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
阎王 更新:2021-02-19 00:45 字数:4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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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没错吧,珍珠……小姐?”禹世然笑容忽然变得锐利。
女子抬手掀开了头上的风帽,那一张足以配得起倾国倾城这个词的容颜,俨然是白珍珠无疑。
*
云王府,石雕庭院。
百里云鹫坐在獬豸的头顶,背倚着他头顶的尖角,似乎这是他最为喜爱的地方一般,只见他微抬着头,望着灰蓝灰蓝的苍穹。
今日的他,戴了一张有眼无珠的黑色面具,仍旧是一身从不曾变换过颜色的黑衣,只不过今日他黑衣的前襟、袖口以及腰带上以暗红色丝线绣着麒麟纹,不知他此刻望着苍穹的眼究竟有无聚焦,片刻后只见他抬起左手,将手腕抬到与视线平齐的地方,将疏远的视线凝聚到袖口的暗红色麒麟纹上。
暗红色吗?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没那么黑的黑色而已。
是黑色吧,这最浓重的颜色,应是黑色无错吧,他记得某个人曾经对他说过这是黑色。
就在百里云鹫将注意力放在袖口的暗红色麒麟纹时,一块小黑影落到了他的手背上,再次抬起头,纯黑的海东青已在他头顶上斛旋着,正在放缓速度往他靠近。
只见百里云鹫将戴着铁制护臂的左臂往上抬起,黑羽在他头顶扑扇几下翅膀后稳稳地停在他的左前臂上,百里云鹫习惯性地抬起右手为他抚顺背上的毛。
“咕咕……”黑羽被百里云鹫抚摸得极为享受,喉间不断发出咕咕的声音,像是在与百里云鹫说话一般,百里云鹫抚完他背上的羽毛后又挠挠它的脖根,淡淡道,“阿沼去白府了,禹世然也去白府了。”
“夏侯琛倒是沉得住气了。”百里云鹫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又一次抬头望向灰蓝的苍穹,“黑羽你说,那到底是一种什么颜色?”
“咕咕……?”黑羽歪了歪脑袋,那双本该犀利敏锐的眼睛此刻像是无知的孩童一般,看着百里云鹫眨了眨,好像听懂了百里云鹫的话,就好像没有听懂。
“没什么,你也告诉不了我。”百里云鹫似乎浅浅笑了笑,再一次抚上黑羽的脑袋。
“爷。”就在这一人一鹰交流时,一道黑影倏地出现了百里云鹫面前,声音冷冷却无比恭敬,是望月。
“查到他作奸犯科的证据了?”对于望月的出现,百里云鹫目光未动,仍是望向苍穹。
“没有,不过抓到相关的人了。”望月的声音平稳得像是没有感情的器械一般,如同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冰冷,阴沉。
“嗯,先关到水牢吧。”百里云鹫声音依旧淡淡,“继续查,明日之前若是再查不出——”
百里云鹫将未说完的话卡断,终是将目光落到了望月身上,望月立刻垂首,“望月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去吧,解决不了再跟我说。”
“是,爷,望月先行告退。”黑影又是倏地一晃,望月的身影瞬间在庭院里消失。
望月走后,百里云鹫扬扬左臂,黑羽振翅而去。
夏侯琛的气,该是沉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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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好忙!脑乱ing…
034、暗谋
“原来驸马爷心里不安的时候会表现得如此明显。”白珍珠听着禹世然嘲讽深深的话,非但不怒,反是温温和和地看着他,浅浅地笑着,似乎不论何时何地都能将百姓口中第一佳人的形象完美地展现在别人眼前。
看着白珍珠恬静温婉的容颜,禹世然眼中锐利的笑容骤然变得冰冷,继而完全卸下了含笑的伪装,霜寒覆面,声音亦变得阴冷,“只怕珍珠小姐内心也正不安中,否则也不会来此与我见面了,我说得可对?”
白珍珠平静不语,嘴角的浅笑却在慢慢消退。
“既然你我都彼此彼此,又何必在对方面前做这些人前的伪装。”禹世然说着,微微抬手指了指亭中已命人擦拭干净的竹凳,冷淡道,“珍珠姑娘,请坐。”
语落,白珍珠便毫不扭捏地在禹世然对面坐了下来,丝毫不嫌弃竹凳的老旧与周遭久无人清扫的环境,开门见山道:“驸马爷找我前来,所谓何事?”
