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
作者:一米八      更新:2021-02-18 23:34      字数:4789
  夏锦寒咬碎钢牙,气得直想吐血。
  半晌,只听屋中传来一声吼:“李秋萌,你等着,我会让你知道厉害的——”这吼声穿过木门,在院中余音袅袅。
  正在隔壁整理箱笼的冬雪晚晴听到声音唬了一跳,两人对视一眼,小声嘀咕道:“这,这怎么办?小姐会不会吃亏?”
  夏青撇撇嘴接道:“你不是说过嘛,你们小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说完,他充满同情的往外看了一眼,深深地叹息一声。这,少奶奶听说是少爷自己选的,自家少爷一样都是精明睿智的,结果这样……看来,这惧内是不分高低贵贱的。 晚晴虽然爱动手,但是疼起他来让人说不出来的舒畅。可怜的少爷……夏青忽然觉得自己的处境其实挺好的。
  三人收拾完毕,夏白进了进来,出声招呼:“好了,我们拿上给养济院的东西快走吧。”
  冬雪向主院努努嘴,一脸的担忧。
  夏白掂脚观察了一会儿动静,那边并没有传来剧烈的争吵声,再看看,大白天的房门紧闭。
  夏青很有经验的悄声说道:“快走,少爷发威了!”几人都是过来人,很快就明白过来。四个个悄悄的关门悄悄的离院。
  大门口,哑叔正在跳着舞扫落叶。大黑十分兴奋的跑前跑后。
  ……
  屋中,两人已经进行了第一常摔跤运动,并排躺着歇息,并伺机准备再赢对方一场。
  李秋萌趁此大好时机,忽然问道:“那个县主派人来验货时,你是怎么推掉的?”
  夏锦寒眉头拧着,随即便明白她所谓验货的意思,很不自然的哼了一声,表示不愿回答。
  李秋萌决定抛出一个大大的诱饵:“告诉我真相,今天我给你五次机会。”
  夏锦寒眉棱一挑,皱得不那么紧了。
  “六次。”
  “成交。”
  夏锦寒斟酌着词句,有些羞涩的尴尬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概括为一句话:“她派侍女前来,我就装不行。她失望,婚事黄了。就这样。”
  李秋萌:“……”
  过了一会儿,她又担忧的问:“如果她知道你又行了,会不会卷土重来?”
  夏锦寒笃定地说道:“不可能!我很了解她这个人,她骄傲跋扈,喜欢所有的男人都围着她转,讨好她。那些男人是对她有所求,她跟一些达官贵人有来往,有时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青云直上。而我,根本不用卖掉自己。我根本不会讨好她。再说如今我们已经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能怎么样?别忘了,还有国法王法呢。”
  说罢,他转身抱着她,温声劝道:“别杞人忧天了。”李秋萌一想也是,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更何况,也许一切都只是顾琼雪和卫景的猜测而已。她的性子一向乐观,忧愁来得快,散得更快。她一想通,心情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夏锦寒一见妻子放下了心结,眼波一转,便开始索债:“娘子,你说话得算话,六次!”
  李秋萌翻了个白眼,窝在他怀里格格笑道:“你们男人总是高估自己,我许你六次是不假,你觉得自己真的能行吗?”
  夏锦寒再次被她气得想吐血。
  证明的结果很让人沮丧,他只索回了两次,而且是短期的。李秋萌看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笑着摸摸他的脸,“你先躺着,我去弄点饭吃。”
  夏锦寒闭着眼睛挣扎一下:“我不累,我这就起来。”
  李秋萌觉得好笑,都这么时候了还想着脸面问题。
  她伸手入被,胡乱摸了一把:“唉,你明天就不在这里了,我给你做顿饭吃。”
  夏锦寒觉得十分受用,没再强撑。
  两人吃过简单的晚饭,洗漱完毕,相互依偎着说了一会儿话,便进入了黑甜梦乡。
  第二天,林童准时出现。
  “娘子,你来了,好想你。”林童现在越来越奔放。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既简单又充实。林童是个闲不住的人,带着在偌大的后园中,捡柴火拾野果钓鱼做饭,有时还做针线。当然,写小黄书也是两人必不可少的娱乐。林童自然也看到了夏锦寒的留言,他对此有些愤慨:“有本事自己去写啊,净给我挑毛病。我看他就是妒忌!”
