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节
作者:男孩不逛街      更新:2021-02-18 21:22      字数:4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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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原来我真没猜错……他就是那个丢了的王爷啊。景王爷……景王爷……想起来了,他的名字应该叫做段智闻。他在大理国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了,这回居然着了赵舜的道儿,算他倒霉。
  王重阳对那几个人说:“王爷昏迷不醒,各位先请起。”
  那几个人齐刷刷磕头:“多谢王大侠顾大侠周大侠王大侠救我王爷之恩!”
  呃……不谢我么?
  开玩笑的。
  我冲他们笑,他们面面相觑。倒是周伯通和洪七似乎还不习惯被人称作“大侠”,愣了半天。王重阳对他们说:“这位是——”说着看我:“黄药师黄公子。”
  他们又愣住了。
  王重阳接着介绍:“这四位,是大理皇室的护卫——萧震,林如图,蓝笙,和蓝田。”
  ——萧震三十来岁,身材瘦长,颧骨很高,那张长菱形的脸缩小他几十倍,估计就成了一枚唐门出产的标准的透骨钉;林如图却似已年过五十,身子像吃多了奶的小儿那样胖得可爱,穿布衫,头戴书生巾,唯独手里拿着的那柄铁扇,能让人看出来他的江湖身份;蓝笙和蓝田大概是一对兄弟,都是一般的三角脸,只是蓝天的额上有个疤,看上去就比蓝笙可怖了许多——呵,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长相评头品足……
  奇怪的是,当王重阳说出我的名字,他们为什么会愣住?
  林如图大概是这四个人的头儿,他挥挥手,几个人都站了起来。林如图点头,说:“蓝笙蓝田,你们把王爷抬进去罢!”
  那两人点头,径自把段智闻抬了进去。林如图这才说:“黄公子,请问您名讳是否是‘药师琉璃佛’的‘药师’?”
  嗯?他怎么知道的?我会有这么个名字就是因为家里供了尊药师佛啊……
  我说不出话,只好点点头。
  顾亭之突然插话:“林先生,药师他说话不方便,请包涵。”
  林如图看看我,说:“失礼了。黄公子,那么请问令尊名讳是否是‘音谷’?”
  我再点头。话说回来,大理人知道我爹爹,倒也不奇怪。
  林如图突然如释重负,对王重阳笑说:“王真人,想不到您不但把王爷救了回来,还把我们要找的另外一个人也带回来了,这份恩情,叫我们怎么报答才好——”
  这下王重阳和顾亭之都惊讶了,居然异口同声:“你们要找黄药师——”
  就是啊,找我干嘛?
  林如图点头,接着说:“大约一个月前,在下收到大理大内的飞鸽传书,说是要我们留意黄音谷先生家公子的下落——”
  我真想立刻打断他——我老爹什么时候跟大内扯上关系了?!
  说不出来啊……我左比划右比划,他就是不明白。
  好吧……我另外想办法……
  我蹲下,随手在柴堆里折根树枝,在地上画个老头的人形,旁边写上一个“谷”字。林如图点头:“这是黄先生。”
  我在不远处再画了个皇宫的屋顶,上面写上一个“段”。
  “这是大理皇家。”
  呼,孺子可教也——
  两个图案的中间写上:“关系?”
  林如图诧异了:“公子您不知道么?”
  我摊手,点头。
  “黄先生是宫里的御医。”
  老天,降个雷把我劈了吧……
  我那个常年不露面的老爹,竟然是段氏的御医?
  他,他,他会不会给皇帝老儿下跪喊“吾皇万岁万万岁”?他会不会每天半夜都给叫起来去给娘娘看头疼给公主看心情郁闷?
  老爹啊,你就是上山当山贼下海当海盗也别干这种折辱的营生啊——
  想到现在躺屋里的那个王爷可能也有份欺负我爹爹,我就……
  郁闷啊——
  林如图大概是看不明白我的反应,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些:“黄公子?黄公子?”
  我在地上再写:“为何找——”然后指指自己。
  ——千万不要是家里有事啊!
  林如图说:“信上说黄先生本以为公子您已经……殁了,不料他们上个月突然听说公子重出江湖,所以要在下查证,如果公子确实还活着,无论如何都要带回大理去。”
  我再在老爹的画像边上写:“可好?”
