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7 节
作者:笑傲网络      更新:2021-02-18 21:14      字数:5072
  她双颊飞霞,欲语还休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流光溢彩的璀璨双眸仿若点亮了点点星光。
  沈奕昀知她在乎自己。知她怕男女之事,也知她并非有意。可心下依旧禁不住雀跃。凑上前轻吻她的额头后直起身,似有些狡黠的道:“这样就扯平了。”
  即便答应了不经她的同意不能圆房。可她没说不许他吻她,也没说不许他争取机会吧?
  云想容原本羞涩,被他无赖的模样逗的扑哧一笑,无奈的别开脸。
  沈奕昀只觉红烛摇曳只下,她姣好的模样让他舍不得移开眼。无奈的道:“我得走了,再不走可真走不出去了。”
  也不等云想容领会他话中的意思,就快步出了门。到门前,却见卫二家的、英姿、柳妈妈三人带着几个小丫头子正端着红木托盘,上头摆着饭菜,像是等了一会儿了。
  “伯爷。”众人行礼。
  沈奕昀笑道:“夫人饿了。快些进去吧,还有,伺候夫人歇着。不必等我。”
  “是。”
  见沈奕昀离开,卫二家的与柳妈妈对视了一眼,都是暧昧的笑,回了话进屋去。
  伺候云想容用饭之后,卫二家的带着玉簪等人退下。英姿收拾床铺上的红枣、桂圆等物,柳妈妈则拿了亵衣亵裤给他。
  兜衣是半透的红纱所制。只胸前处加厚了几层,不至于看的太清楚。亵裤则是柔软红绸材质,要紧的是这种亵裤裆部是不缝合的——专为了洞房花烛夜准备,以免男女初次赤果相见尴尬。
  云想容脸上燥热,又不好违矩不穿,只能到屏风后换下,外头穿了正红色的轻纱寝衣,长发散开披垂腰间,到了桌边用饭。
  柳妈妈笑着问:“夫人,咱们只带了英姿、玉簪、玉钗、玉坠和玉壶他们来,卿园里人手怕是不足。”
  “卿园?”云想容扬眉。
  英姿笑道:“小姐才刚没注意到,上院的匾额是新换上的,取名卿园,想来是伯爷因您乳名而取的。”
  柳妈妈闻言轻拍了英姿脸颊一下:“打嘴,怎么还口没遮拦的乱称呼,往后要称呼夫人了。”
  英姿一吐舌头,道:“习惯了。”
  “那也要改,叫伯爷听了去怕不喜呢。”柳妈妈望着云想容,笑着道:“夫人,伯爷说要伺候您先歇着不要等他。”
  云想容摇头道:“我还是等他一会儿,他关心我,我也要尊重他。左右这会子也睡不着,英姿去预备醒酒汤,备着以防万一,你们都下去吧。”
  二人笑着道是退下。
  云想容这才起身四处打量。
  卧房十分宽敞,分为内外两间,正门对着“卿园”院中,此时菱花格扇上贴着大红喜字,十分喜庆。正对房门的那面墙放置楠木条案,上头是红烛、果盘,条案右侧摆放一张金丝楠木的三围罗汉床。床上铺设弹墨双喜临门猩猩红的坐褥,还放着一床浅绿锦缎的被褥,想是丫头晚上在这里上夜。
  罗汉床对面便是卧房内侧,碧纱菱花格扇内,双层落地圆光罩雕刻梅花,垂落双层正红霞光纱帐。
  内室地上铺设富贵花开地毡,地当间摆设八仙桌并四个绣墩,进们左手侧为窗扇,同样贴着大红喜字,自左向右依次是金丝楠木状态,楠木斗柜橱,以及十分大的一张金丝楠木拔步床。风摆荷叶的折屏放置床尾,以供更衣所用,墙面上镶着落地的西洋美人镜。在往床后头的隔间去就是净室,净室十分宽敞,还开设了小门,想必是方便仆婢送热水所用。
  云想容溜了一大圈,随后回了床边坐下,左看右看,发现除了外间丫鬟上夜睡的罗汉床,竟然没有第二个能睡人的地方。
  她贝齿轻咬红唇,纤纤玉指绞着薄纱的衣襟,只觉得紧张。
  她怕沈奕昀当真要求与她圆房。
  若拒绝,怕伤害他。若不拒绝,自己又过不去这一关。原本想着新房里能有让他睡觉的地方,好歹不用同床共枕太尴尬,谁知这屋里根本就没预备。
  她回头望着铺在大红床褥当中那方雪白的元怕,有些不知所措,紧张的手心也出汗了。
  不免又开始想,沈奕昀这会子应当已经迎了刘嗪去郡主府了吧?也该拜堂,喝交杯酒了吧?是不是会在那边宴请宾客,最后回洞房去?
