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作者:双曲线      更新:2021-02-18 23:53      字数:4803
  她手指修长纤细,指尖深深地嵌进他衣裳皱褶内,仿佛生怕某人会逃离。
  他滚烫的体温透出中衣,滑丝锦缎上,有钩绣的暗纹在烛光中若隐若现,就像他眼中倏然腾起的簇簇烈焰。
  被迫压在她身上,霍去病不懂自己为何会喑哑了嗓子,但他有预感,如果放任下去,这体内难以压制的火焰定会将两个人齐齐焚毁。
  深吸口气,他找回神智,皱眉低声劝阻:“容笑,别闹,快把手松开!”
  青丝如云散落,同他的墨发痴缠在一处,容笑仰着下巴凝望他,既不答话,也不动作。
  柔和的烛火将光影投在侧脸,她长睫微颤,双眸如水,幽深的墨瞳中清亮亮地晃着两个小小的人影。
  每一个人影都是他。
  她眼中凝望的,永远便只有他。
  他看清了在她眼中晃动的自己,胸口激荡,情不自禁中又慢慢俯下头在她眼睛上细啄轻吻。
  一路沿着她精致的鼻梁吻下去,他的声音低沉含混:“别闹……别……松手。”
  一旦用双手捧住她的脸,他就变得无比贪婪。
  原本只想轻触眼睛的舌尖,此时却不听控制地在她唇上流连辗转。
  吮住她,将她带入自己,不停地索取缠绕,听着她低低的□,吞噬着那芬芳无比的呼吸,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干渴得厉害。
  容笑仿佛一汪甘泉,他则是个在沙漠中绝望的旅人,他现下没了意识,只想拼命汲取那救命的清甜。
  容笑被他失控的动作给彻底点燃,脑中的纷杂争吵全被抛到一边。
  此时此刻,她想要他,她不想再去顾虑任何后果。
  她只知道——
  这一分,这一秒,若是退却,自己日后定会追悔莫及。
  秀目半睁半阖,左手环住他的腰,右手挪到少年的身前,
  她不知不觉便抽开了那碍事至极的衣带。
  月白色的衣襟分散开来,露出少年骨肉均匀的胸膛。
  晶莹剔透的手指探至衣内,轻轻划上他的侧腰,又顺着腰线游走到胸膛,轻轻摩挲勾勒。
  霍去病正含着她的唇舌□,突觉一线麻痒顺着腰身窜到胸口,背脊一线烈焰由下至上灼起,他的心重重一跳,面色立时涨得绯红。
  突如其来的渴望让他窘迫难当。
  他不是没有过这种感觉,却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不该在容笑面前露出这样的狼狈形状,这实在太让人难为情了。
  生怕容笑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他慌慌张张地松开她唇齿,想侧开身子,躲开一段距离。
  容笑不依,伸出手臂,环住他脖颈,又将唇迎了上去。
  他想躲,却又抗拒不了诱惑,只能边沉沦边断断续续道:“我……我想起件事,要出……唔……你……你的手别……”
  容笑不讲话不退缩,使尽浑身解数夺回他的唇舌,手指顺着他光滑而结实的腹肌滑下去,滑下去——
  最后隔着薄薄一层亵裤,轻轻却坚定地抚上他。
  感到她手指的动作,霍去病睁大眼睛,浑身巨震,心跳霎时快得让人头晕目眩。
  偏过头,他嘴唇微张,急促地喘息。
  耳朵里嗡嗡声乱做一团,四肢僵麻得好似完全失去了控制。
  容笑妩媚至极地乜他一眼,搂住他僵直的颈,低下头,不住地在那形状美好的锁骨上轻轻啮咬舔舐。
  黑眸眸底慢慢浮起一层雾气,霍去病垂下眼睫,于朦胧视野中看着她一路顺着自己的脖颈吻至胸口,再用舌尖在小小的突起上绕圈含弄,吮咂微响。
  这个画面,这种声音远远超过他过去对容笑所有的幻想。
  身体紧绷中,触觉越发灵敏,她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一声一响,都快让他为之发狂。
  容笑又在他的胸口肆虐了一会儿,以指为梳,理顺自己略显凌乱的长发,慢慢抬起头,看进他浮起些许血丝的眼,用粉红色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上唇,显得意犹未尽。
  霍去病看得胸口一滞,鼻腔充血,只觉自己随时会炸裂开来。
  可是突然间——
  他又有些恨她。
  他已经难过得到了极致,她却轻轻巧巧地用手指和唇舌不住折磨凌虐他,还露出这样柔媚刻骨的表情来诱惑他。
  少年怒极,决定反抗,遂伸出滚烫的手掌,不容分说地捉住
  她的右腕,将人强行拽入自己的怀抱。
  容笑一愣,倚在他胸口,嗅着他身上的暗暗熏香,细声问:“怎么,你不喜欢?”
