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红色风帆      更新:2021-02-16 23:31      字数:4821
  韩小铮也对着田七道:“有我在,你别想死在这间屋子里!你必须活着走出去!”
  红衣姑娘气极反笑,道:“朋友,你为何总是与我作对?”
  韩小铮道:“不敢,我说的是事实,即使姑娘你不出现,我也是要如此对他说的。”
  红衣姑娘柳眉一竖:“但你一出现却是阻碍我将自己的话付诸实际!”
  她的软剑“嗡”的一声脆响,似乎又要向韩小铮攻来!
  韩小铮忙退了一步,道:“莫急,莫急,我有一个方案保证你会同意!”
  红衣姑娘不知韩小铮如果真的与她交手反而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她对韩小铮所使的剑法感到有点高深莫测,因此闻言反暗忖:自己若真的与他动起手来,定不是他的对手,倒不如先听听他如何说法,心中这么想,却没开口说出来,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
  韩小铮何等机灵,他已听出这是她表示同意的意思,当下,他便道:“我们将这小子带到无人僻静之处,再来商议如何处置他,你看如何?”
  红衣姑娘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要是到了那儿你与他串通起来害我,那我岂不是上当了?”
  韩小铮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他道:“如果我对姑娘你有什么恶意,方才不就得逞了吗?何必要多此一举找个僻静的地方呢?我是担心他的同伴回来,那丫头武功可高明了,就算你与我捆在一起与她打,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谁与你捆在一起?”红衣姑娘高声叫道,似乎是说要把她与一只猪捆在一起似的。
  韩小铮道:“打个比方么!何必如此敏感?”
  “去便去!怎么如此啰嗦!”
  田七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暗忖跟这两个人去一块僻静的地方,还能有好下场吗?
  可两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不从也是不行了。
  三人便这样并排走下楼。他们的剑自然收了起来,但他们的手却扣住了田七的脉门。
  人们见他们三人如此亲密兮兮,都有些奇怪,更是对田七的一脸大汗不理解。
  走到客栈门口,韩小铮道:“你与他上马车吧,我在前边驾车,不过咱们可得把话说清楚……”说到这儿,他把声音压低了:“你在车厢里不能杀了他,你若杀了他,我……我就缠定你了。”
  红衣姑娘一声不响,也不知是默认了,还是不屑理他。
  韩小铮担心方才的白衣女子回来,便顾不上与她磨嘴皮子,翻身上了马车前边,道:“上来!”
  红衣姑娘倒真的挟持着田七上了马车里边。
  韩小铮立即催马而行,一直跑出了十几里,再往一条岔道上拐了三四里路,他才停下车来。
  韩小铮一跃下车,便道:“姑娘,你将他带下来吧。”
  只听得“卟”地一声,一团黑忽忽之物从车上滚了下来!借着月光一看,竟是田七!
  第七章 剑道新秀
  韩小铮又惊又怒,喝道:“你……你竟……”
  红衣姑娘一跃而下,冷冷地道:“放心吧,我只是点了他的穴道而已。”
  韩小铮这才松了一口气。
  红衣姑娘上前几步,软剑一抖,便已抵在田七的喉间,对韩小铮道:“你必须说出与这人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救他?否则我现在就杀死此人!”
  韩小铮道:“我与他并无关系……”
  “不可能!”
  韩小铮不由暗暗叫苦,他的确是与田七没有关系,遂两手一摊:“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不让你杀他,只不过是为了要向他打探一些事情。我本不知道他是正是邪,但刚才却从他与其主子的对话中知道了,所以问过话之后,你要杀他我是决计不会阻拦的。”
  沉默了片刻,红衣姑娘道:“好,我估且信了你。”
  韩小铮高兴地道:“那我便问问他了。”他走上前去,正要将地上的田七拉起来,却听得红衣姑娘冷冷地道:“不用问了,他已经死了,在车厢里我就杀了他!”
  韩小铮一愕,心中一股怒火“腾”地升起,他恨恨地道:“你……你竟如此言而无信!”
  红衣姑娘道:“像他这样的人,早一点死,世间便要纯净安宁早一点,莫非你还同情他么?”
  “可你知不知道在他身上有我查了二年多才找出的惟一一条线索!可现在你却把他杀了!”
