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作者:翱翔1981      更新:2021-02-18 22:57      字数:4863
  儒宁打起几分精神:“是吗?给我带点。”
  二皇子睁大细长的眼睛:“你……你可真够不客气的啊,得,总共就二两,给你。”
  儒宁还真直接让人包了起来,看的二皇子眉毛一抽一抽的。
  儒宁得了茶,终于舒坦了,端起杯子细细品着,二皇子咬牙:“今儿真是亏大发了。”
  儒宁抬头笑道:“说吧,请我来有啥事?”
  二皇子有些不好意思:“骠骑将军府里的嫡次女不知品性如何……”
  儒宁惊讶的看着他,二皇子面上起了层薄粉,暗暗后悔,自己应该把儒竹请来才是,这个家伙实在指靠不住,要是撂儒竹身上,只消一句,何需多问。
  两人又谈了会话,儒宁拎着包价值不菲的茶离了宫。
  大雪纷纷扬扬的,大夫人忙的团团转,先是方肖雨回门哭哭啼啼的,后是方老爷出了错,被圣上训话,虽没降级,却勒令闭门思过。
  这个年过的很不是滋味儿。
  元宵节时公主府派车来接方肖溪一起赏花灯,大夫人如梦初醒,积级的准备了行头,将人送出了府。
  沈妙雪见到方肖溪时率先给了一白眼:“懒死了,连个信都不写。”
  方肖溪厚着脸皮上前去拉她:“前阵子三姐姐嫁人,府里忙得紧,后来父亲又被思过,所以……嘿嘿,你就原谅我吧。”
  沈妙雪早就见识过她脸皮的厚度,长这么大,公主府里就她一个女孩,弟弟不仅比她小的多,还是男子,她小时跟父亲在边关呆过,跟其它闺秀们也不是很谈得来,在府里孤独的紧,有了方肖溪,非常看重,是以两人打闹生气,总有一个先低头,再加上丫环们在中间转圈,感情已如亲姐妹般。
  瞪了方肖溪一眼,拉了她的手,嘴里还没好气道:“走吧,给你看看东西去。”
  看的东西自然是给方肖溪准备的衣物鞋袜,方肖溪欢喜的比来比去,笑眯了眼睛。
  沈妙雪抽出件银狐毛领绣腊梅的大红及地披风,抖开亲手给方肖溪披上:“穿的这么厚,我都懒得给你披,你看你圆的。”
  方肖溪假装没见到她说话:“这披风好暖和,要是黑的就好了,我披上一准就变剑客,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沈妙雪喷笑出来:“你呀,先长我这么高再说吧。”
  方肖溪怒目而视,这货比自己大两岁,个头自然比自己高,整天拿这个来打击她“幼小”的心灵,太坏了。
  ☆、第 41 章
  方肖溪正想展开毒舌神功口贱砸人的招式,外面有个丫头匆匆走进道:“禀郡主,五姑娘,二皇子,秋阳公主,庆王府二公子,俞王世子来了,已到院外。”
  这些人可算是大祈朝的S级BOSS了,齐齐驾临,不知何意。
  一堆人簇拥着几位俊美美女入了沈妙雪的玉镜园,显是对这里不陌生,直直的拐了来。
  沈妙雪拉着方肖溪上前行礼:“雪儿见过二皇兄,三皇姐,四哥五哥。”
  正中的俊男眯了眯细长的凤眸:“雪儿多礼了,这位是……”
  方肖溪忙福身:“太常府方氏五女肖溪见过二殿下,见过秋阳公主。”
  二皇子李景越看了方肖溪一眼,方笑道:“不必多礼。”话音未落,便听儒宁喜道:“五姑娘也在这呀?今晚可一起去赏灯了。”方肖溪照样不看他,只微微向儒竹颌首。
  秋阳公主上前拉住沈妙雪,两人显是熟稔,亲热的说着话儿,沈妙雪又上前拉了方肖溪的手,引得秋阳公主侧目,又看了方肖溪一眼。
  方肖溪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沈妙雪暗自发笑,于是对着秋阳公主揭她的老底:“你别看她现在这一副规矩无趣的样子,等熟了,就是一混世魔王,脸皮厚着哪。”
  秋阳公主掩口而笑,她年方十五,生的极好,大大的秋水剪瞳像芭比娃娃一样,长长的睫毛如蝴蝶一样上下扑扇,在方肖溪的印象里,也只有红叶能和她比一比,可她又多了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只比一比,就让人低到尘埃里去了。
  几人进了玉镜苑的暖阁里,丫头们早已烧了地龙,摆了小炉,桌上放了茶点,暖意融融。
  二皇子入座后,其它几人也先后围桌而坐,儒宁拿出个精致的小银瓶道:“把这个给泡上。”丫环上前接了,李景越便问道:“可是什么好茶?还特意换上。”
  儒宁咳了声道:“也就是些云顶银针。”
  李景越:“……”
  儒竹握拳挡嘴发笑,丫头奉上茶,儒宁殷勤道:“五姑娘尝尝,这是新来的贡茶,鲜爽甘醇。”
  方肖溪在众目睽睽之下勉为其难的“咕咚”喝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好茶。”秋阳公主和沈妙雪立马掩嘴而笑。
  李景越顿时在心里泪流满面,暴殄天物呀,这妮子哪懂的品茶啊,我的云顶银针,有价无市啊!!!