  强压下心头不住翻腾的渴望,霍去病微微一笑,低下头,咬着她的耳珠道:“你欺负我也欺负得够了吧?现下该我回报你了!”
  说着,隔着三层中衣,右手轻轻抚上她腿根处,轻声问:“还痛得厉害么?”
  容笑眼若秋波,涨红着脸,咬住嘴唇,摇摇头:“我伤口好得快,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我有件事要先向你坦白,其实我是个……”
  未等她将话说完,霍去病脸色突变,□声不断。
  用左掌死死地抵住腹部,他眉心紧拢,额角也有一颗颗冷汗渗出。
  “你怎么了?”容笑见他表情不对,大惊失色。
  惶惶然中,她惊恐地想,难道是百花散之毒又发作了?
  莫非中了百花散,其实不能动情?
  该死的容笑,搞不好是你误打误撞,又害了他!
  就在她怕得浑身发抖的时候,霍去病突然将她身子扶到一边,自己霍然起身,揪住方才被扔在一边的黑裘,大步向外跑。
  容笑一跃而起,追了出去,急声大叫:“你怎么了?”
  霍去病匆匆忙忙回头吩咐:“腹中剧痛,必是吃坏了肚子,你别跟来!”
  容笑哪肯听他的吩咐,顺手扯过一件披风围拢身体就追了出去。
  脚下踩着山中厚雪,有“咯吱咯吱”声响起。
  靠近炭盆烤火的兵士们满面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地奔出帐来。
  霍去病的身影刚消失在茅厕的一个蹲位里,从另一个蹲位就摇摇晃晃地站起一个人影。
  小门一开,那人脚步蹒跚,垂头前行。
  等那人走得近了,容笑才失声叫出:“汲宿卫!你怎么了,病了么,怎的脚步如此虚软?”
  汲偃听见她的声音,浑身一个哆嗦,险些一头跌倒在雪地里。
  容笑想上前搀扶,汲偃使出吃奶的力气纵身跃开,慌忙摆手道:“不必客气,容甲员,我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腹泻一夜便无妨了。啊——我又得去了!”嘴中还未喊完,脚下已飞快地奔回原来那个蹲位。
  容笑独自一人站在离茅厕不远的地方,眨眼静思良久,终于想通——
  原来自己只用了一顿糊饭,就同时干倒了太乙山上两员虎将。
  这种战绩,岂是匈奴人可比?
  如此一想,自己也不由得有些敬
  佩自己。
  遂一展厚氅,潇洒回帐。
  太乙山的两员虎将第二日果然齐齐病倒,躺了一日一夜皆是粒米难进,直到第三日,两个人的精神才好了许多。
  这天偏巧又是霍去病要去未央宫觐见的日子,容笑担心他的身体,坚持要陪他同去。
  霍去病拗不过她,只好同她一人一匹马并肩驱策。
  容笑骑着大宛良驹落霜,霍去病自行在马厩内挑了匹黑色的高头骏马,两人一路情投意合说说笑笑,只叹路程太短。
  这是容笑第二次来到未央宫。
  上次在外面等霍去病,已是两年前的往事,现如今想起来虽不如烟,却也难免带了点微黄尘色。
  把守未央宫东司马门的人早已换过,那个曾向自己索要过贿赂的门卫并不在此,容笑难免有些物是人非的感叹。
  霍去病微笑着看她,将两匹马交给迎上来的太监内侍,自行领着容笑入内,一路走,一路给她指点各处名目。
  后世的人并无机会亲眼目睹未央宫的奢华壮观,一切仅能凭借仅有的一些史籍简册去猜度。
  容笑能亲眼见识汉朝皇宫的威严气度,自然是心情激荡振奋不已。
  “我现下要入殿去见陛下,你便在此处等我。记住了,我不出现,你不要乱跑。”
  霍去病瞧着她,目光中全是依恋,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于是又叮嘱道:“不管是谁宣你,你都不要去。只说受了我的命令在这儿等候,若要怪罪,要他们等我回来了再说,记住了吗?”