  在林童给李秋萌做完了红绿青蓝紫五个肚兜,写完了上半本小黄书时,他可怜兮兮的看着上方的一角蓝天,深深地叹息:“我还是想出去走走。”李秋萌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见他这么可怜,恻隐之心大起,一冲动便脱口而出:“好了好了,我带你出去就是。”林童立即欢呼雀跃。
  李秋萌想了想,决定还是往人迹稀少的地方走去。决不能在梅林村附近晃荡。
  两人一商量决定向河上游去看看。林童背着一个包囊,牵着李秋萌,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两人走了不久便到了一个刘湾的村落。林童牵着进去买了些吃食又灌了一葫芦水,两人找了个地方歇息吃饭。
  “秋萌,你肯定累了,一会儿我背你回去。”
  “嗯。”
  “……”
  林童顺着杆子往上爬,一脸期待的看着李秋萌:“秋萌,你说我是不是比那姓夏的强多了?你还是喜欢跟我在一起对不对?”
  “嗯。”李秋萌不忍心打击他,一概顺着他的话回答。
  林童闻言,笑逐颜开,立即从小白兔升级为略有些霸气的大白兔,豪气地说道:“夏锦寒,你也有今天!”
  李秋萌无奈的笑笑,她和林童对面而坐,她无意中一扫,就见对面小路上走来了身着青衣的男子,那男人看见李秋萌,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惊诧,像是认识她似的。李秋萌皱眉冥想,但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个人。她正要喊过这人问个明白,谁知那男子飞也似的逃跑了。
  “你怎么了?”林童看她神色不对,连忙关切的询问。
  “没事。”李秋萌摇摇头,很快就将刚才那人驱逐出了脑海。
  “我们回去吧。”
  “好。”
  ……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两人还在香甜的睡梦中,就听见前院一阵喧哗吵闹声,通往后园的铁门被砸得咣咣直响。李秋萌霍然坐起身,林童也迷迷糊糊的醒来了,两人迅速穿好衣服,林童先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谁知,他一推开门,就见一大群家丁婆子如狼似虎的窜进来,林童吓了一跳,颤声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这些家丁护院们有认识夏锦寒的盯着林童看了半晌,犹疑不定。
  这时就听身后一个婆子尖声叫道:“天哪,不得了。三少奶奶偷人了——”李秋萌刚拾掇完毕,从里屋出来,一听这个婆子不问青红皂白便败坏自己名声,当下心头冒火,抄起一柄铁锹冲去对着那婆子狠狠一拍。
  “啊——”一阵惨叫久久回荡在别庄上空。
  62
  62、第六十二章大打出手 。。。
  李秋萌此时已经明白了;那昨天她和林童在河边见到的那个男子肯定和这帮人的到来有关系。当时林童背对着那人,再加上他当时的那番话;让那个人产生了误会,那人必定是回去禀报了钱氏;这才有了今早大规模的捉奸行动。李秋萌恨得咬牙切齿,不问青红皂红便这样大张旗鼓的毁她名节,这在古代可比杀人还严重!她不给钱氏一个教训,她就不是萌爷!
  李秋萌的铁锹一拍下去;那婆子惨叫着在地上打滚。林童先是面色苍白;愣怔片刻,接着就像以往那样,气场陡然一变;又变回了夏锦寒。
  还没看他怎么出手;前头的几个领头人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其他人一起跪倒磕头求饶:“三少爷饶命,一切都是误会——”
  夏锦寒目光冰冷,浑身散发着可怕的煞气,他厉声问道:“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三少爷……是……”那几个小厮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外院又是一阵喧哗。原来是冬雪晚晴夏青他们四个来了。四人一脸焦急,李秋萌简洁扼要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冬雪晚晴气得双眼冒火,浑身颤抖!
  晚晴冲上去,抡开膀子对着那个胡乱喊乱婆子的胖脸,噼里啪啦打了十几下,一边打一边审问:“说,是谁让你来的?”
