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无边的寒冷      更新:2021-02-18 23:12      字数:5056
  “说。”收回视线,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负手而立的男人轻启薄唇,冷冷的吐了一个字。
  玄夜莫名的感觉到主子身上忽然传来的寒气,内心疑惑的颤了颤,但眼下严峻的事情让他没去多想主子身上的寒气因何而起,赶紧严肃沉声道:
  “不出爷意料,那些失踪的百姓果然是被同一帮人绑去,就困在离这黄荆沟镇不远的虎阳山,属下与玄月被抓去时,略微清算了一下,差不多有近两百人,老少皆有,青壮年居多。那些人将百姓抓去全部当成矿民为他们挖采金矿。”
  “金矿?”张生和李生忍不住惊呼出声,脸上全是震惊。
  萧敖眸孔紧收,眸光幽暗深不见底,如浸入冰潭般冷澈刺骨,俊朗刚毅的脸也为玄夜最后的两个字僵硬了瞬间,紧抿的薄唇更显刚毅冷冽。
  “对,就金矿。”玄夜也看出了他们的震惊,再次肯定的道,“那金矿才开采不久,但里里外外戒备森严,显然是早就精心策划过的,就连那些监管矿民的小头目都是训练有素。那里头目就有50多人,轮流的监督着矿民不分昼夜的开采,劳累致死之人就弃尸野外或让野狗吞食,除了头目,矿区里里外外都有高手把守着每个通山的要道,具体人数,不低于百人,属下无能,没能打听到这背后之人,还请爷降罪!”
  玄夜说完,就要下地请罪,被萧敖单手拦住。
  “可清楚进矿区之路?”
  “属下和玄月被抓去时都是被蒙着双眼,但今日属下拼命逃脱时已记住了路道。”
  “玄月何在?”
  “回爷,玄月他……他为了掩护属下,被人杀了……”玄夜说完,眼眸低垂的掩饰住涌现出来的凌厉的光泽,却也没有失态,脸上依旧严肃冷峻,只是暗哑的嗓音里掩饰不住心中的悲切。
  从跟着主子的那天开始,他们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尽管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可一想到同伴为了救自己,被插入满身的利剑,那惨烈的场景这辈子他都不会忘却。
  张生和李生闻言,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将面上的悲痛释放出来,放在身侧的双手都颤抖着紧握住,似是不敢相信就这么少了一个并肩作战的同伴,也不敢相信那些人尽会如此的残忍至极。
  玄夜身上的伤清晰可见,让人触目惊心,那些数不清的鞭伤流着脓水,滴着血水,皮开肉绽的惨不忍睹,连他们这些铁铮铮见过鲜血的汉子,都倍感心颤。
  可见那些人手段之狠、之毒!那背后之人更是可恨的哪怕遭千刀万剐也不够泄恨!
  玄夜是习武之人尚且如此,那那些平民百姓又将如何的撑得下去?
  萧敖阴沉着脸,眼底的狠厉之色像是无数把利剑,会瞬间破空而出。
  “张生,速带本王手谕回京,传本王令,即刻扣押左相冷浦成,九族内,全部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王爷,那大主子那……”张生躬身问道。事情来的太突然,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抓左相,回去又该如何向皇上说明?虽然两个主子都一个鼻孔出气,很多事不需要商量就可以擅自决定,但也得有个交代才行。
  “如大主子问起,就说本王有冷浦成和县令刘知安的往来书信。”
  “是,属下明白。”
  得到了答案,张生不敢耽误,旋即走去书房取来纸墨笔砚,待萧敖写好手谕,小心的揣进怀中,又做了一番乔装打扮,然后召集了几个暗卫,趁夜悄然离开。
  “李生,加派暗卫将这里护住,你速带玄夜离开这里另寻他处养伤,然后带本王信物召集三万精奇士兵前往虎阳山,欲阻拦者,杀无赦!”
  “爷,那您……”李生紧张的问道。
  此处已经不是安全之地,主子让暗卫守在这里,无非就是想吸引对方的视线,让人误以为他们还未离开,好拖延时间,可把人都调走了,主子一个人怎么办?
