不低于狂人,狂人虽然身为练药宫三宫主,但是并未能掌握练药宫最高药谱的药理,反倒是罂粟,在精通药理这块却胜她一筹。
  如果罂粟对她使出厚积薄发的一掌,狂人的命运就又坎坷了。恰在这时,玄幻飞龙缓缓的睁开了眼,看到这一幕的它比狂人更为紧张,姝地站起来,众人大惊,忽然爆发出欢呼声来。
  罂粟的拳头不得不松开。院尊惊奇的望着缓缓走近他们的玄幻飞龙,警惕心高度提起。
  幻龙的眸子有些温润,当它经过狂人的身体时,它的脚步更似灌铅一般沉重。耳畔,反反复复回响着狂人绕是无奈的声音。“幻龙,去吧,好好的伺候她几天。终有一天,我要让她将这一切加倍的偿还于我。”
  狂人看着幻龙走近罂粟,看着幻龙对她撒娇的示好,看着罂粟瞳孔里流露出的那一抹惊喜……心如刀割。
  她亲手,将幻龙推给了她的敌人。从此幻龙更加危险,而她更加不安。但这是必然的不得已的选择。
  “幻龙,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哪怕活的屈辱,悲哀……只要命在,就有翻新的机会。”
  陆洲天师与玄幻飞龙重归于好,赛狂人立下经纬之功。石化公园,人群慢慢散去,罂粟御着飞龙翱翔在深空,而狂人,一个人落魄的向练药宫的方向走去。
  这是她来到第三界后第一次受到荣誉之光的眷顾,可是她的心,好疼。
  通往练药宫的路狭长,扭曲,寂寞。狂人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孤单过,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在战斗,她的世界没有人闯进来,因为她很辛苦的驱逐着入侵者。而幻龙,原本属于她的世界,原本她可以拒绝孤单了,可是最后,幻龙却被她撵了出去。
  “在想什么呢?”前方,一道令人讨厌的天籁之音殊地响起来。
  狂人驻足,凤眸未干,极力的将泪珠关了回去。然后换上一张玩世不恭的面具,走向若千寒。
  “喂,你忽然冒出来,想装鬼吓人吗?”
  若千寒抱着他的青峰剑,换了一身淡绿的绣着飞舞雪花的纱衣,帅得一塌糊涂的站在狂人的眼前。这让容易审美疲劳的赛狂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很猥琐的吞了吞口水,她忽然觉得变性手术其实也不是非做不可,当个女人也挺好。如果能让这男人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做牛做马,端茶倒水。
  若千寒走近,给了正发呆的赛狂人一个狠狠的火爆栗子。愠怒的呵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呢?别滥用你的色性。难怪人家魔尊骂你是女流氓,你还真是当之无愧。”
  赛狂人摸着剧痛的后脑勺,恶狠狠的瞪着若千寒。“你要是不想被人意淫,就他妈的别出门。别打扮得跟只人妖似的。”怒气冲冲的往前走去。
  若千寒气的俊脸一阵青一阵白,她竟然骂他人妖?他穿得很素,虽然是绿色,但是这若有似无的绿色,跟她那身白色不是一样的素吗?
  “赛狂人,谢谢你救了幻龙。”若千寒纵然心中有气,但是他与生俱来的度量让他没法和一个凡女计较。
  狂人再次驻足,若千寒的声音里饱含着真诚。他是真心的疼爱幻龙吧。比罂粟公主更关心幻龙的生死存亡。罂粟诛杀幻龙,他没有来,是不忍心看到那令人心痛的一幕吧。
  狂人转过身来,折回到若千寒身边。他个子很高,这让狂人抬头看他觉得累。狂人盯得久了,若千寒却不耐烦了。“你说你一个矮人国的人这样看我累不累?”
  狂人气的……黑眼珠一转,蓦地给若千寒的白色的靴子跺上了一脚。
  望着雪色靴子上那个娇小的黑印子,若千寒气的……怒不可遏。指着狂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
  “你为什么要感谢我?幻龙又不是你的。噢,我知道了,你是爱屋及乌,对吧?”赛狂人机灵的转移话题。
  若千寒气恼她弄脏自己的靴子,却被狂人更新的挑衅惹恼。“我救幻龙,是因为它,记载了我太多美好的回忆。”跟赛狂人这种疯子聊天,他除了生气还是生气。她这种超能力应该是专门为气他而生的。若千寒愤怒的离去。完全没有留意到狂人急速变灰的脸。
  他们都说,若千寒是为她而死的,他应该很爱很爱以前的她。可是她却记不得他们的从前,所以他们今生彼此伤害着。
  狂人目送着若千寒走远的背影,如果他知道她是她,会是怎样的结局?是宠罂粟般圈宠着她,还是拔出他的青峰剑,与她决一死战,以报复她背叛之仇?
