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节
作者:片片      更新:2021-02-19 00:26      字数:4999
  林知善低声应了,向自己祖母与母亲走去。
  乔珏给了太辅老夫人一个安抚的眼神,向林贵妃走去。
  曾夫人放心之余,早拉着走到身旁的曾知秋掐起她的腰来。
  喧闹之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殿外保护凤仪殿的御林军齐齐抽出了腰间的配刀。
  胆子小的小姐早已吓得嘤嘤轻泣起来。
  “不好了,东宫走水了!”一声惊呼声响起,隐隐看见东边升起了浓黑的烟雾。
  皇后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苍白的惊呼道“不好,太子妃与皇长孙还在东宫呢!”说完,人已软软的倒在了凤榻上。
  旁边的蜀王老王妃急忙上前扶着皇后,焦急的喊道“皇后娘娘别急,太子妃与皇长孙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殿下的各位命妇也围拢七嘴八舌的安慰起来。
  皇后苍白的脸上流下两串泪来,艰难的说道“上天啊,太子做错了什么?您竟然频频怪罪于他?我福薄的皇儿啊、、、、、、”一口气没上来,头一偏人已晕了过去。
  蜀王老王妃吓得差点跳起来,一迭声的叫宫女快去请太医来,殿里一时间惊呼声夹着哭泣声,乱成一团。
  宋老夫人与王氏守在晕睡在榻上的皇后身边,满心忧虑的垂着眼泪,各位命妇手脚无措的安慰着。
  林知善脸上挂着担忧、焦急的表情,心里却是一片镇定。
  当皇后晕倒之前那番话一出,她便知道今日进剌客与东宫起火之事,若不是皇后安排的,便是皇后借题发挥。不管如何,她相信皇后不是刚才所表现的焦急与伤心。
  所以她静静站在一旁,心里盘算开来。
  太子近日是天煞之人的流言频频传出,民间充满了对太子的质疑与不满,甚至有执拗而古板的老臣上奏折请皇子免去大皇子的太子之位。但皇后好像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太子,所以太子才会“被上天降罪,是福薄之人、、、、、、”!
  她看向扶着林贵妃的乔珏,乔珏也正向她看来,两人都从彼此眼底看到了那丝了然与清明。
  掉转目光,她看向宋老夫人与王氏,在这大殿上,真心焦虑、哭泣的怕只有这婆媳二人了。
  她不由轻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殿外。
  殿外的喧闹声已渐渐止住,一个浑身狼狈的老太医被两个小太监扶着踉踉跄跄的来到凤仪式殿。
  刚想下跪行礼,已被碧荷一把扯到了皇后面前“老太医不必多礼,快上前为皇后娘娘诊脉。”
  老太医依言跪在地上为皇后娘娘扶脉,半晌皱了皱眉头“皇后娘娘这是怒极攻心,心有忧思,故而晕了过去。臣这就为娘娘扎上几针,一会便会醒转了。臣下去为娘娘开两剂清心固本的汤药,吃上两剂便没事了。”
  众人闻言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哪!”蜀老王老妃想起刚才皇后的话,不禁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又拍了拍脸色渐缓的宋老夫人“老夫人,您还要多多宽慰皇后才是,这民不与官斗,人不与天争。既然有些事是上天注定的,凡夫俗子还是静受着的好。”虽然宋老夫人的脸色极为难看,却仍是垂着泪水,默默点了点头。
  却又马上想起在东宫的太子妃张氏与皇长孙,急急向旁边的小太监问道“东宫怎么样,太子妃与皇长孙无事吧?”
  小太监恭敬的行了一礼“回老夫人,派去打探的人还没回来,奴才再去看看!”
  宋老夫人点了点头,小太监转身向殿外走去。不成想刚出去便被侍卫劝退回了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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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啊各位!马上顺心如意!
  第二百一十五章皇后的手段
  各位命妇小姐虽是如坐针毡一般,却也再没像刚才那般惊慌失措的尖叫或是哭泣,殿内慢慢安静了下来。
  常山王妃双手将周娇娇揽在胸前,细声交待道“娇儿,你听清楚,若是待会有贼子闯进来,你便谁也不要管,只一个人逃命吧,你尚有几分身手,独自逃命或许有五成胜算。”周娇娇一惊,刚想开口,便被常山王妃用异常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她又将周娇娇往自己怀前拢了拢,嘴凑在周娇娇耳际“好孩子,这样虽然为难你了,但父王母妃只想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林家、、、、、、虽然待你不薄,但生死攸关之时,你也不要顾忌那么多,更不许管我。你要逃往凤仪殿的后殿,那儿有一处偏门,走出去便是玉泉宫,那里再过去便是冷宫,想来闯宫之人不会搜到哪里去,你就悄悄躲在那儿等救兵便是。听清楚没有?”她用力捏了捏周娇娇的肩膀。
  周娇娇泪流满面的伏在她胸前,轻轻点了点头,常山王妃放心的叹了口气,轻声道“好孩子!”
