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交通工具类:沧海一叶舟      更新:2021-02-18 21:43      字数:5072
  第二日,青鸾是在七巧的叫唤中醒过来的,她揉了揉眼,有些起床气的她被吵醒总是会有点恼火。
  在美容馆里,静好那些丫头都知道她的习惯,从不会来吵她。这才刚换了个地方,就给她罪受,她好像有点后悔,成这亲了…
  也不知道季沐歌与美相约回来了没?
  “王妃,快点起来,王爷同马车正在庭院外候着呢。”七巧就是个呱噪的主,一大早的就只听到她在叫嚷,青鸾揉了揉酸痛的脑袋,姓季的在等她?
  等她?等她干吗?
  “成亲第一天是要向公公婆婆敬茶的,这六爷的父皇,母后都在宫里,王爷只能带王妃进宫一趟了。”七巧嘴里解释着,手上动作也不停顿的给她收拾。
  “呃…”青鸾不再说话,自己动手穿起七巧为她准备的衣裳来。
  几分钟之后,青鸾已穿戴妥当的出现在庭院外,季沐歌看到出来的人儿,桃花眼不惊一亮。
  原来,红色可以这么适合一个人,红,穿在容青鸾的身上,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较好的身姿被包裹着,她莲步轻移,她裙边的一角便宛若展翅飞离的蝴蝶…
  “走吧!”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她淡淡的话语飘过来,听不出其中情绪。
  他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怕她生气,两人上了马车,各执一边坐下,他几次想开口解释昨晚的事,最后,都被她微微下垂的眼神给扫回肚里。
  平常到宫里的路程总觉得远,今日,他却觉得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马车停在了规定的地方,他命了小僮牵去喂食,青鸾的神思还在刚才偷偷的打盹中,这不能怪她,怪只怪,这马车一颠一颠的招了她入睡…
  所以,脚下一个石子没平稳,她的脚踩在上面,差点摔倒也是正常的。
  她躺在一个人的怀里,有着淡淡的兰花香,她知道,那是季沐歌,他身上的兰花香,只要稍微靠近一点,香味就会传来…
  起初,她闻着觉得好闻,后来吧…她不喜欢了,兰花兰花,慕容嫣?这里面的深意,她多少也懂那么点,更何况,上次慕容嫣到生活馆的时候,她给沏茶,那兰花香,慕容嫣身上也有…
  “谢谢!”她扶正了身,朝季沐歌客气谢道。
  “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下次别再对我说谢谢了。”季沐歌却是扳过她的身,孩子气的重新将她紧固在他怀中。
  “有些事都过去了很久,如果王妃想知道的话,本王今晚就从头到尾都给招了,你也别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我看了,心疼。”
  “金銮殿上,既许了你一生一世,我也是个守承诺的人,自是不会负你,我们好好相处好吗?”
  他就靠着她耳边说这些话,一吞一吐之间有气呵在她脸上,暖暖的,她不自觉的别过头去,有些事情,既然能说开,那不是更好吗?
  她也想知道季沐歌同慕容嫣的曾经,那是怎样的一段过去…
  季沐歌同慕容嫣的过往她无法阻止,她也不会无理取闹到要求他立马放下曾经,毕竟要做到这点很难,她愿意给季沐歌时间来忘却。
  但是如果从今往后两人还有牵扯,那到时就别怪她……
  “好。”她应了,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这回没重新从季沐歌怀里躲开。
  落香宫内,玉妃慵懒的躺在雕花木椅上,柔弱无骨的身子依附其间,涂满胭脂的手指微微上翘,好一副美人卧榻图。
  在玉妃下首的位置,郝然坐着慕容嫣——嫣妃,她的眼底藏着莫名的神色,只让青鸾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还有另一位艳绝的女子,这人既然能跟嫣妃平起平坐,身份自也是不低,青鸾微敛了眉目,朝榻上的玉妃行礼,“母妃,请喝茶。”
  玉妃则是目光淡淡的扫过来一眼,既没接茶也没让宫女过来拿,就让青鸾这么干端着。
  青鸾将茶杯又往前递了一步,这茶水是刚泡的,拿在手上还滚烫着,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咬着唇硬忍着。
  没有等到玉妃接过茶杯,她以为是自己说的小声了,又道了遍,“母妃,请喝茶。”
  “你这茶可是敬错了人?你这母妃可是叫错了人?”玉妃的声音传了过来,却依旧没有接过青鸾手中茶杯的意思。
  青鸾一怔,不明了玉妃何出此言,难道季沐歌骗了她,玉妃不是他的母后?
