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1-02-18 22:38      字数:4812
  个黑黝黝的身影,像是那些刺蘼社团员的亡魂,在幽幽的向着她冷笑。
  在这条有些狭窄的小巷里,一个仓皇的身影漫无目的的奔跑,急促的脚步踩起一滩滩污浊的水洼,溅到深蓝色的长裙上。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小巷的尽头——那抹红色的身影。
  “啊!”脚下一滑,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安吃痛的皱紧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目光却一下子停留在地上——一个娇小的倒影。
  “你……你是?!”安慌乱的退了一步,惊恐万状的瞪着眼前蓦然出现的少女。
  冰冷的祖母绿眼眸,如地狱之火一般火红的长发。
  “安·埃默里……”她微启双唇,“最后的漏网之鱼。”
  “……你说什么……?”
  “代号虞美人,组织编号158473X69,你的真名……莎碧娜·J·A,刺蘼社专业杀手。为了捍卫组织安全,你假扮执事潜入凡多姆宅邸,目的是为了寻找并杀害失踪的宠物辛西娅·凡多姆海威。”
  “你……你到底是谁?!”
  似乎没有看见眼前少女惶恐的表情,蝶冷淡的注视着她,“为此付出代价,你的时间即将终止。”
  碧色的眼瞳泛起一层层暗红色的涟漪,浓郁的仿佛要滴落下来的血红色在墨绿的瞳中缓缓散开,掩盖住原色,如地狱般诡谲令人甘愿沉沦的色彩。
  瞳孔放大,心脏仿佛突然停止了跳动,身体紧紧的贴着粗糙的围墙,冷彻骨髓的寒冷带着死亡的气息逼近。
  眼底倒映着那少女冷若冰霜的瞳,安僵硬的身体像是被固定住了无法动弹。
  伸出手,蝶勾起优雅而邪魅的弧度,靠近……
  “碰……”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她缓缓的转过身。
  “蝶,好玩么?”
  蝶抬起头,少女模糊的轮廓隐现在昏黄的光线中。
  “有点无聊。”蝶释然的笑望着对面的少女。
  “是么……”身影缓缓向前走来,光线用逐渐明朗的线条勾勒着她的轮廓。
  一袭墨蓝色的长裙,垂在身后的浅蓝色长发,以及……那双和地上髑髅一样的水蓝色眼眸。
  “你的演技应该不会很差吧,姐姐?”蝶有些玩味的笑问道。
  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轻勾唇角,“你说呢?我可不是愚蠢的人类……”
  “这我当然知道。”蝶背过脸,“……走吧,姐姐。”
  “……”她默然一笑,瞥了一眼静躺在地面上的安的头颅,身影消失在昏暗中。
  只是,落蝶似乎并未注意到,身后少女唇角似有若无的嘲讽。
  蝶,我原本就是一流的演员呢。
  “呵呵……你动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呢。”男人阴冷的笑着,“这似乎不符合你的作风啊。”
  “……那你要我怎样呢?”斜倚在沙发上的蓝发少女轻挑着指尖晃动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撇过眼。
  黑暗中男人眯起了眼睛,“你还是不变啊,夜璃……”
  “你不也一样吗?”
  “……真是傲慢。”男人借着暗淡的光线看着杯中流转的如血的光晕,笑,“直到现在,也只有你一个人会这样和我说话。”
  “哦,是吗?看来我们尊敬的亚撒殿下似乎有些孤单呢。”夜璃浅啜了一口暗红的葡萄酒,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亚撒。
  亚撒一脸的无谓,“身为黑蔷薇的守护之妖,你会有这样的犹豫还真是少见。”
  “……什么意思?”
  “那个孩子……原本是叫沙朵·伊斯柯德吧?她的姐姐,就是现在的辛西娅·凡多姆海威……”
  “辛西娅只不过是和她一起长大罢了,落蝶一直是独生的,只不过是她不知道而已。”夜璃的语气里有些不以为然。
  “但我并不明白,落蝶只是一个贫民区的小孩,为什么你要把她已经脱离肉体的灵魂用植魂术再次植回身体,让她重生呢?”顿了一顿,“难道……你把她当成了曾经那个孩子的替代品?”
