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浪剑飞舟      更新:2021-02-16 23:28      字数:5096
  能性很小。”柯里想了想,说。他自己也觉得这推理不怎么成熟,匪徒如果想脱逃,为什么会找腐烂的尸体呢?这根本不符合常理,达不到目的啊!还有,匪徒们抢的钱并没有拿走,那么假设4人真的逃走,那他们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难道只是单纯为了寻求刺激?这都说不通!
  正当他思考的时候,负责鉴定尸体的法医递过来现场初步验尸的报告,柯里翻了翻,突然抬头道:“恕我大胆推测,这是一起极为不寻常的案件!”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他顿了一顿,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尸体作案,也就是说,现在发现的尸体就是刚才的劫匪!”
  “老弟,你别开玩笑了!”辛普森大声喊道。
  “你自己看!”柯里将报告拿到辛普森眼前,辛普森一把夺过来,带着嘲弄的神情看。看着看着,他头上就渗出了汗珠。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辛普森拿着报告,哆哆嗦嗦地说道。
  “在他们身上发现的那些子弹就是保安的子弹,数目也对得上,你还能说这是别的尸体吗?你当时不是也觉得子弹打中他们了吗?”柯里问道。
  “可是那不一样啊!”
  “没有什么不一样!是尸体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柯里像个揭穿真相的侦探一样,略带得意地说道。
  “这么说……”辛普森想了想,觉得这确实是惟一说得通的解释。有的警察也纷纷首肯,只有少数人还半信半疑。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柯里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我还没有完全弄懂这些尸体究竟是什么。如果说是僵尸,那现在怎么不动了呢?难道是雨停了的缘故?或者……”
  “你们不用继续猜测了!现在这个案子已经交给我们全权负责了!无关人等请立即撤离并彻底忘掉这一切!”正在这时,有人带着队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喔,我当是谁呢!原来柯里组长!”带头的人假惺惺地笑着,他就是负责调查离奇案件的特别行动小组——地狱犬组的负责人,名叫加布。而柯里则是白银虎组的组长,两人算是竞争对手。“这个案子上头已经委派我们全权负责了,不过柯里组长愿意的话,尽管参观——互相观摩学习才能提高嘛,不过立功的机会就非我们莫属了!哈哈哈哈!”
  “那就多谢了!”柯里笑了笑,答道。他虽然无意和加布抢功,但这个案件本身确实勾起了他的兴趣。即使没有人褒奖,能够调查出真相也是最大乐趣吧!这就是柯里的想法,怪不得有时候他的手下都经常说他办起案来就像个天真的孩子。由于他就是这种“实干派”,不会溜须拍马迎合上司,才没有当上更高的官职。不过这种直接隶属于政府的独立调查机构的权利也够大了,调查案件还很便利,柯里也就满足了。
  一个一身黑衣的瘦削老者从加布后面走出来,在尸体面前蹲下,翻来覆去仔细检查尸体。他连口罩都不戴,直接用鼻子去嗅尸体的气味,还现出一副陶醉的神情。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组的财富——人称“尸体的朋友”的郭老师。”加布得意地说道。
  “哦?”柯里也曾听过这位郭师傅的大名,据说他最擅长从尸体上得出线索,对尸体的了解不亚于对最亲密的朋友的了解——这也是外号的由来。
  “郭老师,您好!”出于礼貌和对前辈的尊重,柯里上前和郭师傅握手,郭师傅却仿佛没看见。
  “哈哈,没用的!郭老师一见到尸体,别的就全忘了!他根本没看见你伸手!”加布狡黠地笑着说,其实他很高兴看到柯里自讨没趣。
  柯里没说什么,他不在意这些小事,反而很好奇郭师傅都发现了什么。
  “尸体就像我的朋友,他们会说话……对,我能听到他们在说话,述说自己看到的、经历的一切……”郭师傅一边察看尸体,一边用低沉的、阴森森的语调自言自语道。加布送了耸肩,示意无奈。的确,旁人听来,说这些话的人神志肯定不怎么正常。
  “那他们说了些什么?”柯里问道。
  “我并不是最擅长尸体的语言的人,我只能听到他们说,却无法和他们交谈……”郭师傅仿佛没听到柯里说话,还是自顾自检查尸体,当然没忘了自言自语:“那些能和尸体交谈的人,叫做‘尸语者’,他们才是真正了解尸体的人。他们不是尸体的朋友,而是尸体的……主人。”说到这里,郭师傅突然侧头望了柯里一眼,严重充满失望和悲伤,柯里浑身一哆嗦。
  柯里站了起来,加布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不必在意,郭老师就是这样,太投入了,所以精神方面有些……哈哈,柯里组长对工作也不要太投入了喔,这就是教训!”