  “照本王说的去做,其他的勿需多问。”
  萧敖冷眼扫了李生一眼,将对方担忧之色收进眼中,却也没解释他自己要做何事。
  玄夜的逃离,怕已是暴露了目标,而那女人想必也不会被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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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被绑了
  金矿?
  好大的胆子,简直是豺狼野心!容你们高官厚禄竟然还不知足,竟妄想窥窃这父王留下的半壁江山,灭他们兄弟俩取而代之。
  这一次绝对不会再纵容下去!
  捏着手上从县衙带回来的书信,萧敖冷冽的双眼划过一抹嘲讽和狠厉,阴沉的俊脸更增一分决绝。
  叶莎走在街上,朦胧的月光,陌生的环境,孑然一人,彷徨和无力都争先恐后的袭上心头,摸摸怀中剩余的银子,吸了吸泛着水的鼻子,她朝着前面一家还掌着灯笼的客栈走去。
  还好,那个男人只是拿了她的两样东西,并没有拿她的银票和散碎的银子去。
  要不然她恐怕真的会流落街头,到最后死了都只能做个孤魂野鬼落不到脚。
  算算看,总共还有两百五十两,也够她最后一个月的花销了。
  250?她现在才觉得自己从头至今,过的人生仿佛真的就是个250。
  自嘲的扬了扬嘴角,压抑住涌上心头的苦涩感,叶莎走进了客栈。
  要了一间靠边的房间,她连水都没让店小二打就和衣躺在床上,双目空洞无神的望着头顶的纱帐,思绪万千,却不知从何梳理。身处的社会太离奇,犹如隔世般的传奇和不可思议,遇到的人又太不可理喻,一想到那个冷酷得无法看透的男人,她就难以心安。
  尽管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催眠自己做事要冷静要冷静,这一切都只是梦,或许在哪一天又会突然梦醒,然后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可每一次对上那个男人,被催眠的心湖都要被莫名的打破,扰的她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眼下丢了自己的东西不说,连自己的命都快弄丢了,却连要死的理由都找不到。
  不怪老天对她的玩弄,不怪那男人太过强势和冷酷,不怪现实太悲催,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干脆点,要不就见死不救,要不就直接帮他补一刀……
  寂静的夜晚,几道身影如鬼魅般悄然进入客栈内,无声无息的只见几道在地上拉长的影子有序的晃动到一处房门外。
  细长的竹管无声的捅破薄薄的窗油纸,窗内几不可查的从竹管内冒出袅袅黑烟,瞬间溶入了黑色之中,伴随着房间的黑暗,渐渐的在空气中晕散开来,越来越浓,而夜,似乎更黑了……
  一盏茶后,门“吱呀”被人从外向里轻轻的推开,只见三个影子迅速的窜了进去,不一会儿,烛火瞬间点亮又瞬间熄灭,屋子里再次进入黑暗状态。
  “是她,就是这个女的!”其中的一道黑影突然轻声的肯定道。
  “能确定?”另外一个声音传来。
  “是她,没错,去哪也找不出比她还黑的女人。”先前出声的人影再次肯定道。不会弄错的,那晚从他们眼皮下逃走的就是这个女人,跟个怪物一样,黑得来让人都只想倒胃口。
  抓她回去,肯定能知道之前的和他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在哪!
  ……
  叶莎一醒来就发现不对,眼前漆黑一片不说,勉强的睁开眼皮,刺眼的疼痛就狠狠的传来,顿时心中大叫不好。
  记忆中的一幕快速的闪现在脑中,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被人绑架的情景,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惊恐无措,眼前的黑暗仿佛自己被黑色吞噬了一般。但还能蠕动的嘴唇陡然提醒了她,现在并不是时光倒流,而是再次被人绑架了。
  因为现在没有那种被透明胶封住嘴巴的窒息感,她还能顺畅的呼吸,反剪在背后的手腕上不是麻绳,而是被布条捆绑在了一根木桩上。
  时过境迁,场景再现,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沉着,不要慌,不要害怕,没有轰鸣的雷雨交加,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架她?
  曾经是因为绑匪跟父亲有仇,那时绑架她去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报复她那个没心没肺的父亲。但这一次绑匪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初来乍到,没名没分,绑她来做什么?