“我想珍珠姑娘应是心知肚明才是。”禹世然盯着白珍珠的眼睛,“白琉璃不是确定已经死了吗?”
“原来驸马爷耿耿在意的是这件事情。”白珍珠亦是直视着禹世然的眼睛,微勾的嘴角带着冷意,“不过与其问我,不如问你自己,白琉璃究竟有没有变为一个死人,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吗?”
禹世然俊朗的眉不由自主地微微拧起,白珍珠笑得嘲讽,“可是你自己亲口告诉了夏侯珞关于白琉璃的事,也是你亲眼看着夏侯珞把她活活闷死,还是你亲眼看着夏侯珞的人把断气的她移至乱葬岗,若是连你自己都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在当时就已断气,驸马爷你认为我会比你更清楚当时的情况?”
“若当真要问,也当是我问驸马爷才是,为何,白琉璃会活着出现在帝都,出现在白家,出现在众人眼前?”白珍珠原本温和的声音随着她的字字句句慢慢得凌厉,带着几分嘲讽与质问的味道。
“不要说得只有我知道当时的情况一样,就算当时在詹云寺并无人见到过珍珠姑娘,但是我相信,珍珠姑娘一定在某一处看着事发的一幕,而且,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禹世然没有紧皱眉心,反是将眉心舒展,仍旧盯着白珍珠的脸,生怕错过她丝毫的表情变化,“因为珍珠姑娘比任何人……都想要白琉璃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白珍珠面色不改,甚至连眸光颤也未颤,禹世然没有见到自己所期待的反应只是笑了笑,随之眼神又变得凌厉,“封棺的人和将棺木下葬的人都是白府的人,而且是珍珠姑娘你的人,就算白琉璃还死透还留有一口气在,也绝不可能自己撬得开那口钉满镇魂钉的棺材,这个,珍珠姑娘该如何解释?”
“白琉璃当场断气是你我都已确定了的事实,绝不可能没死透。”白珍珠眉目倏沉,沉思中的眸光冷冷,“而如今她就活生生地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们能接受也只能是她诈尸了这个事实,至于她是如何离开的被封死了的棺材,必是有人出手相助。”
白珍珠说到此,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一般,冰冷的眼神闪过一丝狠厉不不甘,在禹世然捕捉到之前很快消失了。
刹那的沉默,禹世然沉声道:“你说的有人出手相助,指的是鬼王爷吧。”
从不在人前出现的鬼王爷百里云鹫,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白府宗祠帮白琉璃说话,不得不让他将事情联系到一起,不过目前也仅是他猜测而已,若真的是鬼王爷,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猜测而已。”听到鬼王爷三字,白珍珠冷冷的语气有些淡,“就算我们再怎么不愿相信一个本该死去的人活过来的这一件事,可它就摆在你我眼前,是真真正正的事实,如今再去猜查白琉璃是如何活过来的也无用了,现在应当想想接下来的计划要如何走,白琉璃这一活过来,不仅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还要防着她查出些什么。”
“重生之后的白琉璃,总让我觉得她不是从前的白琉璃,而是一个披着白琉璃皮囊的陌生人。”想起白琉璃的言行举止,以及她处置白力和兰儿的方法,白珍珠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不是她所熟悉的白琉璃,尽管她的确长着白琉璃的脸孔,尽管她仍口口声声地叫她“珍珠姐姐”。
“听说她将白力和兰儿流放北地。”禹世然再一次微微蹙眉,“白力可是在白府干了整整十年,并且白琉璃一直并未将白力当做下人看待。”
“白琉璃一直视你为掌中宝,也将你赶出了白府,不是吗?”白珍珠陈述着事实,未含丝毫嘲讽之意,却仍是让禹世然的脸色白了白,白珍珠自然知道她的话无疑是在个禹世然一个巴掌,却并未打算停止往下说,“动手将白琉璃杀死的人是夏侯珞,就算当时她闭眼前看到了夏侯珞,以她的脑子当不会联想得到什么才是,可从她这两日的言行来看,却又像知道了些什么一样。”
“白力和兰儿于我来说,与左右臂膀无疑,而白琉璃在下人面前丝毫不给我脸面地将白力与兰儿处置,无疑是在掰断我的左右臂膀,若是她心中没有知道些什么,她绝不会这么做。”白珍珠愈说声音愈冷,眼神也愈沉,“白琉璃一向视我如亲生姐姐,可我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疏离。”
是事实,还是她的错觉?
