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着凉      更新:2021-02-18 21:48      字数:4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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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郎来接姐姐了,姐姐开心么?”萱儿满面祝福道:“娘子还了姐姐的奴籍,这里还有十两银子,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她绝望地看了莺莺最后一眼,最终狠下心。带着这些嫁给张郎?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又能做什么呢……默默地收起奴籍和银两,红娘推开门,冒着大雨向外面跑去。
  大狗冲着她叫了叫,却是被拴在柱子上,只能原地乱跳,看着红娘消失在雨夜中。雨水滴打在她的身上,红娘分不清这是泪水,还是雨水!她不甘心,她不服气……可是崔娘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愿意成全她和张郎!
  听起来是那样求之不得,可她莫名感到一丝丝寒意,让自己几近疯癫。为何跟她想象的不一样!红娘一口气冲到莺莺旁边的院落里,扶着木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事已至此,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黑暗中,隐约有一个人躺在地上j□j。红娘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人,纵然早有心理准备也大吃一惊——那个人竟然是风流倜傥的张郎。原来张生担心莺莺爽约,动起了摸进莺莺房内的主意。他趁着这个暴风雨之夜,偷偷爬上树,不妨被拴在莺莺房前的大狗吓到了。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张生手一滑,惨叫着跌落在地上。
  “张郎,张郎你醒醒呀?”此时此刻,红娘只能靠他了。她唤了好久,张生这才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看见红娘心中一急:“崔娘呢?我……我……”
  红娘暗地垂泪,只是不语。张生心里愈发着急,她才慢慢道:“崔娘……崔娘说张郎身上没有一官半职,不愿意出来见张郎……”
  “她,她,她!”张生喉咙一甜,一口血吐到了地上。感动地抓住红娘的手,张生痛哭道:“红娘,红娘,现在我只有你了!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只怪我张君瑞看错了人!”
  两个人在雨夜里抱头痛哭,红娘低声抚慰着张生,心里不知是喜是悲。正在她心思混乱的时候,暴雨渐渐停了。转眼间,一盏盏灯笼出现在这个寂寞的院落里,崔夫人带着众人冷眼看着他们。
  “夫人……?”红娘不可置信地叫道,瘫软在张生怀里。
  ***
  张珙和红娘的事情,最后交由崔夫人处理。
  鉴于莺莺已经将红娘发放出门,张珙原是崔家的远方亲戚、救命恩人,这件事便一带而过了,崔夫人没有声张,反倒命人将他们好生送回去。只是人多口杂,没几日,普照寺上下便知晓张珙勾搭崔家丫鬟,并且企图私奔。
  一时间张生被人指指点点,普照寺僧人也暗示让他离开。他心里有气,回房看见红娘却又不好发作。
  没几日,崔家众人忙着收拾行装,明日便要整顿出门,继续向长安去。
  西厢房。
  莺莺的行李早已被仆从们收拾好,明早便出发。她站在房前,望着这个住了一个多月的地方,心里涌起了一丝莫名的情绪。红娘被她送给了张君瑞,再也不会像梦中一样含恨而死,不是么?
  却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像是忘记了什么似的。也许是临行的缘故吧,莺莺暗自想,看见自家表哥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只觉得好笑。
  “还不请表哥进来?”她斜眼看着在一旁纹丝不动的萱儿。
  “是,娘子。”萱儿拖着长调笑道,将郑恒迎入院内。见礼完毕,郑恒问候的话不过是那几句——
  “崔娘今日的身体可好些了?”
  “还有什么要买的么?比如说药材小玩意……”
  “今夜风大,崔娘要注意了。”
  萱儿在一旁偷笑,莺莺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郑恒一片好心,她也是一一作答,而后四目相对,两人沉默半响后不约而同地脸红了。
  “那,那明日旅途劳累,崔娘要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郑恒琢磨半响,最后不敢太过于打扰崔娘,临别依依不舍地告辞了,好似以后都见不到一样。瞪了萱儿一眼,莺莺温柔答道:“那恒哥哥也要好好休息。”
  郑恒匆匆鞠了一躬,抬眼一笑,告辞了。
  “笑什么?回去了!”莺莺含羞带怒地瞪了萱儿一眼,眼见夕阳下山,也要趁早歇息。萱儿笑着去帮莺莺传晚饭,她便一人踏入房中。
  “不许动!”