  儒宁得了回复,哪管方肖溪会不会品茶,得了好就已必花怒放了,接下来的话更让李景越欲死欲仙:“我这还有,你全带回府里喝吧。”
  叹气,李景越问道:“七妹,皇姑姑今年元宵宴,可都邀请了些什么人?”
  沈妙雪想了想回道:“仅是母亲交好的几位贵妇,倒是不知你们几位怎地会来?”
  李景越瞟了儒宁一眼:“当然是被某人拉过来的,说你府内仅你和建安两人,未免孤单,索性来找你一起晚上去观灯。”
  儒宁讪讪的想要解释,外面的丫环进来报:“禀主子们,世子爷来了。”
  沈妙江从外面进来,琥珀上前帮他去了披风,露出一张漂亮的正太脸,一本正经的行礼:“建安见过二皇兄,三皇姐,四哥,五哥,姐姐,方五姐姐。”
  景越笑着做了个手势:“坐吧,就等你呢。”
  沈妙江上前坐了,望到方肖溪坐在他对面,便高兴的冲她笑:“方五姐姐可来了,姐姐整天念叨你。”
  沈妙江与方肖溪见面不多,方肖溪更是刻意回避他,许是姐姐和母亲的缘故,他对方肖溪很是亲近友善。
  方肖溪笑着掏出个听书织好的五指手套递过去道:“这是过年给你的礼物,因不便出门,所以晚了点,别介意啊。”
  沈妙江高兴的接过手套,随后疑惑道:“方五姐姐,这是什么呀?”
  方肖溪比了比,沈妙江戴在手上:“哇,好厉害,好暖和,姐姐你快看,好不好?”
  沈妙雪杏眼圆睁,一股股杀气向着方肖溪迎面扑去,方肖溪急忙掏出另一双:“你的在这。”
  沈妙雪满意的接过来戴在手上,嘴里道:“哼,算你识相。”
  方肖溪碍于外人在,没和她计较,景越和秋阳并不知道半年前发生的事,这姐弟俩对方肖溪的态度引发两人的好奇,一时便多打量了她几眼。
  众人和公主一起用了午膳,休息了会便一起出府观灯去了。
  今年的灯牌楼街的最全,马车向着牌楼街行驶,到了附近,已是人流渐多,走不动了,于是几人当即决定下车步行。
  现在还是申时,街上已人潮汹涌,路边空隙处早已摆上了小摊,各式玩意应有尽有,沈妙雪和秋阳都是大门不出的主,当下便看花了眼,两人交头接耳,兴奋的指来指去,只是沈妙雪的另一只手还紧拉着方肖溪。
  方肖溪挣了几下没挣开,倒惹的沈妙雪转头来唬她:“走散了话,小心人伢子把你抱走卖了当丫头。”
  秋阳也过来帮腔:“对呀,要跟着我们,莫要乱走。”
  方肖溪:“……”
  儒竹和李景越暗自发笑,儒宁忙牵了沈妙江的手:“莫要乱走哦。”
  沈妙江:“……”
  方肖溪憋气跟着走,沈妙雪时不时回头问她,要不要糖葫芦,要不要小泥人,要不要……
  这就像个帮母亲出门带小妹妹的姐姐一样,凶巴巴的外表和语气下是一颗关怀对方的心。
  方肖溪前世是独生女,并没体验过真正姐妹之间的温情,这感觉又温馨又陌生,让她不忍破坏。
  方肖溪默默的让沈妙雪拉着她,空着的手上举了个糖葫芦,听书跟在她身后,手上有风车,泥人,糖人,面具,花灯……跟个小型移动货架一样。而另外两个帖身大丫头也一样,举的一点也不比听书少,且不说还时不时的转移些大件的给最后头的侍卫们拿。
  这样行了一段,便有些累了,眼瞅见一个驴肉火烧档,沈妙江指着想要吃,这些都是锦衣玉食的主子,倒是没试过这种档口小吃,便一致通过,不顾身份的坐在大街上。
  方肖溪刚坐下,便看到对面有一间大药堂,药堂高三层,人来人往,甚是忙碌,外面的一面小旗上书“万松堂”。这名字有些熟,方肖溪灵光一闪,当即大喜,站起身道:“郡主,公主,我去那个药店里看一看,马上就出来。”