  但回头想想,季沐歌才说了要好好相处,这乱认母妃事体滋大,料想他也不会戏耍她。
  青鸾神情淡定,她不卑不吭道,“青鸾唤玉妃为母妃,敬玉妃茶盏。”这落香宫,主位上的自是玉妃本人,又怎么可能会让别人去坐?
  “呵呵,本宫还以为你是华姐姐的儿媳呢。”玉妃笑,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
  青鸾顿时觉得莫名其妙,华姐姐的儿媳?
  玉妃坐下首的艳绝女子却突然纤手捂着嘴,呵呵笑开了去,“玉妹妹这是说什么呢,城儿那孩子可没这福份。”
  却原来,这艳绝的女子正是季非城的生母,——华妃。
  她们说这几句又是什么意思?青鸾暗自揣摩,从刚才玉妃的不接茶,出言嘲讽,及华妃的笑言,她隐隐知道了些什么,这华,玉两妃想必是要给她难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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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8 摆平玉妃
  华妃是季非城的生母,先前玉妃说她叫错了人,应叫华妃为母妃,依此来推断,怕是她们说的就是几月前她同季非城的那场婚事了。
  跟季非城的那事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倒为难她们现在还惦记着,只是,她也好奇,当日同季非城成亲,她的身份是容二小姐。
  这回,皇上下的圣旨却是美容馆的馆主,不出宫门的两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敛了眉目,安静的跪在那,手上已被烫的麻木,她红唇紧抿,强忍着钻心的疼痛。
  落香宫内一时安静万分,没有人再试图开口说话,青鸾就这么跪着,她不想开口,当日同三王爷成亲,却是有其事,这是她抹不去的事实…
  古时女子极是注重声誉,她这个二嫁,显然就触了玉妃的不喜,也怪不得她给她难堪。
  只是,又是谁同她讲了这些事?按理来说,不出宫门的人,这些民间小事岂能入的她的耳?
  会是慕容嫣吗?
  她记得,那日新蕊宣读圣旨的时候她也在场,会不会,就是她说的?
  手上一轻,茶盏已被人夺去,她抬头,季沐歌带着微怒的眸子看着她。嗯?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生气了?他又是因为什么生气?难不成是因为自己。
  当时青鸾脑子里滑过的就是这个念头,因为,她想不出季沐歌除了笑还是笑的脸上为什么会变成愠怒?
  “母妃。”季沐歌接过她手中的那杯茶盏,朝他母妃轻声说道,“这茶热,呆会您若是喝了,还得小心别烫着。”
  他语气不高,甚至比平日里的温言暖语还轻上几分,却让人心中一跳,他,他这是在换另一种法子告诉玉妃,这茶,很烫…
  而她,容青鸾正端在手上…
  玉妃神色一凛,轻咳一声,原本庸懒着躺在榻上的身躯也坐了直,她朝身后的宫女说道,“去,给本宫从王爷手中把茶水接过来。”
  宫女应了声,从季沐歌手中接过茶盏,递到玉妃面前,神色恭敬,“娘娘。”
  玉妃放在嘴前轻抿了一口,接着眉微微的皱起,就没再去碰那杯茶…
  青鸾跪下的身子向前弯了弯,“青鸾有一事相求。”
  几人也是好奇,季沐歌不知她所求何事,只是在她边上站着,看去,竟有了守护的意味。
  这也更加坚定了青鸾脑内此时的想法,既然,选择爱了,她就要全力以赴…
  玉妃准了,青鸾从地上站起,没有如几人的所料向玉妃求情,向季沐歌哭诉,而是走向了端着茶水的宫女。
  “请问?能将你的茶水借我一用吗?”青鸾站在小宫女面前,淡淡的问到,带笑的眸子微微扬着,小宫女顿时举止无措,忙朝玉妃看去。
  榻上的玉妃给了个眼神,示意可以,小宫女急急忙忙将托盘递给青鸾,说道,“可以可以。”这么一闹,小宫女已来了个大红脸。
  “谢谢!”青鸾接过托盘,目光四处看去,两张案几一张有慕容嫣,一张有华妃,两个都是她不愿意待见的人。
  青鸾皱了皱秀气的眉,她要冲茶,又没桌子,总不至于让她蹲在地上给玉妃冲茶吧!那…玉妃肯定看也不会看一眼。
  目光扫到玉妃身前空着的案几,牙儿一咬,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青鸾端着托盘走到玉妃的案几前,将托盘里的茶壶,茶盏一一端出,摆在案几上,动作娴熟,姿态优雅,竟让人觉得分外好看。
  青鸾淡淡道,“刚才的茶水已凉透,母妃喝着也失了茶味,不若青鸾重新给母妃敬上一杯吧!”