  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自己脖子上,莺莺刚想大声呼救,看到匕首明智的选择了沉默。她目光闪烁,看到了红娘从一个角落里窜出来,麻利地将自己的手绑在一起。
  张君瑞的匕首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脖子。强行把她按到在椅子上捆绑好,莺莺终于见到了有如凶神恶煞一般的张君瑞。只见他脸上有病容,一双黑眸中透露出狠戾的神色。
  “你想要什么?”莺莺毫不示弱地看着二人,冷静道。
  “要你。”只听张君瑞沙哑着嗓子道,用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厌恶地避过张君瑞的手,他动作一滞,狠狠道:“你看上了那个郑恒,是不是,是不是!”
  “他本来就是我未婚夫。”莺莺慢条慢理道,今时今日,她一点都不想委曲求全,一点都不想。哪怕,眼前这个人即刻便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很好!”张君瑞咆哮道,颓然地倒在了另一张椅子上面。红娘缩在一旁,见到张君瑞败北不由向前,目光中流露一丝得意之色,口中却劝道:“娘子,您的心事,红娘还不知道么?可怜张郎,现在被娘子折磨的如此模样!”
  莺莺还来不及回答,萱儿却回来了。她惊叫一声,随即被张君瑞紧紧地捂住口,红娘上前将她绑住,并在口里塞上了布团。
  “崔娘,只要你说愿意跟我走,做什么我都愿意。”半响,张君瑞又恢复了原先的一往情深。然而他显然是大病未愈,说了几句话后,又重重地咳嗽几声。
  “如果我说不呢?”莺莺轻声道,语气异常坚定。
  “那我就!”张君瑞露出一抹狠色,然而很快便被懦弱所取代了。他再次咳嗽了好几声,良久,才道:“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张君瑞,至始至终,你凭什么认为我对你怀有情意?”见此,莺莺埋在心中许久的愤怒顷刻爆发:“第一,初次相见,你不顾礼节一直盯着我看;第二,我崔娘早有未婚夫,你何尝不知?第三,我乃是闺阁女儿,如何能与人私递信物,暗地传情?张君瑞,枉你是一介读书人,竟然这么不知礼!”
  她冷冷地瞥了眼红娘:“这些,你又有何不知?”
  张君瑞哑口无言,沉默不语。然而红娘面色通红,颤声道:“娘子,我红娘为你做了这么多,竟然得到你如此对待!你这么做将我推入火炉,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双目不含一丝温度,莺莺反问道:“所以你要怂恿我么?”
  “好,好!”却见红娘猛地冲到莺莺面前,恨声道:“什么都是你有理,什么好处都被你占到了!我红娘不过是任人鱼肉……没错,我就是喜欢张郎,夫人这么厉害,只有娘子嫁给张郎我才能摆脱这个伺候人的身份!我为什么要为你考虑,凭什么,凭你出身比我好吗?”
  她抽出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寒光从上面一闪而过:“都是你逼我的!”
  “红娘,不可!”萱儿被绑在椅子上不得动弹,莺莺举手无措,却是张君瑞扑上来救出莺莺。他愤怒道:“红娘,我竟然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害我和崔娘至此,真是恶仆!”
  红娘被推倒在地上,满目哀望:“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张郎,你眼里只看到了娘子万般好,哪里看到了我!其实也不然。”她自顾自笑了:“因为娘子出身尊贵,而我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奴婢?可你能说对我没有一点想法!呵呵,你是一介才子,所以千不好万不好都是我的不好,真是可笑至极!”
  骂声中,张君瑞的脸一红一白,他爱美色,但是更爱惜名声。扫了地上的红娘一眼,张君瑞二话不说,转身向门口走去。
  “想走?”红娘含泪笑道:“今天这里的所有人,都走不了!”