  哎,狂人叹了口气,她没有答案。
  魔心別院。罂粟骑着玄幻飞龙绕着别院旋飞了三圈,然后轻灵落地。
  罂粟的四大护法整齐的列成两行侯在门口。见主子上来,纷纷叩首礼拜。
  “魔尊呢?”罂粟火气不小的问。“在里面侯着主子回来。”一个护法回到。
  罂粟瞥了眼幻龙,对其中一个护法叮咛道:“带飞龙下去休息。记住,专门腾个好地方给它。”
  罂粟怒气冲冲的走进魔心别院的大堂,楚河笙杵立在大堂中央,身上已经换了一件黑色的袍子,面纱也是新的。看到罂粟,楚河笙不自在的用手抽了抽鼻子。慢吞吞的走近她。
  罂粟坐在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玫瑰花茶,茶色如血,漂着片片花瓣。品了一口茶,忽然将茶盞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出口,声音虽轻却夹着盛怒,悠悠道:
  “今天你可真给我长脸。堂堂魔尊竟然被一个凡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轰掉了身上的衣物。还好她给你留了条裤衩。”
  楚河笙囧囧的撅撅嘴,很无奈的耸耸肩,“别人不知道笑话我没关系,但是你应该知道,赛狂人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凡女。”
  被顶了嘴,罂粟更加生气,眼眸冷了好几分。楚河笙赶紧讨好:“你也别生气,看看这是什么。”
  罂粟望着他,楚河笙瞥了瞥她面前的玉托盘,罂粟目光重新回到桌上,被托盘里的衣服惊得呆若木鸡。小心翼翼的将衣裳捧起来,那宛若流沙般飘柔的轻纱滑过指尖,滑过罂粟的瞳孔,然后,她哭了。
  “是墨绿色的王莲?是千寒送过来的?”
  楚河笙十分冷静道:“玄冥神帝说这是你婚嫁那天的礼服。”
  罂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如决堤的洪水,溃然而流。“我的努力,我的辛苦,我的执著,千寒,你总算是看到了。对不对?”
  楚河笙脸色黯然的褪了出去,留下罂粟一个人悲喜交加。
  练药宫。赛狂人特大爷的躺在懒人椅上,一手端着小白屁颠屁颠递上去的茶,一手扬在空中,继续跟紫言他们讨要宝贝似的。
  小白小舞窃窃私语,“你们说赛老大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手瘫痪了?”小舞猜测。
  “报纸。”赛狂人一口茶喷出来,她要是再不张口,这几个想象力丰富的家伙肯定能想出更有创意的理由来。“报纸?”紫言小白小舞齐声咋呼起来。她以为这里是哪儿?人界!
  小舞屁颠屁颠跑过去,将狂人不知疲倦的一只手轻轻的放了下去。小舞嬉皮笑脸道:“老大,闷了?想看报纸?呵呵,报纸是有,不过不是眼睛看而是耳朵听。”
  “讲吧。”赛狂人自然不会忽略这几个比八婆还八卦的老男人搜集情报绝对是一流高手。
  负责搜集小道消息的小舞一脸认真的跟赛老大汇报他最近的工作成果。
  “报告老大,自你变成僵尸到你复活归来的这段时间,第三界的人照常吃饭,照常睡觉,照常娱乐打斗和泡妞……就跟你没来过这儿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第三界有件喜事,不过与你无关,那就是罂粟公主与玄冥神帝的婚讯,据最新报道,玄冥神帝已经把新娘子的婚纱都做好了……”
  “叫他若千寒。”赛狂人闭着眼睛,一副怡然自得的懒表情。忽然一个冰激凌,霍地睁开美眸,“结婚?什么时候?”
  “不知道,快了吧。”
  “再探。”赛狂人咬牙切齿道。
  “老大,你干嘛那么关心人家的婚讯?”紫言与小白推推嚷嚷的走过来,小白撞起胆子问。
  狂人兀自陈沉思,这时紫言一脸担忧的又问:“老大,你不会是爱上玄冥了吧?”“叫他若千寒。”赛狂人又躺了下去,闭目道。
  紫言就更加深信不疑自己的推断。“哎呀老大,你不能喜欢玄冥神帝……他是陆洲天师的男朋友……”“我想当小三,可以不?”狂人慵懒的忽悠着。
  “小三?”小白将赛老大从头看到尾,她一头青丝长及腰际,一根白色的稠带随性一束,就跟没系一样,凌乱。身上的衣服款式简单得就快跟一张布裹身一样,怎么看怎么像女人中的库存甩货。“当小三也是要靠天资的。赛老大,你不是当小三的料。”
  小白顶着被破腹的危险直言不讳,当即受到小舞的称赞。“好样的。”
  他们低估了狂人的心脏承受力,赛狂人的心脏承受力比城墙还厚,“我让你们直呼其名,本是轻视他之意。也只有你们这种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