  在郡主眼里,沈奕昀不过是尚郡主的仪宾,新婚夜老嬷嬷又不会拦着,郡主若要求与仪宾圆房,沈奕昀是不能拒绝的。
  云想容叹息了一声。
  或许让刘嗪为沈奕昀繁衍后嗣是好事。不至于让他膝下空虚,无后不孝。她对他的感情分辨不清,只知为了他可以不顾生死。但一想到那档子事,还是觉得浑身鸡皮颤栗,从心里害怕。她不能给他的,难道还能管着他不许去别人处寻找?何况刘嗪是明媒正娶的平妻。
  再者说,即便她答应与之圆房,沈奕昀与刘嗪锦瑟和鸣也是符合道理的,她根本没有理由介怀。
  云想容瞬间觉得泄气,螓首靠着金丝楠木床精致的镂空梅花雕刻,素手把玩着银钩上的红绡帐。
  临窗放置的自鸣钟滴滴答答,已是子时。
  云想容仍旧毫无睡意。沈奕昀应当已经在刘嗪哪里歇下了吧?
  胡思乱想着,外头传来英姿的问候声:“爷,您回来了。”
  “嗯。”
  外间格扇推开,沈奕昀一身大红吉服,面色微红,凤眸璀璨的进了屋来。
  云想容见了他,笑容便爬上眼角眉梢,迎上前去:“回来了。”到了近前,闻到他满身酒气,云想容道:“吃了不少酒吧?英姿,去端醒酒汤来。”
  英姿笑着退下。
  云想容便上前来替他更衣。
  沈奕昀含笑望着玉手在自己身上忙碌的人,她轻纱寝衣下隐约透出的奶白色香肩和玉臂,酥|胸高耸,蜂腰曼妙、玉臀玲珑,墨发鸦青衬着白玉面庞,纤浓羽睫颤动着,专注于他领口的扣子。
  他笑着抬起手,自省解开衣扣,只穿了雪白的中衣和长裤,道:“你用晚膳了不曾?”
  “用过了,你呢?”
  “吃了一些,因着去晚了,被恬王府那些亲戚拉着死灌。六儿,我头疼。”语气撒娇。
  云想容见他俊颜红扑扑的,凤眼晶莹剔透,一想今日他冒着被怪罪的危险先来迎娶她,心早已经软了,拉着他在绣墩坐下,站在他身后轻揉着他的太阳穴,道:“这样好些了吗?”
  “你手凉凉的,很舒服。”沈奕昀舒适的眯着眼。
  英姿这时端着醒酒汤进来,云想容端给沈奕昀,他一口饮尽后又吃茶漱口。英姿便识相的退后,为二人放下了霞光纱幔,关好了菱花碧纱格扇,预备去外间上夜。
  沈奕昀这时道:“你回去睡吧,我不习惯屋里有人上夜。”
  英姿虽是姑娘,许想到二人今晚要锦瑟和鸣,她不方便留下,红脸应是,急忙出去,将房门也掩好了。
  屋里只剩下二人,空气就变得有些浓稠起来,云想容依旧揉着他的太阳穴。沈奕昀则是垂眸望着摇曳的烛火。
  云想容心跳如擂鼓,紧张的开口:“那个,我……”
  沈奕昀却笑着起身,道:“你去床上睡吧,我找个地方对付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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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一章
  … …
  随便找地儿对付?云想容环视一周,卧房除了床,哪里还有能睡人的地方?
  沈奕昀已经到了床边,抱着一床被褥铺在拔步床下的如意脚踏上,“我就睡这里。”
  “那怎么行,你堂堂探花郎,承平伯,怎么能睡脚踏?只有丫鬟婆子才睡脚踏。”云想容道:“还是你到床上,我睡这里。”
  “你弱质女流,哪里能睡的了脚踏?虽说现在已是六月,可你体质差,地上风也凉,万一惹了风寒怎么办?你乖乖的睡床,我睡这里就好。”
  沈奕昀说着,将她按坐在床上,随即两三下铺好被子,脱了软靴,大咧咧的躺了下来。
  拔步床下的脚踏虽长,可不够宽,沈奕昀躺下后头顶着床头的雕花小柜,脚踩斗柜,只能直挺挺的躺着,翻个身都会落到地上。
  他娶了她,答应她不立即圆房,且给她安稳的生活,已经对他足够的好。如今新婚夜还委屈他睡脚踏?这不是欺负人么。
  云想容抿着唇,俯身拉他的衣襟:“沈四,你快起来。”
  “六儿,我累了。”沈奕昀不起身,双手盘在胸前躺的笔直,半眯着凤眼道:“才刚去恬王家,被恬王好一顿骂。”
  注意力被转移,云想容忙问:“他还是怪罪你了?”