  要钱?她身上就250两银子,只是要钱的话既然可以弄晕她绑起来,那自然是有办法拿走她身上的钱了,还需要绑着她吗?
  劫色?TM的谁这么不长眼、没品味。她记得睡觉前已经重新给自己涂抹了和着水粉的锅底灰了,就现在自己这德性,连自己都不忍心看,还有人会有胃口来劫她的色?
  甭说她现在这张脸讨不讨人喜,要真有那么重口味的人,恐怕就是吃了她,也会落个终身噩梦,永生不举。
  尼玛的,这倒霉日子还真是没玩没了了……
  不会是那个喜欢摆死人脸,又冷酷无常又霸道的无理的男人吧?
  正当叶莎皱着眉头满心疑惑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她抿着唇,不动声色的扭动了一下背后木桩后面的手腕。死结!
  幸好只是布条,而不是铁链,如今的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什么本事都没有,只知道任人宰割的小丫头了。
  就这点小伎俩就想捆住她?
  做梦。
  她想知道对方绑他来到底有什么目的,果然,来者在她面前,静默不语站了片刻,久等不到她反抗的声音,率先按捺不住的说话了。
  “姑娘好面生,想必不是黄荆沟镇的人吧?”
  对方声音缓慢中带着几分自得,粗噶的嗓音即便故意又轻有缓又有耐心,却还是让人觉得刺耳如兽语,不禁让叶莎心中倍感厌恶。
  听得出来,是个男人,而且应该是个上了些年纪,或许还其貌不扬的老男人。不过再怎么不喜,现在也不是她发火的时候。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我老家是外地的,根本不认识你。行行好,快放了我吧。”软软的声音,带着哀求的味道从叶莎嘴里传了出来。
  她听得出来,面前不止一人,加上面前说话嗓音难听的人,应该有三个人。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本地人氏,我只想知道姑娘老家是哪的?”
  粗噶的声音再次响起,对方仿佛一点要怜悯的意思都没有,比起刚才故意做出的又轻又缓慢的语气,这一次夹杂了一声冷哼。
  第二十一章 诡异的获救
  这是他管辖的范围,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子并不是本土人氏,先前听说有个黑女人在虎阳山闹事,他就已经查过,她根本就是才搬迁至此不久的。
  而最可疑的就是跟她一起出现过的男子,到底是谁,必须要知道。
  老家在哪?
  叶莎心中默念,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再次开口,带着哭腔的哀诉道:
  “小女子原本家住京城郊外,因爹娘重病去世,留下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所以就只身来到了黄荆沟镇,想寻一处安静的地方过点安稳的生活。”
  他大爷的,难不成她还能说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好在她还在京城郊外住过一段时日,那里的住所还没卖,小青还留在那里,如果要去打听,也算是事实。
  感觉到手腕上的布条松了一些,叶莎不等对方说话,又继续苦着脸哀求道:
  “求求你,行行好,放过小女子吧,小女子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你抓我来到底要干什么,我在这里没有亲人,只有爹娘留下的几百两银子,如果不嫌弃,小女子愿意送给你,只求你放过我。”
  “老爷,你别听她胡说,那晚属下明明看见她跟那男子是一伙的,而且她并非什么都不懂,身手好着呢,还杀了我们一个兄弟。”旁边本来静站不语的一个穿着夜行衣、脸上有道疤痕的男人突然站出来,反驳了叶莎的话,有些戒备的看着她,尽职尽责的提醒身前挺着个大肚腩的中年人。
  叶莎闻言,双眉微微蹙起,原来他们就是平时巡山的那些人,也是那晚想要杀她的人。
  看来装可怜起不到作用。
  大肚腩的中年人听手下这么一提醒,扬了扬嘴角,一脸的嘲讽和厌恶。先前听手下说抓到那晚的女子,他还兴致勃勃的想来看看,哪曾想竟然长的如此不堪入目,黑鬼一样的脸,还算是个人样吗?
  原本打算问出点事情,然后好好玩玩,反正都是不能留的人,有美人,不玩白不玩,家里的十七个女人早都让他烦腻了。
  虽说那身段的确妖娆玲珑,可一想到那身衣裙下是一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