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辛苦      更新:2021-02-19 00:57      字数:4926
  想不到居然会被认出来?!都刻意变装过了……「好说。你是那位?」
  「贱吉是我的姐夫。嘿嘿、我可是听他说了很多你的事。」
  虽然明知道眼前的美人是个男子,但那细致典雅的俏模样,还是让人忍不住遐想!浅棕色流水般的长发,配上精雕细琢的五官,虽然墨镜遮去了大半脸孔,仍掩不去那高雅动人的气质。
  诺斯拉家族听说已经开始慌乱,却迟迟没人能出来主持大局;妮翁小姐好像生了病,特异功能一直无法展现……才奇怪著他们新任队长,居然没有出席黑帮新一期的干部会议,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
  「是吗?」淡淡的笑里没有温度。虽然不能使用『念』,但敏锐的五官还是探知了对方的人数和位置。真糟!!对方手上的火力还挺强大的……
  「听说你是用美色换得现在的位子,想必床上功夫一定很……呜哇!!!」来不及说完低下猥亵的言语,为首男人的嘴早被打烂,牙齿一颗颗地掉下,和著满嘴的血。男人很没形象地跪在地上哀嚎著,连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没看到是什麽人出手,但众人直觉一定是眼前两人,纷纷亮出武器怒吼著!
  「可恶!竟敢动手……」
  「…再前进一步,我就让你们全都无法活著离开这里!!」
  形状美好的唇吐出冰冷的恫吓,蓝色眸子里的残酷却真实而直接地传到众人心里。他是认真的!!而且、绝对有能力办到。一时间,没有人敢有所动作!
  「呜呜……杀、杀了他!把这两个…全杀了…呜、痛死我了……」含糊不清地呜咽著,男人恼恨地下达命令。
  半分钟後,地上多了十来具死尸。脸上的表情除了临死前的恐怖,还有不敢置信的愕然。
  「我说你啊、随便摆平他们就好,何必杀了他们?」酷拉皮卡淡淡地环视著四周,平板的声调看不出太大的情绪起伏。
  「呃?!你不是说要他们『无法活著离开』吗?」库洛洛一脸愕然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这家伙!「你是没跟人吵过架、没放过狠话吗?当然只是威胁而已啊!」
  青年忍不住扁嘴、小小声咕哝著。「……可是我觉得你的眼神很认真……」
  啊啊、好委屈啊~~原来当别人的跟班是这麽辛苦!以後可得对团员们好一点……
  没错,是很认真。但,那是有其他考量……
  「算了。反正他们非死不可。」摆摆手,少年率先步离现场。「因为,他们见到我和你走在一起。」
  暗黑的眸渐渐下沉,若有所思地看著少年背影,随即跟上。
  紫发的少女,待两人离开後,才从一旁的树林中现身。
  团长可以使用念!!那就表示他已完成除念!那为何没有跟大家联络,反而跟锁链手一起呢?
  而且,从没见过他的眼神,竟如此的、温柔……
  走进尸体堆中,一枚银币压住的字条,吸引住玛琪的视线。
  『三时正,见字即来!』
  *******
  专心地堆叠著金字塔般的扑克牌,在即将完成前的一瞬,手机很不识相地铃声大作。不悦地挑了挑眉,西索瞄了眼来电显示,紧抿著的唇及不悦的神情稍稍消散,像得到了某个新玩具的高兴神情……按下通话键,他心情极好。
  「终於等到你的电话了。」亲腻的口吻,像极了与朋友交谈。虽然,还是个青涩的果实……他可是非常期待著,收成的日子……杀掉他的、那一天!!
  『别忘了,我也是很忙的。闲话少说,上次交易的酬劳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什麽时候过来?』平板无起伏的声线,让人很难猜测出他目前的心境。但,那是指一般人。隐在语气里的不耐与莫名的张力,让人有种想探究的好奇。
  「呵呵、你还真心急……可惜,我对坏掉的玩具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想要别的报酬!」
  大刺刺地丢下这句话。魔术师好整以暇地从镜中端视自已,未曾忽略自己眸中的好斗光芒!他、也是个很棒的猎物……只是,还需要一点点时间……再多一点历练、再多一点实力……呀!话说回来,这些让人期待的青涩果实们,是不是都已经成长到、足以令人觉得有『杀死』的价值了呢?!