  她从袖中又掏出了一个火折子,放在烛火下引燃,一挥手,扔到了帷幔上。张君瑞已经跑到门边,她扑上去死死地抱住他,张君瑞本来就体弱,两个人滚在地上,眼见大火愈烧愈大。
  “咳,咳。”莺莺被浓烟熏到了,不顾身份大声叫道:“来人啊,走水了!来人啊——”
  红娘与张君瑞滚在一起,也没有功夫来管她。莺莺心下慌张,继续叫道。渐渐地,她头昏脑涨,仿佛置身于一个火炉之中,周围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崔娘,崔娘!”郑恒的脸蓦然出现在她面前,焦急地替她解去绳子,不顾安危将她一把抱起。“别担心,我们这就出去!”他轻声安慰。
  “唔……”莺莺轻声呢喃:“小心……”
  郑恒冲着进来,现在顾及莺莺,也不敢横冲直撞。远远看到萱儿已经被她哥哥找到,郑恒周围全是燃烧着的火焰,他心里正在着急,一双手猛然用力地扯住他袍子,郑恒低头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红娘上气不接下气道:“救我……”
  她话音未落,另一双手就将她从郑恒身上扯下来,疯癫的张君瑞拼劲力气抱住红娘,拖着她滚入火海里。张君瑞犹自叫道:“都是你害了我,都是你!”
  “张兄……”郑恒不知道三人之间恩怨,心下大惊:“张兄别急,等下就有人来救你!”
  怀里的莺莺却动了动。
  “恒哥哥……”莺莺闭着眼,在火光中显得愈发无力:“对不起……”
  “不,不,我们都会没事的!”郑恒抱着莺莺,慌乱中却愈发坚定。他认定了一条路,咬着牙,头也不回地冲了过去……
  ***
  公元21世纪,中国浚县。
  在浚县城西30来公里的崔庄南地有一座土丘,当地人称莺莺坟,相传是唐代所遗留下来的古墓。墓碑上的文字历经千年风吹雨打,仔细辨认倒也可以读懂大意。
  该碑为《唐故荥阳郑府君夫人博陵崔氏合袝墓志铭》。墓中女主人崔氏病卒于大中九年(855年),享年七十有六。从碑文上来看郑氏夫妇十分恩爱,据考证,在莺莺逝世后,郑府君不久后也离开人世。
  唐人有传奇《会真记》,相传是落魄书生所写,记载一位求而不得的美丽少女,后来因为不得志,卧病在床多日后抑郁而终。相传此人品行不端,曾从火海中独自一人逃出,抛弃了侍妾且残了一腿。
  今人再听此故事,只道一声“传奇!”
  莺莺系列终
  第001章 :拜师
  金鼎里的青烟袅袅升起,盘旋在半空中迟迟不肯散去,像极了古老的篆字,极尽神秘妖娆。一众身着藏青色道袍的年青人规规矩矩的盘坐在鹅黄色垫子上,聆听端坐在前方菩提台上祖师讲经论道,两边各有十五个小仙侍怀抱拂尘立着,神色俱是端庄肃穆。
  白晗正梦到后庭那棵桃树破天荒的结出了一个汁多肉美的大桃子,她喜滋滋的磨爪,四处瞅瞅发现师兄们都不在,果断决定纳为己有!刚刚伸出手,头向右一歪,白晗小身板一震,梦醒过来,才发现身边那几个小仙侍都直勾勾瞅着自己,嘴角的口水流有好长。好不脸红,她装作若无其事的直起腰板,又把怀里的拂尘换了个位置,那几道目光慢慢收了回去。
  “悟真。”这个时候,原本在讲道的祖师爷忽然慈眉善目地呼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弟子在。”白晗温顺地站到台下,默默腹议老祖可否发现她差点睡着了:“师父有何吩咐?”
  “你且去门外,有来自东胜神州的灵物欲来我斜月七星洞修行,你把那人带进来。”老祖吩咐完毕,又闭上眼睛继续刚才的讲道。
  “弟子遵命。”白晗低眉顺眼地退出大殿,摇了摇拂尘,走出洞府。门外烟霞散彩,仙气弥漫,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白晗心里奇怪,四处打量着,却在不远处的松枝梢上瞄见一个蹦来蹦去的身影。
  “谁家小子,竟敢擅闯仙地!”白晗一喜,端摆出仙侍的架子来:“速速下来!”她说的有板有眼,那个身形一愣,打个滚连蹦带跳的奔到了她面前,竟然是个胡乱披着头发,穿着件宽大的麻衣,腰上随便用柳枝捆着的少年,浑身上下唯一的优点大概是目光清澈,唇红齿白。可惜,这优点自打他开口就完全破坏掉了。
  那厮嬉笑道:“我是来这里拜师学艺的,不是什么歹人,仙子莫怪。”
  白晗盯着他,这厮一副市井赖皮模样,怎得师父如此对待?虽如此,白晗仍是慢条慢理问道:“那你说,你是何方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