  韩小铮愤怒地来回兜着圈子,他后悔当时没有把这女子击倒后再将田七带出来——可那样一来她却是性命堪忧了,这也不是他所愿意的结果。
  想到二年多的奔走如今好不容易有一点线索却又因这女子而断了,韩小铮气得直咬牙。
  只听得红衣姑娘道:“他威逼青衣社与他同流合污不成,便将青衣社三百多兄弟全部杀尽,这种人不杀,天理何在?”
  韩小铮冷笑道:“就凭他能灭了青衣社?你可莫将我当三岁小儿傻!”
  红衣女子脸一红,只是在这夜色中无人看得清楚,她道:“但他在这事间起的作用很大!青衣社三百个弟兄全部战死,血债就须得血来还!”
  韩小铮道:“青衣社真的被灭了吗?”
  红衣女子怒道:“你以为我与你说着玩吗?”
  韩小铮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未见着青衣社的人,但对他们的老大杜青衣却是久仰。江湖中人都说杜青衣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而且听说青衣社的人全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平时皆身着青衣,没想到他们竟也遭了不测!”
  红衣女子听他这么一说,语气不由缓了下来:“我也没想到这人对你如此重要,还以为你是忠奸不分呢!”
  韩小铮道:“我为了寻找一个人,整整找了两年多,却无任何音讯。今天方发现这小子身上有线索可寻,哪知……哪知……”
  红衣女子道:“都怪我,太性急了,我担心武功不如你,不早些借机除了他,恐怕就没机会了。”
  韩小铮心中一动,暗道:“既然她对田七所做之事颇为了解,或许从她这儿也能询问到一些蛛丝蚂迹。”
  当下,他便道:“却不知这家伙背后有什么人,竟有如此能耐,将诺大一个青衣社也给灭了。”
  红衣女子道:“据说他的后面是‘忘忧宫’的人!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只知是‘忘忧宫’要青衣社归顺,被杜青衣拒绝了,于是便惹来了这场大祸。而这狗贼为此事跑前跑后,出了不少力!我跟踪他已有三日,但他一直与同伴形影不离,直到今天才找到他落单的机会!”
  韩小铮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田七真的是“忘忧宫”的人,而吕一海当年曾与“忘忧宫”勾结攻击叶刺的无飘堂。所以算起来自己与“忘忧宫”是有一些过节的,那么这个红衣姑娘便是友非敌了。而当年田七在段如烟死后,曾极力掩饰,他在段如烟屋中所说的话可推知他是“春风得意楼”的老板,那么匆匆将段如烟埋葬及使“春风得意楼”凭空消失,也应该是他办的事了。
  以前这两点都不易想通,现在知道田七是“春风得意楼”的老板,并且是“忘忧宫”的人,这两点便可以想通了:为了某种阴谋,田七设计害死段如烟,为掩人耳目,他一方面制造自杀的假现场,另一方面又匆匆埋葬了段如烟,而且只有空墓坑,真正的尸体埋葬地至今不明。如此一来,即使有人要查看尸体,也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而他身后的“忘忧宫”则可以保证他在办妥这些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吕一海与“忘忧宫”狼狈为奸,那么此事与吕一海有没有关系呢?如果有,那么是否真的是为了断绝左之涯与段如烟之间的藕断丝连呢?
  看似这种可能是存在的,但事实上这却是经不起推敲的。因为吕一海让左之涯与阿芸成亲,并不是真正地看中阿芸,而是为了报复叶刺。所以,在左之涯已答应他娶阿芸为妻后,他完全没有必要再去将段如烟杀了,这样可能还会使他们父子关系变僵。
  既然此事基本上与吕一海无关,那么凶手一定就是“忘忧宫”的人,惟有如此,后面的掩盖才能顺利进行。
  但“忘忧宫”为何要杀段如烟?
  而且,他们为何要当韩小铮在场的时候杀了段如烟?以他们的庞大机构来说,他们完全可以把自杀现场伪装的更真实,更合理。
  也就是说,极可能伪装自杀现场的那些漏洞是他们故意留下来的,他们要让别人看出那种自杀现场是假的。
  自杀现场是假的,那么段如烟便是被他杀了,人们自然要开始寻找杀害段如烟的人——这便说明,“忘忧宫”的人是希望别人来寻找杀害段如烟的凶手的!