  『…那、如果玩具修好了呢?你还是没兴趣吗?』隐含著一抹笑意的语气,让人不禁感到些微刺耳。彷佛能看透自己,明白这个诱人的饵食,一定能达到他的目的似的、令人不悦!西索危险地眯起眼睛,语气仍是笑意十足。
  「唉呀~~那我不得不怀疑,这通电话是从地狱打来的……或者,你遇上了什麽麻烦?」探询的语气里,掺杂了些莫名情绪。但,话筒那方的人并未发觉。
  『聪明的人不会问这麽多问题。你可以决定要不要更改报酬,只是我也保有拒绝的权利。这一点,你应该明白。』依旧是冷淡平板得让人无从找到破绽。
  「好吧!我想还会有机会的。跟你,」变幻著手中的牌,魔术师笑得猖狂!「较量一次。」
  似乎对这样的挑衅习以为常,那人依旧不为所动地继续说著计划。『东西会在两天之内回到我们约定的地点,准备好的舞台就在死亡峡谷,随你来不来!!反正切断这通电话後,我就不欠你什麽了!』
  「你真无情!连个小小的人情也不让我讨。你就这麽……怕我吗?」轻佻的语气里,难以查觉出他的真心。撩拨著对方的敌意,好让自己有战斗的理由……似乎就这麽多了。又似乎、还隐含著什麽,尚未被发觉的念头……
  『…我没有跟你决斗的理由,更没时间陪你玩游戏。就这样,我收线了。』
  「呵呵……」收起手机,西索难掩兴奋地将手中的作品完成,再全数毁掉!
  「狩猎……开始!!」
  ********
  原本漆黑的夜,被点点色彩鲜明的光芒,缀饰得有如最上等的人工银河!!人声、车声,伴随著川流不息的移动光点,在这夜里、炫耀著。
  属於城市的夜晚,灿烂、炫丽!辉煌的灯火,似乎已成了夜的代名词,伴随著人类,永不熄灭!
  每盏灯,都有属於自己的故事。那麽,现在此刻、此时此处,故事、能不能永远继续下去?
  紫发少女悄然立於门外,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多馀的情绪。这一点,倒和某人十分相似啊……
  忆及脑中温柔的身影,库洛洛的唇边不禁添了些许笑意。
  「团长。」
  「你来了。坐!」
  温碗、沏茶。一步一步地,茶香、渐渐在空气中漫延开来。迎著玛琪不解的眼光,他淡淡地解释。
  「他喜欢喝黑咖啡,我觉得对身体不好,劝他改喝茶,自己也学了一点。」
  「那不是我想问的。算了!反正我也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
  挑挑眉,少女的表情还是没有太大变化。这一路上,两人间的互动已经非常明显;虽然不可思议,但是……这两个人、应该是在恋爱吧!第一次看到库洛洛那柔情似水的眼神、那开怀大笑的愉悦,全部全部,都跟那名少年有关。
  可是,他是锁链手……
  黑眸若有所思地忖度著,缓缓开口。
  「替我保密。」
  「多久?」
  并不是那麽坏心,想看库洛洛伤脑筋的样子。但,总有一个期限吧?这消息若被其他人知道可不得了!不用第六感,想也知道一定会很麻烦。
  「是啊!我也想知道。」
  少年披著件稍大的睡袍,赤脚站在门口。淡淡的表情读不出他的思绪……
  「玛琪!别动手!他不能用『念』!!」
  本能的反应让少女立刻朝酷拉皮卡的方向进入防御状态!库洛洛却早她一步抢先挡在少年身前。她再一次愣怔了!
  印象中的团长,除了团员中的某几个人,是不随便背对任何人的。而如今,却一副信任保护的姿态……
  「她没打算杀我,那不过是受到惊吓後的自然反应。真要杀我,也不用等到现在。」事不关己的说著,少年迳自绕过青年,找了张单人沙发坐下,蜷起赤裸的双脚。就算是在有著暖气供应的最高级饭店,夜里的寒意还是不可小覤。
  自己,不也是被这股冰寒刺骨的空气惊醒的吗?身边的那个人,却不在……
  讶异的表情,首次占据在冰寒艳丽的面容上。「你知道我在跟踪?」若不是团长留下字条,她为自己的追踪技巧还颇自豪呢!!