  周娇娇默默流着泪,心里却想着:自己母妃在这,更有夫家的太婆婆、婆婆,小姑子,还有待自己一向宽厚的蜀王老王妃,自己的亲人都在这,生死关头,自己又怎会独自苟活。心里虽是这样想,却也为常山王妃一心替自己打算的慈爱所感动,依在她胸前流泪不语。
  林老夫人与顾氏不约而同挡在了林知善面前,看了看身边的林贵妃与乔珏,林贵妃轻声道“一会若是有什么不测。珏儿要照顾好善儿,向殿后跑,那里有一道暗门,就是皇后寝宫的多宝阁后面,推开后向落霞宫跑。然后便是浣衣局,那里有许多大柜子,料想贼人不会打开一一搜查,你们便躲在里面不要出来。”声音轻轻颤抖,却是坚定严厉不已。
  林知善拭了拭眼泪,轻声道“姑姑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声音刚落,紧闭的凤仪殿大门外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与轻吒声。
  “啊!”一些命妇与小姐齐齐惊叫起来。
  “快,趁乱跑到后殿去。”林贵妃一推乔珏与林知善轻声道。
  “善儿自己去吧,我要陪着母妃。”乔珏声音轻柔却是坚定一片。
  林贵妃抬起俏丽的脸严厉的看着乔珏。一字一顿道“你若是不能带善儿逃出去,本宫便没有你这个儿媳妇!”
  乔珏一愣,眼眶红了起来,咬着牙轻声道“母妃放心,儿媳定将善儿安然无恙的带出去。”
  说着拉起林知善便要向殿后走。林知善却是一动不动。抬头如花树堆雪的小脸儿轻轻一笑“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长辈还在此,岂有晚辈独自逃命的道理。表嫂与我一起留在这照看家中长辈吧!”说着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枚银钗紧紧握在了自己手中。”
  紧闭而沉重的大门被人猛然推开,透进来一道耀眼的光芒,殿内众人不由齐齐看过去,殿内顿时空寂一片,静得好似猛烈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臣风轻扬救驾来迟,请皇后恕罪!”一个年轻将领走进来,向皇后下跪施礼,殿内众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凤榻上已悠悠转醒的皇后轻轻抬了抬手“凤统领起身吧。剌客可擒住了?”
  “回娘娘,剌客擒住了几名,另有一人逃脱,只是、、、、、、”大长公主的大孙子,现任御林军统领风轻扬环顾了一下殿中的命妇,有些迟疑。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皇后轻声道。
  “只是剌客交待今日偷盗的乃是军机地图,交给了一位女子。并说那位女子也在这殿仪殿中。”风轻扬低下头继续说道。
  殿中命妇与小姐们不由齐齐吸了口气,将怀疑的眼神投向四周。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又问道“东宫走水又是怎么回事?太子妃与皇长孙可好?”
  “东宫走水原因还未查出,因火是自太子书房燃起,故而太子妃与皇长孙一早便被宫人救出,安然无恙。”
  皇后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那就好。”又带着一丝谦意看向殿内众人“今日让大家受惊了,还要请各位夫人、小姐暂留此处。本宫要叫宫女对你们一一搜身,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众人忙道不敢。
  风轻扬退下后,大长公主向皇后说道“殿中众人都在此处,请娘娘叫宫女叫到殿后一一搜身吧,老身先来!”
  皇后又是谦意又是感激的对大长公主一笑,轻声道“得罪了!”
  大长公主一笑,走进了内殿。
  蜀王老王妃与林太夫人、宋老夫人紧跟其后。
  接下来便是乔珏、林知善等。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始终没发现所谓的军机地图。
  突然殿后传来碧荷的惊呼声“啊!这是、、、、、、”
  皇后原本忧虑的脸上变处严肃起来,冷声询问道“什么事?”
  碧荷殿后走了出来,回禀道“皇后娘娘,杜侧妃身上有一张纸条!”
