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作者:匆匆      更新:2021-02-18 23:40      字数:4747
  不知道是哪一个,除了贵妃另外的人都有可能,怕是得罪哪一个都不好。
  没办法,子曰只得下了轿撵,由那宫女带路。这里有一处小花园,以往子曰都是跟太后来此散步,刚看到花园边绕着的回廊,子曰心中一惊,抓紧了李嬷嬷扶着她的手。
  李嬷嬷稍稍靠近了些,低声安抚道:“主子别怕,此地离康寿宫近,她们不敢乱来的,待会儿她们的话只当是没听见即可。”
  子曰凝神片刻,深呼吸一口气,点点头给李嬷嬷一个放心的微笑。
  德妃、贤妃、庄妃、兰修仪、王充媛均在,而这些人的位份在她之上,子曰过去后便要行礼,贤妃上前拉了一把:“都是自家姐妹,这些虚礼免了也罢,快些过来坐下。”
  子曰颔首一笑:“多谢各位姐姐体谅。”
  贤妃的话虽然如此,但其余那些位份在子曰之下的还是行了礼。
  余下还有些人,子曰记得并知道的只有许嫔、欣贵人和柔美人三人,其余的应该都是这届选进宫的秀女,心中默默数了下数,来的还真齐全。许久不见德妃她们,子曰今日一见,倒是有些想法。
  换做以往,这明面上做好人的机会绝对不会给贤妃,可是德妃居然一句话都没说,照着剧本不是该讽刺几句吗?今天可是她的大日子啊。
  庄妃比起上次禁足更加的楚楚可人,就站在那儿便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水汪汪的大眼睛随时都能挤出泪来似的。
  至于王充媛,子曰一项遇到了便是颇多关注,照王充媛现在的处境,她的金手指应该就是诗词歌赋之类的,毕竟这个时代李白、杜甫他们都不存在。只不过同为现代来的人,不得不防。
  兰修仪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现在想要看到宁嫔,可真不容易啊。”说着,她自个儿‘咦’了一声:“这不叫还不知道,宁嫔、林嫔,多么像啊。”
  子曰稍稍楞了一下,也没当回事,同在嫔位上,她有封号,而林静好没有,虽然有显微的差距,但她依旧是个上位者,用不着跟她计较。
  只是林静好却不这么想,她不知道兰修仪为什么突然将她拉出来,但她风度礼貌俱佳的对着宁嫔盈盈笑道:“久闻宁姐姐是好福气的人,臣妾的姓氏与宁姐姐相似,也真是有缘分呢。”
  简单的一句话,化解了兰修仪出的难题,也拉进了与子曰的距离。只是这位贵妃娘娘都要暗中下手的人,子曰可不觉得和她拉近关系是好事,略微淡淡一笑道:“确实相似。”
  此时,德妃突然凉凉道:“宁嫔这肚子有八个多月了吧。”
  这话一出,众人的眼光若有似无的都瞟向子曰的肚子,作为公如今宫里唯一有孕的嫔妃,这个肚子无不让人羡慕。出嫁后,也唯有子嗣才能让人站稳脚跟。
  面对德妃,子曰不慌,甚至是有些恨意,摆出一副乖顺的笑容道:“回德妃娘娘,已经有八个多月了。”
  德妃垂眸一笑,霎时间眼光凌厉的抬头,露出一副令人难懂的笑容:“时间还真是快,宁嫔都伺候皇上八个月了,说起来宁嫔当时被封为贵人还真的让人出乎意料之外呢。”
  王充媛眯眼笑道:“谁说不是呢。”她‘哦’了一声:“还记得那个时候,卫妹妹也是突然……”王充媛以手掩口,一副惊住觉得万分抱歉的表情:“卫妹妹,姐姐多嘴了一句,妹妹可别生姐姐的气啊。”
  卫才人低垂着头,拢在袖里的手紧捏着,语气却十分轻快的说道:“姐姐说的是事实,妹妹没什么可气的。”
  贤妃温言笑道:“本宫还记得王充媛曾经有句话说得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卫妹妹,王妹妹她也只是想勉励你一番,别无它意。”
  王充媛也适时笑道:“还是贤妃姐姐会说话,我一贯笨嘴拙舌,卫妹妹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卫才人盈盈福身:“臣妾多谢王姐姐的赠言。”
  子曰拉了拉李嬷嬷,李嬷嬷顿时心领神会,行了个礼道:“各位主子容禀,我家主子身子特殊,每天这个时辰都得请太医问脉,奴婢见主子与各位主子聊得起劲儿,这才不得已打断。”
  子曰浅浅一笑,斜了李嬷嬷一眼:“碰上各位姐姐、妹妹不容易,今日的问脉省了也罢,左右都是每天都看的。”