  「……最近二十四小时。我不确定你何时跟上的?」冰蓝色的眸,不著痕迹地瞅向沉默中的青年。
  「是吗……团长,怎麽了?」
  没怎麽了!只是在想待会儿要怎麽解释……对著玛琪苦笑了下,他转头责怪地看著少年。「你怎麽起来了?还穿得这麽少?」随手取过自己的外套,库洛洛动作极为轻柔地替少年披上。「要是又著凉就不好了。」
  「我饿了,去帮我找吃的。」理所当然地昂首,蓝眸直勾勾地看进黑耀岩般的瞳眸里,带著些旁人无法得知的感情。
  两难呀!让这两个人独处,好吗?库洛洛犹豫地看著两人。玛琪差一点点、就差那麽一点点……好想笑……从没想过,团长居然也会有这麽为难的表情!!她那忍俊不住的神情,一丝不差地落入金发少年的眼中。
  真是的!这两个人真的是蜘蛛吗?是自己追逐了那麽久的极恶盗贼?照样是一副闲散样地说著,酷拉皮卡笑得超可爱,但是很没有诚意。
  「怕什麽?我又不会吃了她。她想必也不会违背你的意思,杀了我。」
  「好吧!我去找找有没有什麽可以……谁在那里?!」
  黑影窜出!
  「玛琪!!」认出背影,青年立刻下令。「带他回来!!」
  「明白。」紫发少女亦以常人根本看不清的速度追赶而去!
  玛琪走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库洛洛看著眼前俊美的少年,犹豫著该怎麽开口。
  「酷拉皮卡……」
  「现在,我们暂时不要交谈。」微侧首,他刻意不让青年看到自己的表情,「我不想影响你的决定。所以,也不要再试图改变我的……」
  「我没有变,也不会变……」将少年万分珍爱地拥在怀里,他轻吻著那灿烂耀眼的金发,「相信我,好吗?」
  少年悄悄地吐出叹息。
  为什麽要这麽轻易地相信?变、与不变,很重要吗?本来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为什麽非要这麽辛苦……就算是他,若被其他团员视为『背叛』……
  「……团长,我们回来了。」
  少女偕同一名有著高大身形的男子回来,如鹰般锐利的眼神,防备地盯著正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微微挣开青年的怀抱,酷拉皮卡眼尖地发现,少女的手腕正淌著血!
  「我带你去疗伤,走吧!」
  *******
  翻找著急救箱,金发少年专注地包扎少女的伤口。低垂的眼廉看不出情绪,彷佛只是在替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随手治疗伤口;但、轻柔细心的动作,妥善适当的处理伤处,不经意地泄露出、最原本的善良心性……
  「……好了。这几天别碰水,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淡淡地说完,少年将东西收好放回原处,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两杯热腾腾的咖啡。没有多馀的言语,只是将其中一杯放在少女伸手可及的桌上,便自顾自的坐在窗沿上,沉默的看著这夜、这景。
  该怎麽做呢……心里好乱啊……
  「为什麽?」
  好微妙的问话。少年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其实,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想问什麽?问他为何不去听团长和富兰克林的谈话?问他为何要杀了窝金和派克、却为自己疗伤?问他那难以想像想以释怀的仇恨既然无法消除,又怎麽和库洛洛在一起?问他……「你、究竟想怎麽样?」
  「我想怎麽样……这真是个好问题呐~~」低吟著,浅酌著手中的黑咖啡。那苦、与甘,都是自己的抉择。一如自己选择复仇之路的……心.甘.情.愿!
  「你叫玛琪……对吧?你曾经看过……幸福的形状吗?」掌心圈著这小小的温暖,远眺的眸里遥望著过去的回忆,脸上亦浮现充满怀念的悲伤笑容。「是否曾经有过某一段时光,希望能永远继续下去?有过心爱的人们,希望能永远留在身旁?有没有任何人,你会希望他能一直活下去?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