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作者:阎王      更新:2021-02-19 00:45      字数:4954
  就在百里云鹫不疾不徐地凉凉淡淡说着话的时候,敏贵妃做头疼状抬手轻轻扶了扶额,在旁的太监立刻上前搀住了她,只听她略显疲态道:“本宫忽感不适,先行回宫了,驸马,好生照顾着公主。”
  “云鹫恭送娘娘。”声音凉凉。
  “琉璃恭送贵妃娘娘。”白琉璃轻勾嘴角。
  禹世然一怔,很快也恭恭敬敬道:“小臣恭送娘娘,来人,送娘娘一程。”
  “不必了。”敏贵妃的声音忽然又变冷,眼神亦是冷冰冰地从禹世然面上扫过,而后吩咐道,“来人去扶过公主,将公主先扶回房歇着,驸马留在这儿听云王爷说完话就好,若是驸马照顾不好公主的话,就把公主送回宫中让本宫亲自照顾。”
  敏贵妃说完话后,看也不看禹世然的反应,更不待他回话,拂袖走了。
  出了月门后,只见敏贵妃递给身旁的太监一个阴冷的眼神,太监立刻会意地低下头,“奴才明白。”
  狠毒在禹世然眼底翻滚,然他现在能做的却只能是看着宫女从他怀里扶走夏侯珞,看着敏贵妃拂袖离开,看着他精心计划的一切被白琉璃和百里云鹫给毁了!
  “驸马爷,你是自己知罪还是也让兵部来查你?”百里云鹫似乎已经紧咬着禹世然的罪名不放了。
  然禹世然才堪堪张嘴还未出声,白琉璃虚软的声音便已先他一步响起,“王爷,琉璃头昏沉得紧,想要回府了,王爷要一同离开么?”
  “既然琉璃累了那便走吧,今日一事便一并交由兵部来查吧,驸马爷,告辞了。”百里云鹫的话音才落,一直候在一旁的四名轿夫立刻分别上前来,半蹲下身,以肩担上轿杆,就在正要将轿子抬起时百里云鹫又道,“听风。”
  “听风在。”手里仍捧着木盒的听风立刻上前来。
  “驸马爷,这木盒里的眼睛便权当做是本王今日擅闯贵府的赔礼了,这可是本王的爱鹰最最喜爱的食物,就让给驸马了,希望驸马府中有人或有畜生喜欢这个美味。”百里云鹫话一说完,听风旋即双手将木盒递给禹世然,亲眼看着禹世然接过之后才转身跟着百里云鹫的轿子离开。
  白琉璃踱到脸色变了又变的禹世然身侧,微微垫脚靠近他的耳畔,低声浅笑,“表哥,你知道你最想要的赤玉现在在哪儿么?”
  禹世然眼神狠得想要将白琉璃一掌掐死,白琉璃却依旧浅笑吟吟,“它啊,此刻已经化进了王爷血液里,表哥你还想要么?”
  “……!?”
  “呵呵……”白琉璃离开了禹世然的耳畔,看着他阴晴不定的俊美脸庞,笑得眉眼弯弯,极是开心的模样,“还有,方才被公主折磨的那个小丫头我要了,表哥若是不舍得的话,再来白府将她讨回来。”
  说到最后,白琉璃的声音变得低冷,“沙木,回了。”
  禹世然气得浑身发抖,在白琉璃还未完全走出月门时便将手中的木盒重重摔到地上,吓得那一直跪在地上的两名婢子与两名家丁浑身颤抖地将头埋得低得不能再低。
  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木盒里,两颗带血的眼珠骨碌碌而出,沾满了泥,恶心可怖。
  状元府大门外,百里云鹫的轿子停了下来,白琉璃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我想,这封书信还是白姑娘自己拿着为好。”百里云鹫的手自轿窗里伸了出来,手里捏着方才那封白琉璃递给他的皱巴巴的信。
  白琉璃抬手接过,还未说什么话,轿子便已经动了起来,往前去了。
  白琉璃略显无奈,欲将信折好收回衣襟里时,竟发现米白的纸上有一滴拇指甲大小的血滴印!