  李嬷嬷老脸一沉,皱着眉头劝道:“主子,这怎么使得,太后交代了老奴,每天都得盯着太医问诊,等着小皇子的状况,您就听了老奴一劝吧!”她转而看向几位高位妃嫔:“奴婢大胆,烦请各位娘娘也帮着老奴劝劝。”
  最先说话的自然是贤妃,她看了遍左右的姐妹,笑道:“不碍事,宁嫔应当以身子为重。”
  太后和皇嗣都搬出来了,余下的人也说了几句劝道的话,子曰这才行礼拜别。
  只是子曰预离开时,行径人群中脚下突然被东西绊了一下,她‘啊!’地一声尖叫!鱼服大惊,惊呼出声,正欲抓住子曰,见已经拉不住,她闪身在子曰坠。落之前垫在地下,双手撑住子曰两边,以求她不会落在地上。
  李嬷嬷也是惊呆了,可惜人老总是反应慢了一些,加上她因为转身跟在子曰身后,并未扶着子曰是以有些距离。
  当鱼服感觉到肚子被顶了一下后,顿时响起凄厉的哭叫‘啊~好痛!’当鱼服回过神来时,她见李嬷嬷眼疾手快的将主子翻身,肚子朝上,只是刚才那一撞击,让主子痛苦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她心中担忧惊恐瞬间飙升。
  “还不赶快将宁嫔扶起来,你们去传太医,快点!”贤妃刷的从位置上站起,早不负以往镇定,指着一边的宫女、太监焦急的怒斥道。
  还好子曰刚才乘坐的轿撵就在不远处,这时也飞快的过来了。
  人堆里的妃嫔们或惊恐、或窃喜、或讶异,只是贤妃这一声娇喝后,她们均是脸色一变,满是担忧与心急。
  德妃亦是一番装模作样的训斥道:“养着你们有什么用!连个人都扶不住,赶紧请太医去!”
  心里却在拼命呐喊:一尸两命!一尸两命!一尸两命!
  德妃的心声无疑不是这些高位妃嫔的心声,只是那些刚进宫的,看着那血泊依旧是惶惶不安之中。
  子曰耳边嘈杂,她听不清旁边的人在说什么,只感到自己被人抬起,肚子一阵比一阵的痛,甚至开始慢慢下垂。就在她巨痛之时,脑子里想起001的声音:“别怕,安心生孩子。”
  听到这声比拟天籁之声的安抚,她所有的注意力就集中在肚子上面,那股垂坠感越来越明显……
  鱼服没见过生孩子,看着主子腿下渗出的血,她害怕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泪水早止不住的糊在脸上,只会带着哭腔一声声喊道:“主子……主子……”
  李嬷嬷心里也急,但到底是见过些事情的,给主子打气:“主子,别怕,您是有福气的,小皇子一定没事,您撑住,太医马上就来了。”
  得到001的安慰,子曰自然是不担心这个孩子,看着鱼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紧紧抓住鱼服的手臂:“我……我要生……了,快……快生……”
  听到主子的虚弱的声音,并且是要生了,鱼服也顾不上哭了,冲着抬轿的人喊道:“轿子抬稳点,步伐不能慢下来,快点!”她想要快,又怕颠了,心里蛮是纠结与焦急。
  这处离康寿宫近,贤妃已经命人去通知了,这会儿,贤妃、德妃她们都是要跟着过去的,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们逃不掉。
  那些地位的妃嫔不知道该不该跟上,不知是谁带了个头,一行人也浩浩荡荡的跟着去了康寿宫。
  未央宫里,赵凰凌正在于大臣议事,魏禧注意到门外一个小太监急急的给他打手势,他不着痕迹的退了出去,那小太监跟他低声一番,只见魏禧一脸煞白,不敢怠慢的回到赵凰凌身侧:“皇上,宁主子出事儿了,怕是不好了。”
  赵凰凌脸色一变,顿时浑身寒气十足:“接下来的事宜,明日再议!”话落,直接箭步往门口走去,留下众大臣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
  “宁主子从漪澜宫里出来后,碰上了其他主子,说了几句话正要离开,却发生意外突然摔了一跤。旁的细节,奴才也还没来得急细问。”
  听到‘意外’那两个字的时候,赵凰凌心里冷‘哼’一声,脸色愈发冷峻,步伐也越发的大与快。
  康寿宫里太后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里的茶盏都摔落再地,明嬷嬷亦是心中惊惧:“落地开花,富贵荣华,太后宽心,小皇子不会有事,宁主子也不会有事的。”
  太后惊吓过后也是反应过来:“赶紧让人将偏殿收拾出来,让人去请接生嬷嬷等人,再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记着,要快!”
