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
作者:负债赌博      更新:2021-02-16 23:17      字数:4846
  “我是童莎莎呀,您不认识我了,潘心悦的好朋友!”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宁维诚的心不由的一沉,眼前的这个人是童莎莎,那么跟她一起去旅行的那个人又是谁?周家毅报告的明明是她跟着一个女人一同上的飞机!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她瞒着他。
  他对着童莎莎笑着点了点头,很和气的说:“哦,我有印象了,前几天她还跟我提起你来。”
  “哦,是吗?她现在好不好?”她的关心是真切的,宁维诚脸上虽然挂着笑,但自己心里一样没底,谁知道她此时此刻在什么地方,过得究竟怎么样呢?
  很显然他有事情要忙,也不打算跟童莎莎寒喧太久,便说:“挺好,多谢关心,我还有事,失陪了!”
  童莎莎还想跟他多聊几句,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宁维诚一边走一边问旁边的周家毅:“你不是说她跟童莎莎上了飞机了吗?那么眼前这个人又是谁呢?”
  “鬼才晓得啊!真是邪门儿了!”周家毅抓了抓脑袋,一头雾水的样子。
  “你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连这点警觉心都没有?”宁维诚眉头锁得很紧,语气实在不怎么样,周家毅心里像打鼓一样七上八下的。谁知又听到他继续问:“没发现什么反常的?”
  “我就觉得两人不太熟络,根本不像朋友那回事儿!”
  “那就是了,一定是请别人帮忙演了一出戏。”宁维诚一说完,思路有点跳跃,心里想:她这样处心积虑,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想还好,一想一颗心就乱了,像平静的湖面,被突然投入的一颗石子彻底打乱了,硬着头皮跟海王大厦的关恩行谈合作事宜,谈完出来,回到家里立即给潘心悦打电话,仍旧是不着五六的不接电话,他在这边拨得心浮气燥,只差要摔手机,不过是怕她会回拨电话,才一直忍着。
  等到拨第六遍的时候,那边才有人接起来,他屏住呼吸不说话,却听到那边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宁老板,又来查岗啊?”
  若搁在平时,宁维诚一定会笑出声的,只是此刻,他并没有这样的心思,沉默了一秒钟,他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平静道:“在哪儿呢?”
  那边的潘心悦却不知情的继续演戏:“在鼓浪屿,宁维诚下次一定带你来这里玩,请你喝张三疯奶茶好不好?”声音清甜,说得跟真的似的。
  “告诉我实话,你究竟在哪儿?”这一句就不似之前那样平静了,明显带着强势的质问。
  潘心悦怔愣了一下,答道:“在鼓浪屿,我不是说了吗?”
  “潘心悦,这样很好玩吗?你说旅行我没说不让你去,你说跟你朋友去,我虽不放心,但还是答应你了,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啊?”他说着说话声音不免就提高了几分,脾气显而易见,“你究竟要做什么,你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好不好?”
  她叹了一口气,终于看清了事实,原来他已经知道自己并没有上飞机,刚刚的骗局也没有必要再持续下来,她握着电话,听到听筒那边传来宁维诚起起伏伏的呼吸声,她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平静下来,“宁维诚,这是我的事,我自己决解,你帮我的已经够了,剩下的让我自己来,我不想自己被人算计迫害,而一点力都使不上来,这样对不起我自己,对不起我们错失的十年。”
  “你回来,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要盲目好吗?”他试着哄骗她。
  “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无法回头了。”她的声音出奇的平静。而听着宁维诚却浑身一震,脑袋里立刻有个不好的信号,他将电话换到另外一只手上,急忙道:“你究竟要做什么,我的计划已经差不多了,不需要你出手,我们一样可以让他们宋家以摧枯拉朽之势在j市轰然倒蹋,再也爬不起来。”
  “宁维诚,让我为自己做点什么,为你做点什么,不要再问了!”说着就挂了电话,然后关机。