  “……呜呜……”
  晚晴叉着腰冷笑一声:“不说是吧,老娘有法子让你说!”她一侧头吩咐冬雪:“去,给我拿针线来——就拿小姐常用的那根最大的针,今儿,我要让这个老货瞧瞧我的针线活,我要把她的嘴缝上。”那胖婆子果然一脸惊恐,不过她仍有恃无恐,觉得晚晴不过是说说算了。冬雪很快就将针线拿了过来。
  冬雪看了看自家小姐,李秋萌只是挑下眉头,抬手一吩咐:“快些缝。人太多。”
  一时之间,众人无比震撼。但他们仍然觉得三少奶奶不过是说狠话罢了,她不敢真缝的。
  李秋萌看看夏锦寒,夏锦寒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将这些人分成左中右三帮,让中间的把右边的绑起来,再让左边的将中间的绑了,最后一拨让夏青夏白和哑叔来绑。那几个婆子也照例被五花大绑。
  他命令夏青等人在外面看着,伸手揽过李秋萌进屋。
  不多一会儿,屋外便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又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那婆子哭喊着招供:“三少奶奶,老奴什么都说,——是二少奶奶让老奴来的——”
  她猜得果然没错!李秋萌的嘴角扬起一丝讽刺的冷笑。
  夏锦寒面带寒霜,扶着李秋萌的肩膀说道:“走吧,咱们去夏家说个明白!恐怕娘和二嫂已经等急了。”
  夏锦寒说得没错,此时钱氏确实正在翘首以盼。她今日起了个大早,好好梳洗打扮一番,然后殷勤的到江氏房中请安,又拿话将平氏留住,正好洛薇薇也随后赶到,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四个女人可顶上一台多戏。再加上洛薇薇言谈风趣,见多识广,逗得江氏笑逐颜开。钱氏一边跟她们三人闲叙,一边等好消息。
  就在她等不耐烦时,就听见外院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接着,江氏的陪房伍妈妈面带不虞的掀帘进来,走到江氏身边低语了几句,江氏手中的茶杯一晃,面色大变。众人一看气氛不对,说笑声立即戛然而止。钱氏心中暗喜。平氏则是狐疑的看了钱氏一眼。洛薇薇秀眉微蹙,沉吟不语。
  就在这一转眼的功夫,就门外听见冬雪和晚晴那特有的高亮嗓门:“太太,您要为我家小姐做主——”江氏皱着眉头,矜持冷淡地问道:“怎么回事?”
  她的话音一落,一个被捆得像大粽子似的粗壮婆子从门口滚了进来。那婆子脸肿得像只猪头,肥白的双下巴上血迹点点,最令人惊悚的是她那厚唇上竟然垂着一根带血的大针,中间的白线被血染红,显得异常骇人。
  “啊——”屋中的婆子丫头惊叫连连。江氏也是浑身一颤,面色发白。平氏显得捂着脸不敢看,钱氏则是瞠目结舌,面如死灰。
  “把刚才在别庄的话再说一遍,晚晴气势十足的命令道。
  那婆子咚咚磕着响头,用恐惧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都是二奶奶让老奴做的……请太太饶命……”
  其他婆子也一起伏地附和:“都是二奶奶……不干老奴的事……”
  江氏尽量端直脊背,狠狠地瞪了钱氏一眼。她的目光又看向门口。李秋萌和夏锦寒一起压轴出场。
  夏锦寒走到花厅中央,朝江氏福了福身,用冷淡地口吻说了事情经过,末了加一句:“儿子知道二嫂一向不喜秋萌,但我没料到她会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名节对于女人有多重要,二嫂身为人不会不知道。此事还请母亲做主,给我们一个心服口服的答复。”
  李秋萌静静地站在夏锦寒身边,面色沉静,没有像寻常妇人那样受了冤屈时那副哭天抹泪的模样。
  钱氏此时已是心如死灰,她紧紧的攥着拳头,胸脯鼓荡起伏不定。
  江氏的目光慢慢地转了过来,死死盯着钱氏,用看似平静实则压迫性的语气问道:“钱玉琪,你打算怎么办?”
  钱氏酝酿了一会儿,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江氏面前,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为自己辩解:“娘,都是儿媳不好……儿媳也是为了夏家的名声着想,三弟妹在娘家时就不是个守规矩的,出嫁时又跟表哥在一处……所以儿媳听了那个小厮的禀报才会当真,儿媳年轻没经过事,一心只想维护夏家名声,便去了别庄……娘,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李秋萌一步步走近钱氏,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钱玉琪,我在娘家时名声是不大好,可我李秋萌行得正站得直,从来不曾做过伤风败俗的事情。倒是你,姓钱的,你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