  还好这会儿子曰已经八个月了,接生嬷嬷什么的也早就选出来了,不然这得急死。
  明嬷嬷也不敢耽误,福身后马上去安排。太后也带着人往宫门口走。
  待太后看到子曰被人抬着进来时,瞧着那平常红润润的小脸苍白无色,她也顾不得那些虚礼:“直接抬进去,快!”看着子曰被送进去后,太后瞄了德妃、贤妃她们一眼:“都在外面等着!”话落,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贤妃命人去请的太医已经来了,赵凰凌到了,接生嬷嬷也来了。
  赵凰凌看着屋外的那些莺莺燕燕,看着她们偶有搔首弄姿,惺惺作态,心情越发的暴躁,压着怒气沉声道:“全部去康寿宫外候着,没有朕的命令不准离开!”见贤妃好似有话说,他眉头一皱,冷声道:“待会儿有你们说话的时候!”
  赵凰凌说完扭头进屋,也不管后面那群女人心情如何,神色如何。
  恰好赵凰凌进来的时候,太后坐在一边,太医刚刚诊完脉,他紧急问:“情况如何?”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觉察的慌乱,看到床上满脸是汗,发丝蓬乱,毫无声息的女人,他不自觉的握紧的下拳头,心也跟着一紧。
  赵凰凌大步的走近床侧握住子曰的手,轻轻摸着她的面颊,手上的那点疼痛在此刻完全不起眼,他还分心听着太医的诊断。
  子曰在听到001那句‘保留力气’后,她便不在说话,储存着力气,只是肚子的收缩与疼痛让她忍受不了,当赵凰凌拉着她的手的时候,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
  太医道:“宁嫔娘娘本有八个多月的身子,受到撞击后胎儿怕是留不住,已经有生产的预兆了。”
  赵凰凌听完,眼神一冷:“那还等什么,赶紧让人接生!”
  接生嬷嬷进房后,赵凰凌和太后也出来了,贵妃闻讯而到,只是看见妃嫔们都站在宫外,她虽然进来了,却还是不敢进屋。
  见皇上和太后出来后,她赶紧道:“臣妾参见皇上,太后,宁嫔如何?”
  太后瞧了眼皇上阴冷的脸,回道:“接生嬷嬷已经进去了。”
  贵妃提着的心依旧未放下,满脸担忧的再次屈膝:“宁嫔此番意外,是臣妾失职,还请皇上、太后责罚!”
  太后正想说什么,赵凰凌却冷硬开口:“贵妃无需揽责,这件事朕会彻查到底。”
  “皇上说得极是,贵妃打理后宫仅仅有条,从未有过差错,贵妃当时不再现场,无需自责。只是,这一次却是得好好查查。”太后淡淡道,心里也是愁绪盎然。
  贵妃低着头,心中松了口气,撇清责任就好,谋害皇嗣的罪名先不说,这宁嫔到底进没紧皇上的心她不知道,可进了太后的心却是板上钉钉的。果真没让她看错,这个宁嫔就是帮她料理后宫的一颗好棋子,不知道这次会是谁呢?
  蓦然,屋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嘶叫,那惨烈的声音像是将赵凰凌的心一片片撕碎……太后脸色也不大好。
  康寿宫外,一众妃嫔宫女有序的站在,旁边有着皇上的亲卫,她们也不敢交谈,只是觉得度日如年。
  王充媛低着头,神色不明。心中却思索着连日来的疑问,她怀疑过宁嫔是穿越女的可能性,宁嫔进宫后实在是太顺风顺水了,只不过她让人细查之后,却没有发现什么破绽的地方。
  从浣衣局到冷宫,完全是正常的调动,贵妃去冷宫,那就更加是意外了,加之贵妃也不是个能被人随意摆布的人,所以后来进入漪澜宫,甚至是皇上主动赏赐的,更不会有什么疑点。
  之后得到太后的爱重,这点她怀疑过宁嫔是不是用了现代的一些知识,可得到的结果是,宁嫔在康寿宫时,长期借读医书,为了认字,很刻苦。其实那时候子曰对繁体字有些是不认识,所以常问人家。
  王充媛想,药膳那些现代确实有,可古代也有啊,只是被宁嫔刻苦研究出来了而已,根据她得到的资料,这些事情确实是巧合。只是她不甘心一个土着女都比她这个穿越女混得好!
  只是这个宁嫔她见到的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