  眼瞳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愠怒,“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亚撒邪魅的勾了勾嘴角,“并不想怎样,只是想借用一下那个可爱的傀儡娃娃罢了。”
  “哼!原来你是为了撒旦的祭品啊!”夜璃讽刺的冷哼了一声。
  “凡多姆海威家族中幸存下来的那两个孩子,是被选中的祭品,这是已经注定了的。”
  “然后呢?”冷冷的一瞥。
  “让他们堕落于罪孽的深渊之中……。”亚撒诡笑着望着对面坐着的夜璃,“以不幸与仇恨为佐料,将其献予地狱的祭台,这类型的灵魂好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了呢。”
  “……这就是你的回答?为了撒旦?”
  “别忘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妖族的背叛者。你的职责,就是延续黑蔷薇的咒怨。你本身亦是一个不该存在的怨体,而你违反规定收留了一个人类的孩子,现在这个孩子想要将撒旦的祭品救出囚笼,还是说你认为撒旦会允许自己的猎物就这样逃走?”亚撒冷淡的语气中夹着讥讽。
  夜璃眼神复杂的瞟了一眼亚撒,看着自己的酒杯没有说话。
  “夜璃,你最好不要忘记了自己本性,妖不能对任何的东西有所留恋。特别是当棋盘上明明只有自己孤身一人的时候,这种犹豫会让你输得很惨呢。”
  “那谢谢提醒了。”夜璃冷笑道,“不过你好像没有权限管我吧?”
  “呵呵,我当然知道。只是不要忘记了,现在你可是撒旦的奴仆呢。而贡献祭品,也是你的职责所在吧?”
  “……”夜璃诡异的勾了勾唇角,“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不,是理由。”亚撒微笑着纠正道,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那两个……主人的祭品。”夜璃顿一顿,“我会将他们送上祭台的,这你不必跟我啰嗦。”
  “那就好。”
  夜璃瞥了一眼对自己露出满意笑容的亚撒,将身子往下靠了靠,两片温润的薄唇轻触着杯沿,一抹浅淡的笑浮现在脸上,“人类,最终也只是愚蠢的生物,自以为是的善良,往往是即将崩溃的虚伪……”
  “姐姐,你去哪儿了?”蝶转身看着凭空出现在门前的蓝发少女,问道。
  “只是出去逛了逛。”夜璃淡淡的解释道,走到落蝶身旁,在窗边坐下。
  “你以前好像没有这类爱好的呢,姐姐。”蝶靠着她坐下,有些不解的注视着眼前自己已经很熟悉的少女。
  夜璃有些心不在焉的仰望着有些灰暗的白色天花板,“但要成为人类家的执事就必须要学会这些,不是么?”
  “也是。”
  空气似乎是凝固了,蝶困惑的望了望有些反常的夜璃,躺下身子。
  良久,夜璃幽幽开口,“蝶,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条件?”
  “嗯,你会吗?”
  “当然了,姐姐。”
  “……”蝶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夜璃莫名的心里一颤,翻身用手臂撑起身体,然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身下的少女。
  “姐姐?”蝶惶惑的看着那双水蓝色的眼眸,那复杂矛盾的眼神让自己从心底升腾起深深的不安。
  “那么……”夜璃缓缓开启的双唇中流溢出柔美却阴冷的句子,“以吾主之名义,污秽,堕落,无可拯救;饥渴灵魂,轮转血祭;沙朵·伊斯柯德,束缚其魂,以此契约……”
  身下少女眼底的翠绿逐渐被烙上一朵血红色的蔷薇印记,张扬的嗜血光芒,残忍迸发的死亡气息。
  脸蛋上呆滞的惊恐表情僵硬地有了一个鬼魅的弧度,空洞的墨绿色眼瞳如被蛀空般毫无生气。
  “谨遵主名,主人。”
  抱歉,落蝶……
  你最终不能替代记忆中的那个孩子,你的存在已成为一种不该有的错误。既然如此,就让这种错误延续下去吧。已经失去灵魂的傀儡,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如此……
  而我,亦只是撒旦操纵在手中的木偶罢了。
  公告
  各位童鞋们,偶家电脑很有可能会被断网鸟~
  所以在危险段还未过去之前偶无法来更新了,如果真的断了,那么……偶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更新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只能期待结果了……
  如果还能继续的话,偶绝对会坚持写完,所以祈祷偶家电脑能继续上网吧~
  希望在陌茶现身之前各位筒子们能继续支持~
  萌生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偶的危机终于过了……
  不知道这章亲们认为如何?偶正在小火慢熬得升温着赛夏的暧昧……
  ……留言的亲咋那么少捏~?