  这一点看似不可解释,怎么可能有这样傻的凶手呢?
  但换一个角度来看,便可以看出他们的企图了。人们查找凶手,找出来的凶手未必就是真正的凶手,而是一个看上去很像凶手的人!
  看上去很像凶手的人是谁?是吕一海!也就是说,“忘忧宫”要把矛头引向吕一海。
  可他们不是曾经一起合作过吗?而且即使有人怀疑了吕一海,又有谁会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而与吕一海作对呢?
  没有!至少韩小铮看不出来。
  他的思路又断了。
  红衣女子大声地“喂”了一声,把他吓了一跳,这才从沉思中醒了过来。
  红衣女子道:“我看你怎么跟中了邪似的,一言不发。”
  韩小铮苦笑了一下,心想这姑娘行事为何总是异于常人,偏激任性,刁钻古怪。
  红衣女子又道:“喂,你要找的是什么人?也许我能帮上点忙。”
  韩小铮被她“喂”来“喂”去的,心中不由又好气又好笑,便道:“姑娘,在下既不姓‘喂’,也不叫‘喂’,我的名号上韩下小铮,叫韩小铮。”
  红衣女子奇怪地看着他:“韩小铮?不是韩铮?”
  韩小铮点头道:“我是韩小铮……”下边的话还未出口,便听红衣女子道:“我看你也不像韩铮。”
  韩小铮奇怪了,诧异地道:“姑娘见过韩铮吗?”
  “没有,可江湖中人说新近崛起的年轻剑客韩铮,不但剑法一流,而且人也是英俊不凡,风流倜傥,可你呢?我便不说了。”
  “不说了”有时比直接说出来还要严重。
  韩小铮暗自高兴,无论是谁,听一个年轻女子夸奖自己总是会高兴的。
  红衣女子一副悠然神注的样子:“我希望有一天能见到这个少年剑客,我相信那时他一定会对我一往情深……”
  韩小铮几乎站之不稳,他绝对想不到这样的话会出自一个年轻女子的口中,他憋不住想笑,但仍是强忍下来了,一本正经地道:“这却又是为何?”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因为我不但动人而且可爱,更重要的是我乃慕容小容!”
  “慕容小容又是谁?”韩小铮是真的不知道。
  红衣女子惊讶地看着他,似乎在看一块不可雕的朽木:“连慕容小容是谁你也不知道?”
  她很是不满,声音也大了些:“慕容小容便是慕容世家慕容池的小女儿!你该不会说连慕容池是谁也不知道吧?”
  当然不会,如果连慕容池也不知道,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个白痴。可为人之女,把自己父亲的名讳挂在嘴边的人也的确少见。
  韩小铮觉得这位慕容小容真是有趣极了,他笑道:“可我知道韩铮一定不会对你一往情深的。”
  “为什么?”慕容小容瞪起了她那好看的眼睛。
  “因为韩铮他早有心上人了。”
  慕容小容吃了一惊:“是谁?”
  韩小铮一愣,心道:“我还真说不出个人来。”他脑子转得飞快,立刻便接上了话:“她的名字叫阿芸!”
  因为韩小铮接触最多的女孩就是阿芸,所以他便如此说了,心中暗忖:“不知阿芸知道了,会不会生气?也许她现在正在打喷嚏呢。”
  原来,江南一带有这样一种说法,说某人在背地里说别人坏话,那么被说之人就会打喷嚏,韩小铮与阿芸自幼一起两小无猜,这样的话题自然常常有,无怪乎他会想起来。
  “阿芸?她有我这么美吗?”
  “不知道,也许不如你,可人家就是中意那位姑娘,又为之奈何?”
  慕容小容低头沉思了片刻,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他没早一点见到我。”
  韩小铮看她哪些认真,心中不由暗自好笑,心想:“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还真没见过如此敢作敢为的女子。”
  韩小铮道:“不瞒姑娘,在下要找的人正是这位阿芸姑娘。”
  慕容小容闻言一怔,道:“为何你也要找她?”
  韩小铮正色道:“我是受韩铮之托。”
  “你与韩铮相识吗?”
  “何止相识?简直好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