“白琉璃……的确给我极为陌生的感觉,正如你所说,如今的她就像是一个披着白琉璃皮囊的陌生人。”禹世然拧眉沉思,“可她又的的确确是白琉璃,难道天下真有脱胎换骨之事?”
“依眼下情况看,无论白琉璃是否真的脱胎换骨,我们都必须小心行事。”白珍珠道,“毕竟从前她是独自一人,如今却要考虑那相助她的人。”
“不管她是否发现了什么,如今她的存在于我们来说都是不利。”禹世然抬手抚上岔长在身旁的枯枝,微微垂眸,“那么,就在圣上返回溯城前,将她——”
“咔——”枯枝被禹世然倏地折断,清脆的断枝声淹没了他声音低冷的话。
035、事已至此
白珍珠看了一眼禹世然手中那被他折断的枯枝后,两人交谈的声音压低得只有他二人能听到,良久,两人才不约而同地微微颔首,白珍珠转身走出了竹亭。
“这一次,你不可再急着动白越,白琉璃可是疼这个没用的老头疼得紧,就算你再怎么恨他,也先忍着为好。”而白珍珠才堪堪走出竹亭,禹世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些许不悦与警示的味道,“你我都觉得白琉璃已不像是从前的白琉璃,凡事都需谨慎些。”
“嗯。”白珍珠沉沉应了一声,拉起风帽,在头上重新戴上之后,脚步未停地离开了花亭,那一直候在转角的中年妇人待白珍珠走过转角后,远远对着禹世然福了福身,连忙跟着白珍珠离开了。
“福妈。”白珍珠往前走着,淡淡地唤了跟在她身后的妇人一声,妇人连忙走到她身侧,却仍是将头垂得低低的,恭敬得不能再恭敬地模样,毕恭毕敬道,“老奴在。”
“白力和兰儿突然就不在我身边了,突然失去了左右手的感觉,让我觉得有些不安。”白珍珠的脸膛拢在风帽下,大片的阴影让人看不清此刻她面上的神情,只听得她一向温和的声音有些黯然有些颓唐。
福妈抬起头,看了白珍珠的侧脸一眼后,沉然的目光猛地颤了颤,而后又低下头,语气虽然仍是恭敬谦卑,却多了几分心疼,“姑娘,你若是觉得累了,就放手吧,小姐她……”
然,福妈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白珍珠冷冷打断了,“不,我绝不会放手,他们欠我的永远还不起,我只不过是取回本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可是姑娘,若是小姐九泉之下知道你过得如此不开心,定也不希望您这般……这般苦了自己……”福妈说着,面露心疼之色。
“不要和我提我娘!”白珍珠在听了妇人的话后情绪陡然变化,“若不是她执意要你告诉我事实,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可她既然选择让我知道事实,不就是要我为这个事实做些什么?而我既然已经知道了事实,又怎会再装作一事不知?我既已选择走了她给我的路,不是成就是死,如今这路我走到了一半,你却让我中途放手,你认为我还能放得了手吗?”
白珍珠忽然低低笑了,冷冷的笑声里含着浓浓的自嘲,“我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走到了她想见到的这一步,我怎能就此放手?我岂能就此放手?”
“不,不是这样的姑娘,小姐并不是要你去争去抢去报复什么,她只是——”听了白珍珠自嘲的冷笑,福妈面露心疼焦急之色,连忙解释,却再一次被白珍珠打断。
“不要说了!”白珍珠冷笑转为低喝,“你认为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这些话你要是早几年说,或许还有用,现在说还有什么用呢?”
福妈的脸色顿时变白,张口想辩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微张着嘴哑口无言,最后惭愧地重新低下了头。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大门外,原先退下的轿夫已在门前等候。
“事已至此,我绝不会放手。”白珍珠拉拉头上的风帽,躬下身走进了软轿,声音依然恢复了寻日里的温和,“福妈,回府吧。”
“是,姑娘。”福妈无声叹息,尾随着软轿走了。
青衣小厮目送着白珍珠的软轿离开,正欲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