  方才她将信递给百里云鹫时还没有这滴血印的,白琉璃捏着信抬眸看向渐渐行远的黑色软轿,微微蹙了蹙眉,而后快步追了上去。
  “王爷!”白琉璃唤了一声,谁知轿子非但未停,反倒越行越快,越行越急,好像在抓紧时间往云王府赶去一般,让白琉璃的眉心蹙得更紧一分,脚步亦加得更快,在她的脚步赶上轿夫的脚步时,她一把扶上了轿窗,将手用力往下使力,试图让轿子停下来,奈何她的臂力终究不够,只能够跟着轿子跑。
  “百里云鹫!”白琉璃似乎没了耐心,点名道姓叫了百里云鹫一声的同时,抬手掀开了轿帘。
  然,就在她看到轿子内的百里云鹫时,扶在轿窗上的手竟忽的没了力道,垂到了身侧。
  怎么……回事!?
  ------题外话------
  5月20,祝菇凉们爱情美美。
  宁妹生日快乐,叔本来答应给你万更祝你生日快乐的,但是原谅叔实在……熬不住了,原谅叔吧啊啊啊啊啊!
  076、烙中血,云鹫有危险?
  “百里云鹫!”白琉璃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拢紧,立即又朝百里云鹫的软轿追了上去,只因方才她见到的百里云鹫竟是双目微阖身子歪斜地靠在轿身上,总是以面具示人的他却是将面具拿在手里,而他拿着面具的手竟似脱线的木偶般搭垂在腿上,仿佛了无生气一般。
  然,令她震惊的原因并不在此,而是他的左脸,那盘布着红褐色图腾烙印的左脸,竟是有血不断从那一条条烙印中溢出,将他的左半边脸尽数染红!
  百里云鹫似乎失去了意识,眉心紧紧蹙着,好似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右脸面色苍白如纸,与满是血色的左脸相比,半是腥红半是苍白,如何看都觉耍患”〉拇浇裘蜃牛岳佑≈幸绯龅难鞴淖旖牵剿馐莸南掳停温涞剿囊律郎希蝗肓艘黄诎抵小?br />
  然,白琉璃的手还未来得及再次碰到软轿,一道冰冷的剑气便向她迎面逼来,令她反应之际迅速往旁侧身才堪堪躲开这扑面而来的剑气,只见锋利的剑气划过她的耳畔削落了她一缕发丝,令她不得不往旁紧着再退几步才定下脚看清这剑气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竟是望月,正执剑冷冰冰地指着她,令周边的路人立刻跑得远远的,不知哪儿突然冒出的黑衣女人,二话不说就出剑,还是跑远点为妙。
  “望月……姑娘?”望月?她不是仅仅负责暗中之事,为何会突然在街市上出现?
  “你若敢再往前走一步,我不介意削断你的喉咙。”望月以剑尖指着白琉璃,神色冰冷,像极一尊无血无肉的石雕。
  “望月,走了。”白琉璃被迫停下脚步,只见一直紧跟在软轿旁的听风回过头唤了望月一声便又扭回头,望月冷冰冰地看了白琉璃一眼后将剑收回剑鞘,亦转身跟上了软轿。
  白琉璃定在原地看着百里云鹫的黑色软轿渐渐驶出她的视线,眼神沉沉令人猜不出她心中所想。
  尽管方才听风的转头不过刹那,却足以令她看清听风眼里的紧张焦急与不容迟缓,而听风之所以会如此无法掩藏心中的焦急,必是因为百里云鹫,望月之所以会突然出现以剑指她必只有两个原因,若不是是不想让她知道百里云鹫的事情,就必是百里云鹫会如此定与她有联系,否则望月不会想取她的性命。
  尽管她还未能把上百里云鹫的脉象,然只一眼,她便知百里云鹫此刻的情况非常不妙,若非如此,听风不会紧张,望月亦不会出现,然他们急急将百里云鹫送回府,云王府中有人能医治他?
  而百里云鹫既知自己身有情况,却还到状元府走这一遭,只为帮她一把?
  白琉璃收回了望着软轿离去的目光,微微垂眸,真是自作多情,她从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也不需要他的帮助,就算没有他的出现,她一样能撕了禹世然的第一层皮。
  “大小姐。”已经将那名从状元府中带出的被夏侯珞虐待的婢子带上马车坐好之后的沙木有些小心翼翼地走到白琉璃的身旁,语气亦是有些小心翼翼,“要回府了吗?”
  其实沙木心中很是惴惴,她从没见过任何人敢向大小姐举剑,也没见过大小姐就这么定下脚不追究,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看不懂事?