  容笑点点头,皱皱鼻子:“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紧接着又瓮声瓮气表演道:“孩子,爹爹要走开一下,你不要乱跑。不管谁来哄你走,你都不要上当!爹爹回来,给你糖吃,记住了吗?”
  霍去病又气又笑,伸出手指,给她额头一个爆栗:“淘气!好好给我等着!过不了多久,我自会赶回来,然后顺路带着你去长安九市逛逛。昨日你不是还抱怨说山上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么?一会儿我带你去买!”
  容笑撅着嘴,点点头,眼瞅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心里突然有些慌慌的。
  没有霍去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
  就在她站得烦躁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瞧清了那人面目,她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各位妹纸们,老尉今晚加班很晚,刚回家没多久。
  要是有很多错别字,请帮老尉捉虫,我实在没精神再看第二遍了。
  本来应该是极其暧昧的一章,我现在只能码得这样味同嚼蜡,实在抱歉抱歉,以后一定让红烧肉做得色香味俱佳。
  还有,妹纸们看完后,8要举报偶!!!!!!
  所有的留言,老尉明晚回复,老尉现在要滚去睡死过去~~~~~~~~~
  ☆、084弯弓辞月破天骄:掌掴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据说这是人生四大喜。
  今日容笑便得了这第二喜——他乡遇故知。
  可惜,是仇敌。
  站在金马门的梅树下,她等霍去病等得心焦,身后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漫不经心地回头一瞧,那人竟是自己曾试图追杀过的太监之一;常融。
  霍去病与容笑二人是自东司马门入的未央宫,要去位于宫南的前殿面圣;必经金马门。
  此门因紧傍宦者署的一匹黄铜铸马而得名,其西侧为承明殿,向南便是宣室殿;北方隔门遥遥相对的乃是皇后的居所椒房殿。
  很显然,常融是自椒房殿而来。
  二人狭路相逢,皆是一愣。
  想起太乙山那夜的飞棍和苏文的骨碎哀嚎之声,常融瞧着容马夫便感一阵又一阵的切肤之痛。
  眼珠一转,瞧四下无人,登时眼眸冷彻,顿住脚步。
  容笑那夜曾听见他与豁牙子喷泉苏文密谋,说日后要报复霍去病与天离等人,心中自是厌他至极。
  暗叫两声晦气,她退后数步,站在雪中,与一株红梅并立,为常融让出一条路来,希望这只侥幸存活的臭老鼠趁着自己心情好快快滚蛋。
  两面三刀的臭老鼠却不知死活,在扫清了积雪的青石板路上又凑近两步,阴笑着问询:“玄奴,你怎会突然入宫?是同霍侍中一起吗?”
  容笑看着他那副故作亲善却眼露凶光的模样,忍不住就想一只手掐住他像鸡一样细的脖子,再卡崩一声给活活掰折,为霍去病彻底除去这隐患,一了百了。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容笑杀鸡,从来都是挥手之间。
  弯腰躬身,容马夫做出卑微之态:“原来是常大人,小的到这宫里来,是因为……”说到此处,声音放低,几不可闻。
  “什么?你说话大声些……”常融见她嘴唇翕动却无声响,忍不住便又走近一步。
  容马夫见他入彀,心内大喜,再随便动了两下唇,好似声音被呼啸的北风带远。
  常融好奇心起,直直走到容笑身前:“你到底在说什么?”
  容马夫猛然抬眸,眼中精光一闪,手轻轻一抬——
  “常融,要你去给皇上报信,你怎的却站在树下?莫非你也想附庸风雅,学我和陵姐姐欣赏梅花?”
  椒房殿方向突然行来数人,领先的女子人未到声先至,嗓音脆生生的极为
  好听。
  只可惜,这又是一个容笑不想见到的人——
  修成君的宝贝女儿,金婵。
  相比两年前,金姑娘如今出落得越发明艳照人。
  若说李雁像株清雅至极的睡莲,这金婵就是气势夺人的牡丹。
  看她拢着大红的火狐皮裘站在众人中间,就连容笑也不得不承认,她确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也难怪她一颦一笑皆是傲慢。
  上次霍去病与容笑谈及淮南太子刘迁的婚事,曾经言说,因这桩婚事乃是金姑娘的亲外祖太后王娡所定,金府上下便皆以淮南王府中人自居,尤其是这位金姑娘,出出入入皆是一通太子妃的气派,生怕别人将她这来路不正的皇亲给看低了一星半点。
  两年来,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