  “哪里能不怪。他还说让我不要迎郡主了。”
  “那你……”
  沈奕昀张开眼,笑容温和中透着顽皮,这样当真像个十六岁的少年,清越声音压低了道:“我就根他说‘既然王爷不许,时候也不早了,我就明日再来接好了’。他当时气的脸都绿了,本想让我赔罪。偏又不能让郡主搁在家里一夜,只好让我接走了。我把刘嗪送到郡主府,拜了天地,应酬了宾客几句就回来了。你不知道,这一整日,我累死了,被闽王刁难,又被恬王刁难,现在背上都酸。”间接的告诉她,他并未跟刘嗪圆房。
  这么累。哪里还能睡脚踏?
  云想容弯腰拉着他双手:“快起来,不要睡这里,睡床上。”
  她弯身下来。长发尽数垂落在玉颈两侧,薄纱寝衣遮不住雪玉肌肤,胸前丰满沟壑分明。沈奕昀看的身上燥热,道:“六儿,我还是睡这里。”
  见云想容眉头紧锁。又道:“你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帮我按按背解乏好了。”说着翻身趴下。
  云想容心下百般愧疚。他们如今已是夫妻,他要求她履行妻子的义务本无可厚非,却因她当初的一个条件而信守承诺,连床都睡不得。
  “你,你睡床上。只要不,不……”后面的话她尴尬的说不出,娇软声音也似在颤抖。
  沈奕昀闻言静了片刻。从地上一跃而起,“可以吗?”
  “嗯。”
  云想容往里一边坐了坐,示意沈奕昀睡在里头。
  沈奕昀轻巧的跳上了拔步床,见铺在褥子上的元帕,随手拔掉了云想容头上的一根金簪。她长发如瀑完全散开时,他已在手臂内侧扎了个口子。让鲜血滴在其上,又拉开床头的小抽屉,找出个瓷盒来,从里头挖出豆粒大小的乳白药膏,抹在了元帕如红梅绽放的鲜血之上。药膏被他的体温融化成乳白色的液体,与尚未干涸的血液混合在一处,慢慢变成了褐色。
  云想容看的面红耳赤。
  有了那药膏帮忙,那血渍变的十分逼真。
  沈奕昀做的也是颇不自在,压低了声音解释道:“我虽没有女性长辈,可到底还是要有落红才好,你也好做人。”
  “嗯。”云想容已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
  沈奕昀却好似不在意,将元帕铺好后趴在床上,低柔的声音像是蛊惑:“六儿,你帮我踩踩背吧。”
  “踩?”
  “你那点小力气,帮我推拿也没什么作用,干脆还是踩着比较好,你先用一只脚试试看。”沈奕昀低声说着,手握住了拔步床的床柱趴正了身子。
  云想容站起身,左脚撑着床,右脚试探的搁在他背上晃动。
  沈奕昀低笑道:“你踩不伤我,使点力气。”
  云想容便依言加重了力道,用脚的力量在他背部上下按摩。许是她用的力气大了点,拔步床晃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云想容问:“这样行吗?”
  沈奕昀嘴角弯起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清越声音笑着道:“很好,很舒服。”
  云想容莞尔,脚上动作继续。
  在外头听墙根儿的卫二家的和柳妈妈都红了脸,虽听不清主子的对话,可那一声“舒服”还有隐约传来的暧昧声音让他们都明白主子成了好事,也不再继续多事,忙退下去了。
  本以为会紧张的洞房花烛夜,竟是在给沈奕昀踩背踩的腿酸之下度过的,后来他们同床共枕,同盖一床薄被背对背睡下,云想容竟然一夜好梦,连手脚发冷的毛病都没犯,没有冷醒。
  沈奕昀有练早功的习惯,清晨照常寅正睁开眼,却因为怀中躲着的温软身体而舍不得动弹。原本他们中间隔着一些距离,谁知睡着后她便自动挤到他身边蜷缩着。他半夜醒了一次,见她手脚冰凉,索性趁她熟睡将之拥在怀中。
  此刻她螓首枕着他胳膊,玉臂搭在他腰部,一双小脚被他双腿夹着取暖,他的手臂也拥着她曼妙腰身,两人鼻尖之间只有寸许距离,他可看到她长睫微颤,檀口微启的无邪睡颜,抛开平日里淡雅温柔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