  林如图笑说:“原来公子担心的是这个……我们出来之前也见过黄先生的,他气色好得很。”
  我冲他拱拱手,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呆去。对这种人,我向来避而远之。
  原来老爹还以为我翘掉了啊……他……一定很伤心吧?
  也是,我怎么就忘了给他带封信……
  突然后悔得要死。
  这次事情一完,我千万得回去看看了。
  然后,拿把刀架在老爹脖子上叫他退休。
  只不过,嘿嘿,我才不要跟着那四个人一起回去。我要——带欧阳锋去看看如何?
  想到这里,心情大好。我可以给家里的人说,来看看,这就是你们少夫人……哈哈,欧阳锋的表情一定会很有意思!
  我进来的时候也没注意,这时才发觉原来自己进的是一间厨房。角落里,有个大水缸。
  我走过去,看看水里自己的影子。
  看了一眼,大约是心理准备做得太好了,看上去,没有……想象中的恐怖。
  哼,这些人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不就是脸上肿了白里泛紫的一圈嘛,过几天就好了。
  没事。
  不要紧。
  不怕。
  去他的。
  样子变了嘛,又死不了人。
  没啥了不起。还省了我易容的功夫呢!
  哼!
  有人站在身后:“黄药师?你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好好玩啊……快拿下来给我看看!”
  周……伯……通……
  为什么这个人说的话从来都是这样的出人意料……
  门口传来一个极不自然的咳嗽声。原来是顾亭之。周伯通还在说:“你这面具要骗人还不行——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你了。”
  呃……
  顾亭之再咳嗽一声,说:“伯通,你师兄找你。”
  周伯通两眼发亮:“真的?好。”说完一溜烟跑了。
  顾亭之退后,带上厨房门,才走过来,小声问:“你这些天……都是怎么过的?”
  我举手,两手拢成一个碗做个喝汤的动作,再并拢两掌放在头边闭眼睡觉,然后喝汤,然后睡觉……最后比着自己的身子划了个大圈——我还长胖了。
  顾亭之突然过来,伸手把我揽在怀里:“好了,好了,别这样……我会心疼……”说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我听说你突然不见了,就叫人回丐帮总舵去,几乎把地皮都翻过来了,还是没找到你……没想到……”
  我不能说话,只好拍拍他的肩膀。
  有眼泪滴到他肩上,迅速地在他的衣料上晕开。
  他越是安慰,我哭得越凶。
  他说:“哭个够吧……你这回真是受苦了……”
  结果是我自己哭得都不好意思了。
  自己停住了,伸手探到他怀里,把他随身的皮囊拿了出来,挣脱他的手臂,扬扬那个皮囊。
  他有一瞬间的疑惑:“这是……”
  我再做个喝汤的动作。
  “这是赵帮主给那些人喝的药?你……要配解药?”
  我点头。他还没那么笨嘛。
  倒提着皮囊把那些药全倒出来,一样一样的仔细捡开,辨别。再根据我在汤里喝出来的各种药的分量,写了个药方子给王重阳。
  顺便,也给自己开了几副药。
  王重阳和蓝家兄弟买药去了,顾亭之还是粘在身边不肯走。对了,倒是有个问题,可以问问他。
  写药方还剩了几张纸,于是我在上面写上:江峰可好?
  顾亭之脸色一变。
  欧阳钧……真的对他做什么了吗?
  我再写:但说无妨。
  顾亭之犹豫了半天,才说:“他……被人发现和杨副帮主夫人有私……现在流烟楼和丐帮都在追杀他。”
  第四十章 临安大战
  顾亭之犹豫了半天,才说:“他……被人发现和杨副帮主夫人有私……现在流烟楼和丐帮都在追杀他。”
  欧阳锋……和江明月……有奸情?
  果然好计策——他们是十多年的师兄师妹啊,说他们没奸情江湖中谁信!
  我偏不信。
  一定是欧阳钧为了叫欧阳锋下决心去杀江友松才这么做的!
  出了这样的事,流烟楼必定会加紧追杀欧阳锋,他再怎么不想杀江友松都不行了,只有狠下心肠报仇——
  欧阳钧啊欧阳钧,亏你做得出来!
  突然想起江明月……这个可怜的女人,欧阳钧娶她,原来只是为了把一个罪名栽给她!