  “满意了吗?”夜璃冷冷的问,没有回头。
  蓦然出现的亚撒看着坐在床沿上目光空洞血腥的落蝶,笑了,“呵呵……这样才是真正的你吧?”
  “亚撒,现在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是与否都与你无关!”
  “你似乎有些心痛呢。”冷眼望着夜璃,亚撒悠悠的说出这个结论
  “真是可笑……”夜璃似乎是自嘲的撇了撇嘴,然后转身看着身后的银发男人,“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亚撒勾了勾唇角,并没说什么。
  “……”转过脸,长长的蓝发遮住了有些飘忽的眼神,“你在怀疑吗?”
  “当然不是。”亚撒微笑着否定了她的话。
  “那你可以走了。”冷淡的话像是冬日的寒冰透着丝丝杀意。
  亚撒微微的笑了笑,下一秒便消失在溟濛着杀气的空气中,不见踪影。
  夜璃瞥眼看着消散在空中的微笑,那不明其意的弧度究竟是在怀疑什么?亚撒,你果然不信任我。
  抿紧唇,夜璃望着床沿上眼瞳浑浊色彩的蝶,久久不语。
  而她,依旧睁着那双熟悉而陌生的眼眸,就这样……带着僵硬的微笑望着她。
  亚麻色长发的少女凭窗静默着,飘渺的眼神放飞在邈远的天幕之上很远很远。
  真的……好奇怪。
  辛西娅蹙起眉,纤长的手指轻敲着象牙白的窗沿,静听着那单调而忧郁的响声。
  成为屠场的刺蘼社,莫名被杀的科斯蒂拉姆,阿尔夫列……以及,那个时常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少年。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塞巴斯蒂安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安为什么会那么反常……
  像是一场混乱的舞台剧,谁也不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所有人都只是幕后所操纵的木偶。一盘散沙般混淆不清的剧情,到底谁是这场荒唐而可笑的无名剧的导演?
  心里总有一种抹不去的感觉,压抑着一阵莫名的慌乱与不安,却偏偏找不到故事的源头。
  辛西娅自嘲的一笑,撑着下巴望向窗外。自己什么时候那么的多愁善感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啊?”
  身后兀然响起熟悉而温婉的声音,回过头,那双水蓝色的眼瞳正担忧的看着自己。
  “安?”辛西娅以一种陌生的眼光盯着她,“你没事吗?”
  安疑惑的歪着脑袋,“诶?小姐你在说什么啊?我很好啊。”
  “那你早上怎么回事?”辛西娅眯了眯眼。
  “小姐是说那个啊。”安一脸的无辜,“那是因为突然听到刺蘼社竟然成了屠杀场,一时很惊讶才失手打碎了瓷盘的……”
  “……看来是我多虑了。”尽管隐约有种直觉告诉自己并不是那样,但辛西娅抿了抿唇,并没有说出来。
  或许……只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辛西娅偏过头不再去看安,淡淡的说,“安,你先出去吧。”
  “是,小姐。”
  恭敬地退出房间,安轻轻的关上了门,转身背倚着走廊,浓密睫羽下的一泓清泉微微泛起了涟漪。
  似画家寥寥勾画的几笔忧伤,却很矛盾的泛滥起腥残的笑意。
  很抱歉,沙朵·伊斯柯德。你的姐姐以及那位可爱的小伯爵,将和那具即将腐烂的骨殖一样,将在剩下的时间里做着无谓的挣扎……
  “真是的……”
  夏尔单手撑着脑袋,满脸无可奈何的看着展开在自己面前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纤秀潇洒的字体。
  这是来自维多利亚女王的信件。
  正在调查的“伦敦少年失踪事件”还未收尾,半路却又杀出如此猖狂血腥的凶手,一夜之间就将英国最大的慈善集团刺蘼社成为了血流成河的屠杀场,这让伦敦以至于整个英国都陷入了恐慌之中,维多利亚女王对此更是暴跳如雷。
  “警察还是那么的没用。”夏尔头疼的轻按额角,将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
  夏日的风从半开的窗吹进,带着暖暖的温度催人入梦。
  夏尔有些恍惚的耷拉着眼帘,困倦的睡意逐渐袭来。眼前摇晃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袭黑色的燕尾服,优雅的动作,唇角微微勾起魅惑人心的弧度,以及那双让世人沉沦的暗红色,属于恶魔的眼眸……
  塞巴斯蒂安……算了,剩下的就交给他好了……
  眼前的身影逐渐模糊,像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