  “嗯,回吧。”白琉璃淡淡应声的同时转了身,向已经已经有里叔候在一旁的马车走去,就当她正扶栏而上时,却又收回了脚。
  “大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哪儿不舒服?”沙木看到白琉璃欲上又止的动作,蓦地紧张道,以为她因为方才被望月拿剑一指动了气。
  “没有。”白琉璃终是又抬脚踩上了辕木,进了马车,心下却为自己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觉得可笑。
  她为何要为一个与她只有相互利用关系的男人多想,她可是被黑白两道成为修罗的冷血杀手,从不会在乎别人的命,也不乞求任何人来关心她来对她手下留情,不过一个百里云鹫而已,就算帮了她两回又如何,她可没要求过他来帮她,那他是死是活是好是坏又与她何干。
  由状元府回白府的一路上,白琉璃闭目不语,沙木亦不敢多话,只小心地照顾着被夏侯珞折磨过现下已昏迷过去的年轻婢子,亦不敢揣摩白琉璃的心中所想。
  当里叔勒马,马车已到白府门前时,白琉璃没有急着下马车,而是让沙木扶着那名年轻婢子先下了马车,待沙木扶着婢子下了马车后,白琉璃才微微睁眼,对里叔吩咐道:“里叔,去穆府。”
  只听白琉璃的吩咐声又从马车里传来,“沙木,将里屋的那只小木箱带到云王府前等我,要速度。”
  在沙木还在怔愣时,里叔已经调转了马头,赶马向穆府的方向去了。
  没了沙木的马车里,白琉璃抬手按了按自己微蹙的眉头,她从未欠过任何人的人情,原来欠人人情是一种多么该死的感觉,她明明不需要百里云鹫的帮忙,偏偏又像欠了他的人情一般,让她不想去想他方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都不行,该死的感觉。
  白琉璃到达穆府时正遇到童涯正从府里出来,白琉璃立刻叫住了他,“童涯小哥。”
  若她没记错,这个白面小侍童正是穆沼身边的随侍小生,应是叫童涯无错。
  正掂着一个食盒一脸嘟哝地往北大街方向走去的童涯在听到有人叫他之后忽的停下了脚步,在转头看到白琉璃的时候愣得一时连眼睛都不眨,只愣愣地盯着白琉璃不是胭脂却能称美貌倾城的脸,惊讶得险些没惊愣得长大嘴。
  “还劳童涯小哥向穆大少爷通传一声,道是白府白琉璃有要事来访。”白琉璃像是没有看到童涯的惊艳一般,只是微微抱拳拱手客气道。
  “白,白大小姐!?”这下童涯可才算是真真正正地吃惊,大张的嘴让人觉得他的下巴随时都可能掉下来,不可置信地用了揉了一把自己的眼睛后才又道:“不不,白大家主!?”
  “正是白某,还劳童涯小哥速帮白某通传。”白琉璃依旧客气。
  “小的童涯加过白大家主!”童涯收回自己因震惊而下跌的下巴后连忙向白琉璃深深躬身,而后风风火火地跑回府里,“还请白大家主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为您通传!”
  这这这,这竟然是他随少爷回府后就一直耳闻不断的帝都大恶女白琉璃!?她她她,她不是被毁容变成个大丑女要天天遮着面纱见人的吗!?怎么,怎么突然就不遮面纱了,而且,而且,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大恶女长得这么漂亮!就像,嗯……就像是仙子一样,尤其那一双眼睛,漂亮得让他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似乎比那个蔑视少爷的珍珠小姐还要漂亮!只是不知她来找少爷是有什么事情?
  童涯风风火火地往穆沼的院子冲,路也不看,忽然就撞到了一堵墙,撞得他鼻子生疼往后退了一步,捂着鼻子抬头,穆沼一张带着疑问与嫌弃的脸立刻倒映在他眼中,原来他撞到的是一堵人墙,还是他的主子人墙。
  “童涯,我不是让你到西灵楼买我喜欢的酒菜去了吗?你又这么风风火火地往府里跑是什么意思?想饿死我吗?”穆沼双臂环抱在胸前,挑眉盯着正捂着鼻子的童涯,手中折扇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左臂。
  “不是的不是的,童涯怎么敢饿死少爷呢。”童涯立刻涟涟摆手,急忙地解释道,“童涯正要出门去西灵楼的,可是一出门就遇到了白大小姐,特让童涯来通传,道是有要事要见少爷,所以童涯才会跑得这么急。”
  “哦?白琉璃?”穆沼将眉毛高高挑起,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声音蓦地一扬,“还不快快有请白大家主?”
  “是,童涯这就去。”童涯应声跑开之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将白琉璃已经变漂亮的事跟穆沼说,然他再回头时,小道上哪里还有穆沼的身影,只能赶紧往府门跑去了,生怕耽搁了白琉璃的要事。
  而当穆沼见到打扮得清爽利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