  一阵心寒。
  顾亭之从身后抱住我,两条结实的臂膀把我紧紧拥进一个安全的空间里,一言不发。我知道他是想安慰我,于是没有挣扎开。
  其实每个人的温度,都是一样的。
  我忍不住仰后,把头靠在他胸前。没有半点绮思,只是太累了,突然遇到个歇脚的地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靠上去休息片刻再说。
  顾亭之,对不起。
  王重阳他们把药卖了回来——单看马车上堆着的一包包药,铁定会以为他们刚刚是打劫药铺去了。
  手腕上的铁环已经用铁钳扳下来了,连着他们从段智闻手上扳下来的那个,被一起丢到火炉里去。结果反而有些不适应手腕上突然出现的空荡荡的感觉。
  不知道是谁说的,鸟在笼子里呆久了,都会对笼子产生感情……
  把叫段智闻自己起来喝药的法子写在纸上告诉他们,就第一次管用,再往后就只能用汤匙撬开他的嘴给他喂药。两天之后,段智闻开始说梦话,到了第三天,他终于醒了过来。
  他的记忆果然还停留在安庆的古墓里,惊恐万状。
  我的脸已经恢复原状——也不算是恢复原状,脸上的肿消退以后,两边脸颊顿时凹了下去。喉咙仍是哑的,自己开的药一点用都没有。病者不能自医,还有那么点道理……
  我知道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既然顾亭之能大摇大摆上山去把人劫出来,他也一定会有办法把山上那些人都唤醒,到时候他都不用自己动手,那些人非把赵舜撕成碎片不可。
  最可笑的是我。
  一心想着要救那些“失踪”的兄弟,其实他们根本就是赵舜事先安插在安庆分舵去做准备的吧?最可怜的,莫过于不明不白地死掉的那些人……
  我那几个兄弟……
  赵舜,不配做他们的帮主。
  然而自会有丐帮的人为他们报仇。我已经太疲倦了,不想再理这件事。
  段智闻醒过来的第二天,我自己离开了他们落脚的小院。虽然很想请顾亭之帮忙找欧阳锋的下落,可就是开不了口。我留了封信给林如图,请他们不要再找我,我很快也会自己回大理去。
  顾亭之那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干脆没说,他会明白的。
  宇宙洪荒,人海茫茫。
  我也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欧阳锋,所以我决定先去找欧阳钧。
  他既然能放心让流烟楼追杀欧阳锋,想必对欧阳锋的行动清楚得很。
  今年里第三次来到临安城,已经是夏末。盛夏里的暑气像是要抓紧最后一刻滥发淫威似的,奇热无比。我手里提着一把在铁匠铺里随手买来的剑,手心的汗几乎能把皮制的剑鞘融化。丐帮总舵的大门就在眼前,本想光明正大地大步走进去,却停在了门口。
  因为我看到了江明月。
  原本是流烟楼的大小姐,丐帮的副帮主夫人,现在衣衫褴褛头发蓬乱地靠在大门一角的墙根下,行乞。
  她眼前摆着一只缺了小半边的碗,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恶作剧,那碗里只有一堆狗屎。
  她的周围坐着十几个同样脏兮兮的乞丐婆子,轮流地臭骂她,羞辱她,往她身上吐口水。
  在那群乞丐婆子的外围,还站着一群手持兵刃的丐帮弟子。从他们站立的姿势来看,都不是泛泛之辈。
  欧阳钧……明摆着是要羞辱她。流烟楼呢?江友松竟然能一边大义凛然地追杀欧阳锋,一边却任由自己的女儿这样被人凌辱?
  我没力气愤怒,但是觉得恶心。
  整个世界都令我恶心。
  我走了过去,对着江明月施礼。这才第一次发觉哑了的好处——不用说话。
  一时间,男的女的大的小的所有的眼珠子都转到了我身上——除了江明月,她似乎根本就没看到我。
  ——难道,欧阳钧也对她施那个什么法了?
  最靠近江明月的老乞婆咧嘴笑了,一口深绿色的牙齿上下开合:“哟,想不到老婆子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有这么俊俏的小哥儿上门勾搭……真不枉过了这半辈子!”
  旁边的乞婆们跟着大笑:“哪有!他是来勾搭我的!”
  “不对,小哥儿看上的是我!”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