  此时的宁维诚再将电话拨出去时,电话那边已经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机械女声,他觉得心里有一股无名的火蹭蹭的窜到胸腔里来,携带着一种无法撑控的焦燥,让他此刻烦到极点,他将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价值班三十万的vertu手机应声碎裂,镶嵌的钻石七零八落的散在地板上,像遗失的珠子。
  他双手叉着腰上,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几遍,才给周家毅打电话,不肖片刻工夫,周家毅便赶到清平山,见宁维诚坐在沙发上,靠在那里闭目养神,他以为他睡着了,便站在他旁边没敢动,谁知他睁开眼睛,揉了揉眉心,沉声说:“家毅,关于宋襄北私自签批买卖土地,开发j市海王大厦关恩行那边提供的受贿资料,还有跨海大桥招标会上的暗箱操作资料都准备好,选择一个合适机会尽快递到纪委去。本来还想陪他们玩一样猫捉老鼠的游戏,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越快越好,免得将不相干的人卷进去。”
  周家毅知道他指的是潘心悦此次的一意孤行,想必跟宋襄北也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他们早点出手,潘心悦也不至于走这步险棋。
  ☆、第62章 亢奋
  都说商场如战场,政坛如修行,修行得好你就是神,修行得不好,你便成了魔。
  不管你曾经在政坛如何翻云覆雨,所向披靡,一旦抓住纰漏,定是万劫不复,不过是半个月的工夫,之前还众星捧月,前呼后涌的宋襄北忽然被纪委带走审查,报纸上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均指向他当政期间如何欺压百姓,私自圈卖地土与商家谋取暴利,如何利用权术进成就了官运亨通的升迁之路。
  就连新近关于j市跨江大桥的招标一事上的一些违规操作也未能幸免被人捥了出来,鼓吹成宋襄北背后的运筹帷幄的真正目的不过是为了下一步升迁作为最有力的垫脚石,要有多大的功绩就有多大的前途,暗讽十足。
  每一天的新闻层出不穷,每一天都是新的内容,今天查出了受贿数据,明天公布有几橦私家别墅,半山别墅等,就连带着宋襄南在香港上市的天宇电子公司因连日来的负面新闻一路跌停,更有从前因为宋襄北职权关系,多家大型合作公司,在面对这样一个大变故而被迫撤资,所以,宋襄南的在港的几家收益颇丰的公司都陷入瘫痪状态。
  消息像乌云压顶似的压得整个宋家一片愁云惨雾,外面是前仆后拥的记者围在宋襄北j市别墅,宋襄北早已经在纪委喝茶,只剩下宋襄南与宋月影面对此时的困境却有些无可奈何,宋襄南第一次觉得自己离失败这么近。
  他斜倚在沙发上,手撑着额头,神情极是倦怠,宋月影坐在他对面,仿佛坐立难安,不断的有佣人进来报告外头记者的消息,宋月影毕竟年轻,坐不住了,站起来准备出去,被宋襄南喝住:“回来!”
  宋月影急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息不稳,叫道:“大哥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里?你倒是想办法救大哥啊,你不是很能耐的吗?不是什么事情只要你出马都能摆平的吗?”
  宋襄南抬起头来,眼里布满血丝,红通通得却有一种嗜血的狠戾,听她这样说,忽然笑了起来,冷冷的说:“你脑子是被驴踢了?顶风作案,你是想大哥死得更快吧?”
  “为什么?”
  “为什么?”宋襄南反问,继而冷笑道:“现在所有人都盯着宋家的下一步动作,你叫我怎么做?是去杀人还是去行贿?”无论哪一种可能,对宋襄北来说都是致命一击,很显然是有人故意设圈套,你若要自行跳下去,岂不是有人隔岸观火,拍手称快?
  宋月影一听,顿时觉得自己笨,她明知道宋襄南比她要聪明十倍,按兵不动总有他的道理,她却在这里叽叽歪歪,只会让二哥更加瞧不起来了。
  正如宋襄南预料的,过了几日,宁维诚果然被纪委请去喝茶,了解关于跨江大桥的详细情况,按理说,宁维诚应该落井下石,狠不得立马给宋襄北判个无期徒刑,永生永世的待在监狱里,不过,他却三缄其口,只是说,一切都是按正常程序进行,并不存在什么暗箱操作事宜,只怕纪委工作人员不信,还随身带着详细资料,请工作人员查阅。
  资料滴水不露,无任何破绽,当宋襄南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甚是错谔,本来以为这一切圈套都是宁维诚设计陷害的,没想到在关键时候,他却只是置身事外,并不狠踩一脚,这超出了他的意外,如果不是宁维诚,那又会是谁呢?