  玉妃没说话,只是双眼凝视着青鸾娴熟的动作。
  青鸾也不多说,按着往日的样子重倒上了一杯,茶壶高高的举起,手腕一转,那茶壶的嘴便流出水丝,没有溅出杯外一滴,动作熟练的不带一丝停顿…
  “你懂沏茶?”玉妃寻问。
  “闲暇时喜欢弄些,谈不上懂。”青鸾答道,眼睛依旧注意着手中茶壶,杯中茶到三分之二,清浅停下动作。
  玉妃眸子不似初时冷清,看青鸾动作娴熟,绝对是行家,却见她不骄不噪,在她刻意的刁难下还能做到如此淡定从容,不可说她的修养极好。
  小心翼翼将茶杯端起,后退数步,跪到殿下,“玉妃娘娘,在这里青鸾先称呼你一声娘娘,青鸾知以前的事儿让您不高兴了,但,既然过去了,就算青鸾千认错万认错,那也是已过去之事,金銮殿上,季沐歌既许了容青鸾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此生,容青鸾定不负他,守他一生…”
  她话方落,只感觉到有数道眼光朝她看来,她也顾不得是谁谁谁…只是微敛着眉目等着玉妃的回答。
  她知道玉妃不满意她这个儿媳,不然,不会不喝她敬的茶,只是,她想去试图改变一下。
  “好一个定不负他,守他一生,容青鸾你要有何能耐能口出此言?犯过的错单凭一句话带过,这就是你容青鸾的能耐吗?”
  慕容嫣一脸愤恨之色,她竟忘了现在是什么场合,根本没有她说此话的于地。
  “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悔改,就如同,错过了就是错过再强求也是多余。”满意的看到慕容嫣脸色一白,青鸾微微勾唇,哼,想跟姐斗,再回家练练吧。
  玉妃看过来的眼神不似刚才的淡漠,带了些兴趣,“你一个女子又怎么守的住男子的心?沐儿虽许了你一生,但,你就不怕他中途爱上了别的女子?到时,你要会怎样?”
  世间男子皆无情,当年,她同皇帝的相遇,曾经宠爱冠决后宫,她一直以为,帝王对她的这份宠爱会持续下去,但她得到的要是什么?
  一个玉妃的身份,一个常年冷清却异常华丽的宫殿,她人末老,心,却早已是千疮百孔…
  民间,平常人家只要有点小钱,家里莫不是有妻有妾,更何况是身份尊贵的皇室子弟?她是奢求了吗?
  “他不离,我不离,他若离我便离…”
  “玉妃娘娘,没发生的事青鸾不想去妄自猜测,那只会庸人自扰,青鸾相信六爷,只要六爷一句,‘我已不需要你’,青鸾会自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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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9 歇的晚,起的早
  青鸾虽认了季沐歌,但若有一天,她的心被季沐歌伤到,她便会选择离开…被伤的心,会很痛,很痛,而她不想承受这种痛苦。
  他不离我不离,他若离我便离…
  玉妃的眼眸眨了眨,她被青鸾的这两句话给惊到了,性子如此淡然,言语如此垣然她会是慕容嫣口中所形容的女子吗?
  就算是了,那又怎样?她是越看面前微微下垂的身影越是欢喜,从容青鸾的身上能看到当年自己依昔的影子。
  沐儿脸上虽没表现出来,但她这个做娘的岂能不了解他?从刚才的他帮容青鸾敬茶,言语之间的意思她这个混居后宫的人要怎么会不明白?
  这会,看他眼里都是激动,呵呵…便罢,小辈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操心吧!
  “把茶端上来吧!”她道了声,宫女以为是让她去端,便走出位子,被她一个摆手给遣退了回来。
  “成亲第二日,媳妇不是得亲自端茶给婆婆喝的吗?”
  玉妃这话是承认了她六王妃的身份了吗?青鸾不大敢相信,直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