  众人马上正襟危坐起来,纷纷将猜疑的目光投向低着头出来的杜松子。
  “可是风统领所说的军机地图?”皇后瞥了一眼杜松子,沉声问道。
  碧荷摇了摇头“并不是地图,而是、、、、、、而是一张奴婢看不懂的符文。”
  皇后接过去看了看,也摇了摇头,皱起眉头。
  大长公主走上前看了一眼,脸色立马大变,眼睛如利箭一般射向一旁略显紧张的杜松子“大胆,竟敢在宫中行巫蛊之术!?”
  杜松子好似吃了一惊,抬起头紧张的说“不,这不是,这是、、、、、、”看了一旁脸色变幻的何侧妃,咽下了未说完的话,只跪在地上急得掉泪。
  “这明明就是巫蛊之术的符文,别人不知,我却是见识过的。你意欲何为?还不从实招来?”大长公主气得一拍桌子,声音更大了。
  皇后也沉了脸“到底怎么回事?你还不快说个清楚。”又向碧荷说道“你继续带余下的夫人小姐进后殿搜查。”
  杜松子咬了咬惨淡的嘴唇,只一味哭泣。
  “哼!你若是不说,我便把你交到宗正府,那里的老妈妈可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你也该为你娘家爹娘考虑考虑。”大长公主冷笑一声,缓缓说道。
  杜松子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终是一闭眼睛“回母后,这纸条是刚才何侧妃交给臣媳的,说上面是生子良方。臣媳原是准备回去后再看的,不成想竟然是、、、、、、请母后明查。”
  殿内众人又齐齐将目光看向一旁脸色青白,气愤至极的何侧妃。
  “你胡说,你这贱人,竟然敢冤枉我家萱儿。”何郡王妃早已气得破口大骂,并上前踹向跪伏在地的杜松子。
  杜夫人不由心痛的尖叫一声,上前拉住欲踹第二脚的何郡王妃,怒声道“王妃这是作甚,我女儿怎会平白冤枉你女儿。事情到底如何自有皇后娘娘在此问个清楚,你在皇后面前怎的如此放肆?”
  “好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何郡王妃请注意你的举止!你这是殿前失仪!”蜀老王妃气的站起来,向不依不饶的何郡王妃斥责道。
  何郡王妃不敢再放肆,气乎乎的站在一旁,杜夫人扑过去抱住杜松子,轻泣起来。
  “何侧妃,杜侧妃说这张纸条是你给她的,是吗?”皇后看向目露恨意的何萱。
  何萱上前行了一礼“回母后,臣媳交给杜侧妃的确实是一张生子药方,却不知为何变成了这张符文。”
  想了想又说道“定是杜侧妃眼红臣媳先她有孕,栽赃臣媳的,请母后明察秋毫。”说完还不忘记恨恨的盯了杜松子一眼。
  杜松子只睁着一双信任、委屈的泪眼看着皇后,也不争辩什么。
  “一个说是生子药方,另一个却咬定从未换过,这事还真不好办呢!”皇后修长的玉手叩了叩面前的几案,轻声说道。
  母后,臣媳若是想要那生子药方,自己悄悄去何侧妃那讨了便是,怎会叫她在今日给臣媳?实是何侧妃今日自己在小花园给臣媳的。因何侧妃前些日子与儿臣有些误会,今日拉着臣媳理论。臣媳向她解释过后,她主动掏出这张生子药方给臣媳,臣媳为了承她的情,便看也没看就放到荷包里了。”杜松子向皇后恭敬的磕了一个头,轻声解释道。
  何萱愤怒的瞪向杜松子,一咬牙自己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母后明查,这杜侧妃昨儿个去看皇长孙时,臣媳看见她用手围着皇长孙的脖子比划,像是要掐皇长孙的样子,臣媳惊讶之下出声喝止。臣媳当时见她哀求连连,便起了怜悯之心,一会太子妃闻声赶来,没有向太子妃揭发此事。今日将她叫到一边本想是向她问个清楚,不成想她流泪恳求臣媳饶她一命,当是为臣媳腹中孩子积德。臣媳心想她定是因自己进宫后迟迟未孕之事忧虑,以至于作出那等恶事,于是拿出早准备好的生子秘方交给她,叫她照着方子调养身子。争取早日为太子诞下龙嗣,也算是臣媳积的功德一件。不成想,她竟狠毒至此,将方子换成了巫蛊符文,还要载脏在臣媳身上。”何侧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