  他百思不解,正在他焦头烂额理不出头绪的时候,媒体又爆出宋襄北在g市视察期间流连情、色、酒吧,与人苟、合的照片,女子的面目模糊,但是宋襄北的脸却是清清楚楚,就连眼里的情、欲虽是拍成了黑白照放在报纸上,都能让人一眼识穿,这对宋襄北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伤口上抹盐,又多了一项作风不正的罪名。
  人人都说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宋襄北的失势,让宋襄南这个背后的黑老大渐渐浮出水面,日日报道他奸淫掳掠,坏事干尽,而宋襄北的仕途之所以一直平顺,便是得他在暗处帮他排除异已,扶他上位。
  自此他的前途也变得汲汲可危,只是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
  这一日,宁维诚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秘书送上来当日的新报纸,头版头条便是宋襄北的“艳、照、门”新闻,他盯着报纸上那个女子模糊的背影,心口微微颤动,觉得有点头疼。
  回到清平山,已是黄昏时分,潘心悦正在厨房帮张嫂煮饭,他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背影,她穿着纯白的及膝t恤,腰上围了个粉格子的围裙,在厨房里来来去去,影影绰绰,像只无害的小白鼠。
  连日来的勾心斗角,他也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过问她出去旅行最后掉包,究竟去了哪里,她也没有向他坦白说起过她出去之后的事,从小就知道她即便再依赖他,但是很多事情她还是很有分寸,做事情从来不会不计后果,但是。。。。。
  宁维诚在那里站了约有五分钟,这才开口叫了声:“丽萨!”
  潘心悦忽然转过身来,“哎。。。。。。”字刚刚从喉咙里窜到嘴边上,看到宁维诚一张脸晦暗不明的站在那里,突然收住了即将要出的字,脸上有尴尬的表情一闪而过,尔后才笑起来,将手上的水渍在围裙上擦了擦,走出来,“你刚才叫什么?”仍旧是一脸无害的笑。
  他却一口气堵在胸口,有点难受,她怎么还可以这么平静?去勾引宋襄北,这么冒险的事,她居然可以全身而退?无论何事,向事来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这样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纪委又不是吃干饭的,难道就不会查到她身上来?真是犯个蠢蠢的错误!
  宁维诚憋了憋气,声音有些冷:“回来这些天,你也没出去,带了今天的报纸给你,你看看吧!”
  他将报纸递到她手里,便转身走了。
  晚饭时间,并不甚愉快,气氛有些低压,两人从来吃饭没有像现在这样少话,仿佛各有心事,宁维诚吃完饭就去了书房,而潘心悦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却千万种滋味涌上心头。
  他一定是在怪她自作主张,去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可是她要怎么解释?
  她睡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睡不安稳,最到一次醒来,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可是身侧依旧空空如也,他是不是不肯再踏进她房间一步了?
  想了很久,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跟他坦白,她起身,给自己作足了心理建设这才上楼,二楼静悄悄的,仿佛那是个遗世独立的结界,没有任何声气,她站在门口,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灯光微弱,视线并不清明,她清清楚楚听到书房里头发出低低的呻/吟声,有时候觉得像是痛苦的哀鸣,有时候又觉得像是愉快的嘶吼,悉悉嗦嗦,杂乱无章,她忽然心头一跳,像是被人攒着似的有点呼吸困难。
  她心里有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进会看到什么,不进又会错过什么?这两种思想纠结了很久,终于还是被好奇心打败,她捏着金属门把轻轻的推开门,却并没有看宁维诚,一时觉得有些森然的恐惧,慢慢挪着步子前进,走了几步,才看到宁维诚背对着书桌倚在书桌角边的地上,左手胳膊上插着一支细小的针筒。
  他倚在那里,头发有些零乱,领口的衬衫钮扣解了开来,衣袖挽了起来,一只手正紧紧的捏着裤/裆那里肿胀的某物,也许是不得释放的原因,致使他的整个身子竟然瑟瑟的发着抖,她隔着一步的距离,看见他额上的虚汗层层密密,像刚在水里洗了个脸似的。
  她觉得心里一抽,像被利剑划了一刀似的,是一种快速的一刹那的疼痛,而这一秒的疼痛却足以让她泪流满面,她在心里叫嚣着:宁维诚,你这?