  “哦,好的。谢谢!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一步了!”柯里见也无法得到更多有用的情报,便胡乱应了几句,离开了现场。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静一静,思考一下事情的经过。
  “那就不送了!”加布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地神情,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但总让人感到不怎么舒服。不过,此刻的柯里可是顾上上理会这些了。
  第二章 跟尸体说话的人
  柯里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一开门,一条半人多高的大狗立刻扑上来,用满是口水的热乎乎的大舌头狂舔柯里。
  “小B,不要这样!”面对如此亲热的大狗,柯里只有苦笑。“够了、够了,别舔了……拿拖鞋去吧!”好在小B还算懂事,亲热一番后,便顺从地叼来拖鞋,递到柯里面前。
  “乖,一会给你罐头吃!”柯里抚摸着小B的头,以示夸奖。在他这个马上就30的单身男人的家里,小B是唯一的伙伴。说起来,他俩之间也还真有缘分。小B是在柯里3年前在房间门口捡到的,当时它还是一只躺在纸盒子里瑟瑟发抖的小狗,连站都站不稳;但3年过去了,如今的小B已经长成了半人多高的威猛大狗。至于为什么要叫它“小B”,这就要说到它的身世谜团了:它被捡来的时候,脖子上挂了个非常精致的、写着大写英文字母“B”的银色铭牌,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名字,直到现在,这牌子还挂在小B的项圈上。
  其实围绕小B,还有另一个谜团,就是它的品种问题,柯里为此咨询过很多“专家”,可谁也无法回答。因为小B的体貌特征很像苏格兰牧羊犬,但身上却是黑白两色毛,而且头顶正中还长了一个非常规则的十字星型纹。“也许是不知道有多杂的杂种狗吧?纯种狗可没这样的……”有个被柯里逼问烦了的教授如此敷衍道。可柯里依旧一如既往地宠爱着小B,最主要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他藐视那些自称专家的家伙,而是因为他对小B的感情是真实的。不管它是不是纯种狗,只要它是小B、是同柯里一起生活的好朋友,那就足够了。
  与小B同躺在一张沙发上,柯里胡乱拨着电视节目。此刻,小B已经大嚼完了牛肉罐头,而柯里这没老婆的单身男人只好用啤酒当晚餐来充饥。“啤酒也是液体面包……”他如此安慰  其实是欺骗  自己,反正也赖他自己懒得做饭。
  “……昨日,4名武装匪徒抢劫了位于星罗大街的商业银行,保安1死5伤,所幸警方及时出动追捕,最终在郊区一废弃工厂内击毙了所有歹徒,并追回全部赃款……”电视上如是说。“真是他妈放屁!”柯里骂道,可转念一想,不这么说又能怎么说呢?说是一群僵尸作案、把警察都吓傻了?唉,有时候,人还真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如果告诉人们,匪徒是自己死掉的,而且已经死了两个多星期了,谁会信?再说,真信了就更糟糕!一想到揭露真相会涉及到的方方面面,柯里也感到头疼。“我只是个特殊警察,我的职责就是找出真相,至于上头是否会将真相公诸于众,我才不在乎!”想到这里,他总算解开了缠绕在心里的小疙瘩,一口气将剩下的啤酒喝干。
  “我去冲个澡,然后睡觉。”柯里从沙发上爬起来,对小B说道。他觉得,小B真能听得懂他的话。这不,小B也跟着爬了起来,爬上了为它准备的小床。“谁说动物都只会条件反射?它们也有自己的感情,至少小B是这样,它是我最忠实的伙伴。”想到这里,柯里不禁笑了。
  夜晚还是这个夜晚,一点也没变,但距离这里并不遥远的某医学院的主楼里,却在上演不同的剧目。命运就是如此善于弄人,为不同角色安排了或悲或喜的不同剧本,而你却不得不遵照这剧本来演出,即使明知结局注定是悲剧收场……
  “该死,偏偏在这时停电……这鬼建筑也真是,两边都是房间,楼道里连扇窗户都没有,唉,现在哪怕有点月光也好……”曲教授诅咒着,但还是不得不摸索着墙壁,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跌跌撞撞地向楼梯方向走去。黑暗的楼道中鸦雀无声,只有他慌乱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尽管黑暗看似平静,但它给人带来的心理压力是如此巨大——从古至今,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感到无限恐惧。此刻,他就对此深有体会,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随时可能从胸腔中炸裂出来;他惊恐地向四周张望,可惜人类在黑暗中的视力实在有限,这只能让他更感到随时都会有可怕的怪物从四面八方中扑出,将他一口吞掉。
  当神经高度紧张的他背靠墙壁,停下脚步稍作调整时,他清晰地听到了脚步声从他背后一两米处传来。
  一瞬间,他感到头皮发麻,寒气从浑身每个毛孔中硬挤出来,呼吸也开始不顺畅起来。“这是错觉、是幻听……”他一遍一遍对自己说,想自我安慰的办法来稳定情绪,可腿脚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呼、呼……”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恐惧,可是同前者一样,丝毫不起作用。
  脚步节奏异常缓慢,可绝对不是错觉。一股轻微的刺激性气味也从那里传来,这是曲教授非常熟悉的气味,简直比对油盐酱醋的味道还熟悉。没错,这是福尔马林、用来浸泡尸体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换作平常,曲教授总能满面春风地站在讲台上,一面欣赏那些初次面对尸体的医学院新生脸上各异的神态,一面吸着鼻子讲出他那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大话:“闻啊,福尔马林的味道是多么亲切,你们今后也会习惯的。”可现在,只有黑暗还在替他掩饰那煞白的脸。
  “别、别过来!千万别过来!”他一面努力挪动脚步,一面默默祈祷。可腿却不听他使唤,左腿一软,他顿时跌倒在地上。“我还不能死!”怀着强烈的求生欲望,他手脚并用,几乎是在爬,想远离那神秘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福尔马林的味道越来越浓。终于,曲教授退到了楼道的死角,脚步声也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虽然感受不到人的体温,可曲教授还是本能地感到一个人站在他面前,那挥之不去的福尔马林味更增添了危机带来的压迫感。
  “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事,你要为此付出代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三五米远处传来。
  “不!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曲教授带着哭腔哀号。虽然他嘴上如此说,可心里却很清楚那人口中所说的“不该看的事”指的是什么。
  大约半小时前,在这所医学院的主教学楼值班的他只要巡查完全楼,就可以回到值班室,舒舒服服地在开足空调的值班室里美美看上一晚球赛了。当他从顶层回到一层时,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还有地下室没查。由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