  沈妙雪皱眉道:“药堂有什么好玩的,人这么多,小心碰到。”
  方肖溪已迈腿走了:“我带着丫环呢,就看一眼,马上就出来。”摆了摆手,听书上前一起去了。
  沈妙雪忙招呼两个待卫上药堂门前守着。
  四个小男生坐在另一张桌上,儒竹皱了皱眉,看着方肖溪有些急切的步子,叫来青丛,低声吩咐了会,青丛便跟着进去了。
  方肖溪进了药堂,四下张望,大堂里有不少人,伙计们都忙的团团转,方肖溪跟在一个应诊的女人身后,坐在一个大夫的诊桌前,那女人很快诊完抓药去了,方肖溪坐到大夫面前:“大夫,想请问一下,刘二公子在吗?”
  那大夫忙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去后堂问。”
  方肖溪只好起身进了后堂,后堂都是药堂的伙计在忙碌,倒没前面那么热闹,正瞅着,一个伙计上前道:“姑娘何事?”
  方肖溪道:“刘二公子可在?”
  伙计眼里闪着不明的光芒摇了摇头:“我们二公子不在,姑娘可留下名帖,回头小的转交二公子。”
  方肖溪失望摇摇头:“我是二公子的学生,好久不见,想拜见夫子,既然不在,那就麻烦小哥转告二公子一声,告辞了。”
  “等等,姑娘留步。”那伙计叫道:“不知道是公子的学生,小的给您上楼去看看二公子回来没,您稍等。”
  方肖溪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伙计跑了,只得立在那等,只一会,那伙计便又出现:“姑娘,二公子在楼上呢,小的给您带路,这边请。”
  听书搀着方肖溪上了楼,那伙计打开一个房门,行了礼便离开了,方肖溪走上前去,屋里立着一个身形硕长的男子,眉眼清俊,气质儒雅,微微笑道:“你来了。”
  方肖溪愣在门口,半晌方道:“夫子,你……你……你怎么留胡子啦,好丑好难看哦,老了好些岁呢。”
  刘轼同瞬时泪流满面,这坑爹的孩子,她是怎么在大宅里安然活到至今的?莫非她是大夫人亲生的?!!
  咬牙看向方肖溪:“你给我进来。”
  方肖溪便跟着进了屋,听书正想跟进去,房门便“碰”的一声关上了,听书愣了半晌,只好立在外头了。
  “坐下吧,”刘轼同没好气的说,又亲手倒了杯茶给她:“近来可好?”
  “回夫子,之前在公主府和郡主一起练琴呢,今年开了春,还要去。”方肖溪眯眼喝茶。
  “嗯,是谁教你们?”刘轼同不甚在意。
  “是白芙遥白夫子。”
  刘轼同头转了过来:“什么,是白夫子?”
  方肖溪点头。
  刘轼同上下打量她半晌方道:“白夫子的琴艺乃我朝一绝,你要用心学,细心听,莫要坠了她的名声。”
  方肖溪站起来规矩的行了个礼:“是,夫子,学生谨记在心。”
  这家伙……刘轼同气结,太会记仇了。
  深吸了口气,道:“今日来可是有事?”
  方肖溪凑了上来,拿出个绣袋:“夫子,我出不门,也没办法当东西,奶娘在小宅子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银子使,可不可以请夫子帮忙当了?”
  刘轼同眉头皱起来,拿过绣袋放在桌上:“那边的事就不用操心了,这些我帮你拿过去,只是……”声音严厉起来:“不可做些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